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飘香院执行公务（下）
林青鸾从袖袋中掏出那张信笺，拍在了桌面上。
潋滟扫了一眼，那信笺上所写内容她自然是心中有数，就连这信笺都是她亲笔所书，所以并不意外。
但是，她仍是装出一副吃惊的模样：
“呀，我道夫人为何要来飘香馆里找弟弟，原是如此啊！
但……夫人想必是误会了，这信笺上所写内容，奴家并不知晓，故而……”
林青鸾见潋滟并不识趣，也不与她多说，袖中的纤纤玉手直接扣住针囊，取了一根擦过药水的银针，下一瞬就飞针直接插到了潋滟的鼻尖。
潋滟正说着话，忽然眼前寒光一闪，鼻尖轻微一痛，结果定睛一瞧，竟是一根银针定在了自己的鼻子上，诧异之余，也随手拔下了银针。
“这是……谁？谁在暗算老娘？”
潋滟用染了蔻丹的手指捻着银针，四下里张望，想要看看是谁动了手。
她倒没有怀疑是林青鸾动手，毕竟林青鸾看上去就不像是会武的。浑身没有一丝内力，这样的人又如何能够偷袭于她？
她只当是林青鸾许是带了暗卫，目光四下张望，也是在搜索暗卫的身影。
不过，她没想到，林青鸾的确不会武功，但一手飞针的技巧却是练得极好。
而她惯用的又是那细如牛毫的银针，能伤人的并不是那银针，而是那银针上所淬之毒。
潋滟没能发现，她鼻尖那点刚刚被银针扎过的位置上，透出了一抹黑色。乍一看，还以为是颗黑头。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当她确认周围并没有潜藏的暗卫，再看向林青鸾的时候，鼻尖上已经多了颗芝麻大小的“黑痣”了。
“掌柜的也莫要和我耍那些小心机，你的心思在我面前无所遁形。
你当也是接到你背后那主子的交代，是想对我耍些什么手段的吧。
不过，因为锦衣卫今日来你们飘香院，所以你许是怕事儿，又或许是你们想算计我，却没了观众，所以你才放弃了算计我的念头？”
林青鸾也只是猜测，目光却是停留在潋滟鼻尖上那不断扩大的“黑痣”上。
不过片刻的功夫，方才那个“黑芝麻”，已经变成了“黑豆”。
这种毒药是紫堇调配出来的蛊毒，中毒之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但是就是在这种毫无知觉下，一个时辰后，毒素就会随着血液慢慢流淌至全身，那黑色的印子也会随着血液蔓延全部血管，浮现在人身体之上。
等到毒素重新回到心脏的时候，中毒之人的身上就会密密麻麻的像是被黑色的藤蔓包裹一般，药石无计，再没解毒的可能了。
中毒之人不会因毒而死，却是会因为中毒所带来的毁容而承受不住自戮。
尤其是对那些爱美的女子来说，这种毒简直就是要命的！
潋滟对于林青鸾的话，连忙摆手予以否认，虽然心里也是肯定了林青鸾这猜测还真是准啊，几乎说中了大半，但是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林青鸾不急不徐的听着她的否认，而后饶有兴味的看着她鼻尖上的“黑豆”逐步分出了“枝丫”，再次冷声提醒她：
“不急，你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慢慢想，想好了再说。
另外，你也要想想，我弟弟鹯霄到底情况如何，可有伤到。
我方才说过的，他若是有丝毫的损伤，你们这飘香院都要以死谢罪，无一能逃。”
潋滟听林青鸾这般笃定的说话，不由得拧起眉头，略显深刻的“川”字在她眉宇间显现。
但她眉头一松，那“川”字就当即消失，甚至未曾留下丝毫印记。
林青鸾看得出，她这美貌似乎和林凤瑶一般，都是经过药物维持的。
华夫人死后，她那些小心保管的药方，都让林青鸾派人誊抄了一份留作己用。其中那【红颜】的药方，林青鸾也是费心研究了一下。
她就说，为何林凤瑶现在已经半年了，手中的【红颜】当是已经吃尽，怎么不见她容貌有过变化。
想到飘香院中的姐儿个个都是明艳动人的长相，即使天生丽质，也极难能够美的那么多，感觉就像是天下的美人儿不是进了宫，而是都汇集到了飘香院来挂牌一般。
旁人都不知道飘香院那神秘的“东家”是谁，但是林青鸾却已然有了眉目。
飘香院在京中经营十数年了，也是一家比较老的馆子了，这个名唤“潋滟”的掌柜，不过是摆在台前的人，负责经营。
但真正背后掌握飘香院的人，应该说是飘香院真正的主人，怕是另有其人。
依着这飘香院里的姐儿能够吃的上这【红颜】，那么这原来的“主子”，除了华夫人也就不做他想了。
所以，这里之前应该是侦鉴司的“暗点”之一，只是原先并没有被查出来。
林青鸾猜测，许是华夫人死后，这飘香院就交给了林凤瑶的手上，因这林凤瑶出嫁，所以又成了杨烨的产业。毕竟身为女子，经营这种娼门妓馆，终是不妥的。
林凤瑶什么脾性？
她最是珍爱自己的名声，素来宁可装腔作势，躲在暗中耍些不入流的阴谋诡计，也是不愿让人议论她声名。
她就是这京中姿容第一，才名数一数二的绝代佳人，哪里会有可能经营着间妓馆给自己“纯白无暇”的名誉招黑？
那……林青鸾又想到了一个人，汤泉行宫中的李沁嘉！
李沁嘉，从小儿就长在华夫人眼前，华夫人对李沁嘉的关心可是完全不亚于对李炆楠的。当初李沁嘉成为武璋帝妃子以后，华夫人可是明里暗里不知道贴补李沁嘉多少东西。
如果要是说，那些华夫人给李沁嘉的产业都是她有目的的转移“暗点”，那么也不是说不通的。
如果说，这飘香院现在背后的主子真是李沁嘉的话，也不是说不通，为何林凤瑶现在仍有【红颜】可以继续维持她的绝色容颜，以及林凤瑶和杨烨出力将李沁嘉从汤泉行宫“救”出的事情。
但是……又将李沁嘉送回去……莫不是知道了些什么，譬如说，武璋帝中毒一事……
就在林青鸾思路又展开的同时，潋滟已经发现了自己鼻尖上的异常。
她遣退了堂上的人，但是有那前来禀事的鸨娘上前时，发现了她鼻上的异常，还以为是潋滟不知哪里蹭到的脏东西，隐晦的暗示后，潋滟擦了擦，却发现那灰黑却是从皮下而出，而且还会“生长”，不一会儿的功夫，又蔓延了几分，顿时慌了神儿。
见潋滟摔了铜镜，林青鸾这才回神，勾起了唇角：
“掌柜，你仅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若是我弟弟无碍，掌柜的容颜定然不会有什么损伤。”
林青鸾压根儿没有隐瞒的意思，可潋滟却因为她的话惊得不行：
“是……是你对我下毒！”
林青鸾颔首，笑得邪魅：“难不成你主子没告诉过你，我精通药理？”
潋滟一怔：这点儿，她倒是真的听主人说过。
但她认为那侯府出身的肃王妃，就算精通药理，不过是些调养身子的方子一类，却不想林青鸾竟然还会使毒！
难不成……方才刺在她鼻尖上的银针，根本不是什么暗卫所为，而是……是林青鸾做的？
潋滟心有疑惑，自然就脱口而出，问了出来。
林青鸾手在袖中一挽，而后缓缓抬起时，她白皙细腻的纤指之间，一道寒光闪现，赫然就是潋滟方才从自己鼻尖拔下的相同银针！
“你……你怎么如此恶毒！”
潋滟气愤极了，当即就想唤馆中打手将林青鸾控制起来，然后从她身上搜出解药。
毕竟，林青鸾只身一人，而且自家主子也传信来，说要她想法子污了林青鸾的名节，使她腹中孩儿身份受到质疑。
想必，这堂堂的肃王妃，若是被一群妓馆的打手触了身子，也没甚名节一说了吧！
就在打手想要靠近的时候，忽然已经离开的友庆，又带着锦衣卫回来了。
“王妃。”
友庆对林青鸾躬身行了一礼：“已经搜查过了，飘香院里的密室和暗格也已经都搜查清楚了，并未见林四少。
不过，倒是在暗室里发现了许多秘药，还有一些看上去很是奇怪的信件，想来是用密码所书，疑似和北疆外草原部族有所消息互通，怀疑是……”
林青鸾听说没有在飘香院搜到林鹯霄，就已经没有了听下去的欲望。又听到友庆竟然连同“叛国密件”的事情都告诉了自己，这点真不是她能听的！
林青鸾扬手打断了友庆，让他将这件事情直接禀报武璋帝就好。
前来增援的是许恭茗所带的京畿尉卫们，林青鸾看到他的时候，眼眸暗了暗。
许恭茗一板一眼的向林青鸾行礼，而后一挥手，就让尉卫们将飘香院里的所有人都给拿下了。
飘香院里到处都是哭嚎之声，林青鸾嫌吵，就回到了马车上。
白芷给林青鸾倒了盏茶，眉宇间有着忧虑：
“小姐，鹯霄少爷……”
林青鸾用手指轻敲桌几，眉头深锁：“或许当真是关心则乱，但这次也并非全无收获。
先去昭狱，有些事情我要问清楚。”
虽然是许恭茗带着尉卫配合锦衣卫抓人，但是抓到的人还是都送去了锦衣卫管辖的昭狱，京畿尉卫并不负责审讯。
林青鸾到了昭狱之后，就让白芷留在马车上，带着紫堇进了昭狱。
不多时，友庆一回来就听人禀报，说是林青鸾正在他平日最常待的那间刑房中等他。
友庆回身对许恭茗抱拳：“今日劳烦许统领配合抓捕这些侦鉴司的毒瘤了。”
许恭茗大手一摆：“劳烦谈不上，毕竟也是受到陛下的旨意行事。
但是……”
许恭茗犹豫了一下，才道：“以肃王妃做饵，拖延住匪首，以争取时间，能让锦衣卫查明飘香院的虚实。
指挥使难道就不怕肃王日后回京，要找指挥使的麻烦？”
友庆笑道：“本就是肃王妃发现这飘香院中玄机，入宫禀了陛下，自己请缨做饵，纵是肃王回京，友庆乃是受皇命而为，肃王殿下也不好问罪友庆的吧。”
许恭茗讪笑着：“还是指挥使想的透彻。”
闲话了几句，所有从飘香院带来的人都已经送进了昭狱牢房中关押，许恭茗集合了尉卫们，便离开了。
友庆吩咐狱中守卫先行审问，这才去见了林青鸾。
林青鸾坐在刑房中，紫堇站在她的身侧。
友庆先给林青鸾见礼，而后才道：“肃王妃，人已经尽数捉拿，现在正在审讯。不知王妃还有什么吩咐？”
林青鸾以帕子掩唇轻咳了两声，这昭狱的刑房里都森寒的紧，她坐了这么一会儿，觉得有些寒凉了。
“我要带走一个人。”
林青鸾毫不客气的对友庆开口道。
友庆有些迟疑：“娘娘说的可是那个名唤潋滟的飘香院掌柜？”
林青鸾颔首：“不错，正是她。”
友庆抿了抿唇：“她是匪首，知道的事情肯定是较多的，若是娘娘想要审讯，可以交给我们锦衣卫来，卑职对于审讯还是有些心得的，定然能够让她吐口。”
林青鸾摆了摆手：“对于友庆大人的审讯能力，本妃并不怀疑。
只是，她中了本妃所下之毒，没得让友庆大人替本妃担罪。
想来，明日早朝的时候，定然会有御史和众大人们会以今日飘香院被查抄之事向陛下进言，状告友庆大人。
所以，今日必许让她吐口，将所知道的都招出来。
大人手段再高明，也不见得可以让她一夜就吐口。但本妃可以！”
林青鸾说的笃定，友庆深思熟虑后，就命人将潋滟带到了刑房中来。
“肃王妃，若是王妃不弃，可在此间刑房中审讯潋滟。
至于，将人让王妃带走……今日京畿尉卫也协助了抓捕，卑职不好辩驳说未抓到她。
还望肃王妃理解。”
这就是希望林青鸾可以在昭狱这间刑房中审讯潋滟了，林青鸾心中明白，这件事情若是没有武璋帝的旨意，人她怕是带不走的。
“本妃若是用另一个可能是侦鉴司暗点的地方与友庆大人交换呢？”
林青鸾自然不能在昭狱里审问潋滟，有一些还只是她的设想，若是过早的曝露在友庆的面前，她丝毫不怀疑友庆会将这一切都告诉武璋帝。
武璋帝到时候会不会猜测到她想利用此事做什么手脚，林青鸾不确定。
但她却知道，若是让武璋帝猜到了她想做什么，那么武璋帝一定会给她添上一些“阻碍”的。
这并不是林青鸾愿意见到的，而且，鹯霄现在下落还未明，林青鸾不想让武璋帝出手破坏了她所下的这一盘大棋！
友庆有些疑惑林青鸾是怎么知道侦鉴司的这么多事情，旋即又想到了当初也是她最先发现的荒山有异，并且那时也是受她帮助，才能一举捣破侦鉴司的“老巢”。
那件事情有林青鸾的手笔一事，友庆并没有上报武璋帝，很是理所应当的将所有功劳都揽在了自身和锦衣卫身上。
林青鸾并没有计较，或许心里还对他这么“善解人意”有几分感激吧。
“肃王妃的意思是，您还知道关于前朝余孽的藏身处？”
“兴许是的，不知道友庆大人是否有兴趣？”
林青鸾的话说的是模棱两可的，让友庆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看林青鸾的意思就是，将潋滟交给她带走，她才会告知，但是她又不确定，这就让友庆很有可能会做上一个“赔本买卖”。
锦衣卫查封了飘香院的事情，朝中官员们肯定会在早朝的时候提起，兴许还会联手针对他。
但倘若他能在明日早朝前让这帮乱党吐口招供，也是能证明他的确是秉公办差，任由那些飘香院的拥趸者如何有异议，都会被武璋帝驳斥回去。
但倘若他不能的话，那怕是他要遭殃了。
友庆想了一下，试探性的和林青鸾“讨价还价”了一番，最后以林青鸾将她所知道，包括所猜测出来的，可能是与侦鉴司相关的“暗点”都告诉友庆，换取她可以带走那个半张脸上像是长出了“树根”一样的飘香院掌柜潋滟。
林青鸾和友庆谈妥后，就让紫堇留下带人回去，她则是先一步上了马车走远。
白芷有些疑惑不解的问林青鸾，为什么要将紫堇留下带人，毕竟紫堇看上去有些弱，并且没有武艺在身，让她负责带人回去，难道不怕中途那人跑掉吗？
林青鸾轻笑：“白芷，紫堇虽然不会武艺，但是她并不弱。”
白芷又想起了卫勇侯府地牢里，那几间属于紫堇的牢房，想起里面那一瓮瓮的“人蛊”，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的确，紫堇并不弱，别人都还要动手打架，她直接以虫蛊控人的能力，让人一想到就头脑发麻。
正说着，林青鸾忽然感觉小腹有些尖锐的刺痛，她下意识伸手轻抚在微凸的小腹上。
白芷见状，赶忙询问：“小姐，可是累着了，身有不适？”
倒不是白芷大惊小怪，而是林青鸾毕竟身怀双胎，且肚子不显，又怎能不让人担心呢？
林青鸾调整了一下呼吸，轻抚着小腹，眼神柔和了下来：
“无碍的，我们还要再去一处地方，之后再回府。”
“小姐身子不适，还是先回府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情，小姐可以吩咐白芷，白芷去办。”
白芷也是关心林青鸾，林青鸾自然明白。
倒是见白芷主动请缨，让她心情好了一些。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但你若是想要代我去办，也不是不成……”
白芷见林青鸾竟然难得的松口，赶忙表忠诚，道自己一定不辱使命，会为林青鸾将事情给办妥，让林青鸾尽管放心回府休息。
林青鸾想了想，同意了。
其实，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要去晟王府送个信儿给晟王妃唐锦。
怀王妃哈斯诺敏已经被废黜正妃之位，被武璋帝给幽禁起来。怀王府目前，是侧妃盛雅楠掌管怀王府庶务。
盛丰现在是兵部尚书，有他在京中，盛雅楠掌控着怀王府，自然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意外出现。
所以林青鸾更在意的是晟王妃唐锦，现在义国公和晟王杨澄都在北疆草原战场上，唐锦又是个极有主见的女子。
林青鸾还真怕，她为了帮助稳定京中大局，到时候万一冲动做了什么，会破坏了她的全盘计划。
唐锦被义国公唐炳辰教育的，是个武能上阵杀敌的“女将军”。大局观也挺不错，但是唯独这智慧嘛，有，但并不多，易冲动，受人挑唆，盲目行动。
可以说，在林青鸾的眼中，唐锦和龙千雅是几乎可以划上到一个级别的存在。
自身都有优于他人的本事，但是却因为心机手段欠缺些，常会被人当枪使。
若是为己所用，会是个很得力的帮手，但是很显然，她们俩并不是林青鸾的帮手，反而是她的阻碍。
唐锦身边有孩子做“绊”，寻常的理由无法使她离京，但是能让她放下孩子而去奔赴的唯有涉及杨澄和义国公生死的“大事”！
林青鸾对白芷耳语了一番，白芷先是迷惑，而后又听林青鸾稍微解释了一下，就明白了林青鸾想让她去晟王府告诉晟王妃什么了。
她拍着胸脯冲林青鸾保证，一定会将这个任务达成。
毕竟，林青鸾已经将如何说服唐锦的方法交代了她，她觉得自己完全没问题的。
林青鸾叫停了马车，派了个暗卫跟着白芷，让她骑马去了晟王府。
而后又吩咐驾车的护卫，返回卫勇侯府。
不过，当林青鸾刚回到侯府时，就听门房告诉她，江夫人找林青鸾有事。
林青鸾询问了两句，门房也说不清楚江夫人找她何事，只是听了这样的吩咐。
林青鸾倒也不急，先回了景春居换下了身上的亲王妃翟衣，换上了常服。
问过了茯苓，说是林青雀在林青鸾入宫后不久，就派了银铃回侯府送了消息。
林青鸾心下好奇，林青雀今日刚刚回颎郡王府，怎么忽然又派银铃回侯府送信儿？
问茯苓，却是不知，但猜测应当是告诉了江夫人，不然江夫人也不会接连派人去门房询问林青鸾是否回府。
带着满心得疑惑，林青鸾带上了茯苓去到了江夫人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