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笙笙诺以余第章余笙「2」
“早上好——”
“同学们。”
最后三个字像是思索了一番，毕竟自从芯片出现后，大多人都是只实践，不再学习理论知识，这个称呼对他们来说是陌生的。
即使教授知识也是直接喊名字或姓氏加敬称。
扇形的座位布局中间空出一块，男人的投影挥了挥手，带着歉意的笑，
“大家也知道，最近星盗与联邦谈判，很遗憾没能继续熟悉你们，不过会有新老师负责授课的。”
有人不满地嘟囔道，“不会又要来一段自我介绍再从头上吧？”
纤长的羽睫轻颤着掀起，露出暗沉冰冷的灰色瞳仁，转瞬被温和覆盖。
亚麻色的短发软软趴在冷白的脖颈上，骨节分明的长指轻轻抬起，抵住下颚，垂下的指尖可以看到修剪得很是整齐的粉色指甲。
在女子眸光顿落的瞬间展颜一笑，唇红齿白。
宽大的白衬衫与黑色的阔腿裤在他们看来是很古老的装扮了。
室内是屏息敛声的寂静，女音带着空灵的柔和，“早上好，各位……
“先生女士。”
打完招呼后，出乎意料地，直接切入正题，续着上次的地方开始讲解，没有过多的话语。
阿普还在兴奋中，没有回过神，激动地抓住了维斯的手臂，又急忙放开，扭向莫妮卡，极低的声音，“是小笙姐诶。”
全然忘了对莫妮卡的气愤。
即使声音再小，都是被进化了的人类，都能听到，但都没有在意阿普的失礼。
“而人类芯片的创始人是，余澈？”
室内安静了一瞬，余笙的话显然有些停顿，最后的名字甚至是上扬语调的怀疑。
她怎么记得这个芯片是她专门为植系发明的呢？
维斯笑意浓烈，莫名的压迫不知何来。
余笙没有注意维斯冷下的眼神，只是一瞬的停顿后快速调整，将“余澈”的故事娓娓道来。
漫长的一小时讲解后，余笙毫不留恋地离开，身着蓝色制服的男人紧跟进入，放下投影设备，很多陌生的物件浮现在眼前。
有关人类的历史并没有被编入芯片中，因为被判定为浪费储量的东西，即使用不了多少空间。
他们遇到了进步的瓶颈，前行的迷茫让他们不得不停下脚步，为了心中一份奇妙的踏实感寻找过去。
学习理论知识，也是一个值得怀念的历史，需要的是记入大脑的真实感与有所收获的满足感。
回到家的阿普十分激动地询问余笙，“小笙姐会一直教授我们吗？”
“应该会教授到你们结业时。”
一月也就只有一天会去上课，现在的人类大多是有芯片的，可以很快记录，所以不用担心记不住。
阿普看着她膝上的书好奇问道，“它的内容是什么啊？”
余笙将封面露出，他照着念出，“芯片始祖——余澈。”
“诶？小笙姐的姓氏也是‘余’！”阿普小小地惊呼了一声，引得余笙轻轻抿唇一笑，“是的，很幸运。”
“小笙姐也不了解历史吗？”
“是啊，我是被临时抓去充壮丁的。”
没听懂“充壮丁”是什么意思也不妨碍阿普想要叙话的小嘴。
莫妮卡抱着怀中的书，两耳不闻地快速跑上楼，维斯只是瞥了眼交谈的两人，提着书慢慢踱回自己的房间。
为了追求尔文夫人所求的复古，家中没有传送仪器。
书籍被轻轻放置房间的书架上，与满满一墙被称为古董的书融在一起，毫不起眼。
冷白的长指轻轻勾出另一本书，缓缓翻开。
一页纸张从中飘落，维斯蹲下身子捡起，炭黑地笔迹勾勒出女人微微仰头，展出假条的画面，耳边的绒球少了一个，神色栩栩如生。
空白部分被狂野的字体布满，尽是“余澈”，角落处的两个字不易察觉，“许璃”。
纸张泛着陈旧的灰黄，看起来上了年头。
很奇怪，维斯会为余澈的一切极度痴迷，他很了解余澈，余笙有些地方很像她，但因收集的信息有限，他没办法将两人进行详细地比对。
回想余笙今日对于余澈功绩的怀疑态度，厌恶过后，他只觉得奇怪。
很多古老的家族还没有放弃家谱，但余家，似乎不包含在内。
她是知道什么？不得而知了。
次日一早，阿普罕见地宅在房间里，日常复习昨天的课程，挠下了不少头发。
余笙窝在座椅里，看着空中的战争回影，惨叫声短促尖锐，余笙有些难受地捂了额头，听到敲门声关了录像，简短地道了句，“请进。”
机械的语音播报响在她的脑海，“身份检验合格，无危险。”
门自动打开，甜美的女音微微上扬，“请进，尔文少爷。”
余笙闻声慢慢抬了眸子，露出礼貌的浅笑，温声道，“维斯，请随意坐。”
维斯温和地拒绝，笑着道，“只是来请教一个问题，很快。”
余笙点了点头，微微仰头，眸光浅浅落在他的下颚，听了下言不由愣住。
“近日查阅资料，发现一个唤作许璃的人物，似乎与余澈有不菲的关系。”
不知为何，他想看看，她会如何答复。
“呃……我不清楚。”
余笙像是仔细思考了一番，带着歉意回了话。
心中的怪异感更甚，没有打算诚实回答他的问话。
白九还未见到，不知落在何处，成了什么人。
被想念的白九打了个喷嚏，对当下处境欲哭无泪。
为什么原主一个女孩子想的不是情情爱爱，要干事业啊！！！
关键是一个无芯片者想干过那些非人类成为联邦首脑！！！
维斯没有过多纠缠，只是遗憾地道了句，“我以为他们是夫妻呢。”
余笙表示疑惑，“是吗？不过末日时代的婚姻契约受到保护吗？”
一个问题，更像是给出了一个信息。
看了眼余笙，笑着道别。
余笙是植了芯片的，不容易突破，但芯片对大脑的作用并非控制，只是辅助。
人是个奇妙的生物，不受理性控制的微表情是不会说谎的。
余笙是知道什么，被掩埋在过去，没被发现过或是未记载的东西。
现在的人们忘记了一些祖先，忘记了很多很多，但也发展出繁多新的事物与习俗。
他只是喜欢了其中的一个传奇人物，想要了解更多，想要靠近与她有一些共同点的人而已……
余笙不由头疼，为什么会二次进入那个末日的位面，还要招来他的不断揣测。
方才出了门，小物件掉落的声音异常清晰，维斯迅速作出反应，转头看去，是莫妮卡急切离开的背影。
缓缓垂了眸子，轻轻摸了下腕骨处的光脑，步调稳健地离开。
阿普手中端着杯子，疑惑不解地看着莫妮卡像见了鬼一样地匆匆进了房间。
看她回来的方向，应该是去见小笙姐了，举起杯子喝了个空，恍然大悟般地放下杯子，拿起书敲了维斯的门。
为什么不敲小笙姐的？
维斯恐怕自己都没察觉，他将人纳入了领地，阿普可不想招来他不知不觉的记恨。
阿普猜测，应该是因为小笙姐太像古时走出的人物了，重点是比较像维斯崇拜的人物。
“早上好，阿普，是有什么事吗？”维斯放下手中的书，展露了一个友好的微笑。
如果眼睛再弯下一些，便更真诚了。
阿普才反应过来，他其实可以用光脑联系的，也是面对面。
但身体已经先做出反应，先是回敬一个灿烂的笑容，说明了来意。
今日的热情都给了功课复习，恐怕没办法再起多大的情绪波动了。
他没有芯片，但莫妮卡与维斯也没有，只有余笙植入芯片了。
他们是不同姓氏的四个孩子，可尔文先生说他们是兄弟姐妹。
没有想懂的问题阿普没有再想，认真地听着维斯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