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雨川篇2：“孤儿院”的小女孩
“呐，你妈妈死了，我杀的，你是她的女儿，所以你要恨我，知道吗？”
“楚辞，看清楚了，这张脸，叫楚辞。”
仿佛置身于只有腥锈味的冰冷世界里。
这里没有一点光，可小女孩依然知道她现在在哪。
一个弃置已久的地下室，很多的铁质用具已经生锈了。
和她原来住的地下室不同，这里没有温暖的火炉，没有淡粉色的壁画，没有靠背的小椅子。
她现在躺着的床，没有以往柔软的床垫。
这只是一块铁板罢了。
小女孩尝试动了动，发现脚上有个铐子，连接到墙角的一个小小的洞，限制了她的活动范围。
她算是被囚禁在这个地方了。
接下来的生活很简单，依旧是每周一次的心率和抽血检测，然后就坐在床边发呆。
有一点不同的是，她每天中午可以换一个发呆的地方。
那是一面透明的玻璃，玻璃的另一面，是一群年龄大小不一的孩子。
小女孩每天可以看着他们坐在一起吃可口的午餐，有着一头纯绿秀发的漂亮护士姐姐会带着他们做餐前祷告；午餐后，他们会聚成一个个小团体，一起过家家，跳花绳；有些年龄大一点的孩子，会两两躲到一边的树下，贴在一起。
而小女孩却在玻璃的另一边，听不见另一边的声音，那边的孩子们似乎看不到她。
但这是小女孩一天当中最有意思的时间了。
今天，依旧是一样的餐前祷告，但是小女孩发现对面的孩子们似乎比以往更加兴奋。他们很快吃完了午餐，然后就坐在一起，安静地看着同一个方向。
那是一个门。
不一会儿，门打开了，走进来一个穿着白色笔挺西装的男人。
小女孩认识他，别人都叫他博士叔叔。
博士叔叔抱了一大袋东西，一一分发给了那些安静等待的孩子们。
手掌大的洋娃娃，非常漂亮，小女孩认识，妈妈告诉过她。
那些娃娃，有着慧希女王的样子。
孩子们好像很喜欢这个礼物，他们有的对着娃娃疯狂地亲吻，有的对着娃娃做着虔诚的祈祷，有的甚至扒光它的衣服，把它抱在怀里。
博士叔叔看着孩子们的表现，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突然看向一边的玻璃，那是小女孩在的方向。
他应该看不到她的。小女孩想。
可博士叔叔露出慈祥的笑容，对着小女孩的方向打了个招呼。
小女孩并不觉得那个笑容是慈祥的意思。
因为那个笑容，透着癫狂。
“已检测完毕，试验对象，零，女性，冰系，灵力浓度，47”
实验室外，一个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拿着检测报告对着身边的博士说。
“很高的浓度，比这边的所有孩子都要高，甚至比猎灵们还要高。”，博士高举手里的酒杯，“她也许真的能成为我们打开人类进化大门的钥匙！”
室外，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们欢呼雀跃起来。
博士抬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
“女士先生们，我们现在还需要认真对待这最重要的尝试。”，博士起身，对着众人张开双臂，“那么现在，让我们打起精神，一起见证这个颠覆历史的一刻吧！”
实验室内。
小女孩被绑在一个椅子上，漂亮的脸蛋被一个机器头罩遮住了大半，身旁环绕着各种仪器手臂。
她感觉身体上下透着冷意。
她知道，这是因为她四周的机器手臂正拿着针管对着她，她起生理反应了。
“注入“升灵”。”
“一次注射！”，冰冷的机器声和着人声传来。
很快，一边的机器手臂动了。细长的针头刺破了小女孩娇嫩的皮肤，将透着淡蓝色光的药液全都注射了进去。
小女孩只感觉脑袋一疼，全身的血液像是被冻结了一样，身外不断落下的冷气深深地刺痛了她。
“二次注射！”
淡蓝色的药物再次注入体内。
这次小女孩因为钻心的痛苦，身体止不住的抽搐起来。周围显示她各个指标的仪器发出警报声。
“稳住她，只要扛过二次注射，她就一定会是一个奇迹！”，博士急得站起身来，他身下的控制面板被他拍得嗡嗡作响。
实验室门被打开，几名医护人员冲进来死死按住抖动的小女孩，一只只镇静剂被注射进了小女孩瘦弱的身体。
各项指标逐渐趋于正常。
“博士，稳住了，她的灵力浓度停在了4999。”，外面的实验人员透着兴奋。
“做到了，我们做到了，女士先生们，开始最后一步吧！”，博士声音透着疯狂。
“三次注射！”
冰冷的药物注入体内，在小女孩身旁的医护人员逃跑似的离开了实验室。
实验室大门被锁住，人们还在上面挂了一个锁。
“突破了！”，实验人员大喊。
“51”博士在心里默念。
室外观测室内的玻璃蒙上了一层冰霜，四周的机器手臂在不断擦拭着。
“52”，博士的手开始颤抖。
实验室内，小女孩裸露在外的雪白手臂长出了洁白的羽毛。
“继续，53”，博士说。
药物还在不停的注射，观测玻璃上的霜越来越厚，小女孩身上长出了的羽毛越来越多。
“继续，54，撤掉头罩！”，博士说。
他推开中心的实验人员，脸贴在玻璃上看，全然不顾上面传来的刻骨铭心的寒冷。
观测玻璃上的霜已经遮住了大部分可观测的区域，只剩下中心小小的一块。
原本擦拭玻璃的机器手臂结了一层霜，已经动不了了。
室内，小女孩周身的仪器全都损坏了，只剩下一旁还在不停注射药物的仪器显示着当前的灵力浓度。
“54”
“不行了，博士！指标仪器全都失灵了！”，有人大吼道。
“55”
灵力浓度还在增长，众人面前的玻璃已经出现了裂缝，实验室内的冷气开始溢出。
“不行，博士，必须停止实验！”，观测灵力浓度的实验人员提示道。
“继续注射！”，博士的态度依旧坚决。
56
玻璃的裂缝越来越多，支离破碎，所有人都不自觉聚在一起取暖。
“不行，不能拿我们的生命开玩笑！”，有人疯狂地大吼着。
“博士！停下吧！”，又有人大喊，他的防护服上已经结了一层冰霜。
前方的玻璃瞬间破裂。
“砰！”
透明的玻璃碎片被鲜血染红，掉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众人惊魂未定。
就在刚刚玻璃碎裂的时候，有人忍不住上去想要停止注射药物，被博士打了一枪。
“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我并不希望在座的各位会有所动摇。”，博士收起还在冒烟的枪，对着众人温和的笑着，好像一点也不在意刚刚杀了一个人。
“现在，请诸位回到原来的位置吧。”，博士说道。
众人回到各自的岗位。
他们明白，眼前这个疯子不是在邀请，而是在威胁。
实验室内外现在隔了一道厚厚的冰墙，博士用一把冰凿砸开了中间一块地方，勉强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
小女孩仍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57”
小女孩依然没有动，室内的温度也没有再变化。
“继续！”，博士说。
“58”，观测人员继续汇报。
“59”
“百分之60？”
什么也没发生。
一切，安静的可怕。
小女孩就那么静静地躺在那里，像是一朵凋零的冰晶花。
“怎么回事，反应呢！”，博士撕扯着头发。
温度开始上升，冰墙开始融化。
“博士，灵兽化迹象消退了。”，有人鼓起勇气小声提醒道。
所有人都明白这说明了什么。
和以往一样，今天的实验对象，也死了。
“不可能会这样，我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么好的实验材料，怎么可能就死了。”，博士砸碎门锁，撞开实验室的大门，冲到小女孩面前。
然而，他看到了女孩身上的羽毛开始脱落。
“博士，她的灵力浓度在下降。”，有人说。
灵力浓度下降，说明实验对象的灵力在消散。
这是死亡的迹象。
小女孩好像做了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有温暖的地下室，有漂亮的妈妈，有带她出去玩的小男孩
她不知道怎么了，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观望者，看着过去的场景在自己面前一点点浮现。
然后，出现了一道冰墙，把她和过去隔开。
“零，等我来找你。”，小男孩说。
“雨川，一定要找到他。”，妈妈说。
“记住了，我叫楚辞，你应该恨我！”
“应该恨你吗？”，小女孩喃喃。
现在的她感觉好累，只想睡觉，可是每次闭上眼睛，那个叫楚辞的男人就会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按妈妈教的东西来说，这是她恨他的缘故。
他毁了她原有的生活，杀了她的妈妈，她应该是要恨他的吧。小女孩想着想着，突然就觉得不困了。
面前的冰墙融化了，后面的景象也改变了。
那是一束冰蓝色的光芒，很大，而且离她好远。
那是在她原来的别墅区，房屋在破碎，雕像开始崩塌，四周的树木被折断。
有什么东西呼啸而过，那是暴风雪的前奏。
无数的雪花落下，冻结了破碎的一切。
冰蓝色的光柱消散了。
小女孩面前的，是一只巨大的冰晶凤凰。
它张开双翅，冰晶色的翎羽挡住了所有光，浑身散发出凛冽的寒气。
它动了，低下了头，轻轻地靠在了地上。
它在臣服。
“你回来了~”
这是小女孩最后发出的声音。
实验室里沸腾了。
众人竟然看到原本小女孩的灵力浓度开始上升了。
“灵力浓度到达了90！还在升高。”
她重生了！
实验室内。
“哈~”，博士喘着粗气，跪在地上，朝着一边伸出手，“你是神明，你是来指引我们地是吗？”
那边，小女孩站了起来，身上的羽毛全部脱落，原本因为营养不良而暗沉的皮肤此刻变得透亮。
那一双冰蓝色的眼睛，宛如神明一般，俯视着众人。
“神啊！”，博士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他挣扎着起身，踉踉跄跄地靠近她，去触碰她。
他忍不住了，抱住女孩，疯狂地亲吻她的嘴唇，一旁是雪白的羽毛和被撕碎的裙子。
他把赤身裸体的女孩抱到半空，激动地高喊：“伟大的神啊！进化的神！
您终于来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