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彭城鏖战
当太史慈赶赴南门的时候，西门的屠杀依旧在继续。
这绝对是一边倒的屠杀。
随着城墙上倾泻而下的箭雨，曹操亲自督率的四万军士已经伤亡惨重。宽阔的护城河成了曹军将士的梦魇。
“主公，主公，万万不可如此攻城啊！”李典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曹操的身后。
“曼成，你可有何良法攻破城池？”
“主公，依末将看来，徐州城下的天然屏障便是这护城河，若是我军能够将护城河填平，则军士攻城便可如履平地。”
李典这话说完，曹操身边的很多普通士卒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挖土填河？开玩笑！这是多大的工程啊。只怕没死在冲锋的路上，也要死在填河的路上了。
但是当曹操的亲军看到那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后，他们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因为眼前的局势，谁都明白，一旦曹操采纳了李典的建议让麾下的士兵负土填河，现在躲在阵后的这一万多精锐必将是首当其冲。
可是身为数万大军的统帅，曹操却没有任何觉悟。一位视天下万物生灵为己物的枭雄从来都是不惜别人的生命的。为了胜利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派人去子廉那里看一看，南门战事如何？”
“诺！”李典立刻后退，安排斥候往南门探查。
除去曹操自己镇守的西门，让他最放心的就是进攻东门的曹仁所部。曹仁自小就展示出非凡的军事天赋，治军严谨，很有大将之风。倒是曹洪让曹操有时候操碎了心，曹洪嗜酒，对待军士异常严苛，稍有过失，非打即骂，这也是曹操担心的原因。
事实上，就在李典派出斥候往南门而去的时候，出事的恰恰是让曹操最为放心的东门。
此时站在东门城墙上防守的关羽和田楷都有些震惊。从城下的布阵来看，曹仁并没有让麾下两万兵马轮番上阵，而是将两万兵马分作两队，一队七千人，一队一万三千人。曹仁望着对面高大巍峨的城墙，心中有了计较。当下吩咐士兵点起篝火，弓箭之上浸染麻油，准备向城里发射火箭。
田楷在城楼上看的明白，顿时有些担惊受怕。自己受陶谦委托防守东门，若是让城下曹军火箭射进城里，造成徐州百姓伤亡，那自己的罪过就大了。
“关将军，您看？”田楷嘴角有些抽搐，有些慌张的看了看关羽。
“刺史大人无须忧虑，某自有主意”关羽眯着丹凤眼，捋了捋颔下长长的胡须，自信的回答。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半刻钟的功夫，第一队七千人当中的四千人马都已经燃起火箭，只待闻令发射，还有三千人只是摇旗呐喊，远远旁观。在曹仁的眼中，仿佛对面的徐州城已经城破人亡，代之而来的是曹仁挂在脸上淡定的微笑。
“瞄准，放箭！”随着曹仁的发令，四千支火箭如四千火蛇，从城下向城头上射出，在飞上城墙的一瞬间，划出了四千道火红的弧线。
“城上兵马，举盾，护身！”城上兵马听从关羽的指令，将立在城墙上的大盾牌都竖了起来，完全能够遮挡住火箭的侵袭。
但还是有几个运气不好的士兵被火箭射中了要害，一命呜呼。这让田楷顿时心疼的龇牙咧嘴，原因无他，只是这几个运气不好的士卒都是田楷的部下。田楷本人若不是被关羽手疾眼快的扑到在地，估计头发都要烧没了。
“城下贼子，看我不杀……”田楷猛然间一抬头，却发现刚才射箭的士兵身后，竟然有万余曹兵将士手持铁镐，正在挖掘坑道。
“关将军，你来看……”
“果然不出军师所料，来人，抬上来！”关羽朝着城下大喊一声。
田楷闻声往城墙下看去，只见十个壮汉抬着一只长长的管状物吃力的往城墙上走着，田楷有些不明所以：“云长，这是何物？能制住城下的火箭吗？”
“刺史大人稍安勿躁，且看关某破敌！”城外的曹军不是要挖掘地道吗？这次就让他们尝尝厉害。关羽看见十位壮汉已经走到了自己身边，指了指靠自己最近的城垛，连忙说到：“就放在这吧……瞄准，开炮即可”。
“遵命！军师吩咐，炮弹发射之时，声响过大，请各位大人远离此处。”
“这是……炮？”田楷大惊失色。
“回禀大人，这是我家军师研制的红衣大炮！”为首的一位壮汉躬身回答。
关羽并不在意田楷的神情，忽然想到了什么，问到：“有炮弹几何？”
“回关将军，军师说此物威力巨大，因此，只研制出炮弹十二发。”要是宗威在这里，一定要笑出了声，十二发还不够塞牙缝的呢，储物箱中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甚好。这就交给你们了，我和田刺史到敌楼上瞭望。”
“诺！”
田楷本想看一看这大炮的威力，却被关羽强拉走了。
原本宗威不打算使用这种变态的热兵器，可昨晚刘备与宗威及各位将军一同前往四门探查，意外的发现了靠近东门城墙的位置土质松软，太史慈便立刻建言道，若是明日曹军在城外挖掘地道，岂不是很容易就攻入城内。
思索良久，若是以弓箭之力只怕阻止不了曹军进行地道掘进，宗威看向养育了自己的身后坚城，又毅然决定使用火炮。宗威当时将火炮从储物箱中取出，隐藏在了距离东门最近的一间房舍内。而那十位壮汉，则是宗威从储物箱中召唤出来专门操作火炮的炮手。
城下的曹仁浑然不知城上的变故，更没有想到不久之后会出现的不利局面，仍是催督麾下一万三千将士不停的挖掘地道。不得不说，曹仁治军的确严明，一万三千兵马饶是没有一人发出不和谐的声音。
然而此刻的城头，十位炮手已经装填完毕，默默的炮口对准了城下正在挖掘的曹军士兵，关羽和田楷躲到了箭楼之上，拿着和刘备同样的望远镜看向了城下的曹军。关羽甚至不无恶意的想着曹军及曹仁在火炮射出之后，被炸得遍体鳞伤的样子。
“瞄准！发炮！”炮手十分自然的将炮弹装入炮膛后，轻车熟路的点燃了引线，而后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朝着城下发出了第一发炮弹。
恰如其分的是，当炮弹的轰鸣声响起的时候，城上城下俱是停止了手中的一切。城头上的守军还好，起码听到了声响的方向，而城下正在挖掘地道的曹军士兵，却以为是空中划下一道惊雷，赶忙抬头望向天空，却并没有注意到城墙上的异动。倒是曹仁多了个心眼，看到城墙上有一个黑黝黝的圆球朝自己营中飞来，立刻大声吼道：“敌袭，隐蔽！”不过此时的曹仁也是将飞来的圆球当做了弓箭一般的器械。
战场之上，往往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就能左右战争的结局。
令曹仁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飞来的圆球竟然如长了翅膀一样径直落到自己的军队阵营当中，突然发生了爆炸。
巨大的气流冲击力让曹仁及所有曹军士兵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东西啊？怎么会有这么巨大的威力？"曹仁歇斯底里咆哮着向自己的部下和士兵呼喊。
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他们也是平生仅见。更何况，所有的曹军士兵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傻了。眼看着圆球爆炸带来的巨大伤害，一个凹陷在地下的土坑之中，断手断脚的散落着数十位曹军士兵，曹仁的手开始发抖，曹军士兵的手也开始发抖。
他们生怕从城头上再投下来一枚和刚才一模一样的铁球将他们炸的尸骨全无。这一刻所有曹军士兵的士气和战心有了隐隐的松动。
"中军司马，传令各营务必小心防守。"临战之际，曹仁的大将风度在此刻表现得淋漓尽致。
曹仁话音刚落，抬头又见城头上飞下一枚铁球，顿时吓得肝胆俱裂。顷刻之间这枚铁球就落到了自己右侧的一个方阵之中，爆炸带来的巨大威力，瞬间带走了几十名曹军士兵的生命。
"娘的，欺人太甚！攻城！攻城！杀尽城去，寸草不留。"曹仁大声怒骂。
没想到曹军士兵喊杀着往城门方向跑去的时候，第三枚铁球从城头上又呼啸而至。曹仁傻眼了，愣住了。因为此刻的他看到从城头上飞来的那枚铁球正朝自己所在的位置不断的前进。
一贯颇有风度的曹仁将军，此刻如丧家之犬，慌忙的踢着马肚朝阵后跑去，希望能够躲避这枚铁球带来的巨大伤害。可是曹仁却没有料到自己的战马远比那枚铁球的速度要慢的许多。仅仅才跑出去有十丈左右，那枚铁球就已经落到刚才自己站立的位置，巨大的爆炸冲击波不仅让附近的曹军士兵陨命不少，更是让曹仁的胯下坐骑也受到了伤害，将曹仁掀下马来。
曹仁猝不及防，衣衫不整的滚落在地上，狼狈不堪，心中气愤万分，又在打算组织进攻时，身后却传来了急切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