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晟王妃的请求，晟王危机（上）
林青鸾和宋若兰互相之间来往了几句。
看得出来，林青鸾的推诿，唐锦能够被她蒙混过去，但是宋若兰却是并不相信林青鸾的说辞。
她也不直接挑明，可是和林青鸾相互之间打着机锋，每句话说出来都是要先在脑子里转一转才会吐出。
往日里林青鸾倒是没看出来宋若兰竟然还有这能耐，只觉得她知书达理，一身书卷之气，很是沉默寡言。
当初同在柔仪殿接受训导的时候，她倒是并不彰显，也不知道究竟是晟王府女人众多使她蜕变，还是她一直就是如此有心计，不过以前低调不显罢了。
唐锦听着林青鸾和宋若兰你来我往的言语交锋，反倒安静了下来，静静吃着糕点，间或喝上一口酸梅汤送送。
林青鸾见状，也就明白了——
哈斯诺敏带着盛雅楠来，是因为她万一受到什么刺激，盛雅楠能帮忙周旋，也能制止的住她，顺便还能背个“锅”。
唐锦带着宋若兰来，纯粹就是知道自己心思不够，所以将谋士带在身边。
关键时候，若是林青鸾敷衍她，那么宋若兰也能看得出来，从而顶上阵来。
倒是分工明确！
打得一手好算盘，只是林青鸾并不是那么单纯的。
本来，她并没有打算坑唐锦的，毕竟不管出于什么缘由，当初唐锦出面维护了林青雀是真的。也是她将伤痕累累的林青雀安全护送回了卫勇侯府，这个情分林青鸾就要代为领受。
可是，现下宋若兰以退为进，他们晟王府非要个说法，那么林青鸾也只能……
轻轻叹息一声，林青鸾故作很是为难，最后终于无力再辩，妥协了的模样。转向唐锦开口道：
“唉……好吧，为了三嫂能够少为此伤神，青鸾就帮三嫂分析一下，三嫂和宋侧妃听过便好，莫要声张。
待二位出了肃王府，今日青鸾所言，日后决口不会承认的！”
唐锦眼睛闪亮，咽下了口中糕点，连连颔首：
“四弟妹放心，无论今日说了什么，仅有我们三人知晓。
我和若兰定然不会对外说是四弟妹所言，天地以外，便只有我们三人知晓！”
听了唐锦的保证后，林青鸾仿佛松了口气一般：“如此便好，三嫂莫怪，并非青鸾和三嫂外道，而是我等女子着实不应非议朝政的。
雁北出征之前，青鸾也答应了他，绝对不会让自己置身危险之中，会保护好自己。”
唐锦和宋若兰都表示了“理解”，又对杨溯和林青鸾的感情深厚表示了一番恭维。
林青鸾这才不急不忙的“帮”唐锦二人分析：
“三嫂，你想啊。陛下日日忙于朝政，尤其现如今大乾正在三面作战，我朝中善战的武将都已经尽数倾巢而出，现如今局势动荡，胜负还难料。
那些文臣言官们这个时候不用心稳定朝局，反倒非议起陛下可是被人‘冒充’这种荒唐言论，三嫂觉得他们这是何意？”
唐锦听到林青鸾提问，想不明白，下意识的斜眸去看宋若兰。
后者一脸的沉思状，忽然轻声开口：“肃王妃的意思是，有人想要趁着亲王皇孙们都不在，妄想在朝廷中制造恐慌，从而出头？”
林青鸾一脸严肃的颔首：
“侧妃所言极是。你们想啊，现如今亲王们都在战场，两位帝姬也随驸马督卫离京。
皇长孙被软禁颎郡王府，皇次孙外派治理地方，京中现在除了那些年幼未及弱冠的皇孙们，并没有哪个身份地位年纪都适宜的皇族了。”
“不是还有皇三孙杨烨吗？”唐锦一语中的，沿着林青鸾的诱导，脱口而出。
林青鸾讳莫如深的看了她一眼，继续道：
“三嫂和宋侧妃都知道，我大乾开国后，陛下同功勋们有所约定，后来又增添了几条，共计二十四条款，刻在铁牓之上，置于谨身殿里。
这‘庶不擢嫡’便是二十四条款之中的一款。
陛下自己没有庶出子嗣，对于庶出的孙辈也很关心，但……终是有所不同的。”
林青鸾说的并不隐晦，就连唐锦都听出来了，林青鸾这分明就是在戳皇三孙杨烨呢！
“青鸾，你的意思是烨儿在背后怂恿这流言蜚语的传播？”
林青鸾没有回答，只是抿唇笑笑。
宋若兰偷偷伸手扯了一下唐锦的衣袖——
这不明摆的事情嘛，怎么还问出来呢？她们王妃也太……实诚了吧！
唐锦感觉到了，知道自己又失言了，立马收声。
林青鸾微微勾唇，但又飞快的将表情收起，没有让她们二人看到。
宋若兰接口道：“那肃王妃的意思是，这次非议陛下的流言，是有人在背后可以炮制出来的，目的是想要趁着朝中其他皇子皇孙不在……”
和聪明人说话，大家都懂得点到即止，不会留下把柄给他人。
林青鸾挑眉，笑了笑，却没承人，但也没否认。
宋若兰见状，心领神会。旋即，她又提出了疑问：
“可是，朝中各方势力都已经被陛下打乱，那人又怎么能有这样的能力，将非议传播的如此之速，声势如此浩大呢？”
林青鸾嗤笑了一声：“命好，有个好爹。”
这话已经很直白了，就连唐锦都是为之一愣——
怎么还和先太子扯上关系了？人都已经薨了好多年了呢！
但……若当真如此的话，还真说的通！
当年杨淙到底有多被武璋帝重视和偏爱，唐锦要比宋若兰和林青鸾都年长一些，对此深有体会。
毕竟，她嫁给的是和先太子杨淙一向不对付，并且可以说是誓要将杨淙给比下去的晟王杨澄。
而且，唐锦也亲眼所见，先太子杨淙对太子妃肖淑珍，和太子良娣吴莲儿的截然不同两种态度。
说杨淙为吴莲儿唯一的儿子杨烨铺路，唐锦觉得自己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但是……先太子手下那些老臣，不是都在他死后转投炯儿了吗？难道是看到炯儿被陛下软禁失势了，所以又转投烨儿？
不应该啊……烨儿毕竟是个庶子，正如青鸾所说那样，“庶不擢嫡”还刻在谨身殿的铁牓上呢！
那些大臣若不是脑子进了水，就算炯儿遭到了陛下的厌弃，炜儿不中用，不是还有杨煜杨炫这对儿太子妃所出的年幼嫡子嘛。
明摆着武璋帝定有“庶不擢嫡”的律条，却铤而走险转投烨儿，这是脑子没被门挤过都干不出来的事情啊！
唐锦有些捋不清，但宋若兰瞬间明白了林青鸾的意思——
原来家中长辈以前说的都是真的，先太子当真是偏爱吴良娣的，更是有意违背武璋帝立下的“庶不擢嫡”条款，废长立“贤”啊！
这些，未出嫁前宋若兰也是听闻父祖及兄长私下聊天有所谈及的。不过当时她尚年幼，只听了个一知半解。
却不曾想到，比自己还要小上一些的林青鸾，居然知道这么多！
这么想着，宋若兰看向林青鸾的眼神中就带上了一点忌惮神色。
当然，林青鸾立马就注意到了，不露声色的端着茶盏轻啜着酸梅汤。
其实，茶盏中的酸梅汤已经见底儿了，林青鸾也不过是装个样子罢了。
“那……若真是如肃王妃所言，肃王妃可有法子粉碎他这妄念？”
宋若兰不愧是老大人宋寿的孙女，颇得先太子太傅、翰林院院首、老大人宋寿的真传！
对了，按照身份来说，林青鸾生父、名义上的二伯林雍骕还是宋寿老大人名义上的“弟子”呢。这么算来，宋若兰和林青鸾之间还算是有“亲”的。
毕竟，现在是讲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者，身份上等同于父亲一样的存在。
不过，现在宋寿老大人也早已作古，两个儿子宋瓒、宋璲都有文人傲骨，对于位至左丞相的林雍骕有些看不惯，故而在宋寿老大人去世后，也甚少再有往来。
<tt_keyword_ad data-title="游戏" data-tag="精品推荐" data-type="1" data-value="1913"></tt_keyword_ad>林青鸾笑着摇了摇头：“谈不上什么办法，这本就是朝堂之事，我等后宅女子，实在不好插手，以免被人误以为是殿下授意，再被人所攻讦，便得不偿失了。”
宋若兰看出林青鸾的有意推诿，又想用方才的办法“纠缠”一下林青鸾，却不想她竟扬声唤了紫堇。
“娘娘，可是有何吩咐？”
紫堇听到林青鸾的召唤，立马就推门而入，向三人行礼后轻声问道。
林青鸾瞥了眼空空的茶盏，和点心碟子。
“奉茶，再看看厨房还有什么茶点，也一并送来。
对了，晟王妃似乎近来休息不好，你再去我房中取些静心丸来，回头儿送于三嫂。”
说着，林青鸾视线缓缓转到唐锦的身上，冲她温温柔柔一笑，看上去很是诚挚。
紫堇领命下去准备了。
林青鸾会医术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尤其是她对药材的掌握能力，就连太医院院使曲颖桓也常夸奖的。
唐锦听闻林青鸾这样吩咐自己的丫鬟，心中也是感动的。
正好，她还有件事情没有和林青鸾说，见到林青鸾面上隐隐显露出疲态，又想起青鸾如今正是孕中，受不得操劳。
她们这不知不觉中，已经聊了许久。
唐锦认为，林青鸾本就是今日出府查账，车马劳碌，又接待她们好半晌，都没能好生休息，难免面显疲惫，倒是让她一时有些心生愧疚之意。
也顾不上宋若兰暗示了，径自开口：
“叨扰四弟妹休息了，还有最后一件事情……”
原来，唐锦这次来肃王府找林青鸾，除了想要探听武璋帝的情况，还有一件事情——
求药！
义国公唐炳辰在一次对战中，不小心被一支流箭射中，那箭簇上还被擦上了剧毒。若不是杨澄身上有之前杨溯给的一颗保命丸，勉强给唐炳辰吊住了一口气，唐锦已经没爹了。
可是，这保命丸只能暂时保住唐炳辰的一条命，起到拖延的作用，并不能解毒。所以，唐炳辰依旧有着生命危险，随时可能会丧命！
杨澄知道这种情况后，赶忙就派出了手下去找杨溯。只是茫茫草原，他们也不知道杨溯带着五千精骑究竟去哪里了。
却误打误撞的，发现了在三军大营营地几十里外安营扎寨的肖広尧！
杨澄的手下一开始以为肖広尧是草原部族安插在这里的探子，负责监视大营的动向，而后向草原部族通风报信的。
当即，杨澄派出的手下就将肖広尧强行带回了大营，交给杨澄审问。
杨澄正为唐炳辰的伤势和体内随时有可能再度爆发的剧毒而忧心不已，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审问什么肖広尧？
让人将肖広尧拉下去，杨澄命人将他交给自己帐下一员，打算对他好好的用刑审讯一番。
肖広尧见状不好，也是个识时务的。
动武的话，他绝对打得赢这个钳制住他的将士。可是身处军营之中，外面是成千上万的兵士，蚂蚁多了也能咬死大象！
肖広尧没有自信能够在千军万马之中来去自如，自然赶忙高喝一声，说自己是肃王妃林青鸾派来相助肃王殿下的，主要是负责传送处置肃王妃为肃王准备的药材和吃食，连带着传一传消息什么的。
听到他是林青鸾的人，杨澄倒是挥退了旁人，询问肖広尧有什么本事？或者说，他那里可有林青鸾为杨溯所准备的丹药？
杨澄着急找杨溯就是为了求解药，以救自己那个性命垂危的老泰山。
现在杨溯身不知在何处，草原茫茫，也不知道去哪儿去寻他。或许等到找到杨溯人，他赶回来的时候，唐炳辰都已经毒发身亡了！
肖広尧听说唐炳辰中毒之后，赶忙救请杨澄带他去亲眼看一看，能亲自为唐炳辰切一下脉更好。
听闻肖広尧竟然懂得医术，杨澄也是病急乱投医，并没有核实肖広尧的身份，就拉着肖広尧去了大帐。
大帐外，被杨澄的亲卫守卫的严严实实，闲杂人等不允许靠近三丈内。
因为杨溯这个真正的大军帅领并不在军中，三军大权现在都交在唐炳辰的手中，所以唐炳辰的伤情牵扯到了军中将士士气问题。
现如今正是三军和草原诸部战事往来最为严峻的时期，唐炳辰中箭的事情瞒不住，毕竟有很多人目睹了他中箭的过程。
可是，那箭上有毒的事情却是瞒得死死得，生怕让军心不稳。
杨澄带着肖広尧走过那重重防守的晟王府亲卫们，进到了大帐中。
肖広尧见状却是不着痕迹的蹙眉，心道：晟王这般将大帐守卫的密不透风，反倒更容易使得军中将士们心生怀疑，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啊！
想着待会儿视情况，要提醒杨澄一下。
不过在那之前，还要先看看唐炳辰的伤势。
唐炳辰的情况的确很不好！
伤口因为剧毒的作用并没有愈合的迹象，一直向外渗着脓水。又因为天气炎热，伤口甚至出现了腐烂的迹象！
唐炳辰也是一直高热不退，整个人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的，脸色难看的要死！
肖広尧为唐炳辰细细的切脉后，当即就确定唐炳辰所中之毒，正是草原独有的狼牙草毒。
这种毒草配合了各种稀有的药材，研磨成粉，再化于水里，涂抹于刀刃或是箭簇之上。
虽然不能起到见血封喉的效果，但是它确能使伤口无法愈合，医治起来特别的麻烦！
往往很多中毒的将士，都是因为伤口溃烂引起高热不退，因而死亡。
这种毒药也是对大规模作战中，最为阴损，却极为有效消耗敌方作战力的。
肖広尧毕竟见多识广，又跟陈世源（了然大师）那老秃驴也学了些，自然不会像杨澄军中那些军医那般无用。
只知道唐炳辰中毒了，但又因为不了解这种毒，就推到了元牧秘药上，全都束手无策。
要不是当时杨澄当机立断，要不是他对杨溯还有那么些信任，将保命丸带在了身上。唐炳辰绝对熬不到现下，早就因为伤口溃烂，高热不退给折腾死了。
现下虽然痛苦并没有减少，但是好歹被吊住了性命，凭借着唐炳辰的顽强意志力，倒也能坚持的住。
肖広尧得出结论后，赶忙就告诉了杨澄。
唐炳辰有救！
杨澄得到这一消息，便对肖広尧保证，只要他能为唐炳辰解毒，救回一条性命，那么自此之后，就会将肖広尧奉为上宾！
杨澄派人将肖広尧被“缴获”走的东西都拿了过来，那些“宝贝”一般的东西都被杨澄的手下因为不知其价值，胡乱的装进了麻袋，丢在一旁。很多成药都散了出来，看得肖広尧是心疼不已！
心中暗骂道：一群蛮汉，这不是糟践宝贝嘛！要知道，这些药品可是能救命的呀！
心里有怨气，肖広尧自然也不会憋着，对着杨澄就是好一通训斥，又指着一些撒了的药粉告诉杨澄它们的作用。
纾解了自己的郁闷之后，肖広尧看着杨澄那一副“死了亲爹”的表情，顿时心里畅快多了。然后小心翼翼的翻找着那装着百解丹的药瓶。
没错，武璋帝中了灵蛊，那么为他所准备的百解丹，自然就被林青鸾转送到了草原战场，以防万一杨溯军中出现什么差池。
要知道，草原部族会不会用毒，林青鸾并没有想到，先前大乾和草原诸部战争中，也没听说过什么用毒事件。
但这次草原之战，大乾三路大军中，中路军可是李炆楠和李景耀带领的！
李家人掌军，又特意请示了武璋帝，将最善医毒的李炆邶也带去了军中。林青鸾不得不防着李家人趁着战事胶着时，对三位亲王下手，让他们命陨战场，或是落下什么终身残疾。
虽然是竞争者，但也同样是杨溯的骨肉至亲。林青鸾明白杨溯的，为了他，杨溯可以痛下决心，对手足挥刀，和杨淮杨澄斗个你死我活！但那都是明面上的，暗地里他是不会下黑手的！
而杨淮杨澄虽然也是有意争夺储位，却也是有着骨肉之情，没有对杨溯，甚至是林青鸾下过死手，顶多就是探听些消息，使些绊子。
对于这点，杨溯和林青鸾都浑不在意，毕竟他们也一样啊，没必要诸多计较。若是犯到底线，到时候再说！
可以说，武璋帝后所孕育的这兄弟几个，都是还有分寸的。
也就第三代，也就是先太子杨淙所生的那几个，这种意识比较淡薄了些。
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皇长孙杨炯！
他本就是武璋帝孙辈中年纪最长的，又因为年幼时被先太子杨淙有意“捧杀”、“苛责”，故而心理上有些扭曲。
杨淙早亡，且死前仍是储位，并未登基为帝。所以他的子嗣身份是恨尴尬的！
杨炯身为皇长孙，又是武璋帝的长子长孙，正统性绝对毋庸置疑！
可，他毕竟是比他的几个亲叔叔差了一个辈分，几个叔叔也是嫡出，继承上来说，他们和杨炯有着同样的权力，若是武璋帝从他们中选出“新太子”，那么正统性也是和先太子杨淙一般。反倒是死了爹的杨炯就登时差了一截。
杨炯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事情，而且，只要武璋帝不重新立储，他才能和几个叔叔在继承权上持平。
可忽略资质略差的杨淮和最小的杨湙不算，杨澄和杨溯的自身能力实在是高出杨炯太多。又因为妻族都是开国元勋家中嫡女，掌握了妻族的势力支持，顿时就让杨炯自铲形秽，自卑极了！
或许，越是自卑越是想要挣脱束缚表现自己是杨家人的通病吧！
武璋帝是如此，杨澄杨溯是如此，杨炯和杨烨也是如此！
杨炯觉得自己想要名正言顺的继承，就必许要先扳倒自己面前的“挡路石”——杨澄和杨溯！
目的性太强，手段却太过逊色，又被杨烨当成了“挡箭牌”、“背锅侠”，一经由唆始就盲目出击，没有底线……所以他自己反倒被武璋帝厌弃，成了第一个出局者。
肖広尧找出了百解丹，给唐炳辰服用后，还是出现了效果的。之后又给他切除了伤口上的腐肉，重新上了药。
当天夜里，唐炳辰的高热就已经褪去，恢复了意识。
三天之后，伤口也逐渐愈合，并出现了收口的迹象。
唐炳辰被救活了，杨澄也依照自己的承诺，将肖広尧奉若上宾。
只是，经过那一战，中毒者并非只有唐炳辰一人，军中还有众多将士都或多或少的被沾染了狼牙草毒的兵器伤到。
原先并没有太过注意，有很多将士的伤都只是轻伤，重伤的并不多。但是，之后他们陆陆续续都出现了高热症状，伤口也开始化脓的情况。
军医们真正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是开始出现了较大量轻伤将士死亡的局面。
一开始，一些伤势较重的将士死亡，军医们只是以为他们伤势过重，并未太过伤心。可是当一天死了十几个只是轻伤的将士后，他们就慌了！
只是，这种事情很有可能会算作他们的责任，会被治罪的！
所以，军医们互相之间推诿责任，谁都不想担这份责任，也就很有默契的将这件事情给瞒了下来。
致使杨澄一直以为，只有唐炳辰所中的那只箭矢上被抹了毒，根本没有注意到军中已经出现了大规模的兵力减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