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深夜紧急任务

    公元1939年腊月二十，各家各户都在忙着迎接新年的到来，不管富人还是穷人都在张罗着，置办着年货。随时战争年代，可这些人们还在努力的生活，街头巷尾依旧能见生命的气息……

    于慈半躺在火炕上，捧着个大烟杆使劲的吞云吐雾，半眯着眼睛想着这些年种种经历。先是那酒鬼老头子喝酒喝死了，然后是儿媳妇生了孩子，自己顺利当上了奶奶，辈分升级格外开心。

    这一切还得感恩师父，如果不是师父的馈赠，我们这一家怕也是早早饿死了，比起因为战乱死去的人，自己已经是神仙日子了。如果秀秀能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就完美了。也不知是哪出了问题，秀秀自打嫁过去就一直没有身孕，眼看着她婆母给她房里塞了两个小的，自己却没法打上门去！唉！想到这里于慈不自觉的狠狠抽了两口烟杆！

    隔着青色烟雾恍惚间看见一个人影，于慈连忙爬起身定睛一看，原来是师父啊！师父和自己初见的时候没有半点儿区别，还是那样英姿挺拔，眉宇间涌动着英气，眼神是那样的坚定，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清冷尊贵。

    于慈赶忙熄灭了烟袋杆，神色紧张的问着师父怎么会深夜造访。

    九龙大仙的声线和以往一样清冷低沉：“没什么，今天夜里会有人找你去办件简单的事儿，然后再出最后一趟任务。”

    “最后一趟任务？呵呵，看来我老婆子命数快到了。可惜的是我没能看见秀秀有自己的孩子。”于慈垂着眼帘伤感万分的说着：“谢谢师父这些年对我们一家的关照，好让我们在乱世里也能吃饱饭……”

    “我说过，客套话我不爱听！”九龙大仙清冷的声线再次响起：“秀秀会在明年夏天会怀上孩子，而且我们最后的一次任务，就在明年夏天。”

    没有人是不怕死的，更何况让人清楚的知道自己哪天会离开，这种为自己倒数的滋味属实可怕。

    于慈抬起头凝望着师父，岁月在她脸上的痕迹比之前又深了几分，沉着嗓音低声问道：“师父呵！我能求你件事吗？”

    “你说！”

    于慈跳下火炕径直走向香案，看了看师父的牌位，拿起平时系在腰间的铜铃铛，仔细的看了看。上次这么认真的去看师父给予的法器，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孩子们都还没有成家，那时候他们时常饿肚子，还要偶尔忍受酒鬼丈夫的家暴……

    褚红色的细麻绳每三寸一个铜铃铛，一共十二个，用了那么多年没有任何岁月的痕迹，反而闪闪发亮，崭新如初。除非神到，不然这铜铃铛任凭风吹手摇，它都不会响一声。

    于慈把这铃铛腰带重新系在腰间，伸手拿起文王鼓和请神鞭。

    半面的小鼓，鼓面是白底红图腾的，周围的鼓皮上绘画着神兽图案，背面是用十字木固定。花花绿绿的请神鞭和第一次看见的一样，它好像被时间遗忘了，这么些年使用下来它们都还崭新着，只有于慈自己跟随着时代的脚步在走路，随着地心引力一点点衰老了。

    “师父，您可以帮我照顾秀秀嘛？这是我唯一的愿望。”于慈背对着火炕，面朝香案拂了拂声音微微颤抖的说：“我不担心我那儿子，他和他媳妇过的不错。唯有秀秀我放心不下。秀秀的婆母是个蛮横的，男人又不是个长情的。呵！男人嘛，十个有九个都盼望着能夜夜当新郎，整夜沉溺在娇柔妩媚的怀抱里才满足！秀秀以后还不知道会有多少苦要吃。我明年夏天就离开了，偏秀秀那时候会有身孕，我真怕她有个万一！”

    九龙大仙见于慈越说越伤感又想着，那石秀秀身上的灵气本来就没那么简单，加上时局的动荡，以后注定是要颠沛流离了。心中也是有些不忍，微启檀口道：“我答应你。”

    于慈满眼含泪的点着头，又对着香案拂了拂。

    “婶婶你睡了吗？婶婶你睡了吗？我是东小磨子周伯奇家的三小子，周钰！我家出大事了婶婶，求婶婶出手相助啊！”

    一阵急切的呼喊声从院门口传来，于慈擦了擦脸，收拾好东西应声开门去了。

    刚一开门瞬间被寒气包围着，这个冬天真的太冷了，呵气成冰。

    借着满天星光，于慈仔细打量着周钰，发现他原本清秀的面貌现在变得扭曲可怕，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总之他们家的事可没师父说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