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联军聚淮南
公元197年6月。
曹操留曹仁、荀彧守许昌,令夏侯惇为先锋率领大军三万,自领十万大军朝着寿春袭来。
徐州刘备吕布纷纷响应。
刘备以关羽守小沛,张飞为先锋,点齐五千兵马先入豫州为朝廷大军侧翼。
吕布点齐大军三万,亲自带领驻扎淮陵,威胁袁术东面。
袁术派大将桥蕤领军五万驻守下蔡,又让纪灵领军三万镇守平阿,以张勋领军五万镇守义成。
三路袁军一字排开,以淮河为屏障阻击朝廷联军。
界上,曹军大营。
曹操端坐主位,谋臣武将分列两侧。
曹操在下首位置摆了一张桌案让刘备入坐,以示朝廷对刘备响应讨伐袁术的尊敬。
韩裕跪坐在角落里,闭着眼睛打着盹。
大军急速行军,从许昌马不停蹄的赶到这里,让韩裕叫苦不迭。
如今战事未起,趁着闲暇,他恨不得把时间全部挤出来休息。
“玄德一心为国,过去讨灭黄巾,后会盟诛杀国贼董卓,如今又率军讨伐袁术,曹某感激万分,待此番手刃国贼之后,定向天子保举好生嘉奖。”
“司空厚爱,备在这里万谢。备深受陛下厚恩无以为报,今讨伐国贼,乃义不容辞,纵使粉身碎骨,也万不改本心。”
刘备一言顿时引起帐内众人的好感。
曹操也被刘备所渲染的这种气氛所影响,朝着刘备满意的点了点头。
“若我大汉臣子皆能像玄德这般忠君爱国,天下必将能早日重归一统。”
刘备笑而不语。
但他心中却很敞亮。
天子是你曹孟德的傀儡,你若是代天子统一天下,到时候这天下是姓刘还是姓曹?
曹操又说道:“此番出战,我大军粮草供给只能满足两个月,两月内必须击败袁术。”
众将闻言面色上皆有些异色。
袁术麾下虽无顶尖名将,但他有钱有粮。
淮南之地绝大多数的城池被他修筑的都是铜墙铁壁,想要攻克绝非易事。
两月内攻破重兵把守的寿春,他们实在是没有太大信心。
刘备却听出曹操的话外之音,拱手说道:“备手中的粮草足够撑到击败袁术的时候,只望曹公兵贵神速,连战连胜。”
“那是,那是。”
曹操附和了两句,忽然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目光在谋臣中搜索,最后才发现躲在角落里休息的韩裕。
“文正,文正何在?”
睡梦中的韩裕一个激灵,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连忙起身,“主公!”
“文正方才闭目养神,可是在琢磨军机大事?此地并无外人,不妨说与我们听听。”
刘备侧过头,看着眼前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家伙。
只可惜当初没有把韩裕直接拖上床来一次彻夜长谈,这才让此等大贤从自己手中白白溜掉。
经过他大闹小沛,陈氏一族颜面尽失。
陈群虽然告病在家,但有线人来报,他已经有还乡的打算。
少了陈群,自己身边的谋士顿时出现了空缺,如今看着顺风顺水的韩裕,他的心中除了悔恨没有别的。
韩裕有些尴尬,本想乖乖承认睡觉的事,可下一刻他便被曹操的话顶了回来。
“你可不要告诉我在睡觉,军帐议事如此庄严的场合,你若是睡觉,本公就以消极军务处置你。”
韩裕被赶鸭子上架,眼珠子一转。
“主公,在下认为主公所作所为有些不妥。”
此话一出,众人皆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是主公要处置你吗?
你反咬一口就说主公做的不对?
难道你的脑袋是铁做的,不怕砍?
曹操没有生气,反倒被他的话逗乐了,看着韩裕问道:“我有什么不对的,你不妨说出来听听。”
“主公方才说要等战事结束再奖赏刘使君,在下认为此事实在是有些不妥。刘使君过去既然为朝廷立下如此多的功勋,应先予以奖赏,如此既可以鼓励士气,又可以安抚忠臣之心。岂能有功不赏,推后再赏的说法。”
曹操深知韩裕此人思维敏捷,大庭广众下如此说必然是有所目的,便顺着他的话。
“文正所说极佳,那你认为本公该如何奖赏?”
“在下认为,应该重用刘使君,让刘使君入朝为官,在天子近前效忠,让世人为之标榜,让四海为之赞颂。”
韩裕看似风轻云淡,但在刘备听来却如同晴天霹雳。
心中暗暗嘀咕,韩裕不讲武德。
入朝为官,若是十年前,刘备必然欣喜若狂。
但如今天下大乱,诸侯割据一方,自己若是去天子近前,其实就是变相的丢掉了手中的兵权和权利。
对于刘备这样的枭雄,没了兵权,比杀了他还难受。
曹操还未点头,刘备先站起来推脱,“文正此言刘备心领了,但备一介武夫,才疏学浅,见识浅薄,侍奉天子近旁难免会生出事端,到时候有伤大汉国体。况且,刘备身为汉室宗亲,当以保国安民为己任,只要天下国贼尚未歼灭,备绝不可能歇息。若是有朝一日,天下安定,四海升平,备再侍奉陛下左右。”
韩裕心中连连冷笑。
这就是明白人揣糊涂。
但懂得都懂,谁都明白刘备的意思,不过是不揭穿他的本意。
曹操见刘备如此,也不再勉强。
“既然玄德心意已决,本公也不好勉强,还是待击败袁术之后再行封赏。”
“司空英明。”
“主公英明。”
话锋一转,曹操再次讨论起战情。
只不过,被韩裕这一掺和,刘备也搞得心不在焉,望着曹操心中惴惴不安。
议事结束,韩裕正准备回去歇息,刘备忽然叫住了他。
“使君,有事?”
“自小沛一别,备对文正极为想念,可惜之前一直抽不开身,如今战事未起,恰有闲暇时间,便设下酒宴,想请文正前来一聚,还望文正务必赏脸。”
韩裕冷笑,已然明白刘备的意图。
看来自己方才那一番话让他产生了警觉,所谓的饮宴要么是想要打探自己的口风,要么就是想和自己摊牌,让自己放过他。
但可能吗?
“既是使君相邀,在下岂敢不去,待我更衣之后便去如何?”
“好,好,那我便在营内静等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