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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沈单单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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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里的女人手被银色手铐拷在病床上,双眼无神的望着窗外念念有词,一副精神失常的模样。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从病房门外看过去,那女人对正在询问的警察无视着,怎么问也不开口的模样。“霍奕英的儿子给我的,你看看吧。”终究还是忍不住,老爷子的拐杖重重敲了敲地面,怒火中烧道:“你惹的烂摊子,还要单单来受罪。瞧瞧你干的混账事!”医院里不可大声喧哗,老爷子压低了嗓音也没克制住怒火,手里的资料狠狠甩到了沈戴宇身上。

    “什么意思?您说单单这次……和我有关系?”沈戴宇疑惑的接过资料,他有了单单之后一改往日的作风,为人处事向来谦逊低调,从没招惹得罪过谁。解开牛皮袋抽出了几张白花花的资料,赫然是黄乐妍的个人资料,大体一看没有任何问题,知道沈戴宇看到十几年前黄乐妍曾在合江一家已被查处的歌厅工作过半年。

    这歌厅是沈戴宇年轻时候最爱的地方,当时他整天浪荡乱玩,和一群公子哥整日厮混在那里,除了毒,几乎什么都接触过。看见黄乐妍年轻时的照片,更觉得熟悉了,当时他还挺钟爱她,砸钱为她包过一个月。沈戴宇眉头紧锁,震惊的看向老爷子,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愤愤瞪他一眼叹息着转身离去。

    沈戴宇颤抖着手细细看这一份调查资料,黄乐妍从歌厅消失之后七个月之后又回到了镇江,那段时间恰好是沈单单出现在沈戴宇的小别墅门口的时间,第二天黄乐妍就又从合江消失了,过了两个月和老家的青梅竹马安平结婚了,不到两年的时间生下了安雨,后来安雨被查出肾病,全家的积蓄都用来给他治病,再后来安平借了亲戚的钱说是为了给安雨治病,结果自己带着钱跑了,黄乐妍一边带着孩子四处秋衣看病一边承担着亲戚的债务。后来安雨的病加重了需要换肾,黄乐妍做了配型,不匹配,她四处找安平,许是还有一点良知,安平回来做了配型,但仍旧不匹配,看着安雨日渐枯槁的神色,黄乐妍想起了被她丢在沈戴宇门前的沈单单,血缘上称得上和安雨同母异父的姐姐。

    沈戴宇看着白纸上的一行行黑字直觉得一股股血往脑门上涌定顶的他喘不来气,她呵护着长大的宝贝,这个疯女人竟然以母亲的身份伤害她,她凭什么?几张纸被狠狠捏在手里泛起褶皱,沈戴宇看着病房中的女人恨不得撕碎她的脸,几步就到了病房门前,被门口值守的警察拦了下来,“你干什么呢?”双手被强健的警察扣住,沈戴宇红着眼睛嘶吼:“她伤了我孩子,她伤我孩子…她怎么舍得?” 那也是她的孩子…怎么舍得… 一时间后悔、愧疚、憎恨、愤怒通通涌上心头, 眼泪汹涌的流了下来,沈戴宇捂住脸倚着墙缓缓蹲了下去,一边崩溃一边克制的痛哭。

    警察纵使见惯了这场面,心里除了叹息也不知说些什么,伸出手拍了拍沈戴宇的肩,任由他在病房门口哭了起来。

    在医院躺了好几天,沈单单除了睡觉什么也干不了,每天都昏昏沉沉的,白天黑夜翻来覆去的睡,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听见有人谈话的声音。

    “是这样的。我们要对孩子进行询问,当时的情况必须要有孩子的口供。”

    “单单还在睡。警察先生…我想问您,伤害我家单单的那个女人最重刑法是什么?”是奶奶的声音,她极力的压着嗓子说话,但是沈单单仍旧听出了老太太咬牙切齿的恨意。

    “这个…绑架应该是十年以上,但是她涉及蓄意伤人多罪,情节严重,数案并罚的话,量刑会加重。”

    “无期!她最少也该无期,她为什么伤害我家单单。您不知道,这孩子有多乖,本来从小身子就弱,我们全家都看着护着就害怕小丫头有个病啊灾的,凭白受这无妄之灾。”

    “警察先生,您说一说案件进展怎么了?”老爷子的声音雄浑有力压迫感十足。

    想起领导的吩咐,警察不敢隐瞒,在老爷子威严的注视下开口:“是这样的。我们发现地下室给出的匹配结果两人的肾脏并不匹配,但是据嫌疑人说,当时得到的结果是匹配的,所以本来打算给两人进行移植手术的。所以我们怀疑这是一种地下组织非法获得身体器官的手段,无论肾脏匹配与否,他们都会进行手术,然后在手术过程中获取受害人有用的健康器官通过非法买卖的方式从中获利。之后他们会将尸体缝合完整,通知家属手术失败。”

    老爷子和老太太对视一眼,长吸了一口气。老太太后怕着颤抖着声音说道:“我家单单差点让那群畜生杀了。”

    握住了老太太的手安抚的拍了拍,老爷子握紧警察的双手语重心长道:“拜托了,一定彻查到底,无论多艰难我们家都会坚持下去的。”这么恶劣、残忍的利益链后面的牵扯到的人一定是条大鱼,调查起来也不会是一般的困难。

    又询问几句,警察说了一句明天再来,被送出了病房。

    沈单单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白色放空了双眼,原来并不匹配啊……黄乐妍那张疯狂狰狞的脸一直在脑海里猖狂的叫嚣着,沈单单痛苦的嘤咛一声,眼眶微微湿润泛起了泪光。

    感觉到沈单单的动静,老太太忙跑过来。温柔询问:“醒了。”摸了摸沈单单的额角,注意到沈单单眼眶中晶莹的泪光,老太太焦急问道:“怎么了?怎么哭了?”

    老爷子也关切的围了过来,一脸担忧的看着沈单单。

    沈单单看着二老着急的模样,安慰的微笑道:“没事,做噩梦了。我爸呢?”

    “你爸回家做饭去了,等会就来了。是不是饿了?”老太太温暖干燥的手轻轻擦掉沈单单眼角的那点湿润,笑的温柔又慈爱,眼里满满的心疼。

    点了点下巴,沈单单故作开朗的笑道:“嗯。好想吃肉啊,这几天老是喝粥感觉脑子里都是浆糊了,昏昏沉沉的。”

    帮她把病床调高,放上了枕头,老太太笑着说道:“正好,你爸今天给你炖了鸡汤,等会多喝一点。”

    谁也没有问她黄乐妍的事,沈单单知道他们怕刺激到她,她也没有问沈戴宇黄乐妍是不是她的生母,她不敢,因为害怕结果是肯定的,但是无论如何逃避,沈单单明白在自己心底最深处自己清楚地知道答案。

    这天晚上,沈戴宇在病床上的沙发上睡着了,沈单单悄悄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尽管伤势已经伤口还在动作时受到拉扯,还有撕裂般的尖锐的疼。沈单单捂着伤口一点一点挪出病房。

    她知道黄乐妍就和她住在同一个楼层,位置就在反方向那一排病房的尽头。

    医院走廊的白炽灯依旧亮着,沈单单微微闭眼适应有些刺眼的光,小心翼翼的带上了门,转身正要扶着墙往前走了过几间病房,身后的病房门被打开,她回头。

    同样穿着病号服却丝毫不显病气的霍玺双手抱在胸前倚着墙看着她:“大半夜的,要去哪?”

    沈单单咬唇,低着头不说话,原来他们住的这样近吗?

    “要去看那个女人?”霍玺走到沈单单面前,压低了声音。

    沈单单惊讶抬头,他怎么知道?

    看她的反应,霍玺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叹了一口气,揉了揉沈单单的头说了一句:“等着。”长腿就迈了出去,不一会就消失在走廊尽头。

    沈单单看着他的身影,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发,她都好多天没洗头了。

    不一会霍玺就推着一个轮椅回来了,来到她面前“上来。”

    见她犹豫不决,就是不坐上去,霍玺温柔一笑:“不送你回病房,我推你过去。”下巴朝对面的方向点了一下。

    沈单单和他对视,很快又低下头,坐到了轮椅上。

    他推着她在寂静的医院穿行着,沈单单忽然想起沈卫说他也受伤了,“你的伤?”

    “没有事,快好了。”已经到黄乐妍的病房门口了。霍玺看着坐在轮椅里的小姑娘,想起当时她也是这样毫无反抗之力被黄乐妍推走的,忍不住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脑袋。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在她一旁蹲下身,轻轻开口道:“不要愧疚,我没有事。沈单单你要庆幸自己活了下来,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可是我救下来的。”所以无论怎样,不要轻易让自己受伤了。

    沈单单偏过头,看见那双比黑曜石还要引人夺目的眸子,在那双眼的注视下她怔神良久,才微微弯唇点头。

    他站起身,先去病房前敲了敲门,很快一名值班警察走了出来,霍玺和她交涉两句,她向沈单单看了过来,点了点头。

    霍玺把她推进病房,看了看黄乐妍手铐的位置,把沈单单放到黄乐妍的病床前足够安全的距离范围内,蹲下身和沈单单平视:“只有十分钟。等会我来接你。”

    沈单单点了点头,身后霍玺退了出去,病房门被关上。

    病床上的黄乐妍从她进病房看了她一眼就闭上了眼,沈单单看见了,那一眼是不甘,不甘手术没有进行,不甘安雨没有获救,沈单单的身体里还有完好的两个肾。

    才几天,她好像又变得干巴巴的身上只有皮肤的褶皱,脸上的皱纹和眉间的戾气一样显露无疑。沈单单收回目光,看她紧闭的眼睛。

    许是注意到她的视线了,黄乐妍睁开了眼,那双眼倒是还有神采,只是对沈单单来说十分骇人,像梦里要将她吞灭的血团一样令她心悸。

    克制住想逃的欲望,沈单单捏紧自己微微颤抖的手,坚定的佯装平静的与她对视着,黄乐妍见她的模样,把头转向了另一边,不愿开口的模样。

    沈单单垂下眼,笑了,看,沈单单,也没有那么可怕的对不对?她就在这张病床上手铐铐着,以后会失去自由被关禁在监狱,不用怕的。

    重新抬起头,沈单单看着她扭向一边的姿态,不动声色的呼了呼气,良久才平静的开口:“我不会写谅解书谅解你,就算你是我的生母。你的量刑我会争取到最大最大……你的后半生会一直在牢里过下去。至于安雨…”提到了安雨,黄乐妍终于有了反应,她转过头来死死的盯着沈单单。沈单单依旧平静的和她对视“安雨我也不会救的,也不会动用沈家的关系为他找肾源。所以……你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再见到他了。”沈单单说谎了,她跟安雨的肾源根本就不匹配,她也做不到对那个为她求救为她哭泣的无辜少年见死不救,她只是为了刺痛黄乐妍的心,这是她的报复,唯一可以做到的报复……

    “不可以,不可以,你必须救他!你必须救他!他是你弟弟!你要救他!”声音越来越大,情绪越来越激动,黄乐妍支撑着身体伸出一只手奋力的向前抓,想要抓住沈单单,她眼里安雨活下去的希望,可她被手铐禁锢在病床上,无论她用多大的力气,始终摸不到沈单单一根头发丝。

    病房外的警察和霍玺听见动静已经冲进来了。“没事吧?”霍玺把她向后推了两步,担忧的问她。

    沈单单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没有比现在更有安全感的时候了,尤其是她看见黄乐妍熟悉的疯狂而狰狞的脸朝她怒吼的时候却怎么也碰不到她,那只枯败如凋落的树枝的手在她眼前挥舞着,她却一点也不害怕,因为她知道自己在绝对安全的范围内。

    沈单单坐在轮椅上被推出了病房,身后紧闭的病房里黄乐妍还在嘶吼着‘救我儿子!’,沈单单垂下刚刚还骄傲的头颅,闷声开口:“我刚刚对她说她这辈子都不会见到安雨了……”她想向他坦白自认为残忍的内心。

    霍玺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看她。

    她心虚的转过脸:“我是不是很残忍?”

    眉毛狠狠的皱了起来,霍玺突然感觉到一阵心疼,怎么这么容易心软呢,明明受伤的是你啊。轻轻拍她的额头,教训道:“沈单单,你三观不正啊?”

    疑惑的瞪大眼睛,沈单单歪了下脑袋,“嗯?”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笨蛋,受伤的是你还有我,难道残忍的不是她吗?”他耐心开口,本来想正着脸反问她,但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嘴角忍不住笑了起来。

    “嗯。”沈单单坚定点头,对,她知道自己没有错。手指柔柔的触碰霍玺的胳膊上的伤口,沈单单心疼的看着霍玺健硕的上臂一圈白色的绷带,“疼不疼?”眼眶微微湿润了,一定很疼吧,绷带上里面还有一层淡淡的血色呢。

    “早就不疼了。马上我就要拆绷带了。”站起身,霍玺站到她背后,捂住刚刚被她触碰的地方,克制自己疯狂跳动的心,慌乱的调整呼吸,“走,送你回去睡觉。”他推着她继续走在深夜空空荡荡的走廊。

    “我能和你说说话吗?”她不想回去,害怕自己看见沈戴宇忍不住委屈落泪。

    霍玺动作一顿,轮椅停了下来,“好。”在快到沈单单病房的时候轮椅拐了个弯,钻进了霍玺的病房。

    沈单单好奇的打量他房间内的布置,大体和她相同,病床前的墙壁上一台电视机,侧墙跟竖着衣柜,挨着门的墙沙发贴着放,沙发前一座茶几,只是沈单单病房里家里拿来各种东西都摆满了,看惯了自己的病房的沈单单再看霍玺的就有些简洁了。

    “喝杯水。”霍玺往她手里塞了一杯热水。

    “谢谢。”小口的抿着水杯里的水,润了润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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