第25章 第25章 孤堡暗影（12）
“来不及了, 先保命。”从进入游戏以来，七夜的神情第一次陷入真正的凝重。
他看向准备扑上来的楚斐然，变出一瓶液体, 泼了楚斐然一身。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里捏着一个瓶子，里面的东西好像倾倒不完似的，源源不断地随着他的动作散发出强烈的味道。
“是汽油！”楚斐然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看见划燃的火柴。
他离七夜很近，地上全都是汽油, 就算变成黑雾飘走，也很难相安无事逃掉。
“快快快快撤……”楚斐然“嗷”了一嗓子, 下意识推着呆在原地的费圆圆走。
下一秒，他突然腾空, 整个人像炮弹般飞向古堡。
轰——
大门处大火爆燃。
费圆圆的动作还定格在抛扔的最后姿势, 将楚斐然丢到安全区后，她立刻拉着白亦甚往后面撤。
长长的火海隔绝在他们和玩家之间, 白亦甚始终没有下一步更残暴的举动。
“喂, 接下来怎么办？飞到火那边把他们宰掉？”费圆圆被烤得满头大汗, 想走, 又觉得扔下白亦甚一个人, 好像不太够义气，只能硬着头皮留下装酷。
“没必要，他们输了。”
隔着火海，白亦甚隐约能看见七夜不甘的眼神，黑色的瞳仁里倒映着红色的火焰。
那是遇到有趣的对手时，被激发出的比愤怒更强烈的兴奋。
伴随着最后倒计时的结束，在火海那头的七夜和棉花糖消失不见了，整个庄园只剩下噼里啪啦燃烧的火焰, 几乎照亮了整个夜晚。
“太好了，终于结束了，我得赶紧回去再吃两口！”
费圆圆说着拔腿就跑，在路过楚斐然时，甚至无暇理睬他蹲跪在地上拼命感谢的样子，满脑子只有被遗落在她房间里的食物。
上楼的脚步像火车开过，她直冲到房间门口，激动将门一把推开——
眼前的世界突然被黑暗一点一点侵蚀，费圆圆奋不顾身朝着床上扑过去，伸手想要抢救到哪怕只有一包饼干也好。
但是，在最后一点黑暗凝结融合时，她扑了个空，身体失去重力悬浮在空中。
掌心什么都没有，只抓到一把空气。
“啊——可恶——”费圆圆气得飘着打空气拳，最后折腾累了，乖乖由那看不见的力量将自己扶回地面站稳。
黑色开始退去，新出现的画面是西广场附近的街道。
此时已经天黑，路上没什么怪物也没有鬼。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天黑之后也很少有鬼会出来晃悠。
费圆圆摸了摸肚子，感觉她最后那撒气般的张牙舞爪，似乎消耗了更多的体力，现在肚子都有点饿了。
骂骂咧咧回到大桥，费圆圆饿得手软脚软，好不容易才爬到桥洞下躺好。
今夜无风，周围只是有点凉，身上被子时不时透风，但还不至于冻得人打哆嗦。
为了和饥饿对抗，费圆圆选择早点入睡，睡着就不会感觉到饿了。
第二天一早，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想检查一下这次游戏获得的黑金币数量，突然感觉到肩膀被什么敲了敲。
“哟呵，圆圆你从游戏出来啦？”时沉逸托着脑袋靠在桥洞边，其中一只触角尖在她的肩膀上轻轻点了两下。
“有吃的吗……”
“……”
“我们两的对话，就没有围绕‘吃’以外的东西展开过。”
“早安，”费圆圆改口，顿了好几秒才说，“有吃的吗？”
“等会，我去抓鱼，我也没吃。”
时沉逸顺着桥身钻入水中，哗啦一声，只剩下脑袋还在外面。
费圆圆突然想到什么，探头道：“吃肉包吗？”
“……吃。”
“我去买。”费圆圆从被子里钻出来，用最后的力气爬上桥面，等她走下桥时，时沉逸正趴在河边一脸见鬼的表情。
“圆圆，你说真的？你别骗我，我真的饿……”
“你意思你要吃三个？”费圆圆低头检查着这次得到的黑金币。
这次赚了大概50来个黑金币，虽然比第一次少，但她炮灰npc的定位也受到诸多的限制。
不过按照游戏规则，只需要做一些简单的工作就能自动获取黑金币，也是件好事。
费圆圆觉着自从认识时沉逸以来，没少蒙受他的照顾，请人家吃个早餐什么的，她还是有钱的。
“不用勉强了，一个……一个就好，我再抓点鱼。”弱弱举起一个手指头，时沉逸不敢贪图嗟来之食。
用冷水洗了把脸，费圆圆打着哈欠往街上走，天亮之后，混沌之城比夜晚更加热闹。
街边有推着包子卖的怪物，也有做了各种早点的鬼正在卖东西。
混沌之城的早市绝对是个神奇的地方。
如果不是各种奇怪的物种在街上游荡，这里其实和人类都市没有太大的差别。
鬼和怪物也要吃早饭，大家也要工作，也需要赚钱，并不是每个怪物和鬼都能靠着黑金币赚取收益。
想着想着费圆圆叹了口气，原来鬼生怪生也很艰难。
“你好，我要……6个包子，”费圆圆挤在一堆高大的怪物中间，探出个脑袋精气神十足地问，“请问，可以用黑金币支付吗？”
“啊……可以。”老板是个人形的怪物，只有一只眼睛，在费圆圆提出这个请求后，还很疑惑地眨了眨，像在确定她有没有说错。
话落，身旁的其他怪物和阿飘都热闹起来。
“咦？小妹妹，你很厉害嘛，居然能被选进游戏。”
周围的目光越来越热烈，费圆圆像被围住的幼兽，周围全是凶猛又高大的动物的注视。
拿好包子，费圆圆赶紧溜掉，不想被人围着问东问西。
毕竟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啊！
为什么会被选进游戏？总不能说因为她特别可爱。
费圆圆提着包子往后走，在路过一家房产中介公司时，忍不住被上面漂亮屋子的照片给吸引。
看起来干净、整洁又舒适，她也想住在那样的房间里。
只不过，上面标注了两项价格。
其中，最便宜的一间屋子，黑金币的价格也需要月30，必须一次性租满一年，就是360个黑金币。
心里刚刚冒出个头的嫩芽被掐灭，费圆圆又看了看自己剩下的黑金币，又看了看那贴着照片的玻璃窗，缓慢地挪着步子舍不得走。
回到河边，时沉逸正托着下巴在等吃的，触手晃晃悠悠卷着条鱼，在半空摇来晃去。
“哎？你还真买了这么多？”时沉逸兴奋劲刚起，语气一转，不确定道，“还是说，只有一个是我的，其他都是你的？”
“买了6个，你三个，我三个。”
把袋子放到他跟前，费圆圆就地坐下，随手拿了个热乎乎的包子开啃。
“沙沙……”
草地被踩踏地轻响，脸埋在包子上猛啃的二人顿住，齐齐抬头看向声音的来处。
白亦甚直挺挺站在那里，以一种……难以描述的表情看着他们两人。
离开游戏的他，看起来就和一个好看又正常的人类差不多。
在费圆圆看来，白亦甚现在的模样绝对是她在混沌之城见过的最像人类的家伙，第一像的是她自己！
几乎是下意识的，费圆圆抬手把摆在跟前的包子往身后藏了藏，像是怕被抢走似的。
“有事？”她丝毫没有打算招待白亦甚一起吃包子的意思。
“你真的住这里？”
“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刚才在街上白亦甚看见费圆圆一身脏兮兮地挤在一堆怪物里买包子，突然就想到之前在混沌之城第一次见面，她就睡在桥洞下，身上盖着一床磨得破破烂烂的被子。
怎么会有人真的住那种地方？
白亦甚不禁怀疑，这个家伙身上恐怕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尤其，她之前还对他说谎……
在费圆圆自以为聪明地说自己在东广场看到过那个“圆球”时，白亦甚就知道她在说谎，只是没有当场揭穿她。
能让她说谎，意味着这件事对她有利害关系。
这么巧看见她买了包子提着要走，白亦甚本来也没什么事可做，便跟在她后面，又回到了这个河边。
“话说回来，圆圆你现在有黑金币了，可以去租个房子住啊，”时沉逸三两口把包子塞进嘴里，又重新拿了一个，“你一个女孩子住这种地方，挺危险的，虽然有我在，可万一哪天我不在呢？”
“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了一下，太贵了，我黑金币不够。”费圆圆摸了摸手腕，又看了一眼那惨兮兮的三位数。
“本大爷知道一个地方，会比其他地方便宜，可以大发慈悲带你去。”
费圆圆已经吃光第三个包子，抽空用咀嚼的时间看了眼白亦甚：“你这么好心？”
“作为交换条件，你要说实话，那个圆球东西到底是在哪儿看见的。”
一听到圆球什么的，费圆圆就脑瓜子疼。
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啊，他居然还没放弃，难道她当年干了什么始乱终弃的事情？！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费圆圆用咀嚼的声音掩饰自己的心虚。
“别继续侮辱爷的智商……”
“……”
“其实那天我是逗你的，我什么都不知道。”费圆圆刚把包子咽下去，一股劲风擦着她的脸颊而过，吹得她头发像海藻一样乱舞。
“哈？圆球？什么圆球？”毫无察觉的时沉逸托着下巴，似乎对这个话题有点兴趣，“找到圆球的话，你就帮圆圆找房子？”
“这个，你见过吗？”白亦甚已经掏出随身的照片，举到了时沉逸的眼前。
正在咀嚼包子的嘴突然停住，认真看了一会，突然：“啊，这个不就是……”
“咦？你知道这照片上的球啊？”费圆圆鼓着塞满包子的嘴，转过头对准时沉逸视线的正面，有节奏地嚼着吃的，眼神进入黑化倒计时。
托着下巴正在看的时沉逸扫到她的小表情，语气很自然地一变笑道：“这不就是个皮球吗？”
白亦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照片收起来，眼神像在看傻子。
“哎？别急着收啊，我看着真的就是个皮球啊，不是吗？皮球精？”时沉逸还不死心，指了指白亦甚，啃着手里的包子。
他半截身子泡在水里，白亦甚从来没见过他完整的样子。
不过这人似乎和费圆圆的关系很好，他说的话也不太可信。
河边两人吃完包子后，不知道怎么和白亦甚接触，大眼瞪小眼，最后在尴尬的气氛里，白亦甚选择主动撤退。
等到他走远了，时沉逸拍了拍心口，凑到费圆圆耳朵边小声问：“喂，他找你干嘛？”
“我也不知道啊。”费圆圆摸着肚子，满足地坐在地上。
“不是，我是说那个照片，他找那个变成圆球的你干什么？”时沉逸皱起眉头，像个分析杀人凶手的侦探般，脸色越来越难看，“难道你干过什么事，和他结仇了？”
“我根本就没有以前的记忆了好吗！”费圆圆嚎出来，“我所有的记忆都是空白，某一天张开眼睛就在混沌之城，找不到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这里干什么……我哪里还想得起以前发生过什么事。”
都说未知是人类最大的恐惧。
费圆圆一直坚信自己是普通人类，除了被惊吓到会变成球这事有点反常，但她身上的一切特性都和人一模一样。
虽然记忆残缺，但她的认知却是出奇地完整。
哪怕丧失了有关自己的所有记忆，只剩个名字，可她还知道世界的秩序是怎么回事。
在看见这个混沌之城时，费圆圆立刻涌出一种诡异的感觉，这一切……和人类世界极度相似。
只是，生活在这里的变成了各种怪物和阿飘。
“那你小心一点，别和他接触，我怕你哪天掉了马甲被他直接撕成风干肉，”时沉逸趴在河边晒着太阳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我要回去睡一会。”
费圆圆目送沉潭的时沉逸消失，没有回桥洞，又去了街上。
刚才白亦甚的话她还想着，也许她可以再多转转，找到一个更便宜的房子租下来？
毕竟老是住桥洞很不方便，她越来越没个人形了。
今天天气不错，有很多“人”在街上闲逛，费圆圆和身边那些阿飘和怪物比起来，可怜地像个q版娃娃，大家都要让着她走。
换了一家房产信息中心，费圆圆正在看上面的租房信息，倒映在玻璃的身影后缓缓有一道黑影驻足。
黑色的影子挡住了身后的光线，费圆圆不爽地扭过头，表情立刻转换成嫌弃：“怎么又是你，你跟踪我啊。”
拿着一杯奶茶准备假装路过的白亦甚脸上的表情五颜六色，尤其在费圆圆将视线集中在那杯奶茶上时，气氛陷入诡异的沉寂。
“爷才没那么闲，路过。”白亦甚本不想说多余的话，但被那双眼睛盯着，不自觉就脱口解释。
费圆圆狐疑地掀起注视，又看了看奶茶，似乎觉得真要跟踪，也没必要买杯奶茶跟踪。
又不是去电影院看电影，而且，白亦甚这人好像不怎么喜欢说谎。
“哦，那你慢走。”说完，费圆圆就看见角落的一条租房信息。
离这不远的一栋公寓，一室一厅，月20黑金币，可以短租3个月。
从房产中介走出来一个人模人样的销售，只是皮肤颜色是绿色，整个人像是刚从染缸里捞出来似的。
“租房吗？”
“啊，想的。”费圆圆想到自己没什么钱，回答的底气也不足。
“这个房很不错的，价格便宜，但是位置好，离这里不远，要不要先去看看？”
在热情的招呼下，费圆圆有些心动，决定先去看看再做决定。
这个房源就在离这条街走路10分钟的地方，一路上中介都在分析附近房源的性价比，费圆圆感觉自己像在听天书。
公寓和她想象的一样，果然是一栋老旧公寓，不过整体环境还算整洁，看起来不算差。
中介打开门，热情地邀请费圆圆进去仔细看看。
还没来得急踏进屋子，隔壁房间突然发出咚咚咚的巨响，整个屋子像地震一样开始颤抖。
中介一脸习以为常：“没事，大概是隔壁吵架。”
“轰——”墙壁应声而破，散开的碎片四处乱飞。
费圆圆被灰尘呛得打了个喷嚏，后脖子被什么一抓，整个人往后飞出去，一片红线从四面八方在她眼前聚集合拢，挡住了砸过来的石头。
脸盆大的石头轰隆一声掉回地上，中介脸色惨白，下一秒就将头探进去，冲着破洞大骂：“搞什么鬼！！！”
一墙之隔的对面，两个像章鱼一样巨大的怪物正扭成一团，打得不可开交。
其中一个用触手抡着微波炉砸对方，另外一个不甘示弱，卷着椅子互砸。
听到中介的一声怒吼，两个怪物动作停下，说话的声音分明是一男一女：“关你屁事。”
“房子！！！你们打架不要拆房子好不好！”中介气得在原地跺脚，眼睛红着红着就真的滴出血来。
正在打架的怪物忽得冷静，比中介还要大两倍的身躯，从破洞一前一后挤出，气势汹汹地爬过来：“怎么？活腻了？”
中介站在那两个怪物面前，可怜地像个小番茄。
“那个……房屋破损……你们……应该赔偿的，”中介越说越小声，结结巴巴地捍卫着自己的权利，“这面墙的破损，应该……由你们负责维修。”
“呵呵，”两怪物冷笑一声，粗壮的触手高举，“那你破损了，也是我们负责维修，是吧？”
巨大的阴影将中介笼罩，他下意识抖着要跑，可还没跑两步就被另外一只触角扯住脚，硬生生拽了回去。
“说起来，今天的午饭还没有着落，不如……”
“红烧。”两个大怪物恩恩爱爱商量着中午的食谱。
中介拼命抓挠着要跑，骇人的触手迎面朝他盖下，他挣不脱脚踝的束缚，只能绝望地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费圆圆第一次真正意识到，原来身为怪物，也有等级和实力的差别。
绝望这个东西，公平又残忍。
顷刻间，一片红线快速爬动，几乎在瞬间，就将整个屋子的墙壁覆盖，屋内的光线也随之暗了下来。
正要砸下去的触手被一撮红线刺穿，剧烈的疼痛让怪物发出阵阵哀嚎，像一团毛线般到处乱滚。
“什……什么东西！”
怪物痛得直哼哼，凶神恶煞看向门口，只瞅见一个呆呆傻傻的女孩子站在那里。
“你……是你干的？！”怪物凶狠质问。
费圆圆指了指自己，一脸不可思议跳开：“怎么可能，不是我。”
虽然她刚才确实想帮忙来着，不过眼前那一片熟悉的红线，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视线右斜，费圆圆看到了杵在那的白亦甚。
他端着吸到快要见底的奶茶，不以为意、理直气壮地站在一旁，眼睛四十五度望天花板。
这家伙一直跟着她？
平时看起来好像天下事与我无关，但刚才居然又好心救那个中介。
真是个比怪物还复杂的家伙。
中介缩成一团，还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巨大的触手没有砸下来，他使劲去抓扯缠住脚腕的触手，吸盘吸着他的脚，怎么也掰不开。
一丝红线眨眼间刺入缠住中介的触手，宛如一道红色的射线，直接将其切割成两截。
触手断开，缠绕着中介脚踝的部分自动脱落。
他跌跌撞撞爬起来，第一反应就是朝站在门口的费圆圆感激涕零地道谢：“呜呜呜，谢谢你，我们快跑，快走。”
费圆圆指了指身边的白亦甚，一脸无辜：“不关我的事，是他好心帮你。”
“爷才不是好心。”白亦甚凶巴巴反驳。
费圆圆搞不懂他为什么每次帮人都不想承认，难道在他的潜意识里，帮人是一件不好的事？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呢？一时半刻怕是理解不了的吧。
在屋子里疼得咿咿呀呀的怪物怒火上头，翻爬着就要撞墙追出。
中介脸色惨白，拉着费圆圆要跑，结果这女孩一脸看戏的样子，站在原地没有挪动的意思。
墙壁上爬满了红线，每一丝都有着忽明忽暗的红光，色泽鬼魅又绚丽。
怪物气势汹汹撞向大门口，以他的身躯，注定只会将门直接撞个大洞。
费圆圆瞥了眼隔壁怪物家正门，门似乎是特意定制的，有这边四面宽。
“轰轰——”
整个楼层轻微震动，怪物撞在墙上，墙面纹丝不动，它们却翻着身子滚到屋子正中，将里面的摆设撞得乱七八糟。
“你……”
“别特么搞事，傻x。”躲在阴影里的白亦甚不情愿地走出，他挡在完好无损的房门口，逆着屋子里的光，有那么一瞬，费圆圆觉得他的背影还挺能给人安全感的。
愤怒的怪物嘶力竭地嚎叫，期间隔壁好几个住户都打开门看了看，一见情况不妙，立刻把脑袋缩了回去。
“今晚就多两个加餐好了！”两个怪物一拥而上，巨大的眼睛倏地贴上门缝，屋子里行动快速的怪物瞬间安静下来。
“等等，这人……有点眼熟。”
“哈？是你认识的？”
“是……是那个排名第一的……np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