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认识“自己”
我仔细地听着刘亦明的话语,在脑海中逐渐完善起这个世界的“我”。
我学的是工商管理学院中的企业管理专业,这一点在白天与妈妈的通话中我也了解到,刘亦明又把我们从大一以来学习的各门课程都一一作了说明。企业管理专业是学院的招牌专业,我们2011级总共121人,分为3个小班,我和刘亦明他们在三班,木桂在一班,但我们都是在一起上课的,而且都是同一个辅导员,所以在同学们心底里我们都是一个大集体,习惯性称为“大班”。
我的学习成绩并不怎么好,可以说是很差,大班倒数第一,而且平时行为有点“放纵不羁”,经常旷课出去画画,挂科是“家常便饭”,老师们都不太喜欢我,尤其是英语老师和宏观经济学老师。英语老师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从英国留学回来的“海归”,口语能力一流,她对我第一印象就不好,我入学时染着黄头发,戴着耳钉,在第一节英语课就趴在桌上睡觉,她总是在课堂上想法子提问我,让我难堪。教宏观经济学的是一位年长的男老师,比较认真古板,每节课都要点名,我自然上了他的黑名单。学院的院长时常找我谈话,我在去学院办公室的时候倒也猜出了几分。是啊,这样的学生有谁会喜欢呢,刘亦明说到这里的时候我都感到无比汗颜。
说起画画,我又联想到我和妈妈以及苏晓茜的对话,她们都提及到这个话题,我也是因为画画的缘故和爸爸闹得很僵。在之前的“世界”里,我确实是从小就很喜欢画画,尤其是油画,小学三年级起就跟着我们当地大学的油画教授学习,当然花费也是很高。自从我爸去世后,我就没再继续学画,后来就只是把它当成一个业余爱好,在空余时间偶尔用铅笔勾画一些素描、速写之类的。而在这个“世界”里,我应是没有间断过对画的学习。
还有一点比较奇怪,就是按照学院的严格规定,像我这种情况早就该被退学了,但院里并没有对我进行过实质性的处罚,刘亦明对此也十分不解。
在学校里,我不会主动和其他同学交流,也不参加集体活动,比较有“个性”。要好的朋友也就几个舍友外加苏晓茜。因为我和苏晓茜的关系,她们宿舍和我们宿舍建立了联谊关系,所以尽管苏晓茜在商学院,刘亦明他们也对她比较熟悉。
舍友中和我最好的就是刘亦明和洛军。洛军就是白天见过的“高个子”,他是陕北人,性格耿直,很重情义,就是有时容易冲动。除了刘亦明和洛军,其他三个舍友分别是孔兴宇、董悦、魏宽。魏宽,家就在东北其他省份,离墨原市并不算远,他喜欢看小说,没课时就爱窝在宿舍里看书,刘亦明很佩服他的这种“功夫”。孔兴宇,戴着黑框眼镜,和我来自同一个省份,平时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学习,属于“书呆子”类型,人很老实,但显略刻板。董悦,家住南方,家庭条件也不错,比较“臭美”,成天对着小镜子,摆弄发型,挤青春痘,他的爱好很广泛,尤爱美女,但也都是过过嘴瘾,实际上见到美女连话都说不出整句,也没真正谈过女朋友。至于我,是院里公认的帅哥,也难怪早上杨玲见到我会喊“院草”,一些女孩会暗自喜欢着我,但我却从来“不近女色”,这一点刘亦明在之前也说过,所以他才对我跟木桂表现出的态度感到惊讶。
刘亦明知道我家里是开办企业的,挺有钱,但具体的情况他并不清楚,他说我平时从不跟别人详谈此事。
刘亦明又对自己做了简要介绍,他也是东北人,但家乡离墨原就比较远了,他平时说话做事比较率直。对于他的性格我倒也了解得差不多了。
因为我是2011级里是年龄最大的学生,所以刘亦明喊我“老大”,洛军、董悦、魏宽他们喊我“文哥”,孔兴宇因为高中复习了两年才考上大学,年龄和我一样大,生日也只比我晚了几天,只有他直接称呼我姓名。刘亦明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
我们的大班长叫陈江楼,是个溜须拍马、虚头巴脑、仗势欺人的家伙,他同时还是学院的学生会副主席,大班的事务都是他说了算。另外还有三个小班长,都是形同虚设,只负责一些上传下达、跑腿干活的事情。刘亦明提到陈江楼时,一副厌恶的样子……
刘亦明就这样给我讲了很多,我都有点记不过来了。其间,我们喝了很多的酒,两箱啤酒基本见底,菜也吃了很多。酒真是最好的催化剂,刘亦明说的虽没有顺次,但也很全面细致。我时而会问上几句,他总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告诉我。
“谢谢你刘亦明,今天给我讲得很详细,现在我的心里总算是有些底了。”我看了眼时间,不知不觉间到了九点半,虽然在一顿饭的时间内无法得知全部,但我急需知道的事情也差不多明白了。
“讲不到的地方我再随时补充。好兄弟嘛,不客气!”刘亦明喝得兴致很高。
“咱们寝室几点锁门?不晚吧。”我问刘亦明。
他也低头看了看手机说道:“十点半,还有一个小时呢,晚不了。”
“那就好。”
我和刘亦明又把剩下的酒都喝了,刘亦明的酒量还不错,喝得不算高,只是说话变得有些啰嗦。我也还可以,啤酒对我来说没什么“杀伤力”。
酒足饭饱,十几分钟之后我按下桌上的“服务”键埋了单。这顿饭花了不到一千,有了午饭的“衬托”,我花起钱来也没有之前那么纠结了,倒是刘亦明又感慨了一番。
“谢谢老大,嘿嘿,让我能够再次来到这里‘体验’一回。”刘亦明露出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我回道:“既然是好哥们,咱们也都别客气了,以后在学校还要靠你多多帮忙。”
“包在我身上!”刘亦明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和刘亦明边说边离开包间朝楼下走去。出了包间,我专门四下望了一圈,没有再看到木桂的身影。
“对了,关于木桂你了解多少?”我问刘亦明。
“老大,你不会真的‘春心荡漾’了吧?哈哈,你真是和以前不一样了。按说你已经‘失忆’了,今天和她不也算刚认识吗?”
这点我也有些奇怪,也许有的人本就一见如故,而有的人哪怕一直见面也不会成为朋友吧。
“所以才要多了解一下,她的事情你也给我讲讲吧。”
“那好的。”刘亦明没再开玩笑,走着对我说,“木桂是墨原本地人,家住下边的一个县城,家庭情况不是很好,她平时都在学校餐厅打零工,在窗口帮忙打饭挣些生活费,我倒没听说过她在紫星阁这里打工。她的学习成绩非常好,是咱们这一级的number one,她当年的高考成绩完全可以上北科大学的,据说是因为照顾她患病的妈妈,才选择了华北经科,当然,这也和咱学校给她免除学费的优惠政策有关,毕竟她家的经济条件不好。她给人感觉比较文静,也比较阳光,没瞅见她因为家庭原因成天愁眉苦脸。嗯……我了解的也就这么多了。”
“噢。”我边走边听。刘亦明提到的北科大学我比较了解,因为和“之前”我所在的京中大学同样位于首都,都是全国名校。我们两校也相隔不远,经常搞一些联谊活动。
一路说着,我们走出紫星阁来到路边。晚风吹过,还是有一丝凉意。当我在寻觅马路上的出租车时,看见了不远处公交站台上的一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