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
《浪漫小屋》到最后一天, 蒙亦和乔言的牵线值最高,两人的头像已经碰到一起。
表面看着甜滋滋,可乔言知道, 他承受了不少压力。她听到两次, 他家人打来电话,似乎是责备他上综艺抛头露面,还是恋综。
这事,蒙亦没和她说, 她也没问。
五月初的电影节上,《错步》的双女主一同拿下最佳女主演, 接过奖杯,掌声响起, 乔言成功迈入电影圈。
活动结束, 乔言提着裙摆坐上保姆车,蒋莱坐在她对面,说:“提名的时候就接到好多本子, 我挑挑拣拣,一部公路片不错,也是冲奖去的。”
要在影视圈立稳脚跟, 还得靠好作品, 硬实力。
“今年拍好电影, 明年上映, 要是能再拿个奖,你的地位就稳固了,以后不缺本子。”
乔言问:“在哪拍摄?”
“从这儿一路到西藏,大概要半年。”
乔言接过剧本:“我先看看吧。”
“好好想想,这种柔中带韧的角色适合你。”
回到西江湾, 乔言洗完澡出来,见蒙亦坐在床头看剧本,一页一页仔细看过去。
听到脚步声,他抬头问:“要接这部电影?”
乔言坐上床:“你怎么看?”
“要半年。”蒙亦放下剧本,抱住她。
“导演都还没见,人家未必觉得我合适,再看吧。”乔言靠在他肩头,闻着熟悉的沐浴露味,闭上眼睛犯困。
“和你说件事。”
乔言“嗯?”了声。
“过几天爷爷八十大寿,你和我一起回去?”
乔言全身一僵,脑子瞬间清醒,但还闭着眼睛,没给出半点回应。
蒙亦垂眼看看她,问:“行吗?”
乔言揪住他腰上的衣服:“有点小紧张。”
“也有你紧张的时候?”蒙亦笑着打趣。
乔言重重在他腰上拧了一把,撑起身子就要离开,蒙亦掐住她的腰,反身将她压在身下,语调正经了些:“家里我会处理好,你只要人到就行,什么都不用操心。”
蒙亦浅浅吻着她,呼吸缠绕间,“嗯?”了声。
参加爷爷的寿宴,作为他的女友第一次进他家,要和他在一起,总要迈出这一步。
乔言搂住他的脖子,感觉他温热的唇辗转往下,一路湿湿热热的吻下去,她迷瞪瞪的,又有丝清醒,这一年发生的种种走马灯似的在脑子里转过,好像和他在一起很久很久了。
“走神?”男人不满,重了一下。
乔言想骂他“混蛋”,两个字含在喉咙里,发不出来,声音都碎了。
他又吻住她,热烈缠绵,一记深吻把她的呼吸全掠夺了,到了要紧处,他又停下,将她翻过去。
乔言趴在枕头上,像趴在一团云里,阳光炽热,缕缕穿过云层,勾起一把火。
圆满后,乔言裹在薄背里,脸上透出红,眼里浮着淡淡水雾,看着他起身收拾狼藉。
末了,蒙亦走过来掐了把她的脸:“还在发呆?”
乔言倦意渐浓,带着软乎乎的鼻音问:“你最近是不是欲求不满?”
蒙亦套着件浴袍,衣襟随便一拢,连声音都透着身心苏爽后懒洋洋的调子,他说:“你真去拍公路片才是欲求不满。”
乔言紧了紧被子:“可是要工作啊。”
“想拿奖的话,我买个合适的ip,组个班子,在城市附近拍?”这么一说,蒙亦想起来了,“zm投资建设了一个影视城,基地拍摄的第一部电影我们也计划自己投资,商业电影,你来主演?”
“你那要明年才竣工吧?再说了,”乔言横他一眼,“就算明天开机我也不要,靠你拿的资源,我表现再好也会有人非议,觉得有水分。”
蒙亦不勉强她,只是说:“怎么做都会有人非议,没必要在乎。”
乔言理直气壮:“等我到那个境界再说,现在还做不到。”
蒙亦凉凉一笑:“出息。”
乔言在被子里踢他一脚,眼前光影一晃,她不受控制地笑起来,狗男人又挠她痒,笑笑闹闹,累到喘息,关了灯,晚安吻后一夜安眠。
曝光度大,奖杯在手,乔言的资源愈发好了,还可以给公司新人带资源,缺点也有,忙,一忙起来,三五天见不到蒙亦。
下午,乔言特意腾出半天,见公路片《逆旅》的导演陈伟均。
《逆旅》讲的是女主和深恋七年的男友分手,母亲车祸去世,创业失败,她独自一人踏上去西藏的旅程,因为一次事故遇上男主,他们处理问题的过程中遇见形形色色的人,见识到了人生百态,两人相互救赎,重新体味到了人情味和活着的乐趣。
陈导是看了《错步》后,觉得乔言是他想象中女主的样子,专门邀请她试戏,表演几个片段后,陈导挺满意,但没把话说死,让她等通知。
回去的路上,乔言绕到顾天资的工作室取衣服,为了参加蒙亦爷爷的寿宴,她特意定制了一条端庄大方的裙子。
她嘴上无所谓,私底下偷偷准备了不少,这几天连面膜都敷得勤快了些,坐在蒙亦的副驾驶座,汽车驶进半山别墅,看着路边苍翠茂盛的树木,熟悉又陌生,自从坐着搬家公司的车离开后,她再未踏足这里,转眼已经十一年了。
蒙家老宅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宾客满堂,筹光交错,蒙亦挽着乔言进屋时,客厅微妙地静了静。
名媛小姐三五成群,相互递眼神,小声议论:“蒙亦真带乔言来哎。”
“他爸都在采访上默认和易家联姻了,这不是公开打他爸和易家的脸吗?”说话的人瞅了眼易疏冉,压低声音却压不住声音里看热闹的兴奋。
易疏冉脸色沉了沉,她不是非蒙亦不可,只是咽不下这口气,不甘心被一个没有身份地位的女星比下去,势必要强压一头,蒙家和易家商谈合作时,她给足了面子,没想到蒙亦会这样公开打她的脸。
她冷哼一声:“一个真敢带,一个真敢来,一会儿吃瘪了才是真尴尬。”
塑料小姐妹纷纷附和易疏冉,不时拿目光瞅一眼乔言,回头又嘀咕一句什么。
乔言感觉一道道看向自己的目光,都要从她身上刺出去三米,她有些不自在,好在从小没少参加这种宴会,又在名利场混迹多年,面上依旧维持着从容自若。
“先去和我妈打声招呼。”蒙亦说完一抬眼,就见他爸远远瞪他一眼,示意后头的隔间。
蒙亦脸色冷下去,没有要过去的意思。
乔言扯扯他:“迟早要面对一次,我和你一起去。”
既然已经在这里,就没有退缩的道理,这一刻,她奇异地冷静下来。
蒙亦对上她的目光,她一双眼睛清清亮亮,写满坚定,这一刻,他满足了,没有什么值得忌惮的。
到了隔间,镂云繁复的屏风做隔,耳边飘来前厅热闹的人声。
蒙威面色沉沉,不怒而威:“参加那个破综艺,闹得沸沸扬扬,丢尽蒙家的脸也就算了,在外面随你闹,现在你又在干什么?”
蒙亦目光懒洋洋的,漫不经心地说:“我已经告知你了,给了你作为父亲足够的尊重。”
“真尊重我,就和易家好好联姻,”蒙威淡淡瞥向乔言,“言言,叔叔自小看着你长大,你也不是这么不识趣的孩子,我想你该有分寸,知道怎么才是对蒙亦好。”
乔言礼貌笑笑,态度不卑不亢:“叔叔,我们不是一时兴起在一起,既然来了就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小姑娘,蒙家还是我做主,今天你就不该来,”蒙威“呵”了一声,下巴示意后门,“麻烦先行离开,别扰了老人家的兴致。”
乔言毕竟年轻脸嫩,被这样直白地驱逐,面上有些难以支撑,难堪得想要怒怼回去,或者甩脸走人,可怎么做都是一时发泄,无济于事,这一刻的羞辱,她只能忍。
蒙亦也染上三分怒气,刚一开口,被另一道声音打断:“言言是我邀请来的,怎么,在这个家,我邀请客人的资格都没有吗?”
说话间,向钦玉走来,冷眉冷眼,自带威严,说话像快刀子直捅要害:“蒙威,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吗?”
她一笑,自嘲道:“是嫁给你。”
“你在外面怎么莺莺燕燕我懒得管,你让两个孩子如同仇敌,如今也于事无补,但你听清楚了,我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走你的老路。”
蒙威被杀了个意外,窒了几秒才说:“他的婚事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得为中博的发展考虑。”
向钦玉缓缓笑了:“蒙威,你败掉了多少钱,靠儿子的婚姻也填不上这个大洞。”
“投资本就有盈亏,你懂什么,”蒙威脸色愈发地沉了,“再说了,我不是不让他们在一起,只要不带回家,随便他怎么样。”
蒙亦一哂。
“我真要感谢你没什么父爱,没管教过孩子,让我儿子现在堂堂正正像个人,”向钦玉一锤定音,“这件事我说了算,你给我闭嘴。”
向钦玉背后是向家,蒙威这些年已是外强中空,到了这年纪,父母兄长哪还会事事庇护他,在妻子面前他强势不起来。
前阵子,向钦玉住院的时候,乔言去探望了一次,也只是稍坐片刻,简单闲聊几句,她不知道向钦玉什么时候态度如此坚决了。
她看看蒙亦,蒙亦眼里一片坦然。
向钦玉对乔言说:“我们去向爷爷贺寿。”
十多分钟的功夫,乔言再次回到前厅,已经是挽着向钦玉的手臂,堂堂正正地向老爷子贺寿,还收到爷爷奶奶一人一个大红包。
乔言拿着红包,想起他那晚的话“家里我会处理好,你只要人到就行”。原来他已经搞定了大后方。
全场宾客无不是人精,转眼看向乔言的眼神都友善热情了许多。
易疏冉身边几个小姐妹,更是惊奇不已,一个个感叹不停。
“长辈都包红包了,就是说蒙家接受乔言了?”
“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说不定人家有人格魅力。”
“我隐约听说他俩是青梅竹马来着,蒙亦还挺长情。”
易疏冉越听脸色越难看:“青梅竹马算什么?没钱没势真爱能当饭吃?”
闻言,小姐妹们话锋一转,笑着哄慰起了易疏冉。
饭后,向钦玉支退众人,和乔言在茶室聊天。蒙亦见她和妈妈在一起,放了心,留在前厅招待客人。
乔言落座,主动泡茶,白水咕咚,茶香袅袅,乔言端着杯清茶放在向钦玉面前。
向钦玉开门见山:“你们从小到大的感情,阿姨看在眼里,愿意成就一段好姻缘,但有句话要说在前头,一旦你和蒙亦结婚,就要退出娱乐圈。”
乔言心一重,美好的表象背后果然潜藏着危机,她轻轻抿了口茶,问:“向姨,如果我想要自己的事业呢?”
向钦玉笑容温和,气场却不弱:“你想做什么,或者继续读书深造都可以,但是无论对于蒙家或是向家,都不希望蒙亦的妻子在娱乐圈抛头露面。”
乔言盯着茶杯里浅褐色的茶水,心随着水波一丝丝荡开,无力感浓浓漫上来。
向钦玉半是劝慰,半带威胁:“我们各退一步,不好吗?”
似乎别无选择,又要事业,又要爱情,哪有两全其美的事。
乔言喝完一杯茶,说:“向姨,我再想想。”
向钦玉不急不缓地喝了口茶,四两拨千斤,将乔言拨入两难。
回到前厅,客人已经走了七七八八,蒙亦和几个堂兄在说事,乔言远远看他一眼,也不知道和他说什么,只想自己静静,和管家说了声,一个人离开。
刚才是坐他的车来的,半山别墅区根本打不到车,她穿过院子,走到大门外,脚已经酸得不行。
月光朦胧柔和,乔言抬头望去,漫天繁星扑面,久违的夜色,她说不上是怀念还是难过,起起落落之后,心里清透得像一池泉水,此刻她什么想法都没有。
她脱了细高跟,光着脚往山下走,沙子硌脚,偶尔踩到个小石头,脚底细细密密的疼,她没感觉似的,每一步都走得平稳,月光下,背影清瘦笔直写满倔强。
蒙亦看到乔言的短信,说她先走的时候,他有些蒙,立马打电话过去,她也不接。
向钦玉没隐瞒,和蒙亦实言坦白。
蒙亦重重捻了下眉心:“妈,你何必呢?”
向钦玉严肃时颇有威仪:“这是家里唯一的条件,你们自己选择。”
蒙亦拿起车钥匙,开车下山,一路上给她发了十条信息,开车到她身后,看见她每条信息都看,却一条不回。
他气得咬牙,一踩油门疾驰到她身边,仿若无事般,又挂上笑:“怎么自己走了,上车。”
乔言表情很淡,静静站了三秒,说:“你妈说我们结婚,我就要退出娱乐圈,一路上我想了很多,除了在这行,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再说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打拼下的事业,现在越来越好,我不想轻易放弃。”
蒙亦冷得像块冰,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如果非得选一个,我选事业,”她目光放空地看向前方,“蒙亦,我努力过了。”
草木间虫鸣起伏,夜被拉得无限空阔,蒙亦紧紧握住方向盘,指节绷白,好像谁都没错,但他心里怄着一团火,越烧越盛。
他竭力忍住脾气,字字冷硬:“先上车。”
回到西江湾,他们没吵架,拥抱、亲吻、睡觉一如往常,只是更安静一些。
次日下午,乔言接到陈导的电话,确定她为《逆旅》的女主演,让她准备准备,趁着最近天气好,他们这几天就要开机。
晚上,乔言洗好澡,穿着件雾霾蓝的真丝吊带睡裙,擦着头发走到房间。
蒙亦刚回来,站在床边,摘下手表、袖口,衬衫从领口往下解扣子。
乔言说:“我接下《逆旅》了,三天后出发,大概要小半年再回来。”
蒙亦目光一顿,抬眼看向她:“决定了?”
乔言搂住他的腰,踮起脚尖亲了亲他:“我觉得我们应该分开一段时间,冷静冷静。”
蒙亦一笑,笑意却未入眼:“我现在就没法冷静。”
他迎面抱起她,乔言突然腾空,心一慌,连忙抱紧他,腿也勾紧他的腰。
蒙亦大阔步走进卫生间,花洒一开,细密的水丝落下,乔言薄薄的真丝睡裙紧紧黏在身上,背后贴着冰凉的瓷砖,前面热浪翻滚,被水点打得睁不开眼睛,感官变得异常强烈。
出发那天,蒙亦没送她,乔言给他发了条信息:[我出发了。]
他好半天才回复:[回来时提前说一声。]
乔言收起手机,没惆怅太久,因为拍公路片太难太累了,一路奔波,各种野外遇险,摔跌打滚,牛仔裤破了好几条,身上脸上蹭到伤,更好,就这样拍摄,更真实。
席地而坐吃饭的时候,她点开手机看看有没有他的信息,大部分时候没有,两人从一天一问候,到几天一问候,愈往西天气愈冷,他们的关系好像也结了冰。
十月份到了麻江乡,海拔越来越高,一场追逐的大戏拍下来常常要吸氧,身体愈发沉重,乔言经常半睡半醒间才想到他,他的面容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她有时候以为自己躺在西江湾的床上,渴了推推他,想喝水,却推了个空,一下就清晰了,缓缓蜷起手指,想到自己在西藏,已经很久没见他了。
这天下午拍完戏,风吹来有些冷,乔言套上外套,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下车,她呆呆看着那边,分不清是梦是醒,直到看见导演走上前和他握手,琪琪推了她好几下,惊喜道:“小蒙总,小蒙总来了哎,言言姐!你快看!”
乔言蓦地回神,急忙迈出一步,又顿住脚步,也不知怎么了,有种近情情更怯的忐忑,她不敢走向他。
“不认识了?”蒙亦和导演寒暄几句,走到乔言面前,掐了把她的脸。
“你怎么来了?”
“散散心,”蒙亦眉眼间倦意浓重,下巴有青色胡渣,轻轻一扬眉,“我千里迢迢过来,你就这样?”
“我怕你太兴奋,高原反应。”乔言绷了半天,终于笑出来,搂住他的腰,感受到他的心跳,异常真实,她往他怀里蹭了蹭,“累不累?”
“还好。”
“你能待多久?”
“刚到就想我走?”
乔言拧了把他的腰,蒙亦低低笑出声:“两三天吧。”
晚饭吃了羊肉和酥油茶,他刚到,不适合多走动,饭后直接回酒店。
蒙亦倚在桌边,细细打量她:“你要是这副样子回家,我恐怕认不出这土妞是谁。”
“你懂什么,”乔言素着张脸,几个月风吹日晒皮肤粗糙了不少,她倒是坦荡,“陈导说这叫凌厉美。”
“他就忽悠你为电影献身。”
蒙亦揽住她的腰,低头吻她,力道很轻,厮磨着细细深入。
热烘烘的掌心贴在后腰时,乔言往后缩了缩:“不行。”
蒙亦含吮着她的唇:“你晚上有戏?”
“不是,你刚到。”
“又不是第一次来。”
蒙亦肆无忌惮,继续纠缠,乔言想阻止,却耐不过男人力气大,他抱着她吻到了床上。
慢慢的,乔言感觉他不太对,呼吸变沉,没力气似的往下压,她摸了摸他心口,不得了,心跳飞快。
乔言连忙推开他,让他仰面躺好:“你是不是高原反应了?会不会难受?”
蒙亦的太阳穴被锥子戳似的疼,呼吸也困难,大概之前连日疲惫,这一路又太赶给累的,前几年来明明没任何反应。
剧组有随组的医生,药物齐全,乔言唯一庆幸的是他们还没脱衣服,她起身说:“我去找医生。”
“不用,”蒙亦拉住她的手,另一手搭在额头,明明难受,神色却维持着冷静,“休息一会儿就好。”
乔言从他冷冷的眼里看出,“笑话,我蒙亦要是因为接吻接出高原反应,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宁死也不要叫医生。”
她掰开他的手,这事不是开玩笑,由不得他。
医生给蒙亦吸氧,开了药,留下几包葡萄糖,离开前不忘交代:“好好休息,不要嗯,初入藏,慢慢适应,别剧烈运动。”
乔言:“”
蒙亦:“”
作者有话要说: 医生:“刚入藏,我们一般不建议情侣同房睡。”
——
大纲里故事是文案描写的那样,写到这儿亲妈手不舍得虐,故事快完结了,我脑子已废,想不出新文案,抱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