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犀利批斗
安平侯夫人周氏一怔,于三三也是一愣,乔冶脸上的肿还未消褪,看瞧不出什么表情。
“李小姐是说,世子是为救你所伤?”安平侯夫人将信将疑道。
“正是!”李熙禾回答的干脆果决,不容一丝质疑。
“熙熙”于三三刚要开口澄清,却被李熙禾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扫过,便又不再作声。
“熙熙今日特向夫人赔罪,今后也定会回报世子救命之恩。”李熙禾金声玉振,坚决笃定,令于三三也不由地怀疑救自己的到底是不是世子。
安平侯夫人转头看向乔冶,似在求得肯定,乔冶仍是面无表情,默不作声。
安平侯夫人仰起头,轻轻揉捏着眉心,竭力平缓着胸中的怒气:“既然是世子救下的是李小姐,那待世子伤好伤之后,我们再商议接下来的事。”
“熙熙这些时日定会好好照顾世子。”李熙禾温婉道。
安平侯夫人意味深长的看向李熙禾:“那就有劳李小姐了!”又垂了垂眼角,睥了一眼于三三道:“有些闲杂人等,还请自重,莫要赖在世子身旁,否则攀高跌狠,到头来心碎神伤一场空。”
于三三冷冷一笑:“三三受教了,但夫人是否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的道理,有空的时候也多教儿子!”
“世子,熙熙,我先去探望少爷了!”说罢,独自一人转身向医馆内堂走去。
安平侯夫人看着于三三的背影又是一番眼刀切割,恨不得将其大卸八块的怨毒模样。
李熙禾看向乔冶,走上前来:“世子,熙熙来送你回病室吧!”
“就不劳烦姑娘了,姑娘请回吧!”乔冶淡淡道,又抬头看了看周氏,亦是不染一丝情绪的语气道:“娘也早点回去歇息吧!”
安平侯夫人重重的叹了口气,冲着带来的护卫们恹恹的挥了挥手道:“走吧!”
待众人撤离后,李熙禾却并未急着走,带着随身丫鬟向公孙鹤的病室走去
一辆奢华的马车中,安平侯夫人和张妈促膝而坐。
“夫人,您说为何那相府的千金为何要假称世子是为了救她而受伤?咱们收买的丫鬟的说,世子救下的明明是那个刁女!”张妈忍不住问道。
“也许是为了护住那个刁女吧!”周抬起头,露出一道极其古怪的微笑。
张妈惊诧的看着她:“夫人,那您为何不拆穿她?”
安平侯夫人周氏的笑容加深,在马车昏暗的光线中,显得越发的诡谲微妙。她端详着腕上的羊脂白玉镯,低低道:“李小姐若愿意认下这桩恩情,也许还有别的目的,以后的事情就好办得多。”
马车帘子上的流苏微微颤动,安平侯夫人的眉目上一片流光,只是那低低的声音,冷静的出奇:“在大梁,能配得上冶儿的女子可是不多”
张妈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南庸医馆中,公孙鹤正在靠看闲书打发时间,于三三走进病室中,径直走到窗边,也不说话,只是冷冷地抱着臂膀干站着。
“哎呀!这不是我的侍女回来了么!”公孙鹤笑着打趣道。
于三三剜了公孙鹤一眼,目光又看向别处道:“少爷,你别跟我嬉皮笑脸,我还在生你和世子的气!”
“还在为这事生气啊!我不是都向你坦白了么!”公孙鹤仍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这话对面瘫的乔冶不好使,但对刀子嘴豆腐心的于三三却有些受用,但面上仍是硬邦邦:“你知道我今天去哪了么?”
公孙鹤装模作样的想了想道:“唉,蜂毒已入脑,实在想不到三三去了哪里!难道是靠大吃一顿来发泄心中的怒火?”
“哎呀,这倒是个好方法,我怎么没想到!”于三三自言自语道,但马上又意识到自己应该绷住,便又冷冰冰的回了一句:“我去告状了!”
“告状?”公孙鹤不笑了,换成一副惊讶的表情,“为何告状?”公孙鹤显然没有跟上于三三跳脱的思路。
“告你们欺骗良家女子!”于三三一脸严肃道。
“这你们是指谁?这良家女子又是指谁?”公孙鹤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少爷和世子合谋欺骗我!”于三三掷地有声的回答道。
“哈哈哈哈哈”公孙鹤捧着脸,极其痛苦的大笑着,“三三,你能不能别害我,我一笑起来脸就会很疼!”
于三三见公孙鹤笑得前仰后倒,蹙着眉冷声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你为这事去了大理寺?”公孙鹤手又捂上了肚子。
于三三瞟了公孙鹤一眼:“并没有!”
公孙鹤的笑声戛然而止,又是变作一副好奇的模样:“那告状你不去大理寺,难道还能直接进宫告御状不成?”
“我去了麓山书院!”于三三面无表情的揭破了谜底。
公孙鹤僵了僵,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你去了书院?”继而又托腮思忖了片刻道:“还别说,你这状告得我属实有些怕了!”
于三三见自己亮的底牌已经起到了敲山震虎的目的,便开始痛批道:“少爷为了不踏入仕途,真是不无所用其极,如果公孙老爷和夫人知道你这番作为,不知道会被气成什么样子!”
“而且,我对少爷的忠心日月可鉴,您却这般的不信任我,直到现在才告诉我,我无处安放的赤诚之心突然坠入了冰窖,简直就像烧红的铁块被浸到了水里,瞬间凝固了!”
公孙鹤浅浅含笑,静静地听着看着于三三大放厥词,心中暗叹,如果时光就像这般静静地流淌,自己不再背负着那些不为人道的隐秘,该会有多么的幸福
“少爷,我没有看错吧,你竟然在笑!在我这样言辞恳切却又犀利无比的批评之下,你竟然在笑!”于三三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知不知道,若不是念在你我主仆情深,让我动了恻隐之心,你现在已经成为麓山之耻了!”
公孙鹤立即捕捉到了于三三言语中的微妙之处,笑得越发温文:“所以说,三三的状没告成?”
于三三瞬间由趾高气昂变成了垂头丧气:“算你运气好,院长今日不在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