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颠倒姻缘(6)
“步青云,你还有何话讲?”县令老爷问道。
“我从未见过他的,这是伪证。”
“他说他亲眼所见你盗取库银岂能有假。”
步青云恍然大悟,“噢,我明白了,你们是一伙的,不管我今朝是不是囚犯都得是囚犯。”
“来啊,把步青云关入死牢。”
“昏官!”步青云再看了一眼囚犯,“你这般作为不会有好下场的。”
衙役将步青云押进了死牢。
柔弱书生遭非刑,黑天冤枉向谁诉。
“冤枉啊!我是冤枉的啊!”
步青云在牢房当中一直口呼冤枉。
“都叫了半天了,还不肯消停!真正烦死了!”牢头捂住了耳朵。
“冤枉!”
“唉,县令老爷给了我五两银子要我好好关照这个囚犯,那我就去好好关照一下他。”
牢头拿着鞭子怒气冲冲的跑到牢房里去,狠狠的抽打在步青云身上。
“这进到牢房里头的,哪一个不喊冤枉,又有哪一个是真的冤枉。看你长得白白净净的,做什么不好要去做强盗。”
遍体鳞伤心凄寒,柔弱书生怎堪再受无情鞭。
“老伯啊,恕我无有银两来孝敬,望求你高抬贵手开大恩。”
“你冤枉啊!冤枉还会被县令老爷关进来!县令老爷说你有罪么那就是有罪。”牢头挥舞着鞭子,刚要打在步青云的身上,来了一娇娥。
“爹!”娇娥提着饭盒进到了牢房里。
她将饭盒放在了一旁,见到牢头手中拿着皮鞭,立即夺过,生气的说道:“爹,你又喝酒,胡乱打人了。”
“女儿啊,他是罪犯,打他有什么大不了的嘛!”
“我是冤枉的啊!”
娇娥看见一身伤痕的步青云,“听他口称冤枉,莫非真的有什么冤枉不成?”
“县令老爷说他是罪犯,难道还会有假嘛?”
娇娥围着步青云打量了一圈,“爹,我看他一副忠厚相,不像是罪犯。”
“忠厚老实的罪犯多着呢!你可别被他的容貌给骗了。”牢头抢过娇娥手中的皮鞭就要去打步青云。
“爹!”娇娥拦住了牢头,“现在女儿无事,不如让我来问问他冤枉不冤枉。”
“你一个毛丫头去和强盗说话?”
“爹爹,我看这个强盗应该是个好的。”娇娥拉着牢头走到一旁小声说道。
“他都是强盗了还好的出来啊?”牢头惊奇的说道。
“爹爹,你就让我去问问他吧,也让女儿体验一下大老爷升堂的威风。若是他真的冤枉,女儿也算是替你爹爹做了一件好事啊!若他奸刁狡猾,那女儿我就和爹爹一起打他。”娇娥摇晃着牢头的手撒娇道。
“不行!”
“啊呀,爹爹,你真糊涂,难道你将娘亲临终前的嘱托全忘了嘛,娘要你多行善积德,你却依然原样不改。而今女儿我要做好事为你积德,你都不肯!”娇娥走到一旁吸着鼻子。
“娘啊!倒不如让女儿早些来泉下相伴于你啊!”
牢头连忙走到娇娥身旁说道:“好好好,依你,女儿啊,爹就你这么一个独养闺女,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娇娥高兴的提起饭盒递给牢头,“爹,你去外边吃饭吧!本老爷要升堂了!”
“你”牢头还要说些什么就被娇娥推了出去。
“喂,强盗!”娇娥对步青云唤道。
“强盗?”步青云心中震惊。他乃孔孟徒,为何落得强盗名。
“你既然口称冤枉,那你究竟有何冤枉呢?你与我老实讲来,让我路锦绣老爷听听。”
步青云闻言看向娇娥,娇娥美容颜,他心浮起一抹异动,砰砰跳不停。
“你?”
“怎么?你看不起我是女流之辈啊?”路锦绣有些生气的说道,“只要你从实招来,我觉得可信,说不定啊还会让我爹爹救你一把呢!”
步青云扶着伤痛起身向路锦绣行了一礼,“大姐!”
“哎,快讲吧!”
“大姐容禀!”步青云再行一礼。
“我问你家住何方地?”
“晚生家住襄阳凤凰村。”
“我问你姓甚名谁?”
“姓步名步高字青云!”
“我问你堂上可有高堂在?”
“高堂老父尚健在,亲娘早亡哭凄凉,而今继母掌门庭。”
“我问你做何营生度时光?”
“家有百亩田地勿操心,自幼习得经纶进黉门。”
“你身为黉门秀才读书人,家道也很富足,为何不求上进去做强人呢?”
“天有不测风云,飞来横祸降我身。那一日我会文才得到书房,巧遇继母传召唤,我不敢懈怠到花园。”
牢头吃完饭走了过来想要打断步青云,路锦绣向他摆了摆手。
“继母悲伤我欲安慰,她转移话题邀游园,继母脚崴险些跌在地,我一时间慌了神,急忙忙上前搀扶于她。谁知道竟会有这般凑巧事,老父来到花园地,继母瞬间变了脸,哭啼啼诬陷我生邪念。表兄他一旁添油又加醋,老爹爹狠心绝了父子情。”
“竟有这种事!”路锦绣惊讶道。
“听你这么一说么,你倒确实有冤枉,那你在正堂为何不说清楚呢?!”牢头问道。
“无凭无证,谁会相信!”步青云无奈的说道。
“那么后来呢?”路锦绣问道。
“我只得单身只影离乡井。”
“你要去往哪里?”
“去往京都求功名,”
“你莫不是身上无有银钱才去做强人的?”
“老伯,大姐,我本是黉门秀才读书人,孔孟圣贤牢记于心间,岂会去做出鸡鸣狗盗之事来毁清名。”
“那你为什么会被打入死牢呢?”
“我含悲忍屈把家离,神倦体怠欲投店,可寻遍荒凉野地无客店,只得暂在树下歇。忽然衙役唤醒来问话,知晓我名将我捕,强加罪名是强盗,铁锁啷当押公堂,黑天冤枉洗不清。”
“什么,这衙役定是收了什么人好处,不然是绝对不会胡乱押人的!”路锦绣气愤的说道。
“这么说你是平白无故吃了这冤枉。”牢头想起先前自己打他的样子顿觉羞愧。
“上堂去,县令一口咬定我是罪犯,我不愿承认,屈打四十大棍,弱书生险些命归阴。县令衙役凶狠似虎狼,传来死囚做人证,我呼冤枉受非刑遍体鳞伤,我气急攻心昏死在公堂,那县令趁我昏迷之际强画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