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破坏”行动（一）
第五十五章 “破坏”行动（一）
“凭着我们三个人的力量不知道能不能与库特一战？如果真遇到库特的话，我想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影子”担忧地说道。
“如果我的战衣在就好了，或许能够跟他抗衡一下。”马克有些后悔没能将战衣一起带过来，但又想想，当时的情况是根本不可能的。
“战衣可以让你的物理战力提升十几倍，但对库特的这种意识控制力，起不到多大的防御作用。”雨说。
“那有没有好的办法？”“影子”和马克齐声问。
“到时尽量坚定你们的意识，不要被他控制，如果仅仅是身体上的对抗的话，集合我们三个人的力量应该可以与之一战的。”雨倒显得有些信心。
“我们最新的破坏计划已经制定完成，到时候你们跟随着我就可以，时间定在七天后的黎明。”“影子”顿了顿，接着说：“好了，我带你们去见见老朋友吧。”
“老朋友？”马克和雨同时一愣，不知道“影子”口中的老朋友指的是谁。
“跟我来。”虽然看出了两人的疑惑，但“影子”并没有解释，而是直接起身，向门口走去。
走在昏暗的甬道里，七拐八拐。这个基地规模很大，从山脚一直延伸到地下，可越走马克越觉得有些熟悉。“这里不会是反抗军的那个地下核武器研究基地吧？”马克突然问道。之前，反抗军的地下核武基地已经被教官萧汉率领的联合国军狂轰滥炸过，几乎已经夷为平地。但地下基地的地形图已经深深地印在他的脑中，这些通道的走向与地下基地的地形几乎一样。
“没错！我们将这里重新修建了一番，作为捍卫者的基地使用。联合国军不会想到我们会利用他们已经轰炸成废墟的地方做基地，所以反倒很安全。”“影子”解释说。
走了很长时间，然后三人穿过一条几百米长的宽敞通道来到了一处地方，这个位置相对独立，也没有士兵把守。在马克的印象中，当初这里应该是反抗军的地下发射井，他曾经让那个黑人科学家带自己来过这里，而接着自己就被“泰山”的手下乱枪打“死”了。
当初的高大铁门已经被卸掉，从阴暗的通道里就可以直接看到里面：上万平米的巨大洞穴，现在已经被种上了许多植物，郁郁葱葱，给这阴暗的地下带来了一些生机。洞穴的最顶上，安装有几十盏大型的阳光导入器，不过现在是凌晨时分，只有微弱的光从里面透射出来，像浓雾中的月亮。但即使是这样，马克他们也依然能够借助这微光将洞穴看得清清楚楚。
在洞穴的深处，一个巨型的黑影半隐在这些高大的植被中，好像正在伏地而眠。随着它一吸一呼，黑影也在上下起伏，同时某处的植被像被风吹过似的，发出“哗哗”的树叶摩擦的声音。
“难道是……珍妮？！那头黑猩猩？！”马克突然意识到什么，惊呼了出来。
“影子”笑了笑，说：“没错，就是她。”
伏地的黑影显然是被马克的惊呼惊动了，她的身躯慢慢升起，同时在树荫中，有两股如射灯一般的精光穿过枝叶的缝隙射了过来！珍妮直立起身体，昏暗中就好像耸立着一座小山。接着，地面传来一声声的震动，黑色的巨影正一步步向马克他们走来。
随着高大绿植不停倾倒和杂乱的“哗哗”声，珍妮的身影清晰起来：现在的珍妮与马克最后一次见她又高大了不少，粗壮的黑色毛发如同一根根钢针，散发着油光；胸前裸露的皮肤就如同一副金属制成的铠甲，乌亮乌亮的；巨大的头颅足有半个房间大小，眼睛像两盏射灯。
来到马克三人面前，她俯身低下了头，用眼睛扫视了一下三个人，然后如黑洞的一样的鼻孔翕动了几下，发出一声声的低哼，最后目光落在马克的身上。
“您好，珍妮！好久不见！”马克兴奋地呼唤着她。
虽然眼前的马克并没有跟珍妮直接见过面，但她好像已经认出了马天语，或者说是熟悉他的意识。眼神里透着一丝兴奋，嘴角微微上翘，像是在笑，露出的白色尖利牙齿与她黝黑的肤色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她认识你！”“影子”看着珍妮的眼神里透着怜爱的目光，“是她把我从库特的手中救了出来。”“影子”把自己当时做基因强化时发生的情景，详细地讲述了一遍。
马克向前走了几步，伸出手抚摸着珍妮脸上的毛发，心中满是怀念……
“你能告诉我这里发生的一切吗？到现在我也是懵懵懂懂、一知半解，我只是从‘闪电’的嘴里和模模糊糊的记忆中了解了一些真相，就感觉这像是一出科幻剧，而我仅仅是其中一个角色，总是那么不真实。”“影子”一边慢慢地向前走，一边问身边的马克。现在的两人正漫步在基地外的一片丛林中，雨没有跟来，周围没有任何人，静悄悄的。
马克停住了脚步，侧身看了一会“影子”，然后轻轻叹了口气，他理解“影子”现在的心情，当初的自己得知这个世界的真相后，不也是这样吗！“你真想知道所有的一切？”他问“影子”。
“影子”也转过身面对着他，认真地点了点头。
“其实真相也许是痛苦的，就像我当初那样。”马克紧盯着“影子”，两个容貌和气质几乎相同的人相视而立，就好像对面是一面镜子。
“我现在就很痛苦！一个是无法见到许曼的痛苦；一个是恍如在梦中，无法醒来的痛苦。”“影子”苦笑了一下。
“那好！我现在把我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详详细细地告诉你！”马克说完，走到了不远处的一块巨石边，然后坐了下来。“影子”也跟了过去，坐在他的身边。
马克想了片刻，回忆了一下小时候刚有记忆时的情景，然后娓娓道来……
天空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暗了下来，火红的余晖透过树林的间隙射在两人的脸上，如同镀了一层黄金。
“你恨我吗？”讲述完自己所有的经历，两人沉默了一会后，马克突然开口道。
“为什么这么说？”听完马克的离奇讲述，“影子”倒表现得很平静，仅仅是在最初时呼吸有几次急促。特别是听到在马雷遗留的视屏资料里诉说“意识分身计划”的时候。
“虽然我在地球活了三十年，但本质来说，那个身体不属于我，就像现在的你一样。马雷压制了本体的意识——也就是你现在的意识，让我，或者说马天语的分意识占据了这么多年！你不恨吗？恨我，或者马雷？”
“影子”淡淡一笑，轻轻摇了摇头，“你和我其实有什么分别呢？我们曾经拥有过一段共同的记忆，拥有相同的性格，甚至……拥有同一个女朋友……”说到这里，两人同时都笑出了声，“你把它当成一个梦，我又何尝不是呢？这就是命运吧！只不过是被人安排好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