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圣人传法
“小妖愿献上神通，请仙尊解除小妖的禁锢。”赤虎尊看上去老老实实的，说出来的话却让赵厘十分不爽。
“还敢提要求，小子你很勇啊。”赵厘脸色不善。
赤虎尊吓了一跳，连忙拜倒。
“仙尊恕罪，神通所寄之物就在小妖体内，小妖使不得法力，实在取不出来。”
赵厘眉头一挑，神通不是自己修来的吗？还不能直接口述？
想不明白，赵厘也懒得多想。
这是在神空界里，晾它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赵厘挥手解除封禁。
就见赤虎尊一张口，嘴里吐出一团金光。
金光初时有些刺眼，飞出来后开始缓缓收敛，最后只剩一颗龙眼大小的灰色珠子停在赵厘身前。
妖丹？法宝？
赵厘不明所以。
赤虎尊又规规矩矩地拜倒，口中道：“小妖的神通便是由此物而来。白虎妖帝赐下此珠时称其为半圣遗宝。小妖资质愚钝，数百年下来只勉强悟得一丝皮毛。”
半圣遗宝？赵厘一惊，妖帝可真舍得，竟然送给一只小虎妖。
“你跟那个白虎妖帝是什么关系？”
赤虎尊苦涩道：“小妖本是白虎妖帝的血裔，只是血脉不纯，此生难入帝境。”
赵厘一乐：哦，原来是私生子啊，俗称野种。
不过这种东西都送，看来白虎妖帝还是很看重这个儿子的嘛。
赵厘先封禁赤虎尊，然后才接过珠子。
珠子一入手，系统提示就跳了出来。
【你接触到传承物品，你是人族，血脉条件符合。你拥有无极化生，传承条件符合。即将开启传承，倒计时30，29，28……】
什么鬼？无极化生不是妖族神通吗？
三十秒很快过去，赵厘眼前一黑，已然置身一片虚空。
“终于来了个看得顺眼的。”有个怨气满满的声音响起。
一个灰衣青年从远处走来，这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跟个街溜子似的，完全看不出一点高人风范。
青年在赵厘面前站定，比他高出半个头。
“怎么傻乎乎的？见到圣人也不知道行个礼。”
圣人？赵厘嘴角一抽，这人头上没有名字，身份存疑。
圣人不是应该……嗯，圣人他还真没见过。
他对圣人的所有印象都是道听途说。
不过这气质也太违和了吧！
“咦！你这个状态，是在那个游戏世界吧。这么说来你是个玩家啰。听小黑说玩家都是一群无法无天的存在，是这样吗？”
赵厘心头一跳，这不是个虚拟副本吗？他还知道游戏？他到底是真人还是游戏数据？
“不用摆出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灰衣青年，“我是圣人，圣人呢。你以为圣人是什么？宇宙意志的代行者懂不懂，嗯，就是……反正一个宇宙就一个，很厉害就对了。”
赵厘下意识地开口道：“不是吧？洪荒世界里不是有好多个圣人吗？六个还是七个？”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洪荒世界是个什么玩意儿？一个混元宇宙么？那倒是有可能。”
赵厘试探道：“你知道盘神吗？”
“谁？很有名吗？”灰衣青年想了想，似乎没有印象。
好吧，赵厘放弃了，或许两者根本就不在一个维度，不知道也正常。
等等，为什么就认为盘神一定存在呢？
赵厘反思。
好像盘神是出自一部小说吧，叫什么来着，算了。
“那个，我是不是得到了传承资格？”赵厘赶紧把话题拉回正轨。
“啊对。是有这么回事。”灰衣青年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你想要什么？神通妙法还是宇宙至宝？别的宝物也行，虚空至宝就别想了，我自己都不够用呢。”
还能要东西？赵厘一喜，不过转念就想到可能带不出副本，顿时又兴致大减。
还是稳妥点好。
“神通吧？都有什么？”赵厘跟菜市场买菜似的，还挑挑拣拣。
“神通啊，我看看哈。嗯，太多了，以你的智商，也学不了几个。”
被鄙视了，赵厘心塞，赌气道：“来个最厉害的。”
灰衣青年撇了撇嘴：“行啊。只能挑一个哈，我跟你说。”
“哎，等等等等。”赵厘连忙叫停，要是学不了就歇菜了，“还是来个能学的吧。”
灰衣青年咧开嘴笑，“明智的选择。我看看，有了。生生造化诀，这个是用来演化小世界的，不过游戏里的时空已经被固化，你应该用不着。”
赵厘点头，他有神空界，想怎么演化就怎么演化，确实用不着。至于时空固化，神空界又不在游戏维度，不在怕的。
灰衣青年继续介绍：“破界神针，这个好，念力化形，杀人越货必备神通，还能用来打破空间壁障。”
赵厘十分怀疑这家伙有面板，不然怎么一惊一乍的。
见他无动于衷，灰衣青年耸耸肩，换下一个。
“咦，青萍剑？你还能学这个？算了，不要学。这玩意儿来历不明，容易引来窥视。”
自相矛盾了，不让学，你何必说出来？
这下赵厘基本确定了，这家伙绝对有面板，圣人不圣人的不知道，但他说的神通肯定是通过面板临时筛选的。
灰衣青年立即介绍下一个：“无极化生，嗯，这个也还行，不过需要四种神兽的精血才能大成，游戏里有四方神兽吗？”
赵厘摇头：“不知道啊，你没有吗？你不是圣人吗？”
灰衣青年嘴角一抽：“行吧行吧，难得遇到一个纯正的人族，买一送一，便宜你了。”
“哎，等一下。”赵厘拦着他，“其他的呢？都说一下呗，我看看有没有更好的。”
灰衣青年耐心极好，把后面几种神通一一道来：咫尺天涯，千年一梦，百战金身。
赵厘有暗行无界和挪移，咫尺天涯虽好，但初期还比不上挪移，也不像暗行无界可以跨界穿梭，对他来说多少有点鸡肋。
千年一梦是用来困人的，也可以救人，赵厘权衡了一下，觉得还不如无极化生实用。
百战金身就更没用了，加防减伤，赵厘有虚无之境，可以虚化，而且玩家又不怕死，拿来干什么？
虽然百战金身越战越勇，持续时间越长战力加成越高，但赵厘习惯秒杀的呀！
看似有七个选项，实际上别无选择。
无极化生也不错，何况本来就是冲着它来的，赵厘没觉得失望。
“那还是无极化生吧。怎么学？”
灰衣青年一弹手指，一点灵光从他指尖飞出，钻进赵厘脑海。
【系统提示：你获得神通无极化生。】
【系统提示：你获得圣人传法，你已经完全领悟神通。】
【系统提示：你的技能无极化生发生未知变化。】
脑子里多出许多信息，赵厘需要花了一点时间进行整理。
灰衣青年又开口了。
“别急着走哈，多聊几句。”
赵厘无所谓，聊就聊呗。
“你平常见不到其他人？”
灰衣青年耸耸肩，一脸萧瑟：“我那宇宙被打坏了，人都死绝啦。”
赵厘恍然：原来是个光杆司令。
“谁干的？这能忍？”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那东西有点诡异，半点信息都没有留下。怎么说呢？你知道数据病毒吗？就跟那个差不多，我还没反应过来呢，所有物质和能量就被清空了，只剩个空壳。没办法，我只好跑路啦。”
“宇宙还有壳呢？”
“咳咳，打个比方而已。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
“哦。”赵厘点头：“那个珠子……我怎么听说是半圣遗宝？”
“什么珠子？哦，你说传承信物？那玩意我捡的，在里面弄了个信标就扔进时空乱流了，你能捡到证明咱俩有缘，哈哈哈。”
“时空乱流是什么东西？”
“宇宙和超空间坍缩就会引起时空聚变，聚变会释放大量能量，甚至有可能穿透多个维度层，导致时空紊乱，形成时空乱流。时空乱流通常不会持续很久，各个维度层会自我修复。”
“小黑是谁？”
“我自己做的智能助手，宇宙意志罢工了，什么都要自己动手，很麻烦的。”
“听起来有点像个智能程序。”
“差不多吧。挺好用的。当初宇宙里就快有九级文明了，我也是从他们那里剽来的技术。本来我还等他们打通超维通道，好去上层维度看看呢，谁知天降横祸，倒霉死了。”
“上层维度有什么？”
“我哪儿知道？都差不多吧，一些宇宙，一些次空间和超空间。不同的维度层，规则不太一样。得去了才知道。”
“有上层就有下层吧？”
“是啊，游戏世界就在底层，不过科技程度很高，我隔着八百层都能收到信号。”
“维度层次是怎么算的？一共有多少层？”
“理论上是无限的，但实际上任何事物都是有限的，只不过量级太大，数不过来而已。咱们这片属于超临维度空间，所有三维空间层都是隔离的，不属于标准的四维空间。所以就有了上下之分。游戏世界的广播里说它在最底层，那就应该是吧。”
“广播里都说了些什么？”
“乱七八糟的什么内容都有。主要还是拉人吧，让一些宇宙之主把人送进游戏，好像有什么好处。”
“宇宙之主？跟你有区别？”
“区别大了，宇宙之主的宇宙没有宇宙意志。或者说他们自己就是宇宙意志。怎么说呢？有好有坏吧。他们的宇宙要是被打坏，他们就完蛋了。像我这种呢，就基本没什么影响。”
赵厘感觉宇宙之主似乎更像圣人。
“那你宇宙都没了，整天干啥呢？”
“瞎逛呗，我那个宇宙也不是没了，空间还在呢，只不过不能运转而已。”
“那跟没了有什么区别？”
“嗯……”他想了一下，“拿来砸人还是可以的。”
用宇宙砸人？赵厘无法想象那是个什么样的画面。
“游戏世界离你那么远，你怎么过来的？”
“意识投影呗，有信标容易得很。灵魂可是六维产物，意识是灵魂的一部分，可以穿透一切低维时空。”
“可我人在虚拟环境啊。信标也能生效？”
灰衣青年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不要小瞧圣人啊！”
“那些神通其实不是你的吧？”
“啊哈哈，被你看出来了。都是那个传承信物里记载的东西，不过在我眼里那东西没有秘密。不是我吝啬哈，我的东西你学不了，学了也没用，我之前说过了，不同的维度层，规则不一样。”
“你不是说那颗珠子是你捡的吗？应该是跟你同属于一个维度层吧。”
“我捡到的是一件传承信物，没有实体，至于怎么会钻进珠子里，我就不知道了。大概也是被人捡到后装进去的吧。”
好吧，这理由真是无懈可击。
“所以你其实就是想找人聊天是吧？什么传承跟你压根没关系对吧？都是那件传承信物的功劳，没有你我一样拿得到。”
“那可不一定哦，至少不会这么顺利。”
这一点赵厘倒是认可。
赤虎尊得到珠子那么久，也才悟得一点皮毛，没有灰衣青年的话，赵厘估计最多把无极化生提升个一两级。
一颗小小的珠子，却有三层东西。
珠子本身是半圣遗宝，应该只有无极化生一个神通，其他功能未知，但肯定有内部空间。
珠子里有传承信物，这才是记载大量神通的东西。
传承信物被植入了信标，灰衣青年依靠他实现意识投影。
这些都是赵厘结合灰衣青年的话推测出来的信息。
一个圣人所知道的东西太多了，怕是一百年也说不完。
赵厘适可而止，不打算再问下去，层次不到，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
“我没什么问题了。你还想聊什么？”
“说说你自己呗，你几岁了？小时候尿过床没有？”
赵厘脸色一黑：“你确定要问这种问题？”
“哎，别走别走，开个玩笑嘛。你这人真没劲。”
赵厘叹了一口气：“你一个圣人还没看够凡人的人生吗？”
“不一样的呀，你不一样。你身上有别的东西，怎么说呢？”
他咬着大拇指思索了一会儿。
“我也没见过你这种情况。一般来说，每个人的灵魂多多少少都会受到一些污染。就像自然界几乎不存在绝对纯净的水。”
赵厘点点头，“然后呢？”
“你的境界，距离自我净化还差十万八千里呢。但你身上有别的东西在帮你清理，让你的灵魂时刻保持纯净。就好像你身体里有两个你，一个把所有的污垢都吸走了，另一个却茫然无知。”
赵厘只觉毛骨悚然，“啥意思？我身上还有另一个灵魂？”
灰衣青年摇头，有些苦恼地道：“就是因为没有才奇怪嘛。以我的眼力都看不透 的话，只可能是维度之主的手段了。但是，维度之主又怎么会注意到一个凡人呢？”
赵厘听明白了。
“或许我后台够硬呢？也许我上一世跟某个维度之主关系好呢？”
灰衣青年一脸鄙视：“扯淡呢。你是自然灵魂，根本就没有上一世。”
赵厘却想到炎黄世界的那个赵厘。
到底你是我，还是我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