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庄周梦蝶

    “这场利益的交锋是否该停止了”

    “亲爱的，我们立场不同”花瓣从手中掉落，一片一片摔落在地上。

    瓷静静看着地上飘落的花瓣，“何时统一过方向，又哪来的立场不同”

    美轻笑一声，像是在嘲笑自己“看来先生比我想象中还要绝情啊，几年感情说忘就能忘”但我忘不了。

    瓷从地上捡起一片花瓣，“逢场作戏，你又何必说得仿佛动了真情”

    美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很痛。

    “再见，不 ，后会无期吧”瓷手里攥紧了手里的花瓣，决然的离开了。

    “无期你还真是洒脱啊”美苦涩一笑，内心满满的失落感。

    最后一次。

    瓷在心里默念，这次代表了私下情感的彻底断裂，她们不会再因为情感的杂念影响利益……

    “cn。”

    瓷听见声音后转过身，定定地看着美，后者一脸无所谓地摆摆手，径直走过瓷，只留下一句：“明天下午，洛杉矶港口见。”

    语毕，还添了一句“……我有重要合同和你谈。”

    瓷突然觉得有些讽刺，明明自己想要与美做个了断，可她却一次又一次让自己不舍。

    为了利益和人民，牺牲自己不算什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明明自己已经打算放弃了，还是想确认一下，是想给自己留下她还爱过她的错觉吧。

    美看着洛杉矶的港口，约定好的时间是下午，结果在港口站了四个小时，洛杉矶港口冷清人少，这才是美选择这里的关键。

    美看到了赤乌从天际缓缓落下，凄凉地闭上了眼睛，直至半分钟以后才睁开，这时候她瞳孔一恍惚，一抹东方红出现在了视野里。

    “说好要谈公事，你可别借公徇私情，速战速决。”

    “别急，真的是很重要。”

    美和瓷一起进了游轮，默契地来到了甲板上，映入眼帘的是两个桌面，一架崭新的电子琴和一本陈旧的故事书，纸张泛黄，依稀能看见书名——海的女儿。

    瓷走上前，看了看桌面上的东西，出声询问：“这是什么？”

    “不认识？难道你连故事书和琴都不认识了？”美单手插兜走上前，此时的表情也与平常截然不同。

    “海的女儿，听过吗”美伸出手抚摸着泛黄的书页，眼里是化不开的眷恋。

    瓷看美这一幅饱含深情的样子，心里略微不爽，“怎么，带我来这是为了看你叙旧？”

    “当然不是”美苦笑，把书合上静静闭上了眼。

    瓷看着美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们曾经也是亲密无间的恋人，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呢？

    “要看看吗，一段注定是悲剧的故事”美笑着把书递到瓷面前，笑容越发灿烂，眼里好似有星河。

    只是美的语气却有一丝悲凉 ，看的是故事还是讲故事的人呢。

    瓷再三犹豫，还是接下这本书。虽然他们没可能了 可他还是拒绝不了美的请求。

    “我念给你听吧”美自顾自的说着，一边向钢琴走去。

    美坐在凳子上，双手放在钢琴上，眼里充满柔情。

    随着悠扬的钢琴声响起，美也开始讲起了故事。

    “从前有一个小美人鱼，她成年的时候救了一个王子，从那时起便喜欢上了那位王子。”

    悠扬的琴声突然变得低沉，“人鱼和人类怎能相爱，于是她就去找了女巫，祈求将她变成人类，拥有双腿。”

    这时美的声音染上了一点苦涩，“世上没有免费的东西，她付出了声音，而她每走一步脚像踩在刀上。”

    瓷听着美的声音，看着故事里的插图，那么美丽的人鱼，却丧失了动听的声音。

    “她最终呀，找到了王子，只不过王子把另一位公主当成了救他的人，对那位公主心生爱慕。”

    瓷的心脏有些作痛，明明是在讲故事，为什么他会有心痛的感觉呢？

    “后来啊，王子和公主结婚了，人鱼最终没狠下心来伤害王子”

    沉默着，所有人都不说话，就像在湖面，压抑的气息想将他拉入湖底，可是仅存的理想要拉他上来，他就卡在中间，无法呼吸。

    “我做了一场梦，在梦中你很爱我，可惜啊，你最后还是变成蝴蝶飞走了，到底还是庄周梦蝶。”

    美的眼神带着一丝悲凉，现实快要将他压垮了 ，可是幻想还存在着，在给他最后的救赎。

    “究竟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瓷喃喃低语，眼里满是迷茫。

    美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蝶梦庄周，那你会梦到我吗？”

    瓷沉默了，既不承认，也不反驳。

    “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美突然问。

    “明知结局怎样，却还是像飞蛾扑火一样，到底是该值得惋惜还是值得嘲笑”瓷摇摇头。

    “那我们呢？”

    ……

    “知道结局注定会分开，为什么还要在一起呢？”

    夕阳的光辉洒在海面上，金光乍现。

    两个人就这么，从一处走到两个极端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