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同命人(7)
有意思,想不到我在此等了两年居然等来了位同我一般的人。郝多余在茶馆里面喝着茶,耳力极好的她,对外面的一举一动都听的一清二楚。
胡天麒从碑亭后面走了出来,雁儿也只得跟了出来。
“这位仁兄,莫非你也喜爱李清照的诗词不成?”
“仁兄,李清照锦绣文章使人爱不释手啊!”杜云鹤虽然惊奇碑亭后面走出了两个男子,却还是忍不住赞美李清照,难得能够遇到志同道合之人。
“是啊,不愧一代才女,远胜那须眉俗子。”胡天麒赞道。
“好啊,仁兄说的真好啊。”杜云鹤拍手称道。
“请问仁兄尊姓大名?”
“小弟杜云鹤,乃是会稽人士,只为上京赶考,路过于此。”
“听仁兄之言,莫非是尚书杜大人家的公子?”
“正是。”
“失敬失敬啊。”胡天麒向杜云鹤行了一礼。
“仁兄你是?”
“我们是山阴胡丞相家的,也是上京赶考。”雁儿站出来抢白道。
“原来是胡公子,小弟久仰大名。”杜云鹤向胡天麒行了一礼。
“哪里哪里。”
鸿儿向雁儿招手,雁儿走了过去,二人不知说了些什么,竟一起开始发笑。
“巧极了,这真是太巧了。”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你们笑什么?”胡天麒和杜云鹤有些好奇究竟何事引得雁儿/鸿儿发笑。
&34;这般奇事天下真正少,笑你们一样儿俊来,一样儿俏。&34;
“笑你们是同庚同月同时辰。”
“两家老爷同时立当朝。”
“今朝碑亭来相会,同赞才女李清照,若是金榜同题名,同戴宫花同穿紫袍。”
胡天麒和杜云鹤二人心中想法不谋而合。
听丫鬟言来脸发烧。诉不同他是须眉真男子。杜云鹤顿时羞红了脸庞。
他怎知我是乔装女婵娟。胡天麒略显羞涩。
“仁兄啊,早闻你饱读诗书人人晓。此去文章必定独占鳌。”杜云鹤早就听说过胡天麒的大名,许多才子都赞扬他才华高。
胡天麒思索了一番说道:“谁不知你名冠会稽文如潮,堪比当年李清照。”
杜云鹤一惊,莫非他已看出破绽,立即调整了过来,“仁兄莫开玩笑,小弟怎好与李清照相比。”
“叹只叹世人浅薄轻才女,你看这碑亭凄清冷落意潇潇。”
我已经整理过了,怎么还是意潇潇呢?郝多余这两年都有去整理李清照的碑亭,她觉得不凄清了才没有继续整理的。
既然她们觉得还是凄清冷落的话,以后她去寻些花来,放在亭边围上岂不美哉。
好像也不行,花枯萎之后,那不比先前的冷落凄清更显悲凉了,那她还得总是去换花,岂不麻烦。
郝多余用手托着脸,思考着,她要怎样才使这里不显得凄清呢?
“仁兄,小弟家有四姐姐个个有才又有貌。无奈世间轻女子,不准姐姐赴京兆。”
胡天麒叹息道:“古来多少奇女子,常锁深闺怨难消。”
胡天麒气愤道:“为什么女子不能同赴考为什么女子不能同戴乌纱帽”
“实是世俗偏见。”杜云鹤满脸愤恨。
“世俗偏见”胡天麒愤怨道。
“仁兄才高八斗,此番进京必得魁首。”杜云鹤夸赞道。
“仁兄,文思泉涌,此番赴考,必定金榜题名。”
“仁兄过奖了!仁兄,你我情投意合。”杜云鹤十分高兴能够结识胡天麒这般情投意合之人。
“我与仁兄真是相见恨晚呢,此番进京何不结伴而行。”胡天麒心中也是万分欣喜,想不到路遇知己,想他身为男儿汉,竟也愿为女子来发声。
“如此,仁兄请了。”
胡天麒瞧见一旁有一家茶馆,“仁兄,你瞧,李清照的碑亭旁有一家茶馆。”
“这茶馆的名字还真是有趣,‘有一家郝茶馆’。”杜云鹤噗嗤一笑。
“仁兄,你我不妨进去喝杯茶,歇歇脚,再行赶路。”胡天麒也觉得十分的新鲜想进去一探究竟。
“使得地,仁兄请!”
“请!”
胡天麒和杜云鹤以及鸿儿和雁儿都进到了茶馆,她们瞧见了郝多余在品茶,郝多余瞧见了她们,立即迎了上来。
“请问需要些什么?”
“给我们来壶好茶吧!”她们有些被郝多余的容貌给惊到了,想不到这荒山野岭之地,竟会有如此灵秀之人。
“好的,稍待!”郝多余去给她们煮茶了。
“仁兄,真没想到这位店家竟是如此佳公子。”
胡天麒回应道,“是啊,想不到灵秀藏于山谷啊!”
郝多余将茶给煮好之后,给她们送到了桌上。
“店家,这里只有你一人么”胡天麒有些好奇这么一个俊公子为何隐匿在深山。按道理来说,这般品貌,哪怕不论才华,也早该天下闻名。
“是啊!”
“你的亲友呢?”杜云鹤也有些想知道灵秀公子为何避山谷。
“亲人亡故,无有友。”朋友对她是个什么概念她也不清楚,因为她只在家里的地待着,从不知外界繁华,高山流水知音酬。
“抱歉,提及你的伤心事了。”杜云鹤赶忙向郝多余道歉。
“真可怜啊!”雁儿听了郝多余的话,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雁儿不得无礼!”胡天麒不赞成的看了一眼雁儿。
“无碍!无碍!”郝多余满不在乎的说道。
“店家,我瞧你年纪不大,为何在这荒郊地,开茶馆呢?”胡天麒觉得纵使开茶馆也应该选个地段好的位置,开在这荒郊地,真是闻所未闻呐。
“这也是为遵家父遗愿,我虽也常想去朝堂闯荡一番,可是家父不愿我涉足江湖朝堂事。”朝堂闯荡那只是她小时候的愿望了,她现在只愿踏实平安的过好每一天,便足矣。
郝多余想到上次去到城镇见一女子女扮男装进京赶考,被她的父兄知晓了,将她抓回去给关了起来,她清晰的记得,那姑娘进京赶考时的喜悦,也记得她被抓回去的愤恨。
半月前,城镇上,一位秀气的书生满怀欢喜的踏上赶考路。
“公子,你看,那是不是小姐?”一位家丁指着那位满脸喜悦的秀气书生。
“雪雁,真的是雪雁。她打扮成这般模样做什么?”公子哥怀疑一阵,“我得回去告诉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