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解散
围观人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两只初级变异丧尸被杀了，叶嘉杀死了陈石。
人们惊恐、困惑，弄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叶嘉脱下已经沾上鲜血的白大褂，把手擦干净，又擦了擦眼镜上的血迹，再随手扔在地上，漫不经心的态度仿佛上面沾着的，不是鲜血而是一点再平常不过的泥巴。
巧的是与此同时，政府下达了最后一个命令：所有避难所立刻解散。
所有能够使用的广播同时响起，开始反复播放避难所解散的消息：
“所有避难所立刻解散，政府将不再对避难所提供物资和人员支持。”
a城已经被变异感染者占领了，满大街都能看到变异丧尸的身影，这些丧尸的体型比普通丧尸大的多，破坏力惊人，一具变异丧尸对着一栋房子用力一撞，两层高的房子哗啦啦塌陷下来一个大洞。
这转移了人们的注意力，仅仅几秒钟过去，已经有人反应过来开始抢夺避难所仓库里的那些物资。
“小糯米！黑巧克力！”璃若糖也反应过来，回到避难所里寻找小糯米和黑巧克力。
幸好疯狂抢夺物资的人群没有伤害到小糯米和黑巧克力，只是璃若糖放在外面的物资全被抢夺一空。
争抢的人群逐渐失控，不少人为了一些物资开始大打出手，各种攻击技能乱飞，璃若糖忙护住两个小家伙：“别怕，我们离开这里。”
透过混乱疯狂的人群，她又看见了叶嘉，一身黑色的紧身衬衫配黑西裤，更衬得他偏白的肤色格外显眼。
金边眼镜后的那双眼睛与璃若糖的眼神对上，他就这么凝视着璃若糖不知道有多久了。
璃若糖有太多的事情想问问这个冒牌医生，但是这里可不是个适合说话的好地方。
“走。”璃若糖穿过人群挤过去，不由分说就拉起叶嘉的手。
她明显感觉到手的主人哆嗦了一下，好像想抽回手。
但是璃若糖又用力一拽：“快点，这里太乱了。”
叶嘉个子挺高，但是又瘦，又文弱，被璃若糖冷不丁大力一拉，他一个站不稳差点摔倒，之后就由着璃若糖牵着他走。
叶嘉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有点冰，但是手心是热的。
璃若糖就这样一手牵着小糯米和黑巧克力，一手牵着叶嘉，走到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
叶嘉以为璃若糖要开始问问题了，他看向璃若糖，后者却做了个手势打断他。
接着，璃若糖从空间里拿出一辆最新款房车，打开车门坐上驾驶座。
“上车。”她对下面站着的两人一狗说。
狗听不懂人话，被小糯米费力地拖上了车。
太阳已经西沉，天边一片色彩绚丽的晚霞。叶嘉凝视着驾驶座上的璃若糖，神色似是有些担忧。
半晌，他开口了，声音是那个璃若糖无比熟悉的温润男声：
“请问，你有驾照吗？”
······
璃若糖一言不发地下车，按住他的头往车里一推，叶嘉的头撞到车门边框，小声喊了一声疼，抬头时却直直撞上小糯米冰一样的眼神。
车是好车，只是路况有点差，车开出去横冲直撞，几次急转弯和急刹车过后，璃若糖才慢慢摸到一点门道，她有没有驾照的答案不言而喻。
叶嘉的脸色更苍白了，他开口时，声音都有点发虚：“我有点晕车，你想问什么就赶紧问吧。”
璃若糖一脚踩下刹车，头也不回地说：
“我想问的问题很多，但是在问之前，第一件事，是请你从我的脑子里出去。”
璃若糖刚才开车时想象过听到这句话的叶嘉的神态。
不管叶嘉是愤怒、伤心，甚至是攻击她，她都有办法应对。
说实话，叶嘉帮过她很多，特别是帮她杀了陈石，他作为“系统导航”也一直尽心尽力，但是真相却让她难以接受，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她一直以为的“导航”竟然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通过脑电波控制她的一举一动。
她感激他，但是这个末世里，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她又不能不防备他。他是怎么做到进入璃若糖大脑的，又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是出乎她的意料，叶嘉听了她的话，竟然轻笑一声，然后开怀大笑。
等笑完了，他恢复平静的神情，严肃地说：
“我也试过很多办法，从你的大脑里出去，但是都失败了，恐怕这种情况还要持续一段时间。”
她当然更愿意相信叶嘉是被动的或者并无恶意，经过她多天的观察，叶嘉从未有过想要伤害她的行动，而且他应该没有自己的系统技能，他如果想要与璃若糖合作，提供情报，获得保护，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他必须从璃若糖的大脑里出去。知人知面不知心，在这个末世，想要完全相信一个人，太难了。而以她目前对叶嘉的信任程度，还完全达不到能够共享脑内的程度。
璃若糖掂量了一下他的话的真实性，难以判断，她决定先让他讲清楚其他问题。
“从头开始讲，你是怎么进入我脑子里的？”
叶嘉叹了一口气，开始讲起他在末世的遭遇。
根据叶嘉的讲述，末世开始时，所有人都会自动开启技能系统，但是与其他人不同，他没有获得任何技能，他发现，虽然没有属于自己的系统，自己突然知道了很多有关末世和系统的知识，并可以与另一个人的大脑产生远程连接，与那个人通过脑电波进行对话。
于是，他成为了系统的“导航”角色，任务就是为璃若糖提供信息。
为了生存，他加入避难所，凭借自己的医术成为管理员。
“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快就相信我，但是你可以放心我不会做对你不利的事情，因为谁知道一旦你不在了，我会发生什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的生命是拴在一起的。”
璃若糖心想，那如果知道我死了你没事的话，事情就不一定了是吧？
叶嘉立刻说：“不会的，毕竟我没有技能什么也不会，就算想杀你，也杀不了你，离开你，在末世也活不了多久。只有可能和你合作，我说不定才有一丝生机。”
还有一句话叶嘉没有出声说出来，璃若糖却在脑中清清楚楚地听到了：“我不会伤害你一分一毫的，毕竟你是我的主人啊。（轻笑声）”
……
璃若糖忘了他们可以共享自己的脑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