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负土填坑
曹操眼又没瞎，冀州军挖土堆山，从一开始他自然是看到了的。
但他也拿冀州军没有办法，借山河之地利，令防御固若金汤，虽然将冀州军挡在外面，同时也是将自己困在了里面。
曹操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冀州军在贾鲁河对岸不停挖土，再开始堆山，越堆越高，逐渐高过了自己这边的山势。
曹操以为冀州军堆山的主要目的是想制造居高临下的态势，用弓弩隔河射自己这边的守军。
不过程昱等分析过，觉得用处不大。
贾鲁河再怎么说也不是条小溪流，从河那边射到河这边，哪怕居高临下，不是那种能开三石以上弓的神射手，连箭都射不过来。
所以只需多置些盾牌，加强防御，冀州军的土山堆得再高，也随他去。
包括司马懿，这次也一时猜不出冀州军的真正用意。
他毕竟年纪还小，有些战略战术方面的天赋，却也并不是什么事都懂。
谁又会料到东方帅会为了一场战争的胜利，调集数十万百姓来挖土改道河水，再堆土山然后填平空隙？
主要这办法太笨，聪明人难得想得出来。
连徐庶与郭嘉一开始不都没想出这个办法么？
再加上兖州东部形势大乱，令曹操焦头烂额，想方设法调度兵马以解东部危机，可情况却愈演愈烈。
似乎继吕布兵败濮阳开始，就一发不可控制。
如今自己仅剩下两郡之地，再不想办法，中牟这十几万大军，饿都得饿死。
袁绍虽有些幸灾乐祸，却也感受到了冀州军的强大，积极鼓励曹操尽快想办法解决掉打进兖州的冀州军，粮草的事他可以承担一段时间，令曹操大为感动。
曹操正在谋划如何调兵出去支援曹仁，阻止冀州军在兖州的肆虐，将丢失的兖州几郡夺回来之时，却听到城外一阵大声喧哗。
“怎么回事？”曹操快步跑出中牟城。
“主公，贾鲁河的水突然间变浅了。”负责在关卡上盯着防守事宜的荀悦也正好跑了过来，大声说道。
“走，叫上几们将军及军师，一起上去看看。”
夏侯惇、程昱、荀谌等人跟着曹操一起奔上了山，司马防、司马懿也跟在了后面。
等他们上山之后，朝山下一望，只见原本近百米宽的河面，此时却连一半都不到，并且似乎还在快速的变窄变浅。
要知道贾鲁河俗称小黄河，就算正值冬季枯水，水位也不至于一下子降得这么快。
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断了上游的水。
“东方帅难道是想断水来冲垮城防？”荀悦喃喃自语道。
曹操摇了摇头：“不可能，咱们这边又不是用土建成的城墙，而是山，再大的水，又哪能一下将山冲垮？反倒他们自己堆起来的土山，搞不好一冲就倒。”
“我明白了。”司马懿突然道。
“哦？司马公子快请说。”曹操急忙道。
司马懿往面前的土山一指：“这座土山挡住了我们的视线。令我们原以为东方帅是想堆高山来破解我们地利优势，可居高临下。其实他是在后方挖了条河道，令贾鲁河绕道而行，他们便可轻松过河，发起攻击。”
曹操等人看着已经逐渐断流的贾鲁河，顿时大悟。
“可就算没了河水，他们想过河攻上来也不容易吧？”程昱道。
“这我就不太明白了，不知道他们具体要用什么办法。”司马懿摇头道。
曹操皱了皱眉头，道：“不管他们用什么方法，但对方肯定会在这几天发起攻击。各位需打起精神，绝不可掉以轻心。”
“是！”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曹操想不通对方如何行事，只好暂时回到城内。
反正按正常情况，对方应该不会在晚上发起攻城。
东方帅也确实不会在晚上攻城，只不过山的这一头，一排排火把自土山下一直燃到接近山顶处，山顶上特意没有燃起火把。
“每人扛一麻袋土上山，放在山顶平台处后往左边下山，秩序别乱！”
在各校尉指挥下，山下的士兵及招募来的数万壮年男子，扛着麻袋快速往山上奔去。
山上有专门挑选出来臂力较好的士兵拎着麻袋朝土山上往下丢。
一时间贾鲁河对岸响声大作，曹操不知何事，又跑到山上看向对岸。
袁绍也闻声赶了上来，看了几眼，疑惑道：“孟德，他们似乎在往下面丢东西。”
“嗯。”曹操也看到对面山上虽然没燃火把，光线较暗。
但土山背面却有隐约火光，能勉强看到山顶上的人正拎着什么东西往山下丢。
两山之间原河道中，传来阵阵沉闷的“嘭嘭”之声。
显然丢下去的东西较重。
“主公，不好！他们是想填平两地间的空缺，便可自土山上攻过来！”程昱突然道。
“嘶！”曹操顿时反应过来。
东方帅组织数十万百姓将贾鲁河改道，河道自然会绕多一二十里地。
只需将新河道挖得深些，挖宽些，所挖起来的土完全足够堆起对面那座土山，再将两山之间的空隙填平。
那么自己依仗山势所设下在屏障，就形同虚设，一点用处都没了。
好一个东方帅，为攻陷中牟，居然连这等笨办法都想得出来！
但不得不承认，现在明明已经知道东方帅会采取什么样的方式攻打中牟，却偏偏对他这个办法无解！
事到如今，已无路可去，只能与他正面一战，或许有最后一丝机会。
曹操对袁绍拱手道：“本初，你我连夜整备好兵马，布置一番。东方帅想攻下中牟，并没那么容易。”
“自然，我与孟德兄弟齐心，定能打败东方小贼。”袁绍面上大义凛然，心里滚昵妈蛋。
中牟怕是守不住了，你曹操的兖州也丢干净了。
但我豫州还是完整的，我得想办法保留势力回去守住豫州。
想让我将兵马全丢在中牟？
那我豫州怎么办？
东方帅见一切井然有序，想必明天早上就可以率大军攻进中牟，便回到大帐。
早些休息，为明日决战备足精神。
可刚进大帐，就知道明天精神肯定好不了。
白雀、黄舞蝶、公孙婷、孙仁四女笑盈盈在看着他。
“你们怎么来啦？”
“枪没子弹了，夫君，快给点子弹给我们。”
“子弹？我这也没有哦，我有，我存了好久的子弹，你们不在都没用过枪。放心，所有的子弹今晚都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