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双生姐妹
红色的铁门,经过风雨的吹刷,已经变得黯淡褪色。
转动钥匙,铁门“咔”的一声被打开,推开大门,院子里长满了杂草,水缸的盖子上积满了灰尘。
打开主屋的房门,一股物品潮湿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几只不知名的虫子慌忙钻进杂物中。
因为当时走的时候,在家具上盖了一层塑料膜,所以床还是凑合能用。
铺好自己带来的床单,许软开始在房间里搜寻起来,本来没抱多大的希望,却在一个柜子里发现了一张老旧照片。
照片上是妈妈怀孕的时候,爸爸像个开心的大男孩,搂着母亲满脸笑容,另一只手,还非常中二的比了一个耶。
这青涩开心的模样,与后来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相比,还真是大相径庭。
母亲的肚子看起来非常的大,应该快要生了,但是照片角落的日期却是五月份。
这怎么可能!
自己是十月份出生的,按理来说,五月份的肚子不可能有那么大!
翻过照片,空白的背面写了两个名字:
许软暖
许软歌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女鬼就是自己的姐姐或妹妹,再回想起昨晚那怪异的梦,难道跳动在自己胸腔里的心脏,原本真的不属于自己!
不是自己的那又会是谁的,许软暖?亦或是许软歌?捏紧手中的照片,许软死死地盯着那两个名字,自己的这具身体,或许承载着两个生命,一个是自己,一个是自己的同胞姐妹。
正在许软愣神之际,闭合的大门被人推开,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太太,正拄着一根拐杖,向这边走来。
可能是年纪大了,老太太只能看见客厅里,站立着一个模糊的人影:“暖歌,是你回来了吗?”
暖歌。
那是母亲的名字。
透过那满脸的皱纹,和弯下的脊背,许软看到了另一个人,花婶。
小时候,经常到花婶家吃饭,特别是糖醋里脊,是自己的最爱。
这个女人很命苦,年轻的时候诞下了死婴,被婆家休掉。后来凭借自己的好手艺,在镇上开了家小饭馆,日子过得也算不错。
后来碰上了疫情,她就把店卖了,拿着那些钱,在村子里开了家小卖铺。
她对谁都很好,但对她好的却没有几个。
“花婶,我是软软。”
许软迎了上去,扶住颤颤巍巍的老人。
“软软……”
应该是年纪大了,或者是住在她记忆深处的只有暖歌,老太太眯着浑浊的双眼,紧盯着面前的身影。
“啊,软软啊,我想起来”,老太太干枯的手颤抖着伸向许软的脸:“长得越发好看了,跟你母亲真像啊!”
听到母亲,许软的双眼便暗淡下来。十五岁突如其来的车祸,十五岁漆黑安静的房间,十五好像改变了一切,自己失去了父母,只剩下自己。
如砂纸般粗糙的手指,在细嫩白净的脸上划过,老太太收回那只手,在屋子里左右环顾,好像在寻找什么。
过了许久,老太太才收回目光,用苍老的声音问出:“软软啊,你母亲没回来吗?”
母亲可能在几年前回来过吧,毕竟这里,她最放不下的就是你啊!
“母亲她……有点忙”
这劣质的谎话,在这老人的耳中,变为了真言。
她坐在那铺了一张纸的凳子上,像是回忆般,诉说着过往。
“阿默那小子,你现在还跟他联系吗?我记得他小时候,天天嚷嚷着,要娶你,还不准别的男生靠近你。那孩子除了身体不好,其余的都好,也不知道现在身体怎样了。”
“阿默?”
许软听着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名字,自己小时候有这么一个玩伴吗?自己为什么完全没有印象?
花婶看了眼阴暗的天空,低声地说了句:“要下雨了啊!”
看着那孤独苍老的背影,渐渐离去,许软坐在花婶刚刚坐过的凳子上,愣愣地看着地上爬动的蚂蚁。
女鬼的身份虽然大概了解,但那个阿默,却又让她分外的在意。
听花婶的讲述,自己与那个阿默应该是非常要好,自己不应该忘记的,可是为什么,脑海中没有关于这人的一丁点记忆。
豆大的雨滴击打在地面上,一阵凉爽的风吹进客厅,搅动着屋中闷热的空气。
第二天中午,刚回到小区,就看到邻居家拉着警戒线。
刚把钥匙插在门上,房门就被人打开了。
头发凌乱像个鸡窝,上面还落了几根黑色的羽毛,宽大的白t恤烂了几个洞。
“你这是准备把我的宠物拔毛做菜吗?”
许软好笑地嘲讽道。
“软姐,你这宠物欺负我,它重女轻男!”
丰子然不满的撅着嘴,抓了下凌乱的头发,几根黑色的羽毛飘落在地上。
走进房间,看着凌乱的客厅,还有那只停在空调上的乌鸦,许软忍着想要杀人的冲动,双眼微眯地盯着门口的男人:“你为什么在我家里!”
“多多姐她今天要去外地学习,所以我就自告奋勇,来承担这个工作。”
丰子然咧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双眼都在发光。
“多多姐?”,许软靠近丰子然:“你俩什么时候,走的这么近了?”
男孩脸颊微微泛红,棕色的眸中荡起水花,像个初见桃花的动情少年。
许软轻“啧”一声,转过身去,扶起倒在地上的垃圾桶:“赶紧把屋子收拾到原样,不然小心我告你黑状!”
听到这话,丰子然一个激灵,连忙捡起地上的一个瓶子:“我这就收拾!”
黑土扑扇着翅膀飞了下来,停在许软的肩膀上,用小脑袋蹭着许软的脸颊。
“你这家伙,怎么又胖了”,许软感觉着肩膀上的重量,用白玉般的手指,轻轻在黑土的头上点了一下。
趴在地上捡垃圾的丰子然,一脸幽怨的看着许软:“软姐,你怎么对一只乌鸦这么好啊。”
少年从地上站起来,凑在许软的耳边:“小心哪天被这乌鸦吃掉”,手指猛弹在黑土的脑袋上,随后像个复仇成功地小男孩,冲着那团黑色吐了吐舌头。
安抚着黑土,许软无语的看着丰子然:“隔壁的凶案,你了解多少?”
“额……”,丰子然沉思一会,才开口道:“我听陈叔说过一些,那人的心脏被挖,不翼而飞,现在都没找到。”
“跟他合租的女室友,被吓的神志不清,现在都没问出有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