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在哪
沈单单跟着沈意回到了老宅，因为惦记着她放在厨房冰箱里一小盒巧克力。
“我就是天生的大明星。”沈意臭屁的说道。
单单嫌弃的看他一眼，不想理他，折起画架放在一边。
沈意围着她自顾自的说着话：“单单你知道吗，我跳起舞来真的很帅，舞蹈室的老师都说我身体协调性超高，而且我学舞超快，老子的记忆也终于有点用处了。”
单单停下里的动作看向他，想了一会他的话赞同的点头，沈意从小跳墙爬树，招猫逗狗，为了躲避在爷爷的棍棒教育和大伯的皮带教育，身体也的确很灵活。
她转过身和他一起趴在栏杆边上，挨着墙体的置物架上奶奶种的花长出了小花苞，单单轻轻用手指头戳了戳，粉嫩的花苞轻轻颤抖。
“单单，我很喜欢唱歌。也很喜欢舞台，喜欢灯光打在身上。”沈意的语气认真起来。
单单侧眸看着他的望着天上的星星的脸熠熠生辉，眼里也好像藏着星星的模样，突然想起来沈意高一元旦晚会的时候抱着吉他唱了一首歌，那时候舞台下所有人包括坐在舞台下的全家人都很开心，沈意还获得了一个一等奖，大伯母特意在他后天的生日送了他心心念念的羽绒服。
单单抿唇，忽然转身穿着拖鞋登登登的跑回了自己房间。
沈意甚至来不及叫住她，放下伸出的手叹气，他还没问能不能帮他打掩护让他去参加选秀节目呢。
沈单单回来了，抱着一个卧睡着的橘猫样式的存钱罐。单单放到地毯上，打开下面的开口。窝成一团的小猫，肚子里全部都是红色的钞票。
单单费劲的掏钱，沈意有些感动。“单单，你真是三哥的好妹子。但是我不能要你的钱。”虽是这样说着，但眼睛一直盯着面前的红票子移不开。
“十万还不够吗？我家里还存着一些，等我明天给你拿过来。”单单挠了挠头坐在摆了一地的钞票里面手里举着一张卡一脸担忧的望着沈意。
沈意瞪大双眼，坐到地板上，惊叹：“你为什么有这么多钱？”
“今年收红包收了很多，还有以前从沈卫的魔爪下存的压岁钱，还有我爸打给我的生活费，还有大伯、大伯母、二伯、二伯母，爷爷、奶奶、还有大哥给我的零花钱。”单单掰着手指头一一细数。
沈意按住她的手，重重眨了一下眼：“可以了。恨我生错男儿身啊。”沈意悲怆哀嚎一声，把单单的卡塞进兜里。
拍了拍单单单薄的背，沈意轻晃脑袋，沉沉吐出一句：“情深义重啊，妹妹。你放心，你哥我一定会大红大紫的。到时候你想要什么哥就给你买什么。这些钱就当你是给哥哥我投资的了。”
单单被拍的微微一晃，幸好沈意眼疾手快的揪住了她的衣领。单单翻了个白眼道：“我真是谢谢您啊。”摆摆手走下楼去。
走到玄关处把羽绒服里的巧克力拿出来，上面的金色包装纸上有一个好看的扭结，身为考究，做得十分精致，单单甚至舍不得撕开。昨天她回家的时候一摸口袋就发现了印有熟悉字母的巧克力，兴奋的在床上滚了好几圈。
走到厨房里面，打开冰箱，从最里层拿出来精致的玻璃小罐，单单一一细数，一块大的，小的有一颗、两颗……七颗，少了一颗。单单把保温层里的东西拿出来仔仔细细找了一遍也没有找到，把手里的这一颗放进去。单单转身，怒气冲冲上楼，直奔沈意的房间。
心情愉悦的沈意戴着耳机摇头晃脑好不快活，沈单单直接拿过床上的枕头猛甩到他身上。“你是不是吃我巧克力了？”
沈意一脸懵逼的接受了一顿毒打，不明白刚刚还善解人意的妹妹怎么突然暴躁起来。皱着眉头疑惑道：“为什么打我？什么巧克力？”
还装傻。单单冷哼一声，沈意从小到大头吃的东西都能摆满一床，就连单单放了甘草和蜂蜜的中药也没放过，结果还被救护车拉进了医院。“谁吃谁是小狗！”把抱枕往他脸上一扔，单单气冲冲走出房间。
沈意龇牙咧嘴‘嘿’了一声，把抱枕扔到床上“啊？谁是狗？”沈意摸着后脑勺深深疑惑，不明白刚刚还善解人意、慷慨解囊的妹妹怎么突然这么暴躁了。
楼下房间里，老爷子拿掉眼睛上的老花镜，把手里的棋谱往桌子上一放，皱着眉开口:“这俩小兔崽子又干什么呢？一天天的，以后让他们别有事没事往这跑。招人烦。”嘴里都是抱怨，眼睛里却包含着纵容。
老太太倚在床上，抬手正了正鼻子上架着的老花镜，合上手里的书，笑道：“他俩，隔几天就得吵闹一回，多好玩。回头我孙子要是不来了，我可不跟着你这个糟老头子孤孤单单的住在这。我就去老大家住几天再去老二家、老三家住几天这么轮着住，留你自己一个人在这老宅子里住。”
老爷子竖起花白的眉头，怒瞪笑得开心的老太太。把老花镜放到桌子上，掀起被子躺到床上：“睡觉。”
老头子睡觉不能留灯，老太太呵呵一笑嘲笑老爷子的小性子，合上书，摘掉眼镜，关上了灯，也躺进被窝里。
“之前来做活的刘阿姨今天给我打电话说家里出事了，不做了。明天得再找一个阿姨了。”老太太突然嘟囔道。
老爷子闭着眼睛说道：“给老三打电话，让他找。这次让他找一个干的时间长的，干脆就找个保姆算了，还能帮你收拾收拾你那一堆花花草草。每天搬来搬去的，也不看看你那一把老骨头经得住不？”越说老爷子越气，老婆子天天闲不下来，每天都得摆弄这摆弄那，非得找点活干才安心。
等了半天没有回应，耳边均匀的略显沉重的呼吸声响起，老爷子‘嘿’一声，她倒是睡得快！侧身闭上眼睛睡觉。
倒春寒的寒风走远，期中考试的狂流临近，初中七班的同学们开始紧锣密鼓的复习，这次模考排名很有可能关乎到自己的中考成绩，可能是老李的敦敦教诲加魔鬼式的名次倒退就要负责卫生论太过直击人心，班里的大多数同学连下课时间都不放过。
单单虽然在学校落下的课程多，但每一次名字都在班级前五，成绩很是稳定。陈顼每一次都很羡慕沈单单不用听课还能考高分的大脑。又一次家长会之后被她妈凶了一顿之后，在操场上抱着沈单单沮丧道：“为什么你课都没听，还能考这么多？”
单单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总结：“可能我们家基因好。”
陈顼面无表情盯着她，举起了自己胳膊，亮出了肱二头肌，警告她好好说话，别凡尔赛招她毒打。
沈单单讨好一笑，亮晶晶的鹿眼弯弯的：“哎呀，我几乎每天都在老宅学习的好吗？你不要忘了我们家老爷子可是让我一边喝药一边写作业的魔鬼存在。”
陈顼沉思一会，点了点头，她也是佩服老爷子是个狼人，平时沈单单可怜巴巴的用那双眼睛看着她，她什么都愿意帮她干。想一想沈单单说的也没错，他家的基因，是挺好的。全家都是高智商，名牌大学毕业。沈家小辈沈彧高考六百八十分被国内知名学府q大的金融系录取，沈卫的智商从小就比同龄人要高出很多，沈单单也是学习起来比常人要更容易掌握理解。只有沈意是一个变数，从小就是学习渣滓，但是却在音乐领域如鱼得水。
她爸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武夫。妈妈也算聪明是个会计，把家里的武馆打理的井井有条。难道她只遗传了她爸发达的四肢？陈顼叹了一口气：“看来以后我也得找个智商高的帅哥来改善改善我家基因。”
沈单单拍了拍她的肩安慰她“不要气馁。沈意小学连续三年考了全年级倒数第一的时候，全家人陪他去医院做了智商测试。大伯母在沈意去医院的前一天因为害怕沈意是个智障哭了好久。”
“哈哈哈哈哈，沈意这黑历史够绝的。下次他再呛我，看我治不治他。”陈顼想起沈意每次吊儿郎当嘲笑她是个莽夫，她就想把沈意按在地上揍的满地找牙。
“那时候还以为沈意得了重病无药可医了，还跟着大伯母抱在一块哭到睡着。”说着说着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小时候的自己怎么这么蠢。
“没事，不就是智障吗？沈意好歹还有脸。”陈顼不得不服沈意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
笑了笑，沈单单看着陈顼故作深沉的摸着下巴说道：“你要说起找个帅帅的男朋友，我觉得吧……”
“咋啦？”
“有点悬，你可不好找。”大幅度摇了摇头，煞有其事的样子。
“啥？再说一遍让我听听”陈顼已经把手放在沈单单的头上，眯起眼睛，嘴角挂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哎呀，人家的意思是你比男生还要帅啦，让男生怎么敢做你男朋友嘛。”沈单单头顶着陈顼的下巴来回磨蹭，甜甜的撒娇。
陈顼在她的攻势之下立刻卸甲投降，扒开她的脑袋，瞪大眼睛指着她大声道：“呔，妖精，我可是钢铁直女，休想掰弯我。”随后大笑着追着沈单单挠痒。
“陈顼真的是女生吗？”路过的一位男生看着两人甜蜜打闹的身影疑惑道。
“不关咱们的事，走吧。”习闻眼睛微微眯起，挂着温润的笑回答他。
“唉，不是。你不是追沈单单呢吗？进展怎么样了？”男生用肩膀碰了一下习闻的肩膀，看着习闻忍不住八卦起来。
“没有的事，都是误会。”习闻不留痕迹的躲开男生的接触，脸上的表情礼貌但疏离。
放学铃声一响起，沈单单就开始收拾书包。陈顼却让她等一会再走。班里的同学走得差不多了，陈顼凑到单单耳边悄咪咪说道：“你要刘超的笔记不？”陈顼从怀里拿出一本厚厚的笔记本。
单单觉得黑皮封面好像有点熟悉。“这不是刘超的笔记本吗？”全市第一的笔记本应该价值连城吧。
“就是他的。他今天借给我了。”陈顼有些骄傲。成绩排名全市第一的笔记本在手，摸底考试不是稳了吗？
单单拿过来，仔细翻开看了看，字迹隽秀、干净利落，知识点整理的很细致，细致到让单单觉得不像是刘超的笔记。她见过刘超整理笔记，一般都是知识概括和思维导图，偶尔引申出一两道错题。但这份笔记本却很基础很细致，旁边甚至对知识点加上了简单明了的解释。“他为什么这样做笔记？”单单想不通。
“笔记哪有固定的格式，一个人一个风格吧。”陈顼没有察觉丝毫不对，还以为两位学霸的记笔记方式不同产生了分歧。“不过刘超做的笔记真的好细，比我在书店里买的辅导资料更容易明白。”
“他这个笔记里有初中三年的知识唉。肯定是用来备战中考的吧。他说让你什么时候还他了吗？”单单把笔记递给陈顼。
陈顼宝贝似的接过。“他没说，就说有不懂的问他。你不看吗？”
单单摇了摇头，陈顼小心翼翼把笔记本放到书包里。
“我刚刚注意到这个笔记本材质还挺好的。摸着特别像lus的笔记本。而且经典的黑皮唉。”单单突然想起来刚刚手划过纸张的滑腻细致感觉。
“不可能吧。就算真的印着lus也肯定是一些假的吧。刘超每天都在学习，怎么会知道lus是什么。”陈顼叹着气摇摇头，利落的短发跟着他的动作在空中摆了两下，潇洒帅气。陈顼摸了一下笔记本细致的纸张，想象刘超每天回家之后在灰暗潮湿的小房间打着一盏小小的台灯努力学习的场面。
单单点头，把桌面上的书塞进书包里。“我先走了。”她还有正事呢。
一个人走着走着突然绕到了操场，单单看着空无一人的篮球场，站在篮球架前方，假装投篮，举着空空的手跳起、落下，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傻，傻的好笑。
身后传来一个人的脚步声，单单回头，一身白衬衫的习闻笑着看着她。嘴唇一侧勾起弧度，眼里裹挟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单单皱眉，直视他毫无笑意的眼沉默。
习闻走到她跟前弯下腰在她耳侧用温柔的声音说道：“被他甩了吧。你应该庆幸，他可是个吸血鬼呢。”
温热潮湿的气息围绕在耳边，单单推开习闻，揉了揉不舒服的耳朵，觉得膈应。“你说的什么？我中耳炎犯了听不大清。”膈应我，我气死你。
习闻被推了踉跄一步，站稳后看着沈单单一脸疑惑地看着他，面色一愣。他冷哼一声：“他才不配有人喜欢。”
“你有病。”单单直接下结论，背起包转身，脸上神情愤愤，心里却在习家的人凭什么对霍玺这么坏，真令人讨厌。
习闻看着沈单单走远的背影，面色阴沉。那个人就是一个神经病，凭什么有这么多人喜欢他。
气冲冲走到一中的校门口，单单站在那棵榕树下看着一中门口发呆。已经放学一段时间了，敞开的大门里陆陆续续几个学生走过，看到直勾勾盯着校门的单单偶尔有人投来好奇的眼光。
一个瘦长身影急冲冲走出来，背着包的林方圆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跑出校门左右环顾。突然看到她，与单单茫然的眼神对视，林方圆一愣。
“你怎么了？为什么这身打扮？”单单觉得有些好笑，看着林方圆一身黑色冲锋衣加黑裤，加上黑色鸭舌帽，像一个通缉犯一样慌张的跑着。
“没啥事。你找霍玺吗？快回家吧，他不在学校。我还有事，先走了。”林方圆扯起一抹笑，说着就伸出胳膊要拦车。
单单也不是非要找到他，但是林方圆很不对劲。“他在哪？”单单拽住了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