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半塔的音乐房
四个人叫了两辆车，沈单单直接被沈意塞进后座，神一看这扒着车窗看后面霍玺和林方圆正在上车，沈单单一脸痴迷的看着霍玺长腿慢进车里，沈意撇着嘴一脸嫌弃：“沈单单，你的眼神简直不要太明显，能不能矜持点？不要丢你个我的脸听见没有？”说着双手捧着沈单单的脑袋让她转正，不让她继续看。
沈单单瞪他一眼：“拜托！你哪有脸？”
沈意‘啧’了一声，“刚刚不还说我厚皮脸，现在我有事没有脸了？女人就是善变。”
沈单单表情一言难尽看着沈意，总觉得他用词不大恰当。“你为什么带人去你的练习室，不害怕大伯知道打断你的腿？”
沈意一脸无所谓，“嘿，不怕。沈卫找了个借口……”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也不能这么说，他们暗度陈仓，我可以迷惑敌人的关键。”
沈单单一脸疑惑：“你说的什么呀？一句也没听懂。”
眨了眨眼，沈意僵硬的笑：“那什么就是，我……他们帮我练习。我跟你说，你眼光还真不错，霍玺那小子架子鼓敲得超带劲。林方圆的吉他也不错，就是比我差了点。”沈意一脸可惜。
“真的？！”沈单单的眼睛瞪的圆碌碌的，幼犬一样干净又闪亮，扒着沈意的胳膊，像是要立刻摇起尾巴。
沈意无奈一笑：“老话说，女生外向，一点没错。”
沈单单使劲摇着沈意的胳膊，“哎呀，我想看他敲架子鼓，一定超帅！！！”
“淡定点，等会不就能看见了吗？”沈意一脸淡定从容，拍了拍沈单单的肩膀以示安慰。
寸土寸金的合江市中心，高楼林立，车水马龙。沈氏日化与习家电器相隔两条街道遥遥相望，同样作为合江本土的家族企业，沈氏日化比习家电器低调许多，只一个简简单单的纯白色logo，反观习家电器大楼前的蓝橙相间的绚丽反光logo，企业之间的个性差异可见一斑。
沈单单跟在沈意后面走进沈氏日化的大楼，她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看见大厅里角落里种着幸福树的白色花瓶，沈单单兴奋地走到幸福树前蹲下身打量，“沈意，这是我小时候画的，竟然还还在呢，你看！你看！”沈单单指着白色瓷器上的一个猪头回头看向沈意。
霍玺和林方圆已经过来，站在沈意身后，随身已一齐朝她指的地方看过去，白瓷花盆上的小猪脸可爱又滑稽。
“单单妹妹小时候没少来吧？大厅里都给画上了自己的自画像。”林方圆笑的得意，揶揄她毫不费力。
沈单单站起身，先看了一眼悠然看着她笑的霍玺，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她小时候几乎在这栋楼里长大的，我三叔来上班还得带着她，她又皮身体又垃圾的，根本管不了。”沈意看着沈单单吃瘪的样子幸灾乐祸还要落井下石。
沈单单瞪大眼，扑到沈意跟前抱住他的胳膊直接把人扯走：“哎呀，快走吧，不是要抓紧时间练习吗我的哥哥。”眨着大大的眼睛一脸乖萌地看着沈意，手上却掐着沈意胳膊上的软肉使劲。
沈意低低痛吼一声，面目痛到狰狞，看到沈单单凶恶的眼神，正要怼人的话收了回去。
她还小的时候经常跟着沈戴宇来半塔，沈戴宇的办公室常备她的各种药物和日常用品，整个大楼的几乎都跑过一遍，那时候全公司的人几乎都认识她，但是她大部分时间还是待在沈戴宇的休息室挂吊瓶，所以沈氏大厦对沈单单来说也算是沈单单的诊所了，后来在她上了初中后就不再跟着沈戴宇来公司了。
沈意掏出一张磁卡，在电梯门前的感应器上轻轻一贴，vip电梯的门打开，沈意按下十五楼的按键。看到这一套操作的沈单单不禁惊讶“你的练习室在十五楼？那不是大伯办公的地吗？”
“昂，放心吧。我爸已经知道我要参加节目了。并且非常鼓励！”沈意脸上的得意随着他咧开的嘴角逐渐张狂“哈哈哈哈，我爸那个老古董终于开窍了。啧啧，真应该摆个宴席庆祝庆祝。”。
沈单单皱眉看着他这副模样习惯性的嫌弃加怀疑：“真的假的？我咋这么不敢相信呢？”，可是为什么呢？大伯的操作违背了对沈意从小到大的教导，全家人都知道大伯对娱乐圈没有好感，怎么可能还让沈意去参加什么选秀呢？她想不通。
沈意双手抱在胸前斜她一眼，从嘴角哼出一句：“切，爱信不信，不信拉倒。”全家最单纯的就是沈意了，没心没肺，时时开心。
电梯打开，一行人走出去，位于最后的沈单单才看见十五楼里面的布局，长长的走廊用的都是磨砂玻璃，走廊尽头可以看见豁然开朗的办公区域，再往里有一扇庄重的木门，沈单单知道这是沈大伯的办公室，但是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过了，看着还是原来十五楼经典的老式布局，但内里的装修风格已经换成这样颇有些前卫的极简风格，看着倒也宽敞干净。
跟着沈意走到长廊中间，见他对着磨砂玻璃一推，一扇门被打开，简单的黑白空间展现在眼前。
沈单单走进去，打量了两眼他的练习室，大约有二十平的样子，摆放着各种乐器，以沈意的个性竟然也没有弄得很凌乱。转眼注意到墙角的架子鼓，银黑相间的酷色搭配很是亮眼，沈单单眼睛亮亮的，兴趣盎然。
站在架子鼓前的霍玺，拿起鼓槌随意转了一下，棕白色的胡桃木夹在骨节分明的手指尖来回旋转，说不出的帅气潇洒。
沈单单看着都有些移不开眼，瞳孔微动，心里感受到一种悸动，有些兴奋。“我今天带相机了哎！”沈单单惊喜道。从背包里取出相机“你们快点练习吧，我来给你们拍点照片。”
林方圆已经把吉他套在身上，对着沈单单摆pose：“我要摇滚范的，超酷超屌的那种。”
沈单单正好对着林方圆练练手，咔咔拍了两张，调了一下焦距和感光度，觉得差不多。看着相机里的照片点头“嗯，差不多了。”
“怎么样？怎么样？让我看看有没有拍出小爷一半的帅气。”林方圆抱着吉他偎到沈单单身旁，看向相机屏幕。
“你这很一般啊，这水平！”林方圆皱着眉看相机里的自己抱着吉他没有帅气，只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憨憨的气质。
沈单单扭头与他争论：“哪里很一般了，我把你拍的很可爱、很讨喜好不好？”
已经落座的霍玺听到沈单单对林方圆的形容，手里的动作忽的一顿，抬眼看向还在气鼓鼓和林方圆争论的沈单单，皱着眉头思考：可爱？！她从哪里看出林方圆可爱的？
沈意拿过相机，仔细看了一眼，有抬眼打量林方圆，笑了：“别说，看着还真挺喜气的。跟前两天商业街门口那舞狮差不多？”
“我玩的可是流行乐，要喜气干什么，我要帅气，帅气。”一边强调，手上一边拨弄着吉他，配合自己弹出一段激昂的旋律。
“哇！好酷哦！”沈单单眼神惊艳，朝林方圆竖了一个大拇指。
林方圆回她一个wink，神情得意地不得了。沈单单被他的情绪感染，笑得开心又自在。
霍玺眉头皱的更紧，看着沈单单对林方圆笑的甜甜的小脸，头一次觉得自己可能判断失误了，难不成这小妮子其实是对林方圆感兴趣。
“得了。得了。赶快开始吧，兄弟们！”沈意扬了扬手里的乐谱，一脸期待，他又改了一版谱，早就想试听现场合奏的感觉了。
沈单单乖乖退到后面，打算给几个人来一个全照。
随着林方圆的吉他抒情的旋律弹出，那种清新又活力十足的音调，让人感到很舒服很开心，沈单单跟着节奏点了点头，然后沈意清新高昂的少年音加入，来到一个短暂的小高潮之后突然停顿，霍玺的架子猛然敲响，一阵紧凑燥热的节奏，随着沈意的高歌被引上巅峰。
沈单单透过相机看着他们，好像看见了他们身上闪耀的光，沈单单像是一个新闻发布会的记者来回拍了几张，她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私心，对着霍玺拍了很多张，她真的好爱打鼓的少年，飞扬的发丝，抿紧的嘴角，每一处她都觉得很美。
沈意的音乐，抒情后热烈激昂。最后又归柔情 之后再次沉寂。
一曲毕，沈单单放下手中的相机，热情地鼓掌，她像一个真诚的观众对他们每一个人都竖起大拇指。
“听完有什么感觉？”沈意专注地看着她，眼里是少见的认真和期待。
沈单单为难了，她知道沈意是问她对这首歌的感觉，但是她只是觉得很厉害，很好听，别的什么深刻的东西她也说不出来，咬着指甲思考：“很好听，很青春但是又很完整。哎呀，我说不出来就是觉得很好听！”沈单单的音乐造诣完全停留在表面，一首歌的好坏对她来说只在于好不好听，但这的确是最广大的受众的真实反应，一首歌首先要做到好听，才会有人有兴趣了解这首歌背后的故事，思考其中含义。
沈意点点头，“还有别的感觉吗？”沈单单是他们三个合作之后严格意义上的第一个听众，他想知道别人听到这首歌的理解。
沈单单皱眉，这只是她自己的感受罢了，，也不知道能不能为沈意提供什么有价值的参考信息，沈意的音乐应该是自己更加了解才对。她支吾着说出口“已经很好了，就是……就是不像你的风格，跟你以前喜欢唱的歌都不是一个风格的。”
沈意歪着脑袋看沈单单，怔愣的想着自己的曲子，看起来有些魔怔的样子，完全陷入自己的思绪，眼神都变得无神了。
沈单单瞪大眼睛看着沈意的模样震惊的微张嘴巴，深处一直手，小幅度在沈意眼前摆了摆。但显然沈意现在以前目空一切了，呆愣愣的像个机器人。
“她不是说了吗？很完整，但是太完整了，所以不像你。”霍玺看着沈单单纠结的眉头舒展开，一脸惊喜的看着他点头，他知道自己猜对了她的意思，放下手中的鼓槌，霍玺站起身继续：“你性格才没有那么乖，把一首歌像写小说一样，开端、发展、高潮、结局老实本分的写完。”
沈意与霍玺对视，觉得自己茅塞顿开，手上拿起一支铅笔坐到地板上就开始在乐谱上涂涂改改，仿佛痴人。“对对对，这才不是我，循规蹈矩根本不是我，我应该是不完整的，不完整的我才是完整的。”
沈单单看沈意这副疯魔模样，既疑惑又惊奇，回头看一眼霍玺，俊美少年回她无奈一笑，林方圆也耸了耸肩，两人显然已经习惯这场面。
三人原地坐在地板上托着腮盯着沈意等了十多分钟，沈意依旧对着乐谱念念有词，一会又戴上了耳机对着电脑编谱，已经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沈单单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又困又饿，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八点多了，一直坐在她旁边的霍玺问她：“吃什么？”
“啊？”突然来这么一句，沈单单有点懵，难道是她的肚子叫的太大声了。
“点外卖，你看你想吃什么？注意忌口！”温热的醇黑色手机被塞到沈单单手里，手机屏幕上是一张菜单。
沈单单点头‘哦哦’两声，仔细看菜单，注意到菜单上简洁的一字logo，认出这是“原食”的菜单，原食离半塔很近，讲究原汁原味，菜色的口味偏淡，很适合沈单单这种吃不得重口的可怜人。
霍玺起身，林方圆立刻就围到沈单单跟前，叫嚷着要吃红烧肉、大肘子。
霍玺低头看着沈单单和林方圆挨在一起的两颗脑袋，眉头紧蹙，没忍住踢了林方圆一脚：“我去洗手间，点完你打电话订餐。”
这一脚力道不算轻，林方圆抱着小腿哀嚎起来：“踢我干什么，疼死老子了。”
“等会我买单，想吃什么快点。”霍玺站着，瑞凤眼低垂，颇有霸气。
“好嘞，那人家就不客气了呢。猪蹄、猪蹄，可得补一补我受伤的腿腿。”林方圆笑的谄媚，低头看着菜单准备让霍玺的钱包大出血一回。
霍玺对着林方圆做作的表情直犯恶心，没忍住又踢了他一脚，林方圆一转身子，灵巧躲过，得意洋洋的对着沈单单笑。
沈单单看着林方圆的反应觉得好笑，笑的弯弯的眼突然与霍玺双目相接，单单一愣，猝不及防的低头继续看手机屏幕看菜单，眼睛慌里慌张的扫视一遍，随便选了两个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