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调查
陈医生似乎很是着急和焦虑,甚至都不等他们停好车,就急急地走向了他们这里:“太好了,你们总算是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以来,季宇信都这么不对劲?”
路小锁下车,不知该怎么和他解释。
倒是秦天意眸色沉沉:“实不相瞒,他的确出了一点儿事。我们也在找他,如果您能找到他的话,还请即刻告诉我们。”
“哎——”
陈医生却像是早就想到了一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那孩子的心思重,一向都不太和我们说他的事情。但是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合作,我也是看着他走过来的。他也不容易……当年他喜欢的女孩惨死在一个杀人魔的手里,对他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前段时间,我发现他好像又卷进这些事情里头了!”
连陈医生都发现了,看样子季宇信果然不正常!
说话的功夫,陈医生已经带了路小锁和秦天意走向了治疗室最里面的办公室。
他是用钥匙开了门:“平时呢,这个地方是不会有人来的。这里放着的,都是我们治疗室非常重要的东西。钥匙只有我和宇信才有,尤其是保险柜的钥匙。我还以为他要从保险柜拿走什么东西,结果打开发现,他是留下了一封信。”
其实这个时代里,已经很少有人用“书信”这样的方式去给别人留下什么消息和线索了。
路小锁和秦天意进门,发觉果然有一封信,就放在保险柜的旁边。
是最最简单的那种牛皮纸的信封,信封上头是钢笔字:给路小锁。
的确是季宇信的字迹,路小锁拿起那个信封,就闻到了一股味道,她将信封举到了秦天意跟前儿:“你闻一下?”
秦天意耸了耸鼻尖,眉头紧皱:“是玫瑰的味道?信封上头,竟然有玫瑰味道?”
也许别人会喜欢玫瑰花的香气,但在路小锁眼中,玫瑰永远都是和“血”连在一起的。
路小锁深吸一口气,然后打开了信封——
映入眼帘的,是季宇信工整挺拔的字迹。
内容如下:
柏莎,见信安。
和你相识的这几年,我觉得很有趣。看着你一点点成长,一点点想起来,我很满足。
陈正,是我送给你的一份礼物。
其实他本来可以不用死的,可他实在是太冥顽不灵了。
如果他不来到这里,我也许不会伤害他。
可他伤害了烟。
烟,你还记得吗?
你的姐姐,那个天使一样美丽又善良的女子。
她应该得到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美好,得到所有人的爱。
即便是她死了,包括你我在内,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也该为了她这样一朵美丽的玫瑰凋零而叹息而难受。
她应该在所有人的心里,而不该被遗忘。可陈正遗忘了她,他怎么能遗忘她呢?
陈正是烟的未婚夫,尽管我觉得他配不上,他却仍然占着这个位置,直到烟死去的那一天,嘴里念着的都是陈正的名字。
我嫉妒他,就像是嫉妒柏莎你身边的那个男人一样。
可那个让我嫉妒的人,他就要结婚了。
和一个什么都比不上烟的女人,他简直是在侮辱烟的存在。
然而他现在竟然想要抛下烟?
那么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宁可送他去见烟。
我将他亲手送过去,我想烟是会开心的吧?
柏莎,我也想让你见证这样的时刻,见证这个男人是怎么去寻找烟的。我想你也会很开心吧?
柏莎,我也想告诉你,回来我的身边好不好?
你和烟不同,我知道,你和她不同。你总是那么有抗争精神,你总是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可烟已经死了,她们都已经死了!也许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柏莎,回来我的身边,好不好?
——
这封信到这里,便戛然而止了。
玫瑰的香气萦绕在路小锁的鼻尖,却总是让她想起从前。
从前的想那些血液,那些痛苦,那些她已经忘记,却再一次回到生活里的伤痛。
仿佛无一不在告诉路小锁,的确是那个人回来了。
路小锁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件事,她将这封信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然后看向了秦天意:“我想不久之后,也许他就想要对你下手了!我没想到,我真的没有想到季宇信会做这样的事情,我们该怎么办?!”
陈医生还在旁边,他的眼中满是不解和担心:“宇信到底怎么了?他干了什么?”
秦天意上前,对陈医生摇了摇头:“陈医生,很多事,您还是别知道的好。这封信我们就带走了,多谢您。之后如果还有季宇信的消息,请您立刻告诉我们。”
陈医生点头,叹息一声。
路小锁却突然想起了吕雅宁,她转头看向了陈医生:“陈医生,您知道……季宇信谈恋爱了吗?”
这话,却让陈医生诧异极了:“谈恋爱?你说宇信那小子谈恋爱了?不会吧?我你以为,他的心里只有那个已经死去了的女孩。”
“不过——”
他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不过前段时间,的确有一个女孩经常来找宇信。我认识他她,她以前是宇信的病人,从我们的心理治疗室开起来之后,她就一直都在宇信这里治疗。好几次,我看到他们两个人在走廊里吵架。听不清他们吵得什么,但我觉得她不像是宇信的女朋友。”
吵架?
路小锁拿出了和吕雅宁的合照问陈医生:“是她吗?”
“对,就是她。”
陈医生点头,也仔细端详着照片上的吕雅宁:“我之前听宇信说过,这个病人的情况很复杂,而且很棘手。以前这个病人从来都不在治疗之外的时间来找宇信,不过这段时间每一次她来,都和宇信闹的很不愉快。我也问过宇信,宇信和我说没什么,是他想让这个女孩去其他心理诊所。”
陈医生摇头叹息:“我想……他们之间的矛盾一定很深。否则的话,我们是不会随便拒绝病人的。宇信不想给她继续治病,这种事也是我头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