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怀王妃哈斯诺敏
怀王府中,杨淮手中正拿着南疆那边来信,在书房中来回的踱步。
信是勇国公梁宇写给他的,让他在武璋帝面前帮忙回旋。
更是声称,只要杨淮能够解他此时困局,便鼎力支持“嫡长为储”!
杨淮愁容不展,双唇紧抿,双手背于身后,只是不停踱步。
哈斯诺敏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丫鬟手上还捧着汤羹。
“克陈……你这是怎么了?”
杨淮见到哈斯诺敏来了,赶忙将信纸塞进了袖中,而后迎上前去。
“敏敏,身子还未大好,怎就起了身?”
哈斯诺敏面上带有盈盈笑意:“听侧妃说你这几日都不思饮食,总是在书房里待到大半夜才睡下。
如此一来,长久下去,你的身子如何能够受的住?
我亲自下厨给你炖了羊汤,里面还添加了健脾胃的草药,你喝些暖暖身子。”
杨淮听闻是哈斯诺敏亲自烹煮的羊汤,本欲说先放下的他,话到嘴边却是变了。
叹息了一声:“好吧,敏敏身体不适还亲自下厨,本王喝便是。”
说着,就接过丫鬟奉上的汤盅,试了试温度,刚好,便一口饮下。
哈斯诺敏见他这般囫囵吞汤,喝的有些急促,竟是有些自嘴角溢出,晌笑道:
“慢着点儿,又没人与你抢,你啊……怎生喝个汤还要让人为你操心。”
捏着帕子,哈斯诺敏为杨淮轻轻擦拭着落在身上的汤汁。
将汤喝净后,杨淮随手将汤盅又放到了丫鬟手中的托盘上。接过哈斯诺敏手中的帕子,胡乱在嘴上擦了擦。
握住哈斯诺敏的双手:
“敏敏,你身子还未痊愈,还是回房歇着吧。”
哈斯诺敏睨了他一眼,红唇微微翘起:“怎么这么着急赶我走?”
杨淮笑得有些勉强,赶忙解释道:
“我不是赶你,实在是书房寒凉,你又伤寒未愈,别再着了凉。”
哈斯诺敏轻咳了两声:“克陈,你也知道你这书房寒凉?
这雪一连下了大半月,你都宿在书房里,瞧瞧,人都清减多了!
可是碰到什么为难的事情了?”
杨淮连连摇头:“没有啊,哪里有什么事,我只是在担心你……你病了许久,我怎能不担心?”
哈斯诺敏盯着他的眼睛,而后挥手示意丫鬟们退下。
“你莫要诓我,定然是发生了什么让你为难之事,你眉头一直紧锁,真当我看不出吗?”
说着,哈斯诺敏伸手去抚平他拧紧的眉头。
“我知道,回京之后,我心绪时有不稳,发病也比在南疆时频繁了许多。
克陈可是厌倦了?
若非因为我,克陈也不用如此辛苦,与晟王、肃王争锋,抢这储位……”
“说什么呢!敏敏,我争储位的确是因为你,但这也是我心甘情愿的。
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证,你就是我的命,哪会有什么厌倦!
莫再胡思乱想,多思伤神。”
杨淮赶忙表心迹,生怕稍微慢了一点儿,都会让哈斯诺敏再度情绪激动,从而发病。
说来,哈斯诺敏的病起源于当初被她父亲哈丹巴特尔所弃,那时便已埋下了种子。
武璋后将她留在宫里生活,平日里也多有照拂,但终免不了她蛮夷身份。
哈斯诺敏知道,大乾不是她的家,周围不是她的亲人。
她在大乾的身份,其实就是个人质,一个哈丹巴特尔毫不上心,可有可无的嫡女。
那些年,哈丹巴特尔一心只想恢复元牧先祖在时的盛景,时刻不忘挑唆草原各部族与大乾的关系,意图联合草原各部重返大都!
哈丹巴特尔做下这一切的时候,丝毫没有考虑过她这个女儿。
甚至,为了隐藏真正的指挥使身份,有意布下线索,将她当作了替死的靶子!
使得哈斯诺敏病情萌发的是武璋后。
当杨淮向帝后阐明要娶她为妻时,武璋帝的震怒和武璋后的惊诧,他们的表情就像是烙在了她的心里一样。
若不是杨淮铁了心非她不娶,而武璋帝又在信国公等人的建议下,以这婚事恶心他父亲,想来她也不能成为杨淮的妻子。
她不在乎哈丹巴特尔是否被打脸,她只想有个家,有个归宿。
却是没想到,武璋后居然让她喝下绝子汤,因为大乾的子嗣,不能由一个外夷王妃所生!
杨淮告诉她,那只是武璋后对她的测试,那药是假的。
所以她毫不犹豫的一口饮下,但是……她上当了,那药是真的!
他们当真如此残忍的剥夺了她做母亲的权利!
当她因为寒药下身出血,痛得在床上打滚的时候,杨淮抱着她哭了,声声忏悔。
他也被骗了,他们两个同病相怜,都是被父母所抛弃的孩子。
他保证,她不能生,那么就他宁可绝嗣,绝不负她!
真的可以吗
当武璋后强行将两个勋贵家的女儿塞进怀王府,一个侧妃,一个庶妃。
因为杨淮不与她们同房,武璋后甚至有意将她软禁在宫中,使得他们夫妻不得相见!
杨淮最终还是妥协,让那个侧妃生下了儿子!
她第一次发病,是被那个侧妃奚落取笑,说她徒有正妃的名头,却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日后,这王位终究是她儿子的,而她,只能孤苦终老!
她想起了杨淮抱着那个孩子时的笑容,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她……生生的掐死了那个可恶的女人!
那是她第一次杀人!
当那个女人在她手下逐渐没了气息后,她怔愣当场。
杨淮赶来时,丝毫不顾那个女人,奔向了她,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中。
他告诉她:“敏敏,有我在,别害怕!”
那也是杨淮第一杀人!
他将亲眼目睹了她杀人的那些丫鬟都杀死了,从未染血的剑,那次饮足了四人的血!
其他知情人,也都被杨淮命人处理掉了。
事情还是被武璋帝知道了,但是却没有责怪他,只是说那个侧妃染病死了,丫鬟忠主,殉了。
不过,事后,武璋后又塞了两个宫女入府。
当晚,杨淮在房里,她则是被金喜姑姑押着在房外,听着自己的夫君与旁人云雨。
“他是个亲王,王妃,你要明白,他不是你一个人的。
纵使陛下与皇后娘娘情深似海,但陛下也从不曾只属于皇后娘娘一人。
为妻者,要大度,不可呷醋,要为夫君子嗣传承计!
陛下的眼中,容不得忤逆……”
哈斯诺敏崩溃了!
她恨,恨毒了!
武璋十五年,大灾之年,杨淮也被派去公干了。
他常与她书信,那个从中传递信件的侍卫忽然有次栽倒在她面前!
经过郎中的诊断,他染了鼠疫。
哈斯诺敏感觉自己就像是被鬼附身一般,她脑海中有了个念头。
她第一次向那个人张嘴,这是她作为那个人“挡箭牌”的报酬。
虽然那时候哈斯诺敏还小,但是却记得那个人!
她曾是她皇叔的宠妾,后来也撞见了她和她父亲哈丹巴特尔的奸情!
在大乾,她摇身一变,成了将军夫人,哈斯诺敏这个元牧郡主却要给她当替死鬼,挡箭牌!
哈斯诺敏威胁那个人,若是那个人不帮她,那么她就会将那个人侦鉴司指挥使的身份告诉武璋帝。
武璋帝到底有多痛恨侦鉴司的细作,不需要哈斯诺敏说,那个人也是一清二楚的!
那么身为侦鉴司指挥使,想必武璋帝会对她,更加的残忍吧!
凌迟?剥皮实草?还是斩成肉糜呢!
那个人的孩子,她以为她做的天衣无缝,但那长相,尤其是那双眼睛!
看似是黑色的眼睛,实际上却是深灰绿色的!
阳光射入眼睛中时,让他的眼睛就像是夜幕中的狼!
他的长相,像极了元牧先祖,又怎会是个大乾人呢!大乾,又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人呢!
那个人以为,她将孩子给换了,就没人能知道了吗?
甚至为了给自己亲生的孩子遮掩,有意让另一个孩子也更改了容貌,竟然还用了【红颜】这种禁药!
第一次,哈斯诺敏让那个人派细作伪作成灾民,穿着染了鼠疫的衣裳,去接近给灾民施粥抚慰的武璋后。
第二次,哈斯诺敏让那个人给了她五个元牧秘卫。
第三次,哈斯诺敏让那个人给她弄来了锦衣卫南疆驻点。
那五名秘卫,只有两个愿意投效她,她将他们留在了应天策应,另外三个则是带去了南疆。
到了南疆以后,她让那三个秘卫解决掉了府里的锦衣卫探子,拔除了南疆锦衣卫的据点。
她和杨淮才过了几年舒心的日子。
可是,没想到武璋帝这么快就又将他们召回了应天。
“克陈,你说过的,永不相欺。你现在却有事情瞒着我,不告诉我……”
哈斯诺敏眼中开始蓄起了水光,眼神里满是哀怨。
杨淮面上有了纠结,犹豫了良久,他将那封信从衣袖中拿了出来,递给了她。
“敏敏,咱们南疆的王府被人潜入,留守的那些暗卫们都不见了踪影。
到现在,都没有查出到底是谁动的手脚,勇国公却是让我们帮他在父皇面前周旋。
这件事情,不好做啊!”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杨淮眉头深锁,很是为难。
哈斯诺敏展开信纸,很快就看过了信上的内容。
勇国公之所以在南疆可以肆无忌惮横行,一开始是因为他功勋彪著,后来则是杨淮和哈斯诺敏的有意纵容。
南疆锦衣卫的事情,他们需要有个人为他们背锅,而梁宇就是最好的选择!
知道杨淮会被派到南疆驻疆后,哈斯诺敏就开始着手准备了。
刚到南疆的时候,哈斯诺敏就让那三个秘卫,将南疆怀王府里所有锦衣卫的探子都解决掉了。而后顶了他们的名留在王府中。
确保了王府的安全周密后,哈斯诺敏便让他们在王府的后院训练暗卫。
哈斯诺敏也想训练出属于她和杨淮的秘卫,可是训练秘卫需要的不仅是场地、食物那么简单,还需要秘药的加持,但是她没有那种秘药,那个人也没有。
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让他们训练出暗卫来。
因此,王府被分为了东西两苑,西苑有侍卫把守,东苑则是安顿那些武璋后塞给杨淮的女人。
在南疆,完全是哈斯诺敏的“天下”,没有她的允许,那些女人就只能待在院子里,甚至连踏出院门都不被允许!
当然,庶妃是不一样的,她比较识时务。
而且自从侧妃死后,她对哈斯诺敏极尽谄媚,但凡哈斯诺敏不喜的,她都不会做。现在的她,已经成为哈斯诺敏的心腹了。
有她在,哈斯诺敏就是那个“深居简出”、“温婉贤惠”的怀王妃。所有坏事、恶事都有人替她背锅!
就连现在的盛侧妃,都以为哈斯诺敏是个“软糯无主见”的王妃,和庶妃在王府里斗得不亦乐乎,却不知她才是背后的主使。
合上了信,哈斯诺敏却是满脸的激动:
“克陈,这挺好的啊,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我们蛰伏了那么久,受尽了欺负,不就是因为我们手上没有兵权和势力吗?
现在勇国公梁宇愿意投诚,他手里可是有着南疆三十万大军呢!
若是盛侧妃争气些,生下个儿子,你就请封他为世子,那么盛丰这个廉国公又是兵部尚书,盛南明在西北疆统领的二十万大军都是咱们的!
两厢加起来,还有咱们在岛上那几万私兵,咱们就有五十多万兵马,甚至比肃王手里那五十万还多。
这忙咱们得帮!那三十万兵权必须是咱们的!”
杨淮见她情绪有些激动,赶忙拍抚着她的后背。
“敏敏,你放松,别激动。你听我跟你说……”
“说什么!有了这五十多万兵力,太子死了,你就是嫡长子,登上储位乃是理所应当的!
朝中又是保皇党,又是什么晟王党和肃王党,唯独没有怀王党,凭什么?
有了这五十多万兵力,咱们可以不必再蛰伏了!
要让所有人都意识到,你怀王才是正统,支持你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哈斯诺敏甚至控制不住的大声嚷嚷了出来。
“敏敏,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好好听我说!”
杨淮内心满是忧虑,他也不知道为何,这两个月来,哈斯诺敏犯病的次数比以往更甚。
他之所以这大半个月来,将自己关在书房里,而不去和她说这些事情,也是因为如此。
往往话还未刚起头,她便会激动起来,完全没了在南疆时的理智。
他自然也让那个交趾国师给哈斯诺敏看过,但是却检查不出她有任何异状。
自然,那国师也提议说,只要给哈斯诺敏下个蛊,那么她的病症会立马全消。
但是杨淮都断然拒绝了!
在南疆驻疆那么多年,自然也就知道了蛊到底意味着什么!
而且,国师的名字叫做罗猛,“罗”在苗姓中便是“侉蚩”。
杨淮在南疆的王府中,就有一个南疆蛊师,他同杨淮讲过部族里的事情。
他之所以投奔杨淮,是因为受到格佾部圣女龙千雅的影响。
他看到了朝廷的实力,纵使他们有蛊毒,但是大乾的火铳却是能在他们还未靠近时,便让他们尸横遍野!
所以,他想给杨淮效力,日后也被能被封王赐爵,带着部族的族人们过上格佾部那样的日子!
只是,他如今也是下落不明。
杨淮怀疑,或许南疆王府的那些暗卫和蛊师都被杀害了。
不然若是想将他们抓走,不可能没有一点儿动静,甚至连王府里的侍卫都未曾惊动!
南疆王府里暗卫都不见了,是留在王府的总管太监全喜。他是杨淮打小儿就侍候杨淮的,绝对的心腹!
而之所以发现暗卫和那个南疆蛊师都不见了,则是因为这个月往东苑送东西的时候,发现上个月送进去的还摆放在原处,根本未曾被动过!
这就极不寻常了!
衣裳、被褥、伤药、炭、酒和月银都堆在那里,上月送来时是什么样子,这月还是什么样,这可就太奇怪了!
全喜立马警觉,赶忙命人在王府里仔细搜索,结果却是不见任何暗卫的踪影。
虽然平日里暗卫极少现身,但是杨淮不在南疆,他们偶尔也是会应上一声,甚至向侍卫讨酒喝。
更何况,杨淮走前交代了他们一切都听候全喜的吩咐,说是连全喜唤他们,他们都不应,那是绝无可能的!
杨淮接到消息这大半个月以来,简直寝食难安!
他怀疑的对象莫过于被武璋帝软禁王府的老三杨澄,前往南疆莫名遭遇行刺而下落不明的老四杨溯,还有本应去北疆却莫名染疫症的三侄子杨烨了。
老三杨澄表面上好像并不想去南疆,但是谁又能说他不是在演戏呢?
李炆邶的事件牵扯到了他,陛下罚他闭府思过。后来李炆邶回京没受惩罚,反而还被陛下弄到太医院里当差。
按理说,杨澄的禁足令也解了,他也该出府了吧?可他却是仍旧闭府谢客,直到老四回了京,他才出府,找自己一起进宫看了老四。
老四杨溯也很怪,他怎么就遇见了阮贞儿?
还恰巧救了她,当晚又被刺杀了呢?
而且,他还是和阮贞儿一起失踪的,这里面透着古怪!
杨溯怪,杨烨就更怪了!
他请旨随行去南疆历练,结果被陛下驳回了。后来让他去北疆接人,他却在出发当天病倒了,还是染了疫症。
应天府疫症横行的都是东城,杨烨的皇三孙府在南城,而且整个南城就他一个府邸出现了疫症!
听了杨淮的分析,哈斯诺敏却是不以为意:
“克陈,你想太多了,最可疑的只有杨澄!
杨烨的疫症我们送行的时候都是亲眼所见,送回皇孙府后不久,陛下就让禁卫军将皇孙府团团围住,日夜守着。
再加上还有太医天天过去为他诊治,他要是想脱身,实在太难了!
还有就是,太医院研制出药物时,他不是还跪在宫门口请求试药嘛。
所以,杨烨没有嫌疑!
杨溯去南疆,是因为李炆邶的事情突然冒了出来,本来陛下是想要杨澄去的。
如果只看这一点,杨溯确实很可疑。
可是他遇见阮贞儿和锦衣卫被追杀,并且救下了他们一行,而后当晚又遭遇了行刺。
勇国公在信上写的不是很清楚嘛,的确是他派人追杀阮贞儿的,还被杨溯和锦衣卫那个罗天认出了郭荣。
虽然郭荣说当晚他没有派人刺杀杨溯他们三个,可是梁宇不是也怀疑郭荣没有说实话嘛。
而且,杨溯身上的伤做不得假,身上的伤都是有段时间了,但是因为没有好生治疗,你不是说伤口都溃烂了嘛。
杨溯又不是傻子,他难道有可能故意不医治伤吗?
伤势那么严重,他能活着都实属意外了!而且脚上磨出来的血泡,脑后的淤血,都做不得假的!
所以,只有杨澄才最可疑!
西疆距离南疆又那么近,他独自一人偷偷溜出应天直奔南疆,路上就能联系他西疆王府里的人手,根本不耽误时间和功夫。
不然禁足解了他还不出府怎么讲?”
杨淮闻言也是连连点头,认可了哈斯诺敏的分析。
“还有一点,阮贞儿可是交趾王最疼爱的小女儿,交趾王每次和你交谈的时候都带着她同往。她知道咱们王府的情况!
本来陛下是打算让阮贞儿住到咱们府上的,但她抵达京城后,陛下却是将她直接安排到了柔仪殿里,看样子很大可能是想将她指配给杨溯了。
这样想的话,杨澄和杨溯就都已经知道了我们的打算,我们也已经没办法再蛰伏下去了,还不如直接亮牌,与他们一同争这个储位!”
说来说去,哈斯诺敏就是想让杨淮直接表露争储的意愿,从而可以名正言顺的在朝堂上笼络一波支持者。
“敏敏,此事急不得,再让我想想。”
“想什么?克陈,只要你表态了,那么廉国公自然会力挺你的。
我生不了孩子,那么盛雅楠生出的孩子就是稳稳的淮王世子,甚至是日后的太子!
勇国公那里更简单,罗猛那么喜欢阮贞儿,阮贞儿再是百毒不侵,但总有例外吧!
我们只要让阮贞儿嫁给罗猛,那么罗猛一定会对我们死心塌地的!
交趾王族只剩下了阮烈巴和阮贞儿两个,只要我们钳制住了阮烈巴,阮贞儿也会乖乖听我们话的!
这样,勇国公的事情不就解决了?
大不了,等到日后你继位,我们再把梁宇他们交给阮贞儿和阮烈巴泄愤。到时候诛他九族也行啊!”
杨淮被哈斯诺敏的话给惊到了,顿时咳嗽不止。
哈斯诺敏赶忙替他拍抚着后背,关心的问他有没有怎么样。还倒了杯热茶给他顺顺。
杨淮喝了茶,叹了口气:
“敏敏,诛九族这样的话可不能乱说。”
“怎么了?”哈斯诺敏疑惑不解。
杨淮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道:
“梁培茹可是炯儿的侧妃,若是当真诛九族,那便是我们大乾皇室也要被诛灭了。”
哈斯诺敏不以为然:“不过就是个侧妃,到时候你下旨让杨炯休了她,那不就成了?”
“那前太子妃呢?梁宇可是我大嫂的亲舅舅啊!”
“也休了,反正你大哥喜欢的也不是她,到时候你将吴良娣追为前太子妃,也算是成全了你大哥,想必他在地下也会很赞同的!”
“敏敏,庶不擢嫡是国策,写在谨身殿铁牓上的!”杨淮已经有些无力了。
哈斯诺敏的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剔除掉这条就是,反正,我们也不会有嫡子,这条……本来就是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