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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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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 林叔,这件事我们不接受私了。”

    蒙亦话落,蒋莱眼皮一跳, 态度够强硬。

    乔言看向他, 他走回来时,她已经猜到他的决定了,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彻底地拒绝。

    蒙亦挂了电话,对上乔言的目光。她鼻尖、侧脸、额角都有一点擦伤, 皮肤白,暗红色细细的刮痕看着醒目, 让她本不具攻击性的面容多了分凌厉,偏偏此刻表情有点愣, 反差感莫名可爱。

    事情至此已经十分清晰, 蒙亦渐渐放松下来,把她掉下的一缕发夹到耳朵后面:“伤成这样,给点钱就不追究, 说不过去,我们又不缺钱。事情发生在你身上,谁都没资格劝你和解, 只有你自己有权决定怎么处理。”

    乔言点点头, 内心像个不断胀大的气球, 逐渐充实饱满, 她都准备好面对各种非议了,被他这么一说,理直气壮了许多。

    “你还是置身事外吧,别再插手,剩下的我自己来。”

    他刚才的态度, 对她而言已经足够了,不想他继续夹在中间为难。

    接下来必定是一波接一波的求情,若谈判利诱不成,沈家必定会威逼胁迫,强压之下,想讨回公道并不容易,还有林正峰狡猾的一家,兜兜转转到最后搞不好乔言会变成坏人。

    蒙亦没答,问:“要喝水吗?”

    还真有点渴了,乔言点点头。

    蒋莱提起包,俯在床头小声对乔言说:“省立医院我没有熟人,除非找张劲,”她看了蒙亦一眼,“这样的话,你还不如找他。”

    乔言无奈:“不想什么事都找他。”

    “可这社会就是这样,身居高位,做什么事都便利,我们能怎么样,还不是只能弯下腰顺应它的规则。”

    乔言:“好虐。”

    蒋莱一笑:“别贫,快点好起来工作。”

    乔言:“吸血经纪人。”

    “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先走了。”

    蒙亦这个顺风耳,端着水杯走来,居然听见了:“省立医院,是外婆要看病吗?”

    乔言:“嗯。”

    “看什么?”

    “心脏病。”

    蒙亦给朱意群发了条信息,没多久朱意群回复,已经安排上专家门诊了。

    他将吸管插入水杯里,递过去给她喝水:“想什么?”

    “不想太依赖你。”

    蒙亦抬眼看向她。

    窗外路灯昏黄,风过树叶,有很轻的沙沙声,乔言就着他的手吸了口水,温水滑入胃里,一晚上起起伏伏的情绪沉淀下来,也不知自己怎么了,莫名多愁善感起来,说了句:“谁都可能会离开。”

    小时候从没想到爸爸会离开,后来也没想过樊阳会劈腿,以及最近愈发明显地感觉到外婆的离开在倒计时。

    明年、后年的这个时候,她和蒙亦会怎么样,她感受不到。

    蒙亦握着水杯静了两秒,她人生起落大,今晚又受到了惊吓,他理解她没有安全感。

    他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她身上好几处挫伤,也不能抱她,只能望入她眼里,说:“谁也没法保证不离开。”

    乔言想,果然,你也是这么想的。

    “但至少我们现在在一起,比之前十年任何时候都好。”

    乔言睫毛轻轻一动:“可我怕自己会变得贪心。”

    “那就贪心吧,省得你—”蒙亦冷笑一声,“一不理我就是十年,好不容易追回来还想七想八,我也挺没安全感的,要离开八成也是你先离开。”

    乔言:“??!!~头脑&乱+&码¥。”

    气氛本来是温情脉脉中透着点小伤感,因为他突然的冷笑,和他硬邦邦负气的语气,气氛硬生生变了。

    空气里爬满了尴尬,乔言快速反思了一下自己,他的指控似乎没错,嗯男人也是有情绪的,也需要被安慰。

    乔言:“蒙小亦。”

    蒙亦眉头一皱。

    这家伙特别排斥别人这么叫他。乔言笑:“我要搬走的时候,你亲了我一下是吗?”

    蒙亦一哂:“所以你过了十年才反应过来?是不是有点迟钝?”

    乔言噎了一下,算了,他在气头上,不和他计较。

    “我那时走神了,后来反应过来就还挺甜的。”

    蒙亦眉心轻轻一动。

    “你过来一点。”

    他靠近,表情不耐烦,好像看在你是病号的份上才勉强听你的。

    乔言亲了他一下,眼睛弯起笑,像恶作剧成功:“嗯,我反应迟钝,现在才回应你行不行?”

    蒙亦一愣,缓缓弯起好看的笑,眉目舒展开,明显很受用,但还是拖着欠嗖嗖的语调说:“也不是这么无药可救。”

    乔言:“这狗男人。”

    “你说什么?”

    乔言:“”

    完了,她太气了,居然逼逼出声了。

    “你每天都在心里这么骂我?”蒙亦冷眼睨着她。

    “不我不是,我没有——”

    已经晚了,乔言被蒙亦托住后脑,重重吻住,他不顾她有伤在身,吻得她喘不过气,嘤咛着眼泪都要出来了才放过她,果然很狗。

    病房外头还有间隔间,敲门声响起,两人快速分开,收敛好仪容,暧昧的气息还荡在空气里,一个已经交叠双腿淡定喝水,一个靠坐在床头认真刷手机。

    气氛过于正经,一点声儿都没有,朱意群提着粥和蒙亦的衣物走进病房时,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端出粥,朱意群看了眼手表:“小蒙总,要是没事的话,我就下班了。”

    乔言忽而想到什么,问:“你自己做饭吗?”

    “有做。”

    乔言:“我车上有些菜和水果,在车载冰箱和后座上,你不嫌弃的话拿走,等我出院就臭了。”

    这里离小区不算远,朱意群接过车钥匙走了。

    蒙亦平衡了,她确实是准备自己做晚饭的,就算没吃到也足够了。

    乔言喝着粥,感觉很奇怪,怎么安抚了他,自己的不安也平定了。

    “你今晚不回去了吗?”

    “你在这,我能去哪?”

    这家伙甜言蜜语越说越顺溜,抬杠都能抬出一丝甜来。

    饭后,蒙亦在走廊外给乔熠打了个电话,明天他去上班,让乔熠来陪她,就算身边有工作人员,也比不上亲人,不管谁来求情,她都能多些底气。

    晚上蒙亦睡在隔间外,陪护床太窄,睡得不太舒服,浅眠中,隐隐约约听到抽泣声,某一刻突然就醒了,凝神听了几秒,是乔言在哭。

    他轻轻走进去,打开小壁灯,她还睡着,睫毛湿透了,神情不安,咕哝着什么,做噩梦了。

    “言言,言言。”

    乔言一颤,从噩梦中惊醒,眼里一片空白,慢慢才找回意识,想起自己在病房里。

    “梦到什么了?”蒙亦抽纸巾给她抹眼泪。

    乔言吸了下鼻子:“可能是白天打架了梦到上次打架。”

    傍晚上药的时候,他看见她伤疤,横在侧腰上,两边是一条条细细的缝针痕迹,这么多年了伤疤依旧明显,那时候应该伤得很深。

    “和我说说?”蒙亦坐上床,乔言轻轻往旁边挪,他们依偎在一起。

    和好以来,乔言第一和他说这么多,断断续续,不连贯也没逻辑,想到什么说什么。

    “刚搬走的时候真不适应,我挺不合群的,难怪被注意到。”

    “没法相信爸爸会不要我,在学校被欺负,我去找过他,希望他帮我开家长会,以为那些人知道我有爸爸,会忌惮一些。我在他公司外,电话没人接,一直等到天黑,最后被保安打发走了。”

    蒙亦静静听着,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没爸,夜深人静,放下防备,还是叫他爸爸。

    “打架后,对方家长要告我,让我进少管所,妈妈多恨他啊,还是去找他了,我记得妈妈上午出门,下午才回来,眼睛红红的,萎了似的,大概等了很久,还被羞辱了吧,第二天,他才勉强出面帮忙解决这件事。”

    “我挺想他的,总觉得他离婚有苦衷,他来医院的时候还很开心,以为他会安慰我几句,结果他让我认清现实,别再惹事了。后来看到越来越多他一家人的新闻,慢慢心死透了。”

    “蒙亦,我怎么会有这样的爸爸。”

    长夜漫漫,小壁灯也没关,两人靠在一起,说话声越来越小,在一室浅淡的光线里睡着了。

    第二天,朱意群提着boss挺括的衬衫西裤,还有酒店打包的早餐来了,在医院走廊碰到仰头找病房号向小暖。

    另外两位很好猜,一位应该是乔言的弟弟,还有个气质很好的妇人,从样貌能看出是乔言的母亲。

    身后一串脚步声踏近,琪琪也颠颠跑来,抱着束花,笑眯眯的。

    五人点头微笑,简单介绍自己,还客气地推让了一下,让乔月如先进病房。

    窗帘密闭,屋里静悄悄的,小灯很温馨,照着床上依偎入眠的两人。

    饶是乔月如经历过大风大浪,也被这幕惊呆了,她惊讶过度以至于失了声音,只是定定看着床上的两人。

    她的女儿,昨天刚受了伤,在病床上,和一个男人相拥而眠?

    向小暖和乔熠也惊呆了,本以为蒙亦和乔言还只是暧昧,是开了火箭的速度都同床共枕了?

    朱意群十分淡定,弯起你们没见过世面的微笑,他可是在狗粮里嗷嗷成长,不过看boss睡得如此安详,他在犹豫怎么叫醒他,才显得不那么尴尬。

    几人还没消化眼前这一幕,医生来查房了。

    私立医院,知道蒙亦的身份,对这间病房颇有照顾,在班领导,主治医师、副医师,还带了两个年轻医生,一行五条白大褂,整整齐齐走进病房。

    主治医师问:“怎么这么黑,窗帘拉开。”

    “哦。”站在窗边的乔熠下意识拉开窗帘,明亮的光线登时盈满病房。

    乔言和蒙亦后半夜才睡,正处于深眠中,窸窸窣窣的声音不胜其烦,光线又忽然刺眼,他们皱着眉头醒来——从下往上看的视角,就见一圈人围在病床边看着自己,乍一眼看过去都是俯视的脸,眼熟的陌生的,惊讶的憋笑的,总之,十分恐怖。

    乔言:我是谁?我在哪?这不是地狱吧?

    蒙亦很快认清现实,虽尴尬,仍淡定,冷声道:“朱意群。”

    朱意群鞠着点腰,客客气气地请所有人先出去,他走在最后,顺道帮忙拉上门,关住一室的尴尬。

    乔言头皮发麻:“蒙亦!!!”

    “嘘,没事。”蒙亦轻轻捂住她的嘴,他眼里还有笑,确实尴尬,但见她炸毛的模样,莫名心情愉悦。

    “先起来洗漱,放心,他们什么都不会说。”

    他们当然什么都不会说,可他们眼里意味深长的笑就羞死乔言了,也就蒙亦的三尺脸皮,还能淡定地喝咖啡吃三明治。

    蒙亦也有点头疼,主要是对乔言母亲,见未来丈母娘,本来打算时机成熟后,体体面面地见。

    现在既来之则安之吧。

    蒙亦将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样,恭恭敬敬叫了声:“乔姨。”

    乔月如看清蒙亦后,惊讶难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和言言先吃早饭吧。”

    饭后,蒙亦留下两个保镖,去上班。

    乔言坐在床上,头皮持续发麻:“妈,你怎么来了?”

    乔熠及时认错,请求从轻发落:“是我说漏嘴的,昨晚蒙亦哥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姑姑正好在身边。”

    乔月如问:“什么时候的事?”

    乔言拨了拨妈妈系着的丝巾:“这个,其实是他买的。”

    乔月如:“”

    作者有话要说:  妈妈: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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