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
韩维止在她贴上来之前理智的先站了起来,走上楼交代:“管好你的狗,明天就带着它出去。你今晚住二楼。”
“哦。”白银看着他一步步往楼上走的姿态,愈发觉得他并没有那么讨厌自己了。
尤其是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感觉自己是有那么一点被他在意的。
太棒了!她和自己的狗对视了那么一眼。
那狗就跟像看懂她的眼神一样,放松的趴在了地板上了。
白银觉得小银止还是很聪明的,只是这两个月和韩维止这个狗主人在一起,估计韩维止平时也没时间好好教它,结果它就放任生长成这个狗样了。
其实狗是要教的,否则再聪明的狗也会变成家里的灾难,当它做错了事,去咬沙发的时候,白银直接一巴掌就招呼过去。
小银止就知道自己做错了,它过后还敢搭沙发的时候,就会战战兢兢的看白银的眼色,察觉到她眼底的不悦,它立即就老实的趴好了。
白银估计韩维止就没这样教过它,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他工作那么忙,晚上回家还要开会议。
如果自己能在家里教它一个月就好了,可是她白天也要上课,也没有办法时时刻刻在家看着它,让它不干坏事。
白银坐在楼下想了想之后,决定学网上的办法,先去宠物店买个超大的笼子,让小银止先住上一段时间,这样她不在这里的时候,就让狗子爬进笼子去睡觉。
这样它应该就不至于弄坏韩维止家里的东西了。
她拍拍小银止的狗头和它表示抱歉:“对不起你了,明天开始,姐姐得把你关笼子里一段时间。”
白银做好这个决定之后,就打算和韩维止报告一下,毕竟是他的家,她不管要拿什么东西进来,总得经过他同意的吧。
可是他上到三楼发现他在讲电话,于是她耐心的站在楼梯口等他讲完电话。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偷听的嫌疑,但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就那么静静的站了一会儿,只是那么一小会,却还是被韩维止逮到了。
他走出门来,到拐角的楼梯口,站定着看她,电话还在讲,他的眼神有些阴恻恻的,白银就直接被他看走了。
韩维止是这个时候,才愈发觉得她身上那条裙子很碍眼的,那么短,他刚才就觉得很不顺眼,这下子总算找到了症结所在。
半年多前见她就是穿得比这还短的裙子,当时他就觉得她不是什么正经人,大半年快一年过去了,她脑子没见涨,裙子倒是越来越短了,出息!
因着这条令他很不爽的裙子,韩维止很快的终结了电话,对着她的背影开口,嗓音沉沉的:“干什么?上来。”
白银已经下到二楼转角的脚步就收了回来。
她挺开心的搓搓手,随即三步两步的快步冲上去他房间,走得太快,还喘了一下。
韩维止站在那房间露台处,打开了冰柜取出了一瓶啤酒,“嘶”一声开了就喝了一口。
白银觉得他这人吧,晚上指不定经常一个人偷偷喝酒,怎么能喝这么多酒呢,要不是有话要说,她肯定要教训他一顿,比如少喝酒多喝热水什么的。
她没想到她都没教育他,他反过来教育她,目光阴森森的,暗沉沉的垂下眼。
韩维止盯着她裙子,最后目光上移,盯着她的脸,说:“你不冷吗?”
“啊?不冷啊。”白银施展了一下筋骨,“这天气不是挺好的吗?春天了,很快夏天也要来了。”
韩维止嗤一声,把啤酒瓶用力放桌上,发出“碰”一声响,“可我觉得挺冷的。”
“那开个暖气吧,家里暖气是停了吗?”白银想了想,应该没有吧,刚才进了屋子觉得暖烘烘的。
韩维止脸上的冷意更加僵了,眸色暗沉的盯紧了她,最后愣是什么都没说,自己一个人坐着喝酒,彻底的不与她讲话了。
白银觉得他今天可奇怪了,她把自己想买个笼子回来的事情,告诉了韩维止。
韩维止喝了酒脾气不好,连话也说得刻薄,冷着脸说:“我刚才的话你是当耳边风吗?我说,你明天就和你的狗滚出去,我明天下班回来,不想见到你和那只蠢狗。”
白银抿了抿唇,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蠢,早知道他是不会同意的嘛,那她刚才就不上来和他说了,她原本应该先斩后奏才是。
她不发一言,闷闷哼哼的说知道了,其实一点都不想知道,转身就下了楼。
走了几步路回头看韩维止,发现他还在喝酒,她还是冒着生命危险教育他一下:“你不要喝冰啤酒,要喝热开水!”
白银想起了他这里还没热开水,全是冷水,于是她到楼下烧了一壶大大的热水,“砰”一声放在他桌子上走了。
韩维止当时正在浴室里洗澡,听到声响没搭理,反正白银在家里的话,声响总是会不间断,他走出来就发现桌上一壶热开水,水壶里还有一点枸杞。
他看着那枸杞,莫名的笑了,她这是在暗示他年纪大了要补肾?
操。
…
晚上白银重新躺在了,韩维止客房里那张舒舒服服的床上,顿时,她的心里好激动哇!
舒服还是那么舒服,关键是暖洋洋的,小银止进了她的房间想爬上床,白银为了教会它不能上主人的床,于是狠心将它赶走了,小银止就老老实实趴在地板上睡觉。
白银看着它这可怜巴巴的样,深深的叹一口气,她睡觉之前翻出了久违的卢老师微信。
她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每当她在情感上遇到自己一些解决不了,或是想不明白的问题,她都会求助于卢老师。
虽然自从她的任务失败后,卢老师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在网络上cue她了,那个她们临时搭建的群里,也极少有人再去说话了。
大家都知道,白银花了陆启颜那么多钱后,还是搞不定韩维止这个男人。
白银也没觉得丢脸,她觉得韩维止这种男人,搞得定那是奇迹,搞不定那就是常态。
她对于韩维止今晚说的话有些不明白,尝试着编辑信息提问:“卢老师,我有个事情想问你,如果一个男人问你,今天这样穿冷不冷是几个意思?”
卢老师隔了一会回复:“你这么晚还不睡?熬夜研究男人心理?…这个问题你得和我说说你今天穿了什么?”
白银说:“就是一件小毛衣一条百褶裙。”
卢老师:“哦,女孩的百褶裙,妇女的天敌。”
白银估计问不出个所以然了,于是哦一声说:“陆小姐最近还好吗?”
“不知道。”卢老师说:“和你说这些话的男人是谁啊?”
白银还犹豫要不要说是韩维止。
卢老师就发送来一个语音:“他肯定是想泡你,不止是泡你这么简单,他有些喜欢你。”
白银:………………
那怎么可能呢!他要是喜欢她怎么会一次次把她推开,那是不可能的。她差点说了自己现在住在韩维止家里,明天还会连狗带人被他赶出去的事情。
“不可能的。”白银最后也只是这样一说,她转移话题了:“陆小姐最近怎么没联系我?你帮我向她问好。”
“问个屁,我都见不着她,听说心情不好躲起来了。”卢老师说。
白银哦了一声。
卢老师果然还是个对自己专业比较上心的专业人才,继续就着刚才的话题说下去:“没和你开玩笑,他就是喜欢你,才这样说,你得想办法赶紧睡服他啊,是不是上次那个男的?就是你说你朋友喜欢的那个男的…”
白银哦了一声,这才发觉上当,现在承认了,不就确认了那个朋友就是她自己?
卢老师也不揭穿她,很是贴心的提醒:“那睡了没有啊?你别怕,我不和别人说,老实回答。”
白银就说:“没有。他不给睡。”的确就是不给睡。
卢老师啧了一声,心道有没有搞错,睡衣诱惑,衬衣诱惑都不能上钩,这男人是石头做的吗?
“那你下次给他来点直接点的。”卢老师再三强调这是最后的办法。“首先你挑一个早起的日子,那个时候他精神最好了。”
“然后你直接钻被子里。”
白银洗耳恭听,就听卢老师直接明了告诉她两个字:“咬他!”
“哪里?”白银打算认真学习一下。
当她听到卢老师说哪里的时候,白银整个人熟了,火辣辣的,不好了!
她消化了一整夜,第二天天没亮就起来了,她洗把脸,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她今天就要搞定韩维止,搞定了他,就能给他提条件,把这狗暂时留下。或许还能提更过分的条件,她就喜欢给他提条件。
她轻手轻脚走上楼,韩维止睡觉是不锁门的,他一直都是这样,门半开着,她一推门发现他还在睡觉呢,虽然韩维止起得早,但是为了搞定他,她就是能比他更早!
白银觉得自己都被自己的精神感动到了。
她穿着的是睡衣,钻入被子后,她就朝他方向靠拢。
韩维止知道有人进来了,知道是她,有那么一些困意,他昨晚有些失眠,早上就有些不想起,这会儿她像鱼儿一样钻进被子里,整个人滑溜溜像个鸡蛋一样,他竟然有些心猿意马,也忽然之间不太想把人推开了。
他倒是想看看她想干什么,人都有一段时间是会疏于心理防范的,韩维止这个时候的心理堤坝很低很低,他觉得她如果想拿刀子捅死自己,自己可能真得被她杀死,但她会这样做吗?
他想不通她到底要干什么,摸索了大半天也没摸出个所以然来,韩维止就有些烦了,微微伸了伸身子,他觉得没劲儿,有些想起床了,白银觉察到他的动弹,意识到他很快就要醒来了,她立即就趴起来,她动作迅速,其实刚刚都摸清了位置,她一口咬住!
韩维止“嘶”一声,头皮发麻的时候,他意识到她真是要来谋杀他的,刚才的想法没有错,只不过她不用刀杀他。
他压低了嗓音,隐忍的叹息,手抓住了她的头发,用力拉扯,也没能让她放弃,所以她这是无师自通吗,还是惯用伎俩?
不管哪一个可能,他都有些招架不住。
他最后挺狼狈的,应该说白银更挺狼狈的。
他侧头,脸色崩得很紧,问她:“你几岁?”
如果没记错,这是他第一次认真的问她这种私人问题。
白银觉得受宠若惊,感觉他这是要接受她了,但她太小了,她编个谎言欺骗他:“二十一!”
他抿紧了唇,嗓音克制:“知道我几岁吗?”
白银说:“当然知道啊,你二十九,过了生日三十。”她靠在他手心里,“我都不嫌弃你老。我觉得你身材一点不老,比我们学校的人都好,所以我不嫌弃。”
他把她脑袋推开,语气冷嗖嗖的,站起来也不尴尬,他背对着她说:“我嫌弃,你。”最后那个字他像是故意说给她听的,还用力强调了一下。
白银看着他绝情的背影,心想,啊,卢老师的方法又没用了吗?可是卢老师说这是最后的办法了啊,所以卢老师真的只是来骗钱的吧?啊啊啊!
他套上衣服,看她:“谁教你做这些?”
白银被他的眼神震慑到,结结巴巴的说:“卢,卢老师。”
韩维止显然对这老师很陌生,只关心一件事:“男的?”
白银下意识点点头,点完了头发现不对劲,想要摇头已经来不及了,韩维止彻底冷了脸,转身走进了浴室。
他刚才被她咬破防了,现在很是狼狈,当然了,她也很狼狈。
白银呆呆的坐在床上,韩维止出来的时候,看到她湿漉漉的脸和嘴角,扔殪崋一包纸巾给她,问她:“不洗一下吗?”
白银沉浸在他说嫌弃自己的话中,觉得没力气,起不来了。
“怎么?”他走过去,或许他并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话伤人,但他的的确确就是嫌弃她,尤其她又一次欺骗了他之后。
是的,他知道她欺骗了他,刚才的那点爽感都因为她的谎言而打破。
但是洗过澡之后他便也不那么介意了,反正她就是这样谎话连篇的人,韩维止伸手,拿纸巾帮她一点一点擦干净那些玩意儿。
白银觉得他这个时候无比温柔,脑袋贴在他心怀里,眼泪啪嗒掉下来,她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但她对他并没有任何恶意。
韩维止仿佛都能读懂她的心里,将她从床上拎出来,面对面,她站着他坐着,韩维止抬头看她,看到她眼底有水花,那些想要揭穿她是个骗子的话,全部都不想说了。
他垂下眸子,取而代之的是:“白银,帮我做早餐好吗?”
她笑出来,眉眼弯弯的,“当然,我这就去。”转身就走了。
韩维止看着她嘴角勾了下,这一刻也是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