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进入“虎穴”
我从兜里掏出一片口香糖递给董悦：“嚼一嚼，有帮助。”
“谢谢。”他接过口香糖不好意思地说，“我不要紧的，一会儿就好啦，我就是扮上老板之后觉得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没事，咱们还有时间，你再找找感觉。这次你也是‘台词’最多的，辛苦了。”我给予董悦信任的眼神。
通过这几天的模拟，董悦让我刮目相看，按照演练中他的状态来看应该不会有问题。
“没什么辛苦的，我也想要证明一下自己，要不又让刘亦明他们瞧不起啦。”董悦的心里赌着一口气。
聊着聊着，董悦慢慢忘记了先前的紧张，状态回归正常。
“咚咚”两声，车窗被敲响。
我见是洛军来了，按下车窗对他说：“先到后边换衣服吧。”
洛军随即打开后车门，还没坐进去就开始说道：“我靠，这是谁呀？太像那么回事儿了！”
“小洛啊，你见了老板就这么没有礼貌吗？”董悦故作姿态地对洛军说。
“现在就演上了？”洛军上车后顺着说，“董老板教训的是，我一定好好改。”
“比赛结果怎么样？”我问正在换装的洛军，这是我比较关心的问题。
“你看看我，还想着一来就告诉你的，结果一看见董悦，哦不是，是董老板的样子我就给忘了。咱们2比0赢了！对照其他队的胜负关系，咱们队已经提前出线了。”
“太好了！”
洛军很快换好衣服对我说：“好了文哥，现在出发吗？”
我回头看了看他：“来副驾驶这里吧，咱们马上就走。”
“为什么？”洛军不解地问。
董悦紧跟着说：“你有见过随从和老板坐到一起的吗？”
“也对哈，还是你们考虑周到。”洛军说着快速离开后座，跑到前边副驾驶的位置坐下。
“可以走了吗？董老板。”我回头“请示”道。
“走吧！我们去好好会会那个黄老板。”董悦端起老板的架子。
我随即打开转向灯，鸣了一声喇叭后将车向前方驶去，刘亦明开着的商务车在我的提醒下紧跟上来。
到达目的地后，我们按照计划分开行动，刘亦明将车倒进昨天的巷口，我则开着奔驰车驶向“放心肉食批发”的后院。
到达后院院门后，我让董悦又检查了一遍公文包中的摄像装备，并通过电话和刘亦明他们确定了连接情况，同时我再次强调了行动中需要重点注意的地方。一切准备妥当，我们3个人一起碰了下拳头，然后走下车去。董悦夹着公文包站在中间，我和洛军分站两边。刚走下车，一阵腥臭味就飘进鼻中，这气味正是从后院传出来的。
我们相互对视之后，由我先走向门口喊了起来：“老板买肉！”
“走前门！”一个糙糙的声音从后院传出。
“前边门嵌儿高，货不好装，后门给行个方便。”
我按照之前监听到的内容对答着，院里的人果然还是那套说辞。当我说完来自“苏家岭”后，对方稍作停顿，这时候我的心里有些紧张，因为这句话我们一直没完全搞懂。
“等一下！这就开门。”后院又再次响起声音，我的心也稍稍放了下来。
很快，厚重的院门被两个壮汉给推开，我们接着往里走去。
“几位稍等。”
其中一人说完之后跑进院里。片刻后，一个留着络腮胡、肚子微挺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还真是新面孔。”来人细细打量着我们，同时又侧头看了看我们的车，“哟，大老板啊！”
看到那辆奔驰车后，此人面露喜色地看着董悦。
“你就是黄老板吧？这是我们董老板，今天来找你是谈一谈进货的事情。”通过来人的行为和声音，我已确定他就是这里的黄老板，于是我颇带江湖气地对他说道。
“你们认识我？看来是顺道识门，搭的是哪座桥？”这个黄老板继续盘问着。他果然狡猾，还是没有让我们进去的意思。
“听宁老三介绍才过来看看的，看来黄老板不太欢迎啊？”董悦不慌不忙地应着。
看见董悦此时的状态我心里踏实多了。
面前的黄老板一听董悦说到宁老三，满脸堆笑地忙说：“哪有哪有，我这也是没办法，干咱这行的必须小心。既然都是熟人，那快里面请！”
黄老板说着侧开身子让出一条路来，我和洛军随着董悦走向院里。
进到院中，腥臭气味更加浓重，院子虽大但乌七八糟地堆了不少东西，暗黑的污水满地横流，这一切看着让人觉得恶心，我们几个不禁捂了捂鼻子。离我们最近的屋子里传出机器运转的声音，里边显然正在制作着东西。董悦装作随意地转动着身子，通过公文包采集起证据。
进院之后，黄老板吩咐手下将门关好，他走到跟前，看着我们恶心的样子笑着说起来：“像你们刚来的都这样，多来几次就习惯了。这是加工房传出的味儿，加工好就成香的了，这个不用担心。”
黄老板又看向董悦问：“不知老板怎么称呼？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董悦抬手向洛军示意了一下，洛军接着从口袋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黄老板。
这都是我们早已设定好的“情节”，并为此排练了很多次，演起来自然是驾轻就熟。至于像“名片”这样的道具，当然都在我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黄老板看着制作精美的名片说道：“原来是董老板，久仰久仰！真是年轻有为啊！这次来是要谈哪方面的业务？我这里的情况你也应该听宁老三说了吧，涮锅用的各种肉卷、丸子、肉片，汉堡用的肉排、火腿，我这儿齐活。”
听到黄老板这么介绍，我们都稍稍惊了一下，没想到他的业务范围那么广，这得祸害多少人。
董悦虽是一愣，但又很快按照“剧本”说了起来：“我在市区有两家快餐厅，需要大量的肉排，今天我来就是为了这个。我的需求可比宁老三的多，不知黄老板有没有这个量？”
“比这再多也没问题！”黄老板一听来了大买卖，高兴地打起包票。
董悦接着问：“你这肉排吃不出什么问题吧？我这可是长久的买卖。”
“你就放心吧。我这肉排都是经过特殊处理过的，不仅吃不出毛病，口感还很好。你也知道宁老三的生意，在大学里卖了两个多月了，不也啥事没有么。不瞒你说，市区里还有几家高档西餐厅在我这儿走货，我的货可是俏得很。”
肉排的口味董悦很清楚，他是吃过的。
“那你这肉排能放多少时间？我的意思是保质期长吗？”
“我这肉排咋放都行，只要别被查到。不夸张地说，放100年都没事儿。”
“那就好，你出个价吧。”
“每个两块二，和给宁老三的一个价儿。”
听到价格后，我们心里更加明白了。难怪宁老三这些人会铤而走险，这里面简直就是暴利！宁老三将这肉排夹在面包里就卖到了12元一个。
“再便宜点，你这里边不就是死鸭烂肉加淀粉吗？我看取个整数，两块钱就好啦。”董悦继续套着黄老板的话。
“这个价走不了。我这儿虽是烂肉，可把它变成‘好肉’不容易，各种添加剂和人工都得花钱，我是有成本控着的。”
“据我所知你给宁老三的不是这个价吧 ？”董悦这么一说我愣住了，这可不是预设的环节。
“啊……哈哈，看来你和宁老三交情不浅啊，那就两块一，这是底价了。董老板真会做生意！这回可不能再少了。”
董悦还真是有一套，这讨价还价的本事不是谁都会的，如此奸诈的黄老板被董悦这么一诓也交了实底。
“我看是黄老板更会做生意吧。”董悦对黄老板呵呵一笑，接着说，“那咱们就这样定下啦。不过，我还是要先验验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