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回忆篇：施文杰
十三年前。
金普区，第一城区中心别墅，区长施凌翰的家。
“大家伙，卖力点啊，今天算是阿瑞赫斯塔国正式成立第二天，慧希女王要来咱们这吃饭啊。”
客厅，一个身着华贵，婷婷袅娜，容貌俏丽的妇人站在中央，指导着佣人们打点今天的装饰。
“妈妈，妈妈。”，6岁的小施文杰，从楼梯上跑下来，张开手要抱抱。
“我的杰宝宝醒了。”，美妇人抱起面前可爱的小文杰，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夫人，少爷都上一年级了，还这么喜欢让你抱着，这个可不大好啊。”，有个年轻的佣人调侃道。
“要你管要你管。”，小文杰害怕地环住妈妈的脖子，撒娇道，“妈妈不要听那个坏人的话。”
“嗯嗯，妈妈不听，宝宝什么时候要妈妈抱，妈妈都抱你好吗？”，妇人被小文杰可爱的样子萌到了，亲昵地贴上他。
“这不行啊，文杰少爷，再这样下去，没有别的小女孩愿意和你玩了。”，那个女佣又说。
“妈妈～”，小文杰闻言作势要哭。
“好了好了，小倩，快去干活。”，妇人见了佯装生气，对着那个女佣说。
“好的嘛，夫人。”，女佣应着，对着小文杰做了个鬼脸。
“妈妈！她欺负我！”，小文杰这下真的哭出来了，豆大的泪珠哗啦啦往下落。
“小倩！”
“好啦好啦，真走啦！夫人。”，那女佣见状立马跑开了。
“好了，宝宝不哭了，今天大伯和大伯母要来看你，你这样他们可不喜欢你了。”，美妇人帮小文杰擦着眼泪，忍俊不禁。
“大伯母？是谁？”
小文杰认识大伯凌柏书，不认识大伯母。
“慧希女王，你刚出生那会儿还抱过你呢。”
妇人说着，把小文杰放到桌子前，拿起笔在纸上写了“欧阳慧希”四字。
“杰宝宝，这几个字怎么读？”
“欧阳慧希。”
妇人又写了四个字，问“这些呢？”
“慧希女王。”
“那你应该叫慧希女王什么呢？”
“慧希大伯母。”
“嗯，对，我们家杰宝宝真厉害。”，妇人很开心，抱起小文杰狠狠亲了一口，“今天爸爸要回来，晚上妈妈不陪你睡觉了。”
“不要，我要妈妈。”，小文杰很不情愿。
“不行，从小到大妈妈每天都陪你睡觉，今天要陪爸爸睡觉，宝宝体谅一下爸爸好不好？”
小文杰掐着泪珠，小手死死地抓着妈妈的衣领，希望感动他这个“无情”的老妈，奈何看他妈妈一脸坏笑，只好弱弱地点头答应。
“爸爸是坏人！”
……
时间过得很快，太阳刚刚升起立马就落了。
别墅里，所有佣人早已做好了所有准备工作，站在各自的位置上，期待慧希女王的到来。
小文杰站在地毯的重点，看到地毯前方大伯挽着一个非常漂亮的女生走了过来。
那个女生真的好漂亮，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小伙伴都要漂亮，她好白好白，就像白色的光。
但她没妈妈漂亮，肯定没妈妈漂亮，妈妈世界最美。小文杰想。
小文杰想着，那个漂亮女生已经走到他面前，轻轻地抱起了他，“这是小文杰吗，都这么大了。”
“宝宝，快叫大伯母。”，妈妈在后面提醒他。
“慧希大伯母。”，小文杰的声音软软的，很招人喜欢。
“嗯，我们的小文杰好乖啊。”，那漂亮女生夸着他，也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她的亲亲文杰也好喜欢，但是文杰最喜欢妈妈的亲亲。’他想。
……
客厅餐桌上。
小施文杰看着周围佣人殷勤地在旁边走来走去，时不时偷偷看一眼大伯母，稀奇极了。
大伯母很好看，但是没有妈妈好看，妈妈世界最美了，他们为什么不看妈妈。他想。
……
夜晚，小文杰躺在小倩女佣的怀里，死活都睡不着。
这个坏人的抱抱好粗鲁，没有妈妈温柔。他想着。
他偷偷地从女佣的怀里跑出来，走到爸爸妈妈他们的卧室门外，轻轻地推开一个小口子。
门里面，爸爸抱着妈妈，看样子是在欺负妈妈。
“妈妈。”，小施文杰推门进去，直接跳上床，把妈妈护在身后，恶狠狠地看着爸爸，“不准欺负妈妈，坏爸爸坏爸爸！”
他说着，还一拳砸在了爸爸的胸口。
“……”，施凌翰。
“妈妈，我睡不着，妈妈抱。”，小施文杰扑进妇人怀里，发现她身上光溜溜的，“妈妈怎么不穿衣服？”
“额……”，妇人无语，抱着他，眼神示意面前作势要打眼前这个不孝子的施凌翰莫冲动。
“凌翰哥，要不今天？”
“哎，真的，琉璃，你把他宠坏了。”，施凌翰摇摇头，无奈穿上衣服离开了。
“妈妈，有文杰在，没人能欺负你！”，小文杰在莫琉璃怀里说道，还扬了扬小拳头。
“……”，莫琉璃。
……
第二天，别墅，施凌翰的办公室。
施凌翰抱着莫琉璃，呼吸急促。
“妈妈！”
“……”，二人。
……
当天夜晚，三楼书房。
“凌翰哥，这边文杰找不到的。”，莫琉璃拉着施凌翰走到最深处。
“什么时候我还要躲着那小兔崽子了。”，施凌翰气急。
“妈妈！”
“……”，二人。
……
当晚，卧室。
“妈妈，文杰保护好你了。”，小施文杰躺在妈妈的怀里，傲娇地说。
“行行行，你赢了，我们睡觉。”，莫琉璃无奈地说。
哼，还有一天，爸爸休想欺负妈妈。小施文杰想。
……
第三天夜晚。
小施文杰走到爸爸卧室里看了看。
没人。
厕所？
没人。
办公室？
没人。
三楼书房？
没人。不对，有声音，很可疑。
小施文杰偷偷地走进去，朝书房深处看过去。
其实他今天不用这么警惕了，因为妈妈现在他卧室里，可施文杰还是想确定爸爸走了。
结果就听到了爸爸欺负妈妈时候一样的声音。
小施文杰寻声找到地方一看，非常生气。
那个坏蛋爸爸，抱着慧希大伯母。
小施文杰刚刚想出去阻止他，突然意识到，没有妈妈在旁边，自己打不过爸爸。
‘先去找妈妈。’，他想着，又偷偷跑了。
……
“施凌翰，放过我好不好。”，慧希无力地靠在墙上，双目无神。
“慧希，这五年，文博很想你，我也很想。”，施凌翰亲吻着她的锁骨，声音带着隐忍。
“我这么多年没见你，你还是忘不了我吗？”
“慧希，你觉得我们这些男人要忘了你会有多难？”，施凌翰抬头，凝视眼前圣洁的容颜，“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一族的使者，你是我们的神。”
“所以，你是这样对待你的神吗？”，慧希双目通红，“强迫我，下迷药，用文博锁住我，对吗？”
“那是因为，慧希你跟了凌柏书，能力变弱了啊。”他幽幽地说：“为什么，你可以和他这么相爱，给他生这么多孩子，你为什么……”
“因为我是他的妻子。”
“可他害了你！”，施凌翰大吼着，“你看看你现在，我不用迷药，都可以这么容易的把你按在墙上，你看你现在变得多弱了啊，为什么？”
“因为我爱他。”，慧希的声音冷漠。
“那是爱吗，他爱你吗，他自己都知道你生下他的子嗣，身体会变弱的，神力会变弱的，为什么呢？”
“这是我自愿的。”
“你自愿他就可以这样做了吗，他这是在玷污你。”
“你以为神力，长寿，不老容颜是我期望的吗？”，欧阳慧希盯着他，“这是你一厢情愿罢了，我更希望，能和我爱的人一起老去，有好多可爱的孩子能够陪在我们旁边，这就是当初我为什么选择隐瞒，生下文博。”
“我也爱你啊，我也可以为你做这些，我们也有文博，你为什么不选择我？”
“你疯了，施凌翰。”
“我是疯了，你本来可以摆脱我的，慧希，当初如果你不生下文博，我也不会这样，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啊！”，他拥住慧希，呼吸急促，“慧希，我的慧希，我-要-你。”
“随便你。”
“砰！”，有瓷器摔落的声音传来，二人惊愕地看向那边。
那边，莫琉璃捂着嘴唇，泪如雨下，“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琉璃，你怎么会在这？”，施凌翰声音有些慌乱。
“为什么？我也很想知道啊，为什么我在卧室里面好好待着，会听到文杰和我说你在欺负他的大伯母？”
“琉璃，你。”
“施凌翰，你闭嘴！”，莫琉璃含着泪看向他身旁不语的欧阳慧希，“呐，慧希姐，五年前是为什么，啊？你为什么会选择生下那个叫文博的孽种啊？”
慧希靠在墙头，沉默不语。
“我的慧希女王啊，我真的以为，我们是很好的姐妹呢，我还嫌自己笨，只和施凌翰有一个孩子。结果，你也是嫌我笨，还帮我给他生一个，是吗？”
“琉璃！”，施凌翰大喊。
“欧阳慧希，你说话啊！”，莫琉璃也大喊。
然而，慧希还是没有说什么。
“好好，你们一个两个都选择瞒着我，当我是傻子对吧。”，莫琉璃捂着胸口，低着头轻轻地哭，“就当我一生爱错了人，选错了姐姐好了。”
她抬起头，笑容悲切，“我，成全你们俩个。”
言罢，她就往门外跑去。
“琉璃。”，施凌翰见状也追出去，只留下慧希一人从墙头缓缓地滑落。
“对不起，琉璃，对不起，文杰。”，她抱着双臂，身体止不住颤抖，“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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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施文杰不知道怎么了。
他刚刚和妈妈举报爸爸在欺负大伯母，妈妈就跑了出去，还摔坏了自己最爱的玩具。
“没事没事，是爸爸太坏了，妈妈要去教训他，妈妈还会再给我买更好的。”，小施文杰自言自语。
“咚！”
小施文杰好像听到了重物掉落的声音，他走出卧室，朝别墅门外看去。
他看到了妈妈浑身是血，被别人抬走了。
“妈妈？妈妈！”，小施文杰追出去，却被小倩拉住。
“文杰少爷，别过去。”，小倩哭着，死死地拉住他。
“别拉我，我要找妈妈，你个坏人！”，他咬住她的手。
小倩不顾手上的痛，俯下身子抱住他，大喊着：“少爷，你让夫人安心走吧，求你了，小倩以后陪着你，陪你到死为止，以后小倩抱着你睡觉好不好？”
“我不要你这个坏蛋抱我，我要妈妈。”
然而，小施文杰还是看着他的妈妈被别人抬上了车。
周围，只有他和小倩，其他佣人早已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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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
小施文杰抱着被妈妈摔坏的玩具，坐在床前，看着床上苍白的人影。
这是他妈妈没有醒来的第二天，他已经被那个坏蛋小倩抱着睡了两天的觉。
“妈妈～”，他把他的小脸贴在妈妈的手上。每次妈妈睡觉的时候，只要她碰到他的脸，就一定会醒过来。
“妈妈，你把我的玩具摔坏了，我要你赔我一个更大的。”
……
“妈妈，这样不起来洗漱，要不好看了。”
……
“妈妈，文杰不每天烦你，吵着要和你睡觉了，文杰和小倩姐姐睡，你醒过来好不好～”
……
他的妈妈没有醒过来，再也醒不过来了。
……
时光飞逝，光阴如梭。
施文杰从车里走出来，不紧不慢地走向别墅大门，这里的佣人都没有换过。
“文杰少爷。”，佣人见到施文杰回来，礼貌性地道一声。
“嗯。”，施文杰应着，一脸淡漠。
少年直直地走进一间舞蹈室。
里面 ，有一个女孩正在练舞，她像一只雪白的天鹅。
一曲舞毕，少年开始鼓掌。
“小倩姐的舞蹈越来越好看了。”，他此时不再一脸淡漠了，而是发自内心地笑着。
眼前的女孩，是他九年来，唯一敞开心扉的人。
“少爷，你可别埋汰我了。”，女孩走上前，假装恶狠狠地揉着他的脸，“叫你埋汰我，叫你埋汰我。”
少年反手抓住脸上的手，轻轻地点了一下。
“诶呀，你干嘛。”，小倩一惊，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抵在墙上，“唔～嗯。”
少年轻柔地吻着少女。
“小倩姐，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小倩把脸埋在他胸前，神情落寞，“可是我们不可能。”
然而接着，她捧起他的脸，笑得灿烂，“少爷，小倩答应过你，要陪你到死为止，我会遵守诺言，我不求名分，等你什么时候厌倦我了，一定要和我说哦，不要莫名其妙就把我丢掉了。”
“不会的。”，他抓住她的手放在胸口，郑重地宣誓：“我施文杰，就算这辈子无法娶你为妻，也只会爱你一人。”
……
是夜。
小倩有些疑惑地走进施文杰的卧室。
自从少爷十岁开始，就没再要求陪睡了，不知道今天怎么了。
“小倩姐，到床上来坐着好吗？”，施文杰对她说。
“嗯。”，小倩轻轻地跳上床，跪坐好。
“小倩姐，你脱掉好吗？”
“诶？”，小倩看向他，一脸疑惑。
少年凑过来，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小倩姐，脱掉好吗？”
少女不解，却还是听话，慢吞吞的扒掉了上半身的所有衣服。
“小倩姐，还有下面。”
……
深夜。
小倩轻轻地靠在施文杰的怀里，脸上的潮红还没褪去。
她没想到自己这样卑贱地身份，可以得到少爷的宠幸。
“小倩杰，你喜欢我这样做吗？”
“喜欢，我很荣幸，少爷。”
施文杰浅笑了一下，把小倩翻了个身，从背后抱住她。
“小倩姐，我想知道，我妈妈为什么会摔下楼。”
“少爷。”
“小倩杰，我爱你，所以请你告诉我好吗？”
“少爷，你还是不要知道……唔～”
施文杰拥着小倩的手微微用力，打断了她的思考。
“小倩姐，告诉我好吗？”
小倩叹了口气，她明白少爷这样做的原因。
今天，老爷带回来了一个比施文杰小一岁的私生子，施文杰意识到什么了。
……
——
施凌翰撞开大门，冲了进去。
他眼前，施文杰正站在莫琉璃床边低低地笑着。
莫琉璃依旧躺着，胸前插了一把匕首。
“施文杰，你对你妈妈干了什么。”，施凌翰气急，抓起施文杰的衣领打了他一拳。
“呵呵呵～”，施文杰低笑着起身，幽幽地看他，“我以前一直以为，我和你每天守在妈妈床前，是让妈妈能坚持到现在的动力，结果却是让她每天都痛苦的活着啊。”
“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你不是知道么？”，他盯着他，目光阴冷，“你把我妈妈晾在家里，在外面玩得真开心啊，连慧希大伯母你也敢碰！”
“你在胡说什么！”，施凌翰气急，又给他了一拳。
“哈哈哈哈哈……”
“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你啊，明明自己犯错了却可以堂而皇之地带回私生子，还要求我接受他。”，他擦掉嘴角的血，顿了顿，又说，“我也笑莫琉璃啊，明明知道错误全在你，却选择跳楼这种方式来逃避，真蠢呐。”
他指着身后的莫琉璃，嘶吼着：“所以啊，今天我要来啊，我要结束她这可悲的一生啊，你看，她多开心啊！”
施凌翰闻言看过去。
床上躺着的莫琉璃已经没有了脉搏，可施凌翰却看到了她嘴角扬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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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施文杰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别墅。
他身上湿漉漉的，心也空落落的，他现在好想快点见到小倩，他只要抱抱她，亲亲她就足够了。
然而，他打开门，看到了小倩的尸体。
“小倩姐！”，他冲过去抱起她。
她的身体已经凉透了。
“文杰少爷，老爷让我和你说，请不要用小手段逼迫你身边的亲信说出不该说的事，我们施家不会留下不忠心的狗。”，隐在施文杰身旁的灵猎者说。
说完，那灵猎者便飞走了。
外面依然在打雷。
“呵呵呵～”
少年抱着少女冰冷的身体，轻轻地擦着她脸上的血渍。
门外的雷声越来越大，越来越频繁。
少年在低语。
“施凌翰，你想要把原本属于我的一切，分给施文博；你喜欢权，你喜欢钱；你喜欢把别人掌控在你手里的感觉。”
“那我便要在你面前夺回属于我的一切，再毁掉你拥有的一切。”
“我会把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毁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