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8章 一切皆有因果
对方的声音雄厚有力，秦墨言觉得自己仿佛站在巨大的扩音喇叭面前，整个人都被震的发麻。
好不容易积蓄的力量突然散了个干净，她双膝一软无力的跪坐在地上，视线越过那条威武的龙后。
秦墨言惊讶的发现，头顶上熟悉的星空已经消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似乎离开了易遥的领域。
（它是……应龙！）
秦墨言此时也认出了那头龙的身份，虽然沐浴在金光中让人难以看清，但背后的那双翅膀实在太显眼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0716跑进易遥的领域将我掳走？开什么玩笑！对了！易遥呢！）
秦墨言现在的思绪非常杂乱，她拼命的催动同心契想要确定易遥的安危，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识海空空如也。
就连月灵根也消失不见，在反抗的源头被掐断后，强烈的恐惧感顿时涌上秦墨言的心头。
她咬破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动声色的看向右手的手指，果然，同心戒不见了。
不管是一直跟在自己身侧的汐羽，还是背在背上的坠日弓，通通都不见了，唯一没有变得。
大概就是易遥这座观星塔了，秦墨言向后仰去用后背抵住石墙，冰凉的触感宣告塔的真实。
也让秦墨言稍微放下点心来，因为易遥说过这座塔是她心念的化身，和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塔没有什么变化，就代表易遥现在还是安全的，秦墨言轻轻呼了口气后背尽可能贴紧石壁。
尽管知道这举动很幼稚，但秦墨言的确从其中汲取到了勇气，她抬起头再次和应龙对视。
可这次，她却意外注意到了那双蔚蓝色眼眸，蓝色在双目中缓缓流动，就像是平静的海面。
虽然被放大了无数倍，但那双眼睛秦墨言可太熟悉了，只要她催动瞳术再照镜子，就能看到同款。
“你的……眼睛？”
“居然注意到了，嗯，很敏锐的洞察力不愧是我们花费近万年才塑造出来的孩子。”应龙似乎有些开心，那原本严肃的语调放缓了一些。
“我们？塑造？”秦墨言抓住了关键字，因为没有感受到恶意，所以她大着胆子问出了声。
“没错孩子放轻松些，虽然肉体被外来之物亵渎，但这不中用的残魂还依旧保持着理智。”
“我没有想伤你，更没有想伤那位气运之子的意思。”应龙又降下来了一些，或许是看出秦墨言的不适，祂将背后的金光都直接驱散了。
“如果不是各种机缘巧合，我们也不会在此处对话，关于祂的一些事或许就被我一同带进坟墓了。”
“您……您口中的祂是？”
“很冒昧擅自看了你部分的记忆，在次先说一句抱歉，怎么样孩子，想要听一个故事吗？”
应龙在空中将自己的身体卷起来，祂看起来很放松，就像人坐在舒适的沙发上一样。
“故事？可是我……”
如果不是目前紧急的情况秦墨言还是想听的，毕竟很有可能弄清楚这双眼睛和月灵根的事。
但她目前的心思还在易遥和0716身上，现在怎么看，都不是悠哉悠哉听故事的时候。
应龙看出秦墨言在担心什么，直接打断道:
“不必担心，你应该很清楚时间算是我们的一个小把戏，我可能稍微比你强上一些。”
“她没有事，闯进我神识的只是她的部分的魂识。”
应龙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秦墨言也没什么好坚持的，她直起身子说道:“愿闻其详。”
“我想，你已经知道了关于这个世界的部分真相。”
“嗯，您是指小说世界吗？”
“没错，秦墨言，你对自己身处这样的世界是怎么看待的？”
“怎样……看待？我……我其实在刚知道的真相时候也想过这种问题……”秦墨言低下头似乎想要组织更好的措辞。
应龙也没催促，就这样安静的等着对方最后的答案。
秦墨言抿了抿唇，犹豫半天后还是开口道:“或许这样说很傲慢，一开始我的确迷茫过，还不停质疑自己的真实性，甚至一度想过放弃。”
“可后来我想通了，探究这个世界真实与否并没有任何意义，这里有我在乎的家人、爱人、朋友。”
“我的经历和记忆并不虚假，更不是谁所创造和赋予的东西，或许我的某一时刻会被记录成文字。”
“但那并不是我……不！那不是我们的全部，这里是我们的家，不是能被肆意践踏的地方。”
“我、易遥，还有现在正拼上性命守护陆地的所有人，大家都只是想守护这个承载自己一切的家。”
“我想，没有人会认为它是虚假的，或者不值得守护的，所以这个问题并没有任何意义。”
听到秦墨言回答的应龙，身上绽放出绚丽的光芒，这让前者有些紧张，不过很快一阵笑声从那位神祇上传来。
“哈哈哈！我的老友啊～你选择把最后的希望赐予人类还真是赌赢了，她果真没有质疑这里的真实。”
“现在来听听我们的故事吧。”
“我是这个世界不该诞生的神明，也是那位不被认可的天道，最初也是最后的守护者。”
“我先回答你的疑问，那双眼睛的确是我赋予的礼物。”
“孩子，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这方世界的确起源于一本书籍的投射，但它的诞生之路无比艰难。”
“所经历的每一步也都是真实和残酷的，我的老友一直在等，祂在等一个变数，等一个命运被打破的时机。”
“第一个变数自然是秦淑敏，她是和这个世界极有渊源之人，以凡人之躯在此地挣扎了三十九次的轮回，共一万一千七百年。”
“她的罪孽和功德我在此不做任何评价，只能说一切皆有因果，我那老友也不例外。”
“书籍的投射很短暂，但这个世界从诞生到稳定所经历的时间却很漫长，我的老友比秦淑敏要更早诞生于这个世界。”
“祂拥有天道不被允许拥有的东西，祂是另类，所以被大道所排斥。”
“祂的气运之子无法诞生，神明们也被迫做出选择，或是背弃或是泯灭，但这一切我的老友都坚持了下来。”
“祂小心守护着这里，靠着自愿留下权柄的神力构建出一个世界该有的一切，直到这个小花园被一群巨人打破平静。”
“也就是那场危机才让祂放弃天真，下定决心，去吸引第一位变数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