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纵火揭秘
“报告将军,那刘大光彻底反了!”那通报的士兵连滚带爬的奔到了乔冶面前。
乔冶冷冷投去探寻的目光。
“刘大光他不但不领罚,还鼓动众人都跟着不认罚,他他还还要见将军!”那通传之人将脑袋垂得不能再低。
一旁的云生已是怒不可遏,“世子,我这就去将那刘大光就地正法,以立军威!”
乔冶静默片刻,淡淡道:“把他带过来吧!”
那伏在地上的通传士兵抬头怯怯看了看云生,云生愤恨的一甩袖。
“你们都先下去吧,去看看士兵们的伤情”乔冶吩咐道。
乔冶一身清雅负手而立,淡然观月影,心中似有所思。
不多时,只听通报士兵讷讷而言,“将军,刘大光来了”
“刘大光,你可知罪?”乔冶背对众人,淡淡问道。
静默半晌,未有作答。
“看来你是不认了?”乔冶的声音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凉。
身后仍是一片寂然。
“你为何要见我”乔冶再次开口问道,已有些许不耐。
这时,却听见一人颤声而道:“将军,他开不了口”
乔冶蓦然转身
呈现在乔冶面前的竟然是个浑身缠着布条的绷带怪人,只有鼻孔完全露在外面,身体其他部位就连两只眼睛都被布条遮去了一半。
更加诡异的是胸前的绷带上竟然有四个红色的大字“密林之诺”。
这明显是在点拨乔冶还有欠着的恩情未还呢!
“你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乔冶迟疑问道。
“回将军,大光为救众人,四处放火,却引火烧身,结果浑身上下都受了伤,就连嗓子都被火给熏哑了!”搀着于三三过来的十夫长满面凄然、声泪俱下,“大光说,将军一定会论功行赏,不会辜负兄弟们的一片赤诚”
先前的通报的士兵在一旁欲言又止,最终仍是忍不住插了一嘴,“方才明明还不是这样的”
“就在你走后,两只身上燃着火的毒蛇从火堆中爬出,盘住了了大光!你也知道,蛇都是有灵性的!”
乔冶听着这十分玄幻的剧情,看着十夫长用力过猛的表演,微微蹙了蹙眉,“他身上的字是谁写的?”
“这是大光拼着最后一股力气,咬破手指,在身上写的血书啊!”
就在这时,那“绷带怪人”十分配合地怆然跪地,俯身叩首。
紧跟着十夫长和另一个一起搀扶于三三过来的士兵一起在地上摊开了一块白布。
于三三的手并没有全部被包上,露出来的部分也是伤痕累累,惨不忍睹。
于三三忽然伸手从腰间拔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云生“哗”的抽出了长剑,挡在乔冶面前,“你要干什么?”
于三三缓缓摇了摇头,一副生无可恋的凄悲形态,颤颤巍巍的将匕首刺向自己的指尖,顿时一抹炫目的红色从指尖涌出。
于三三将冒着血的指尖按到了白布之上,刚想起指开写,又猛然意识到不妥,便重新将匕首拾起,在另一只手的指尖上也扎了一道血口子。
十夫长在一旁悲愤哽咽道:“大光是个左撇子”
不得不说十夫长这个旁白当得十分称职。
只见于三三用颤抖的左手在白布上写下了几个字,“纵火乃我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
云生有些看不下去了,别开眼道:“你你莫要在这演苦肉计!”
乔冶面无表情道:“去给他拿纸笔来!”
于三三又是艰难一叩首,将伤痛演绎得淋漓尽致,任是铁石心肠都不免动容。
可这乔冶却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副静看庭前花开花落的淡然模样十分招人恨。
于三三心中也不免替自己不平,怎的就看上了这样一只冷血的孔雀。
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这场戏遭点罪也得咬牙演下去,总不能因自己连累兄弟们挨板子吧。
不多会儿,纸笔取来了。
“搬来一套桌椅!”乔冶命令道。
还算你有良心!于三三在心中暗想道。
不一会,桌椅也搬来了,只不过径直搬到了乔冶身边旁。
于三三顿时瞪大了被绷带遮住的双目!
乔冶一撩袍,悠闲的坐在了椅子上。
于三三真想将地上匕首飞掷过去。
“把桌子搬给他!”乔冶命道。
于三三诧异的抬头。
乔冶不冷不热道:“我看你包扎的太紧,不适合落座,容易血脉不通,就站着写吧!”
头一次听说罚站还有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
“刘大光,你如实说来,为何要在城中放火?”乔冶显然对先前“背火一战”的说法不能尽信。
于三三点点头,提笔写到,“为了救人。”
“放火是为了救人?”
“正是!”
“如何救人?”
于三三担心乔冶看出自己的笔迹,便用左手书写,字写得格外难看,好在速度并不缓慢,并没有超出乔冶的忍耐极限。
“在下观察窒息士兵,发现他们均是受腐浊之气所伤。”
“腐浊之气?”乔冶似有所疑。
于三三并未作答,而是按照自己的思路继续写道:“窒息士兵多数集中在东、西二营,是因其距腐浊之源最近。”
“我方才攀到城中古塔上观察片刻,发现城中四处皆有暗渠,暗渠所在之上正是东西二营驻扎之处。所有暗渠一端均通往城西一处腐气池,而另一端分别通往四座窑炉。”
“我推测这腐浊之气曾是城中统治者用来炼制丹药的取火之源,不知是施工有所疏漏还是其他原因,导致腐浊之气难以散逸,引发窒息,于是怪力乱神之说四起,最终人去城空。”
“这腐浊之气本就是由粪便、秸秆、杂草等物发酵而成。城中无人多时,无新料补给,只须将旧料耗尽便可解窒息之困。”
“属下是最低级士兵,层层上报耗时太长,这期间必会有更多士兵中毒,救人乃是同时间赛跑,于是在下当机立断,立刻点火焚烧浊气!”
于三三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一边写一边由十夫长读出来,众人听得神迷目眩,四周只余于三三唰唰的运笔声。
“至于城外毒物,那根本不在话下,搂草打兔子,顺便除了而已!”
于三三写到此处时,有点飘飘然,笔迹便有些凌乱,十夫长读得也有些费事。
“你为何懂得这些?”乔冶又问道。
于三三一把辛酸泪,满纸荒唐言。
“只因穷人之子早当家!”
“哦?”乔冶仍是不解。
“在下不才,虽然年纪并不算长,但也是呕了几池大粪的人了!对腐浊之气最是了解!”
乔冶闪了闪目光,幽幽道:“你这旁门左道甚多,让我想起了一个相识之人”
于三三被绷带压到的汗毛立马倒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