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NB30
送走胡梦等人, 叶刚强背着手走在前面：“今晚吃糯鸡莲藕, 洗手吃饭。”
大伯娘把饭菜摆上桌，叶刚强坐主位，叶坚强和大伯娘坐在叶刚强两边，叶琳坐大伯娘旁边，叶林忠和叶林晓坐叶坚强旁边。
“今天的汤好喝，先喝汤后吃饭。饭前一碗汤，老了不扶墙，饭后一碗汤，走路不打跄。喝汤, 趁热喝。”
叶林忠舀出六碗汤，先给叶刚强一碗，然后依次是大伯娘、叶坚强、叶林晓以及叶琳。
叶刚强抿一口汤：“莲藕汤燥火，林忠和林晓热血方刚, 少喝。”
叶林忠吧唧嘴巴：“老母鸡炖莲藕真香。”
大伯娘夹起大鸡腿放到叶琳碗里：“大火炖了足足两个小时, 老母鸡都炖烂咯, 汤里都是老母鸡肉。”
叶坚强光喝汤不说话, 满腹心事。
他今天去搬砖了，因为干活卖力, 包工头多给他五十块钱。
“吃饭时间发什么愣。”
叶刚强用筷子头敲打叶坚强，又问：“今天一天都不见你的人影, 去哪了？”
叶坚强心里咯噔跳：“没去哪。”
在叶刚强眯瞪的眼神下，立刻改口：“强子家里有喜事，找我去喝酒, 对，去强子家喝酒了。”
“喝酒就喝酒，你心虚什么？”
叶刚强眯起眼睛：“偷我的酒了？”
叶坚强急忙摆手，吓得手上的筷子都掉了：“没有，没有！我没拿！”
叶刚强冷哼一声：“最好没有。”
叶林忠噗嗤笑，强叔家明明是倒大霉了，爸爸却说强叔家有喜事，要是强叔听到爸爸的话，肯定会被爸爸气吐血。
叶刚强扭头问叶林忠：“你笑什么？”
叶林忠伸手一抹嘴角：“没笑，我嘴巴痒痒，动动嘴巴子。”
“伸头过来，赏你一嘴巴子。”
叶刚强话落，众人笑了。
大伯娘给叶琳夹糯鸡莲藕，叶琳给大伯娘夹鸡胸肉。
大伯娘笑眯眯看着叶琳：“家里的菜多的吃不下，那么多菜烂在地上实在是浪费，我想着现在正是酿酸菜的时候，要不开菜园让左领右舍去摘菜叶子酿酸菜？”
叶刚强扒一口饭：“也好，上次多亏他们帮忙搭竹屋。”
叶坚强看向叶林忠，叶林忠看向叶林晓，父子三人咕溜溜转动眼睛。
叶刚强扭头时正好看到叶坚强翻白眼，于是眯眼问他：“你有意见？”
叶坚强哪里敢说有意见，急忙摇头，生怕否认晚了被叶刚强误会自己有意见。
叶林忠咳嗽一声，故意用筷子头敲打桌子。
叶坚强怂，左看一眼叶刚强，右看一眼叶林忠，始终不敢说采摘园的事。
叶林忠连着咳嗽几声，朝叶坚强使劲挤眼睛，暗示他快开口说采摘园的事情。
一杆秤横在叶坚强信上，一边放着采摘园，一边放着砖块，不开采摘园就赚不到钱，赚不到钱就要去工地搬砖。
他大雁镇强哥竟然沦落到去工地搬砖，说出去真是笑掉兄弟们的大牙。
“咳，那个，大哥，我有事想跟你说一下。”
叶刚强放下筷子，拿出烟袋吧嗒一口烟。
大伯娘瞪叶刚强：“少抽两口烟，医生说你肺不好，要戒烟戒酒。”
叶刚强避开大伯娘的眼神，扭头岔开话题：“什么事？”
“菜园的事，我听说城里人喜欢体验农村生活，大哥，咱们的菜园可以改造成采摘园让城里人采摘蔬菜体验摘菜的乐趣。”
叶刚强收起烟袋：“不妥，不妥，咱们菜园每天都有大青虫，城里人怕虫子。”
大伯娘夹一筷子菜到叶刚强碗里：“村里还有几亩荒地没人要，坚强要是真想干采摘园，可以去租那几块荒地单独开采摘园。”
叶坚强双眼发亮，很快又黯淡下去。
他倒是想开采摘园，可惜兜里没钱，开不起。
叶坚强颓下肩膀，捏着筷子戳碗里的白米饭。
叶刚强瞪他：“好好吃饭，老头子常说筷子戳饭，一世讨饭。”
叶坚强急忙放下筷子，整个人丧得很，一点精神气都没有。
叶刚强懒得搭理蠢弟弟，快速扒拉完碗里的饭，提着烟袋往外走。
“你去哪？”
大伯娘追上去问，叶刚强摆摆手：“吃你的饭去，我去找老黄头下两盘棋。”
说是去下棋，其实是去通知左右邻舍去菜园摘菜叶子。
老黄头的儿子们都很有出息，时不时地给他们买营养品吃。
村里的老人们都羡慕老黄头两口子。
叶林忠急忙放下筷子去追叶刚强，叶林晓看见叶林忠离开也急急忙忙追出去，叶琳仰头喝完碗里的汤也跟着跑出去。
叶刚强只想一个人出门，没想到背后跟了三个拖油瓶。
黄家在村里是数得上的富裕人家，孩子有出息，早几年寄了钱回来给黄家老两口建小别墅。现在黄家老两口住的是五层高的小别墅，在村里算得上是独一份。
夜幕降临，秋风吹得树叶簌簌作响。
黄家两口子坐在门口遛狗，说是遛狗，其实拴狗绳不在手上，绑在门口的榕树杆上。
见叶刚强来了，老黄头站起身：“叶老哥，来来来，我家老大给我寄了一瓶茶叶回来，说是什么清明茶。你是知道我的，一辈子窝在村里，是正正经经的不识大字的大老粗，哪里会品茶。”
“要说到品茶，还得老哥来，咱们村，你是品茶的行家。”
叶刚强被丰城得浑身舒爽，脸上立刻带上笑:“清明茶润，香高味醇，老黄啊，你有福咯。”
黄家老两口最自豪的是自家几个孩子，夸他们有福就是夸他们的孩子孝顺。
老黄头笑出一脸褶皱，笑眯眯说：“那什么清明茶苦不拉几的，不好喝，不如米汤养人。”
叶刚强哈哈笑，末了状似不经意跟老黄头媳妇搭话：“弟妹啊，我家那位说菜园长出一茬菜叶子，正适合酿酸菜。你家要是想酿酸菜，明儿拿上菜篮子去摘去。”
黄家老两口都是关系亲近的邻居，亲近人说话随意，不需要太正式。随口这么说一句菜园有菜，让对方去摘就可以了，太正式邀请反而显得两家关系生疏。
老黄头接上话：“老三家的怀上了，最近就爱吃酸菜鱼。老婆子，你明天早点去，帮嫂子搭把手。”
说到这里，叶刚强又跟老黄头媳妇搭一句话：“菜叶子多得很，不摘也是烂在地里。明儿都去，喊上国放家的，建国家的一起去。人多热闹。”
老黄头媳妇乐呵呵笑：“行，我明天喊上国放家的和建国家的一起去。”
话落，老黄头媳妇从兜里抓出一把瓜子塞到叶琳手里：“琳琳越长越标志，像她姑。”
叶琳有一个小姑，长得漂亮，学问好，嫁得更好，村里的女娃子都想成为下一个叶小姑。
叶刚强喜欢听别人夸叶琳，听老黄头媳妇夸叶琳像妹妹，立刻笑咧嘴巴：“老人常说侄女像大姑，琳琳跟我家小妹年轻那会特别像，跟一个饼印印出来的一样。”
老黄头拉叶刚强进屋，俩人一边喝茶一边下棋，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人笑得跟年轻的小伙子一样有活力。
叶琳把手上的瓜子分给叶林忠和叶林晓。
叶林忠咔嚓咔嚓咀嚼瓜子，时不时踢飞脚下的石头：“今天天气好，咱们去地里挖些马铃薯炸薯条吃？”
叶林晓自然说好，叶琳提出一个问题：“去哪里炸？”
叶林忠吐出瓜子壳：“去赵申家。”
三个人转过弯走向菜园，拔了马铃薯后领着一把马铃薯前往赵申家。
赵申家还没吃饭，见他们来了，赵申妈妈热情招呼他们吃饭。
“婶，我们吃过饭了。”
叶林忠偷偷给赵申使眼色，赵申快速吃完一碗饭，拿上衣服往外走：“我出门了，晚上给我留门。”
走出赵申家，叶林忠拿出马铃薯：“本来打算来你家炸薯条吃，没想到你爸你妈在家。”
赵申嘿嘿笑：“他们今天放假。”
他接过马铃薯：“马铃薯烤着吃也好吃，要不去小树林那边烤马铃薯吃？”
叶林忠嫌弃地撇起嘴巴：“光吃马铃薯没滋味，这样吧，喊上老郑、老五他们，一起去小树林那边烤马铃薯、熬腊鸭粥。”
赵申一向听叶林忠的话，赶紧说好，随后掏出电话给老郑、老五他们打电话。
“老郑啊，拿上大铁锅来小树林，今晚在小树林熬腊鸭粥。”
“老五啊，拿上一袋米来小树林，今晚在小树林开夜宵。”
“老金啊，拿上腊鸭来小树林，就差你了，今晚在小树林开爬梯啊。”
……
一连叫了十个人，一个人带一样东西，等他们到达小树林时，其他人也到了。
赵申放下马铃薯就去指挥兄弟们搭灶烧锅，有人负责烤马铃薯，有人负责熬粥，有人负责洗菜，有人负责捉鱼。
很快，小树林弥漫起腊鸭粥的香味。
赵申凑到叶林忠旁边：“忠哥，我妈让我出去打工，说是去染布厂当搬运工，一个月有四千块钱工资。”
叶林忠吸溜一口粥：“你想去？”
“不想！可是不去不行，兜里没钱没自由。”
叶林忠又吸溜一口粥：“跟我干吧，我爸准备开采摘园，过个把月肯定要招人开菜地种菜，你要是不怕苦，就等个把月。”
赵申喜不自禁：“那我不去染布厂了，我喜欢跟着忠哥。”
上了年纪的人基本起得早，像叶刚强和大伯娘这样年纪的人，一般是晚上八点睡觉，第二天早上六点钟起床。
秋天的早上六点，天还没亮，月亮隐没在云层中散发出淡白色的光芒。
叶琳爬起床，穿上大伯娘准备的塑料衣裤，带上帽子，拎着菜篮去农家乐门口集合。
“人齐没有？”
大伯娘打开手电筒，右手挥舞，手电筒的光芒扫来扫去。
老黄头媳妇扭头数数：“还差老吴家的没来。”
旁边的老太太名叫小翠，小翠嘎嘎笑，边笑边数落老吴家的：“她一向不守时，再等等吧，等多五分钟她就来了。”
话音刚落，老吴家的来了。
人还没到，响亮的声音已经传到众人的耳朵里：“哎哟，起晚咯，起晚咯，耽误大家时间了，不好意思啊。”
天亮的很快，刚才还黑黢黢的，不过几分钟时间，月亮消失不见，天边升起鸡蛋黄色的朝霞。
大伯娘收起手电筒：“出发了啊，早去早回，争取八点钟回家做早饭。”
众人都说好，淅淅索索跟上大伯娘。
叶琳走在队伍最后，一会被老黄头媳妇塞一个包子，一会被老吴家的塞一块鸡蛋饼，一会又被小翠塞一瓶牛奶。
这些奶奶、婶子们小动作不断，很快叶琳的菜篮子就放满她们塞过来的东西。
叶琳拿出鸡蛋饼大口啃，咽下嘴里的东西大喊：“吴奶奶，您做的鸡蛋饼真好吃，香得很。”
老吴家的走在前头，听到叶琳的话，头也没回大喊：“够不够吃，不够我这还有。”
“够了，够了。”
叶琳吃完鸡蛋饼又拿出老黄头媳妇给的包子开吃，包子是猪肉香菇馅的，皮薄馅料足，一口下去肉汁四溅。
幸好穿了雨衣，不然衣服上肯定会溅到肉汁。
叶琳一路走一路吃，走到菜园时刚好吃完菜篮里的东西。
此时天色已经亮透，太阳升起，散发出金黄色的光芒。
大伯娘一块地一块地介绍菜园：“这一片是苦芥菜，苦芥菜还没上心，不能整颗掰断，只能掰菜叶子。”
“这一片是萝卜，喜欢吃萝卜缨的可以割萝卜缨回家酿酸菜。”
“这一片是冬白菜，刚种下不久，不能摘。”
“这一片是甜菜心，外地品种，光是菜杆就有半人高，这种甜菜软口，酿酸菜容易烂，最好是晒干做咸菜干。”
“还有这一片是……”
大伯娘挨个介绍，介绍完就拎着自己的菜篮去摘苦芥菜的叶子。
秋冬多腊味，腊味吃多了腻味。
吃腊味最适合搭配苦芥菜，无论是酸苦芥菜还是苦芥菜干抑或是新鲜的苦芥菜都合适。
大伯娘打算酿一缸酸苦芥菜，再晒一缸苦芥菜菜干。
叶琳跟上大伯娘，蹲在大伯娘旁边帮忙。大伯娘负责摘菜叶子，她负责将菜叶子码成一排。
这些奶奶和婶子都是干活的好手，干起活来麻利得很不比机器慢，很快，一块块的菜地被摘干净菜叶子。
“春晓啊，七点五十分了，你那边忙完没有。”
大伯娘放下菜刀：“完了，你们那边呢？”
老黄头媳妇拿出绳子将菜叶子绑成一捆捆：“我们这边也完了，收拾收拾该走了，要不然赶不上做早饭。”
“行，等我一分钟。”
大伯娘快速将菜叶子绑好，又把扁担绑在菜篮上，弯腰挑起一担菜：“琳琳啊，你行不行？要是挑不动就别挑了，放着喊你哥过来挑。”
叶琳弯腰挑起一担菜：“我可以。”
众人快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挑上自己的菜离开。
回到家，叶琳放下菜就回房间换衣服。
早上露水重，菜叶子上湿漉漉的，虽然穿了防水雨衣，但还是有不少露水透过雨衣的渗透进衣服。
换上衣服，叶琳拿上旧衣服往外走。
叶林忠喊住叶琳，从叶琳手上接过衣服：“昨晚的衣服没洗，刚好一起洗。”
叶琳跟上叶林忠，想起早上吃的鸡蛋饼就提了一句：“吴奶奶早上给了我一块鸡蛋饼，特别香，特别好吃。”
叶林忠舔了舔嘴角：“吴奶奶舍得放油，她做的鸡蛋饼全村最好吃。”
说着话，两个人来到厨房。
叶林忠打开洗衣机，将衣服扔进洗衣机，然后扭动洗衣机洗衣服。
“早饭是大伯做的，一定又是咸菜就白粥。”
叶刚强正好路过厨房，顺耳听到叶林忠说他坏话：“有咸菜和白粥吃就不错了，我们小时候那会哪里有白粥吃，吃的都是米糠和麦麸，有时候连米糠和麦麸都吃不上，得去河边摘野芋头吃。”
说起旧事，叶刚强说起劲了：“野芋头你们是没吃过，吃过都知道野芋头烧心，吃进肚子肚子烧、嗓子眼烧。要不是没吃的，谁都不想吃野芋头。”
叶林忠听多了这些旧事，赶紧打断叶刚强的话：“大伯，我去盛粥。”
叶琳跟上叶林忠：“我去洗手。”
两个人小跑着往外走，生怕被叶刚强逮住，不得不听他小时候那些事。
大伯娘知道孩子们不喜欢吃咸菜就白粥，洗洗手拿出鸡蛋煎了几个荷包蛋。
坐上饭桌，叶刚强冷哼一声：“慈母多败儿，惯的他们！”
大伯娘不跟叶刚强吵吵，越过叶刚强将荷包蛋嫁给叶林忠、叶林晓以及叶琳。
吃过早饭，农家乐迎来新一批客人。
这次来的是旅游团，来了150人，导游姓罗，名叫罗永信，是大雁县分公司这边的导游。
罗永信开口就说：“听说你们这里的麻贼都成精了，精得很。他们是外省来的，都是城里人，很多人没见过麻贼。”
“竹楼多的是麻贼。”叶林忠接上话：“吃饭没有，没吃饭原地休息一会，吃过早饭再去看麻贼。”
“他们都是连夜来的，坐了一夜汽车。”
叶林忠看到好几个人打哈欠：“我看他们挺累的，要不要开房间休息一会？”
旁边的几个游客赶紧说：“不用休息，我们在车上睡了一晚上，这会子精神得很。”
“就是，就是，难得出来玩，我可不想在屋里睡觉。”
行吧，游客是上帝，游客说不休息就不休息。
叶林忠跟罗永信说一声出发，罗永信拿出无线麦克风喊：“大雁旅游团的团友们集合了，我们现在出发去竹楼看麻雀。”
“听这位忠大少说主楼那边有很多鸟，那些鸟很多都是国家保护动物，可以看，可以拍照，但是不能捉，也不能打。”
“好，我们现在出发，大家跟我走，有事说一声，千万别私自离队。”
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竹楼，他们来的早，早起的鸟儿已经出发去菜园捉大青虫赚取房租费，竹楼里只剩下一些负责巡逻和负责看守的鸟儿。
两只鹦鹉飞向叶林忠，自动自觉地飞到叶林忠肩膀上：“林忠啊，琳琳没来吗？”
叶林忠已经习惯被两只鹦鹉搭话：“没来。”
“琳琳为什么不来，她是不是生病了？”
叶林忠挥开两只鹦鹉：“没生病，她要忙其他事情，没空过来。”
两只鹦鹉扑闪着翅膀飞到叶林忠头上：“林忠啊，附近来了一群傻鸟，可傻了，长了翅膀都不会飞，只会在水里扑腾。”
叶林忠愣住片刻，很快想到它们说的傻鸟是什么鸟：“它们不是鸟，是鸭子。”
公鹦鹉用爪子抓叶林忠的头发：“别骗鸟了，它们长得鸟模鸟样的，肯定是鸟。”
母鹦鹉也说：“就是，就是，鸟飞过大海，鸟在大海看过这种鸟。”
两只鹦鹉吵得很，认准一套就是一套，它们认准鸭子是鸟，那么鸭子就是鸟，谁也不能辩驳。
罗永信等人啧啧称奇，这里不愧是大雁镇，眼到之处都是鸟，什么鸟都有。
听到叶林忠跟鹦鹉的对话，他对鹦鹉口中的鸟来了兴趣：“忠大少啊，我们能去看看他们说的鸟吗？”
“可以是可以，只是它们说的鸟不是鸟，是鸭子。”
公鹦鹉大叫：“就是鸟，就是鸟，鸟看得准准的！”
罗永信对着麦克风说：“团友们，忠大少说麻雀们出去捕食了，要过一段时间才回来，我们先去附近看鸭子，看完鸭子再回来看麻雀。”
一行人跟上叶林忠去看鸭子，两只鹦鹉比导游还像导游，扑闪着翅膀飞在叶林忠前面，学着人的口音说鸭子们的坏话。
“鸟看了，那群鸟可傻了，大秋天的净往水里钻。鸟喜欢干净温暖的羽毛，傻鸟才会喜欢湿羽毛。”
“鸟劝过它们，它们非不听，真是一群傻鸟。”
“到了，那群就是傻鸟。”
鸭舍建在小河边，几千只鸭子有的在岸边捉虫子，有的在河里扑腾玩耍。
鹦鹉经常跟麻雀头领以及大雁头领取经，面对鸭子们时起了收小弟的心思。
公鹦鹉飞出去：“鸟来了，鸟们排好队，一队站这边，二队站这边，三队站这边。”
这是跟麻雀学的，那尖锐的语气跟麻雀学了个十成十：“鸟们太没规矩了，快排队，排不好队的鸟不许进鸟窝！”
“鸟数三个数，鸟们快排队！”
“一，二，三，五队的鸟是不是毛痒痒了欠啄？”
说着话，公鹦鹉用翅膀叉腰，然后瞪着黑黢黢的眼珠子飞向鸭群。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更新到这里结束，随机掉落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