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许攸的密室
两名侍卫将许攸拖了下去,大堂上顿时安静了下来。
没了许攸,袁绍只好按郭图及逢纪之策,继续死守许昌,等东方帅粮尽后自行退去。
既然是等,袁绍便又朝州牧府后的那座宫殿走去。
还是美酒与美姬好,不担心没事干而无聊。
交代侍卫,谁来也别理,统统挡在门外!
如今但欲关门睡,一任梅花作雪飞。
袁绍走了,众文武也只好出了州牧府,准备各回各家。
只不过有些人走着走着就跟别人回家了。
比如荀衍、荀棐两人府上,就聚集了十余名豫州官员。
袁绍今日状态,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面对强敌压境,若袁绍还有勇气积极抵抗,那么哪怕许昌不保,也还有逃出去的机会,也定然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一时失败不算啥,勾践不也卧薪尝胆,十年生聚,终得一雪前耻么?
但像袁绍这种连面对强敌的勇气都没有了的主公,已经不值得追随了。
许昌,是一定会被冀州军攻下的。
豫州,也一定会被东方帅收复的。
何去何从,总得早做打算。
但也不能盲目的做出选择,跟着大佬的步伐,才是最稳健的。
整个豫州,荀氏兄弟似乎是适合紧跟的大佬。
其他不说,至少性命有保障。
荀家不管是在豫州还是在整个大汉,都是名望极高的顶级家族,无论谁掌权,都绝不敢轻易对荀家下杀手。
荀爽虽然年事已高,且听说已经卧床不起,但他颖川书院院长的身份,就算死了也影响力尚在。
更何况东方帅手下荀彧、荀攸均得重用,就更不会杀他们亲人令他们寒了心。
面对齐聚一堂,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一众官员,荀衍、荀棐也有些无奈。
其实他们在东方帅攻下中牟之后,便收到了家中密信。
荀攸、荀谌、荀悦等齐齐至信颖川,言东方帅一统天下之势已不可挡。
荀爽在病中令人传信荀衍,袁绍若不可辅,可以放弃,并适时助东方帅迅速平定豫州,以免战争时间拉长,范围扩大,死伤更多无辜百姓。
于是,两人适时的向袁绍提出坚壁清野,死守许昌的策略。
实际上,这一策略就是将整个豫州放弃得只剩一座孤城了。
东方帅只要攻下许昌,则豫州可一战而定,省去了许多麻烦。
原本两人也没指望袁绍接受此策,然后两人便可再寻他法。
可事情居然无比顺利,袁绍居然既不用许攸之策,也不用郭图、逢纪之策,却很开心的接受了死守许昌之策。
令两人都只能觉得:天意如此。
原本两人也没以为东方帅会这么快打到豫州,所以当袁绍采纳坚壁清野之计后,两人想过流民到许昌后,城中可以容纳一部分,其余部分可由荀家出面,劝说颖川太守接纳其余部分。
颖川太守为陈家之人,这点事情他们还是能做到的。
毕竟不需要太长时间,等东方帅攻下许昌后,流民的事就自然由他去操心了。
可还没来得及处理城外流民的问题,东方帅就已经兵临许昌城下。
随后东方帅对流民的赈济,也令两人心生佩服。
许昌城破,投靠东方帅是一定的,但两人没想到这么多豫州官员上门,要与他们同进退。
此时许昌城未破,再怎么说两人还算是袁绍手下的幕僚。
哪能当众公开欲投东方帅之心?
谁知道来的这些人怀的什么心思?
“诸位,食君之,忠君之事。许昌未破,我等还是各尽其职,安抚好城中军民方是正事。其余的,顺其自然吧。”
荀衍将众人打发了出去,便命管家闭门谢客。
许攸被其儿子许泰接回府中,一路上不顾众人指指点点,大声哀嚎不止。
一到府上,立即翻身而起,令许泰都大感惊奇。
“爹,您没事?”
许攸咬着牙冷哼了声:“放心,死不了!”
要知道这五十军杖若是认真打下来,可是能打死人的!
幸好袁本初身边之人,皆与许攸相熟。
况且还浪费了许攸两片金叶子,他们下手便自有分寸。
虽有些皮肉伤,却并不碍事,涂点药将养几天便好了。
只不过,还是蛮疼的,但许攸能忍受得住!
因为此时愤怒已经令他忘记了疼痛。
看着被搜刮一空的家,连吃饭的碗都没留下,只剩下妻儿仆役看向他的无助眼神。
许攸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我许攸与你袁绍打小相识,又尽心尽力辅佐你数年。
我不过多拿了点钱,就打我五十军杖!
这些钱,本就是我应得的!
你忘了你曾说过苟富贵,勿相忘?
若无我,哪有许昌之繁华?
敌军压境,我也殚精竭虑为你出谋划策。
你不用我之策破敌也罢了,反倒听信逢纪谗言,要置我于死地!
既然你袁绍不仁,可别怪我许攸不义!
还有该死的郭图、逢纪,你们一个也别想活过今晚!
许攸将许泰带到书房,书房中同样是一片空荡荡。
许攸却来到曾经主位后的那封墙边,用手将一块砖按了下去。
又自袖口内掏出一把钥匙,插入原本砖孔中露出来的一个孔内,扭动两下,将墙推动。
一间暗室出现在许泰眼前,令他瞠目结舌。
真没料到,父亲居然还在家里隐藏着这么个秘密。
只怕若不是遇到急事,到他死的那天他才会告诉我吧?
许攸走进密室,许泰连忙跟上。
只见密室不算大,里面仅有两个架子分左右靠墙而立,中间刚好能容两人并排而行。
架子上,码着一个个箱子。
许攸随便打开一个箱子,许泰只觉得一阵金光闪过。
朝箱子内扫了一眼,吃了一惊。
里面居然全是金银珠宝!
对,全是金银珠宝,一串铜钱都没有!
许泰顿时激动了,父亲厉害呀!
两边架子上有二十多个箱子,若全是金银珠宝的话,只怕被袁绍搜去的,论起价值来也只有这里的一半。
许攸朝左手边一个架子一指:“帮为父搬三个箱子出来,然后安排人悄悄出去买点酒食。再去帮为父将焦触、周昂、蒋义渠三位将军请来。”
“是!”
对父亲的老谋深算,许泰心中佩服。
知他又在谋划大事,更不敢多问,听命行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