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愉快的见面
放学后，陈顼和沈单单并肩走出校门。陈顼拿着手机边看边笑，单单觉得无语，初中生还挺中二的，还给她配了个热血动漫的图像，而且厕所是能随拍照的地方吗？
果然随着生活条件的提高，大家都变闲了呢。
“你今天也要等你哥吗？”陈顼看向紧闭的一中大门，询问单单。
单单点头，哥哥等不等的其实也无所谓，但是……还想等别的人呢。
“行吧，你最近还挺缠着沈意那家伙。我先走啦。”陈顼急着上辅导班，匆匆与单单挥手告别。
站在榕树下乖乖等人，百无聊赖看向对面小吃街刘超妈妈的小摊格外受欢迎，一群学生围着摊车排队买煎饼，刘超很熟练的包装，单单看自己身上精致漂亮的衣服和细嫩白皙的双手，觉得自己如果没有家里养着一定活不下去，不由得有些佩服刘超。
一中的下课铃声响起，有学生走出来了。
“沈单单你怎么还没回家？”沈意背着吉他急冲冲的走出来。
单单看着他拉着沈卫一幅和谐的样子，很是疑惑：“你们干什么去？”总觉得有他们之间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小秘密。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哥我要练歌啊，暑假我就直接去做练习生了，将来我可就是巨星。”沈意摇头晃脑好不得意。
单单眉头皱的更紧，看向沈卫以求答案，沈卫点头：“我给他找了个地儿，他早就报名了。”摸了摸沈单单的头，沈卫用向来令人镇定的温和声音安慰她：“放心吧。大伯还不知道。”
单单歪头，远离沈卫的手，围着沈意和沈卫转圈，一边摇头一边叹气：“沈小意，你的腿怕是保不住了。爷爷和大伯他俩，你一个都逃不掉。”又看看沈卫，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摇头叹气：“二哥也得吃一顿拐杖炒肉了。”
“没大没小，敢这么叫你三哥。”沈意直接给她一个爆栗，不屑道：“等他们发现，我早就闭关训练了，等他们再见到我就是在电视上的super star 了，我看到时候他们怎么阻止我。”
“你不一定会成为star,但是你一定能够会被揍得满眼star。”单单抱着头跑到一边诅咒他。
“行了，我看你也不是等我俩的，我们先走了。”沈卫拍了拍单单，坐进白色的宝马，沈意也立即跟着坐了上去，两个人对着她摆了摆手，随后就消失在单单眼前。
单单看着白色的车尾越来越小，撅了撅嘴，沈意都好久没有对着她抱着吉他弹着哪些躁动的音符满脸期待的问她好不好听了。
口袋里的手机轻微震动，沈戴宇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她没有接到，又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单单，今天爸爸临时要出差，你跟你哥回老宅。
单单按着手机回他：知道了。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单单抬头，那张英俊的脸映入眼，单单眼睛弯弯，兴奋道：“你的篮球呢？”
霍玺回头，单单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林方圆在他身后抱着篮球含笑看着她。单单面色一僵与林方圆进行眼神交流
“？”
“()”
“？？？”
“(▽)”
“what”
“安啦安啦”
霍玺看着两个人眉来眼去，忽然觉得不该答应林方圆的请求。“周六我们学校和三中有比赛，校队里面他最差劲，我……他需要我配合练习一下。”
单单轻轻点头，然后忽然提议：“那周六我去给你……你们加油吧。”
林方圆把手搭在霍玺的肩上，忽然笑着说道：“不用给他加油，他又不打，到时候妹妹给我摇旗助威，就喊：林哥林哥，最帅最拽。”
单单装作没听见他的话，扭头问霍玺：“你为什么不打？”
“你想看？”他又问她，这种询问让她觉得他好像在用柔软的绒毛挠她的鼻头，让她情不自禁的把强烈热切的感受喷薄而出。
耸了耸鼻头：“嗯啊。”她点头承认，直接迅速，脑子里就是这个想法。
他皱起眉头，对了，她是他的小桃花呢。他的瞳孔的晃动，眼神里的情绪纠结，他把眼神撇开，不再看沈单单直白的写满喜欢的眼。
空气中有一些甜腻的气息令人兴奋止不住嘴角上扬。
林方圆收回搭在霍玺肩上的胳膊，看着附近的空气都渐渐冒出了粉色的气泡，一阵恶寒。林方圆现在就是感到后悔、非常后悔，拖着下巴陷入沉思，虽然霍玺的球技高超，但他的也不算差，为什么非要来让霍玺放学了教他呢？悔恨叹气，一场友谊赛而已，他何必这么认真，来吃这苦呢。
“那我先回家了。”单单低头，脸微微泛红。
榕树后面有一个眼熟的黄毛时不时看过来，眼神在沈单单身上打转了几次。霍玺不经意间看见他，眉头狠狠皱起，直接扯住了沈单单的兜帽。
沈单单愣愣的回头，像一只懵圈的奶猫，微张着嘴巴用圆溜溜的大眼睛看他。
他轻咳一声移开视线，缓缓松开扯住她兜帽的手“等我打完球，我送你。”他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巧克力，递给她的样子像安慰一个小孩子。
沈单单接过，仔细看包装纸的样子，和那天他给她的同一个牌子。
三个人在单单的学校篮球场打球，霍玺和林方圆打球，单单坐在老位置观看。这次她带了画本，从书包里拿出来，用铅笔勾勒简单的线条，小小的q版人物在画纸上诞生，单单在空白的地方画下霍玺送的巧克力,棕褐色和暗金色凭借的扭结状，上面印有一个词语‘meric’。
单单小声呢喃“meric”meric什么意思？
把画本收起来，单单抬头正好对上霍玺的视线，两人同时一愣。单单背上书包站起身：“打完了？”
霍玺走到她面前，把包取下来放下，隔着厚厚的外套拉着她的手，把篮球塞到她手上“想怎么玩？”
林方圆已经把外套脱掉，满脸汗珠，一屁股坐到旁边，看着两个人打趣道：“还能怎么玩，就这样玩。”他做了一个投篮得的姿势，还给了单单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霍玺直男迷惑，皱着眉看他动作。
单单却立刻get到林方圆的意思，脸一下就红了，虽然她也挺想与霍玺亲密接触的，但是他只是隔着衣服握着她的手，她心跳就狂热到爆炸了。看到霍玺俊美白皙的脸上有细密的汗珠，单单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给他：“今天已经很累了，天暗暗的，明天……你，不对，直到周六你都得教他不？”单单努了努嘴看向林方圆。
林方圆翻着白眼对她吐舌头，整张脸都是汗水，单单把整包纸巾都扔给他，林方圆抬手接过粗鲁的擦汗。单单看向同样擦汗的霍玺，看到贴在他饱满额头上的纸巾，她看着他指了指额头。
霍玺弯腰，皱眉问她：“嗯？怎么了？”
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就在离她不到一掌的距离，她微微后退，唇紧紧抿着，抬起手放到他左边眉骨的上方，轻轻摘掉。看他愣住的表情，单单的脸也渐渐红透了，感觉到难捱的煎熬，收回来的手怔怔的放在两人脸前蜷缩着，耳尖越来越烫。
偏偏他反应过来，很快恢复了若无其事的模样，站直身对她道了一句“谢谢”。
“那咱走呗。”林方圆站起身，顶着粘了一脸的纸巾潇洒利落的披上外套。
单单收回手轻轻呼出一口气。转身看了一眼林方圆，她‘噗嗤’一声笑出声，林方圆顶着一脸纸屑皱眉歪头疑惑，为什么她觉得林方圆是个天生的喜剧人呢。
“怎么了？”林方圆看着突然发笑的单单问道。
霍玺一脸淡然，语气没有丝毫变化：“没怎么，你今天挺帅的。走吧。”
林方圆觉得奇怪又看了一眼憋笑的单单，转身走在前面。
单单和霍玺并排走在他身后，她满眼笑意努力压制自己疯狂上扬的嘴角，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冷静一些，又指了指前面林方圆的背影。
霍玺勾唇，竖起手指轻轻‘嘘’了一声。
单单把嘴巴闭紧鼓起腮帮，双手交叉捂住嘴巴，眼睛里闪烁的笑意明亮。
林方圆还是发现了脸上的纸屑，因为风干了之后，纸屑随着他的行走一点一点的往下掉，他还纳闷，伸手往脸上一摸，才惊觉自己顶了一脸纸屑穿越了校园。顿时咋呼起来，想要单手勒住霍玺的脖子，却被霍玺手脚利落的躲开。
快要走出校门的时候他们碰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习闻。他穿着单薄的黑色外套，与霍玺身上的很相似，然而不同的是霍玺里面是简单的白色卫衣，他里面穿的却是单薄的白色衬衣。单单不禁有些佩服，初春时节，天气刚刚回暖，寒夜的冷风还很猖狂，这位公认的“全校女生的白衬衫男孩”果然不负盛名，就算身着单薄的白衬衫也不见他有一丝冷意。
只是很快习闻的目光有些惊讶和怪异，单单还想着是因为哪些莫名其妙的言论记住了她，她正纠结要不要打个招呼，毕竟他已经看到她在看他了，还没有开口就听习闻清朗的少年音：“哥，你怎么在这？”他看向霍玺，眼里满是疑惑和一些与他温柔谦逊的性格不符的漠然。
单单诧异，看向霍玺，原来习家，是习闻家的习家，都说习闻是独生子呢。
霍玺平淡的看着微笑着的习闻，面无表情，单单却明确感受他释放的冷意，他不喜欢习闻，不喜欢这个眼前喊他哥哥的温柔少年。
他们就这样略过习闻单瘦的身影，谁也没有说话。
单单回头看了一眼习闻，他对她和煦的笑，秀美多姿的少年笑起来也是温柔的，她也礼貌的回了一个笑，手腕突然被人隔着厚厚的呢子外套握住，她侧眸惊讶的看霍玺的侧颜，霍玺却不看她，只留一个俊美硬朗的侧颜，单单看到他完美的下颚线想起第一次在江边看到的他，她也坦然自若的走着，嘴巴偷偷抿紧抑制嘴角上扬的弧度。
但她却没注意霍玺的下颚线几乎僵硬的绷着。
天色已经昏暗，街道上的景色旖旎，冷白的路灯照着地面，柏油路的灰色路面泛着冰冰冰凉凉的冷，单单搓了搓手侧目看身侧安静的有些肃穆的他。
三个人行走在柏油路上，身后是长长细细的影子投在灰色的路面上，林方圆和霍玺说着话，林方圆说习闻长得挺快，霍玺低低“嗯。”了一声，没再作答。
沈单单和林方圆对视一眼，都注意到他的情绪骤然低沉。
老宅的铁门就在眼前了，单单转身轻声告别。林方圆脸上的纸屑已经风干了，掉落了不少，但还是有一些细碎的粘连在他脸上，看他无辜的样子，单单有些不忍，指了指他的脸。“你脸上还有纸屑。”
霍玺看着她的动作，她白皙柔嫩的手指几乎触碰到林方圆的脸上，英挺的剑眉微微蹙起，冷酷的瑞凤眼蕴藏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锐利。抿了抿唇，他在单单面前捧住了林方圆的脑袋，另一只手粗鲁的抹掉林方圆脸上的纸屑。
一套动作之后，三个人都懵了。
单单张大嘴巴很是惊讶，她想说些什么但是现在惊讶的情绪太盛，一时竟想不起来了。收敛一下脸上惊讶的表情，低头快速说了一句再见，转身跑了进去。
霍玺故作镇定的看着单单转身进门，耳尖却偷偷泛红，手指捏紧，扶了扶额，第一次觉得自己愚蠢。
林方圆是最懵的，直到沈单单的身影消失在门后也没有回过神，身体还保持着刚刚无效的抗拒模样，缓了很久，久到霍玺盯着老宅门前的一株山茶从根部数清了它的枝条，然后林方圆声音微微颤抖的开口：“你还好吗？虽然……但是，咱们是兄弟，你懂吧。”
霍玺听到他的话，狠狠闭了一下眼，整理情绪，咬着牙挤出话来：“如果不是，你现在就被我打死了。”说完转身离开。
林方圆听到他恐吓的言论，松了一口气，追上他的脚步，开始侃大山：“霍玺哥哥，你觊觎我的美貌，你就早说嘛，是不是兄弟长得太俊俏了，让你嫉妒，觉得有危机感了吧，就像单单妹妹那样小姑娘们最喜欢我这个类型的了，这些年爷收到的情书没有八百也有一千吧，你说我这魅力这么大，会不会招人狠，诶，对，你看你就不大行，平常表情这么凶，你得温柔一点，心胸放宽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