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根骨
靖安一中，高三三班。
班主任刘学舟正站在讲台向台下的学生介绍着李兴城。
“这位就是将要给我们班进行摸骨的李老师，请大家表示欢迎。”
台下的学生一个个都兴奋的鼓起了掌。
“等一下，叫到名字的同学就上前来”刘学舟说完，眼神示意了一下李兴城是否可以开始，在看到李兴城点头，才继续说道：“那么，摸骨现在开始！”
“艾小明”
刘兴舟念完，就看到一位腼腆的少年走到前面，站在了李兴城面前。
“闭上眼”李兴城说道。
听到他的话，艾小明才有些踌躇的闭上眼睛，心里在默默祈祷着什么。
苏牧看见李兴城右手手掌贴在艾小明的头顶，然后双目微合，右手微微一按，过了差不过10秒钟，才放下手掌缓缓开口：“中品羊骨。”
“中品～”
台下的同学看到李兴城摸骨，一个个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等到公布了结果才长舒一口气。
艾小明在班里，属于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那类人，是基本坐在角落都可能是叫不出名字的一二三四五。
连艾小明都能有中品， 他们一个个也信心大增。
那艾小明听了，也松了口气，然后不停向着李兴城鞠躬感谢。
刘学舟听到李兴城的话，然后在记录本上将结果写了下来。
“班不动”
“狼骨，中品”
“陈不聊”
“犬骨，下品”
那陈不聊一听，面色黯然的走了下去。
“陈千百”
陈千百有些紧张的看了眼苏牧，苏牧拍了拍他，示意他安心，才走了上去。
“老天爷保佑，列祖列宗保佑，至少给个中品 ，要是给个中品，我以后就用双手好好练功，绝不再用她们做其他运动”
陈千百在心里默默祈祷，心怀忐忑的走了上去。
“猿骨、中上”
陈千百一听到摸骨的结果，大眼睛睁的滚圆，惊喜到直接蹦了起来。
李兴城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句：“虽然还不错，但算不上顶尖，莫要骄傲，你以后可以专注于练棍法，应当有些收获。”
陈千百收敛了一下情绪，大声喊了个“是”，低下头瞄了一眼，心里嘀咕，这18年里，我这棍法可是勤练不已啊。
等他返回座位，一路都昂首挺胸，像极了一只骄傲的大公鸡，因为，到目前为止，就属他的根骨是最好的。
摸骨还在继续，高三三班一共有三十六人，现在已经摸了一半的的人了。
除了陈千百的中上猿骨、和三个中品根骨外，其他的都是下品根骨。
“柳嫣然。”
“鹤骨、上品。”
下面的人听到了，想起她的身份家境，脸上都没有太大的惊异之色，似乎都有预料。
李兴城在测出鹤骨时，也没出意外的点了点头，对着她说：“你这骨还是养晚了点，要不然能升到上上品。”
柳嫣然没有说话，朝李兴城鞠了个躬，就回去了。
出了个上品，摸骨的气氛也热烈起来了。
“李有德。”
“杂骨，无品。”
李兴城眼神冷冷的盯着他：“只要认真修行了养身拳，就算再差也能得一个下品根骨，你居然只是个杂骨，养身拳没怎么练吧。既无家世，亦不努力，下去吧，你无望筑基。”
那李有德一听，如丧考妣，失魂落魄。
看着李有德，有些人心里生出些兔死狐悲之感。他们也只是下品根骨，虽比李有德好了一点点，但又能走多远呢。
摸骨还在继续。
“苏牧。”
听到苏牧的名字，全班同学的眼睛都齐刷刷的盯着苏牧，他们都非常好奇苏牧究竟会是什么样根骨。
“牛骨，下品。”
“什么？”
此言一出，举座哗然。
班主任刘学舟的在记录的手也僵住了，他抬起头诧异的问：“是不是弄错了？要不再测试一下？苏牧这孩子怎么会只有下品！”
他一直以他们班有苏牧为骄傲，不仅学习好、而且踏实勤恳，尤其是他在养身拳上的造诣，甚至靖安市武馆还聘请他担任养身拳教习。
全班三十六个学生，唯独苏牧他是一点都不担心的，可没想到，他居然只得了个“下品牛骨”。
“不可能会错的，摸骨不可能摸错。”李兴城说道。
在发现苏牧居然只是个下品牛骨的时候，李兴城其实暗地里已经又测试了一次，才最终确认不是他检测有误。
修行真正兴起不过百年，对于根骨，现在的人也只摸清了大概规律。
根骨大概十三岁后开始出现，到十八岁成年时完全长成，在此期间可以通过特殊方法将他向好的方面养成。
就像培育一棵树，通过精心的照料，可以让这棵树茁壮健康的成长，不至于让这棵树长歪了。
有一些豪绅世家会用一些药液配合专门的炼身术，让根骨朝自己的期望方向发展，对根骨进行强化引导。
像之前的柳嫣然出身的柳家，便是以独有的鹤骨出名。
还有赵志鸣，虽然他家没有家传的法门，但他爹还是花费了巨大代价，求得了能够炼出虎骨的炼身术。
但这些基本是不传之秘，普通人根本没办法获取到这些法门，而且就算有方法，配合使用的炼身药液十分昂贵，也不是一般人能支付的起的。
所以，联合政府才推出养身拳，将其列为初中的一门课，就是希望可以让普通的学生通过此拳法，让自己的根骨向好的方向生长。
通常来说，养身拳练得越好，这根骨也就越强。
但凡事都有例外，养身拳也只是引导，不是控制，所以可能会出现异常的情况。
有人养身拳练不好，却出现好的根骨，有的练得好，但是根骨却比较差。这种异常情况极其罕见，以至于李兴城一开始都没想过苏牧会有这样的问题。
这种百万分之一概率的情况居然就让他撞上了，对于这事，李兴城也只能感到无奈。
过了十八岁，根骨已定，无法改变。
他心里想到苏牧，想来这孩子应该很难受吧，于是出言安慰了一下苏牧：“虽是下品根骨，但只要勤勉依旧可为。”
所有人都看着苏牧，每个人脸上表情各异。同情有之，但更多的则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总有人喜欢看到站在自己上头的人摔下来，跌得很惨的样子，虽然他们不会是能挤上去的那个，但不妨他们可以戏谑的旁观。
倒是苏牧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轻声应了一声，便转身回到了座位。
座位上，陈千百担忧的看了看苏牧，向他打气：“阿牧，没事，根骨差一点又不是不能修行，我相信以你的悟性资质，肯定没问题。”
赵志鸣冷笑一声：“井底之蛙，懂个什么，等修筑基法时就知道这根骨的好处了。下品牛骨，苏牧，哈哈哈哈，真的很配！”
“你！”
陈千百有些气不过赵志鸣这幸灾乐祸的语气，就要上前进行物理理论，被苏牧一把拉住了。
赵志鸣一笑：“呵呵呵～下品牛骨，基本废物一样的根骨，今年，我看你拿什么和我争第一！”
苏牧没有理他，这种校园争端他没什么兴趣，相比这个，他有更需要自己关心的事情。
赵志鸣看到苏牧沉默不言，以为苏牧知道自己根骨差，已经露怯，也没有再说什么。在他的眼里，苏牧已经成为了过去式，而他赵志鸣则有更加璀璨的未来，以后他苏牧，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羡慕的仰望着他。
摸骨结果终于统计了出来，整个三班只有两个上品根骨，就是柳嫣然的上品鹤骨和赵志鸣的上品虎骨，中上的则有3个，中品7个，中下9个，下品15个。
除了苏牧这个异数，其他的结果倒在刘学舟的意料之内。
整理完记录表，刘学舟拍了一下讲台，底下吵杂的学生也安静下来。
看到人群已经安静，刘学舟才开口：“摸骨结果今天就会给到市修行者协会，想要修行筑基之法的明天就可以去那里，修行者协会会根据你的根骨安排合适的指导教习。”
“哇喔～”台下学生一阵叫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