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牧羊人的故事
方星河赶忙转成极意灵神，那侵蚀的恶意失去目标后就落在了地上，与石油混合。
再看魔怪，原本被烧成焦炭的他居然露出了一丝笑容，焦黑的外皮开始脱落，不出数秒就再次获得新生，地上石油攀附，形成了黑色的风衣。
“你的武学天赋不错，又有虚空剑和四海图，未来成就不可限量，可惜，你还未真正开发出神器的妙用。”牧羊人左手负后，右手拿着赶羊鞭，那样子就像个职教的大学教授，“你太依赖自己的天赋，导致你变得驳杂，技能在于精，而不在于多。”
方星河凝目看着牧羊人，他成为了魔怪，也继承了后者的一切，在这片意识空间内，他就是无敌的存在，根本杀不死，只要这个空间的恶意还存在，那牧羊人就可无限支配。
牧羊人的话方星河倒是没有反驳，他说的是事实，神器的妙用肯定不止表面上那么简单，而他从未进行过超能方面的修炼，一直以来，他走的都是武夫的路子。
古武师，不比超能者差，甚至犹有过之，有的人穷极一生，都止步在炼气期，为了修炼武神躯，有些炼气期的武者放弃了高等级的境界，专注于“集气”的开发，而强大的武神躯，战力也很惊人！
古武者每个境界都有专属的天赋，比如炼体境的“刀枪不入”，有甚者已经将其练成了“肉身成圣”，“万法不侵”。
再比如练气境的“集气”，有人练成了“武神”。
武神躯练到极致，境界也就成为了摆设，但至今为止，世界上也就三位能真正掌握武神躯！其中两个就在驱魔司中！
方星河在炼体境打下了深厚的基础，也因此耽误了修炼超能的最佳时期。
但他不后悔，超能者最大的弱点，就是肉身脆弱，方星河为了弥补这一点，才选择了古武之路。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他的超能只是继承父母的，并非天生就有，既然如此，他走古武路也不影响什么。
“你说这些，想表达什么？”
“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都有自己的使命，而你的使命，就是拯救这个世界。古武不适合你，开发神器才是你的归途。”
方星河皱眉，拳头捏紧，“别给老子上课！而且老子现在就是在拯救世界！”
“不，你是在助纣为虐。”牧羊人抬起赶羊鞭，指着这片世界，“看看这里，充斥着贪婪，狡诈，愤怒，疯狂，这个世界不该是这样，这样的世界，应该得到净化。”
意识空间不是魔怪造成的吗？你搁这偷换概念呢？
“你以为这片世界是你们口中的魔怪造成的？错了，它们只是提供一个场所，所有的恶意都是你们内心自发而出的啊，我们解开了人们心中的枷锁，如果这片街区的人都是善良的，那就会有光芒出现，可惜，我并未看到。”牧羊人环顾四周，漆黑一片，无半点光芒。他的神色带着怜悯，看着方星河就像在看一个迷路的旅人。
“人心并不都是恶的。”
“也许吧，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故事。”牧羊人似乎并不急着出手，“从前有座城，里面的人类与世隔绝。过个无忧无虑的生活。忽然有一天，来了一位迷途的旅人，他一身泥泞，仿佛刚从深渊里爬出来。
旅人哀求呼救，大家犹豫了一会儿，纷纷伸出援手，只有少部分看清旅人是从深渊里爬上来的恶魔。回到家，手上沾满污泥的人发现自己怎么洗也洗不掉这个污渍。
过了几个月，那些伸出援手最勤快的，身上开始穿金戴银，笑口常开，但他们身上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污泥。
没人会在乎污泥程度，因为金钱让他们虚荣心得到满足。
有一天，泥泞的旅人站出来，指着这座城说：外面精彩纷呈，有想不到的财富宝藏，推开城墙，勇敢的走出去吧。”
说到这里，牧羊人笑道，“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吗？”
方星河沉默，没有回答。
牧羊人摇了摇赶羊鞭，神秘道，“最后，城市坍塌，人类走向城外，他们穿过沼泽，翻过大山，带着一身泥泞走进一座又一座洁白的城市。
……
故事就是这样，开放式结局，很不错吧？
我说了这么多，你听懂了吗？”
方星河凝目喝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阴暗是会传染的，它会把白的染成黑的，这就是人类的劣根性。”
方星河想要反驳，但想了想又没找到合适的话，只能闭着嘴，身上剑气纵横起来。既然说不过，只能动手了。
就在这时，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不是的！人心并非只有恶，世间还是有美好存在的。”
牧羊人和方星河同时看向了被他们忽略的女孩儿，她现在是这片黑暗中唯一的微光，微弱到忽略不计，微弱到下一刻仿佛就会被这黑暗吞噬。
“美丽是存在的，当城市被阴暗和恶意占据，善良会小心的隐藏起来，因为他们知道，这个黑暗的城市里，他们力量微薄，但只要有一束光照进来，那些微弱似萤火的善良就会聚沙成海，成为无可匹敌的希望之火！”
小女孩儿不再那么柔弱，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身躯似乎拔高了很多，稚嫩的脸也渐渐成熟。
方星河神色动容，牧羊人面色怪异。因为从一个诅咒物口中听到希望二字，着实有些可笑。
“人们缺少的不是善意，而是第一束阳光，第一位先驱。”小女孩儿……不，准确说少女，她缓缓抬起双手，掌心浮现出微弱的光芒。
“我愿成为第一位献身者。”
说着，小女孩儿看向方星河，声音温和道：“你不是问使用我的条件是什么吗？之前我还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听了他的话，我似乎明白了我存在的意义。
我是飞飞执念里的一抹光，也是我与他第一次相见时，我们心底存放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