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暗夜长啸
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成了梁军的统帅了?
佩吉公主这般不拘一格降人才还真是出其不意,这从天而降的头衔砸得自己头昏眼花。
还有公主怎会知道自己在梁军中的化名叫做刘大光,这一切难道是乔冶的授意?
于三三坐在马上静默良久,直至公孙鹤与周副将齐齐将其魂魄唤回。
“此刻我们该如何是好?”公孙鹤抛出问题。
“先寻地驻扎再做定夺。”周副将解决问题。
于三三浑浑噩噩的答应。
看来这顿期盼已久的烤羊肉又要落空了,梁军只好调转马头再次驻扎下来。
行至半路,突然见一赫伯勇士扬鞭策马,从后面狂奔而来,一边追,一边大喊:“我是王子的人,我要见刘统领!”
队伍后面的骑兵们根本不懂赫伯语,方才吃了闭门羹本就憋了一肚子火,见这个赫伯人装扮的男子又叽哩哇啦的乱叫,便气不打一处来,举起弓箭便将这个不知好歹的赫伯人射下了马。
那被射下马的赫伯男子并没有殒命,顾不上血流的大腿,在地上艰难地匍匐向前,手中始终高高举着一封信,声嘶力竭的喊着什么
到树丛中方便的马左赶回来之后正好看见了这个凄惨的赫伯人,便上前将其手中的信取了下来。
那士兵竭力朝着队伍最前面的于三三指了指,便晕厥了过去。马左捏着信想了想,犹豫再三,还是把信交给了十夫长。
十夫长也是思前想后,最终还是把信交给了于三三。
“十夫长,这是何物?”于三三诧异道。
十夫长便将赫伯愣头青的信使的事情道了出来。
于三三急急打开信件,发现竟是赫伯王子的来信。
对啊,朝中不还有个亲梁派的赫伯王子么,于三三怎么忘了这一茬。
“三三,见字如面,公孙已将你真实身份告知,我皆已知晓。世子昨夜随佩吉回,踪迹不详;佩吉欲待梁军攻下诺缦后,方带兵增援”
“佩吉轻狂执拗,言曰‘无畏神之敌手,只惧豚之盟友’,诺缦乃试金之石,望勉力克之。王子旭日上。”
无畏神之敌手,只惧豚之盟友?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看来王子说得没错,这个佩吉还真是年少轻狂。
恭喜你,坎桑佩吉,你的激将法终于成功了,这个活儿我于三三接下了!
想一个月后大婚,做你个春秋大梦去吧!
于三三对着周副将突然来了个三躬十八揖,“周副将,虽然那佩吉公主任命我为全军统帅,我也很符合统帅的气质。但对带兵作战刘某乃门外之汉,切莫让外行人领导内行人,所以在行军方案上,在下完全听您指挥。”
紧跟着又对公孙鹤深深一拜,“公孙大人,给战士们喂鸡汤、打鸡血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刘某相信以你的舌灿莲花,定能化腐朽为神奇,让将士们重燃士气,再回巅峰!”
“只要是三大光交给我的事,公孙我从不辜负!”公孙鹤坚定无比道。
于是乎,草原三结义、征羌铁三角自此而成,于三三倾情出演了征伐羌芜大剧中最为孤胆英雄的一幕,带领大梁近三千铁骑开启了险阻重重的孤胆之旅。
于三三带着梁军一路上穿山越岭,伐林开道,躲过了羌芜诸多要塞,避开了羌芜兵的数次巡查,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抽冷子突然出现在了世人口中的羌芜要冲,诺缦城下。
寒剑在手,多少日来的愤恨,在这凄冷的月光下发酵……
“夜晚是最好的时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昨夜周副将已在营中与于三三敲定了作战计划。
“杀啊!”于三三拔出长剑,策马旋风般的第一个冲向了仓促出城迎击的敌军。
梁军经过十几日来的隐忍,终于爆发,别样的悍勇和激情,遮天蔽幕,手中的寒光之韧在无情的收割着鲜血和生命。
杀戮与呼喊,成为这暗夜中的疯狂之音。
“哐”、“哐、”、“哐”随着攻城木撞击城门的震天巨响,久违的诺缦大门訇然中开。
羌芜的心脏之城诺缦城被成功攻开了大门。
梁军长驱直入,势如破竹,于三三的剑下不断有新的亡魂
于三三远远看见羌芜的蓝色大旗在风雨飘摇,热血沸腾之下,奋力前往,任由锋利的箭镞在身侧飞舞,却怡然不惧。
于三三终于到了那杆坚挺的大旗之下,挥剑而起
而正在此时,羌芜的主将却在暗处将手中的长枪朝着于三三空敞的后背奋力投去
一个身影奋力向于三三的马上扑去,那长枪穿透了那人的后背,鲜血如同喷薄的赤雾一般,溅在了于三三的后背和脖颈之上。
“马左!”于三三睚眦欲裂,心坠寒渊。
长枪带来的巨大冲击力将马左并不高大的身子带起,跌落在地。
于三三恨意滔天,猛地将背上的大弓取下,迅速的上箭,一个满不能再满的弦,遥遥飞向了晦暗角落里的羌芜主将。
复仇之箭带着惊天怒火,骤如闪电,似乎凝聚了所有的暗夜之魂,射穿了羌芜主将的咽喉,竟连那箭尾似乎都要穿喉而过
夜色悲凉,黯淡的月光下,杀戮仍在继续,妖冶的战火仿佛是魔鬼狰狞的血盆之口在吞噬着一切。
于三三浑身颤抖的半抱着躺在地上的马左,泪水决堤般倾泻而出,“阿左,你一定要挺住千万不要睡过去,医佐马上就赶到了”
马左颤颤巍巍的伸出了满是鲜血的手,想替于三三拭去那无尽的泪水,却在伸到半空中时发现已经力不从心
“大光,莫要哭认识你这样的兄弟我一生足矣只是我等不到与你凯旋的那一天了”
于三三置若罔闻,泪水仍是肆意横流,一颗一颗落在马左的惨白的脸上,“马左,你不要这样说你一定会没事的!”
马左颤抖着抚了抚于三三的手,努力保持最后一丝微笑,“大光,替我向七营的兄弟们道个别,顺便代我向他们陪个不是我曾经做过对不起他们的事情”
“阿左,你不要再说了,无论你做过什么,我们都是兄弟”
“那次,我在营帐里放了一个屁,我喊了声“什么东西糊了”,于是一帐的人把我的屁吸干净了”
“大光,我对你却从来没有秘密”马左的头突然歪倒在于三三的怀中
“不!”一声凄厉绝望的长啸穿过浓浓夜色,吞噬了月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