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童渊
“放心，你哥的病已无大碍，再将养一段时间便可恢复如初。”
赵云道：“你没骗我？”
许褚“嘁”了一声：“我家主公需要千辛万苦爬到这山上来骗你这小娃娃？你大哥的病可是主公亲自带华佗神医去瞧的，若再晚去一段时间”
“仲康。”东方帅摆了摆手，许褚赶紧住嘴。
赵云却听明白了，看来眼前这个比自己年长几岁之人不简单，这两个凶恶之人居然是他下属。
并且已经对东方帅救他大哥的事信了九成。
首先他一口就叫出大哥及自己名字，应该是大哥告诉他的。
其次人家真没必要骗自己一素不相识的小孩子。
因为自己一无所有，糖都骗不到一颗吃的。
赵云拱手一礼：“多谢恩公！敢问恩公名讳？”
东方帅扶住赵云双臂：“快起来，什么恩公，冀州百姓都是我的亲人，你大哥就如我大哥一样，我有责任去照顾好他。”
赵云还有些错愕，平台后方石洞内一个声音道：“云儿，将贵客请进来吧。”
“是，师父！”赵云应了声，侧身朝洞边一伸手：“三位，请！”
东方帅当先朝洞口走去。
洞内光线较暗，特别甫一进去，人的眼睛没有适应，那真是：看前面，黑洞洞
好在赵云在后方跟了上来，点燃了一支插在洞壁上的火把，洞内情况顿时一览无余。
洞较深，且有些曲折，一眼看不到洞底。
不过还算宽敞，约一米宽，两米高，不至于初极狭。
转了个“s”形的弯，才看到里面有一间较大的石室，约有二三十平的样子。
石室较为温暖，看来是方才走过来的弯道将寒冷挡在了外面。
石室中间有一块不规则的方石，如八仙桌面大小，半米高左右，石面较为平整。
应该是被人搬进来当成简易石桌的。
因为石桌上正燃着一盏油灯，还放着数卷书简及笔砚、刻刀等物。
一名须发花白，面容枯槁的老者，正盘腿坐在石桌之后。
石室左右两侧布置截然不同，左边并排立着三个直到洞顶的书架，放着一卷卷书简。
右边墙上挂着数张弓，有大有小。
对此时兵器有了些了解的东方帅大致判断出，这些弓小的是一石弓，大的至少三石以上。
可见洞内之人力道不凡，箭术想必也非同寻常挂着装逼的情况除外。
墙边还放置着一些兵器，有十几种。
奇怪的是这些兵器并不像别人家中横放在兵器架上，而是全部头朝下，竖着插入一个个坑洞之类。
从外面看不到头，只能看到兵器的后半截，剑和刀还能通过鞘的宽度判断出来。
但那些全是一根根竖起来的柄，除了能认出是木做的还是铁做的，根本不知道是大刀还是枪戟。
老者看着走进石洞的东方帅等，开口道：
“如果老夫没猜错，你便是冀州牧东方靓仔吧？”
东方帅拱手道：“正是晚辈，不过我的字已经改了，现在叫东方既明。向童先生问好！”
童渊点了点头：“夜皎皎兮既明，确实比那什么靓仔好听多了。先生可不敢当，老夫乡野之人，不识得什么礼数。你是贵人，远道而来，我这没什么好招待的，还请见谅。”
东方帅呵呵一笑：“我也不太喜欢那些繁文缛节，再说先生是长辈，晚辈见礼，您受着便是。”
童渊将手一挥：“那就请自便吧，不知你前来所为何事？”
东方帅坐到童渊面前，让许褚典韦将包裹取了下来，放在桌上解开。
有酒肉吃食，也有些金银之类的礼物。
在童渊鄙夷的眼神下，东方帅缓缓道：
“不瞒先生，吾冀州军前不久与塞外胡人打过一仗，虽有小胜，但也损伤惨重。究其原因，还是士卒武艺不精。”
“久闻先生乃一代枪术大师，所以想请先生下山，教习冀州军枪术。以为日后收复失地，驱逐胡虏，佑大汉边境安宁做准备。”
童渊原本古井不波的脸色似乎漾起一阵涟漪，眼神中也泛出光彩。
忙问道：“你与胡虏打了一仗？详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东方帅便将鲜卑与南匈奴联合，分两路南下，引发雁门大捷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说得比较客观，没有对冀州军过分夸大。
童渊却听得异彩连连，满脸激动之色。
立于一侧的赵云也一脸惊讶的看着东方帅，原本听说他是冀州牧，就吃了一惊。
同时心中也更加感激，一州之牧居然亲自带名医为哥哥这样的普通百姓瞧病，这恩情太大了。
难怪他说冀州百姓都是他的亲人，治下子民，可不就是他的亲人吗？
只不过，这世上又有几个官会将治下子民真当成自己亲人的？
当成奴隶的、当成韭菜的、当成牛马的，宜乎众矣！
却不料他还敢直接与胡虏开战，还大获全胜，真了不起！
赵云都暗恨自己学艺未成，不能下山与冀州军一同横扫漠北，扬大汉之军威！
童渊伸手重重拍了下石桌：“好！打得好！胡虏狼子野心，视我大汉如自家羊圈，几乎年年南下，虐吾百姓，劫吾财物，占吾疆土。”
“吾自熹平六年随破鲜卑中郎将田晏出征，却大败而归之后，已然对大汉心灰意冷。真没料到半年未得山下消息，我冀州却为大汉出了口恶气，真是大快人心！”
童渊说完，双手扶着桌子，似想站起来。
赵云赶紧上前搀扶。
“师父，您这腿”
童渊摆了摆手，对东方帅躬身道：“恕老朽眼浊，不识真英雄。方才无礼之处，还望侯爷见谅。”
东方帅见他双腿不住颤抖，也赶紧绕过石桌将他扶住。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都是晚辈应该做的，哪受得起先生之礼。先生快坐下，您这腿是怎么啦？”
童渊坐了下来，苦笑道：“老毛病了，当年在鲜卑受了点伤，一直没好利索。加上年纪大了，随它去罢。”
“要不我们背先生下山，让华神医帮您看一下？”
赵云眼神一亮，顿起期待之色。
童渊摆了摆手：“不必了，我一行将就木之人，就算站起来也做不了什么。反倒是静下心来坐在这山中，将毕生所学整理一下，能为后人留下点东西，也算不枉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