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余生澈如璃第章余澈「6」

    许璃眸中还蕴着初醒的懵懂，揉着眼睛，声线微软：“姐姐？”

    余澈轻轻应了声，将背包拉好，温声道：“我们去中央基地。”

    许璃沉默了，半响，同余澈对视，眸子像是清澈平静的泉水滴入浓墨，浸染了墨色，变得深邃暗沉，忽地轻笑一声，低哑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为什么呢？”

    余澈眸中蕴着温柔的笑意，轻声道：“送你过去。”

    许璃低垂了长睫没有应声，在余澈眼前消失不见。

    余澈怔愣住了，似是有些疑惑，他早先不是想去基地吗？

    白九在空间里捂住了脸。

    大人也太不上心了。

    ★～

    丧尸还未靠近少年便炸成粉末，正欲捕猎的“人”停住了脚步，默默换了目标。

    他似乎抛弃了一个弱小的人类。

    纤细，柔弱，轻轻一折便碎了。

    余澈缓缓抬眸，入目是一个几乎化为残影的东西向她扑来。

    她轻松地移了步，黑影似乎怔愣了一瞬，扑了个空，又锲而不舍地继续扑，在接连几次的扑空后像是失去了信心，落寞地蹲在地上。

    似是什么搭上了他的肩，他还未露出惊喜，贪婪停在了他的脸上，从肩膀的冰迅速冻结了他，又碎成了冰块落地。

    余澈舍弃了手中的伞，背着背包离开。

    夜色降临，黑暗笼罩，明月隐没在阴云中。

    少年换上一身校服，进了校园，寂寥的图书室早已凌乱不堪，书架散落，地板破了大洞，血污染了地面。

    他将里面的尸体扔了出去，书架一个个立起，修长的手指捡起地上散落的书，一本本归回原位。

    他站在了那处转角，似是还能看到，毛绒的耳坠躺在地上……

    仿若听到女人嗓音温和道：“我是来找人的，一个唤钱舫的同学。”

    浸着让人沉醉向往的温柔干净……

    他在他们的“逼问”下因“胆怯”透露了一个信息，钱舫的一个兄弟喜欢上了老师。

    而他是恶劣地想看好戏的，钱舫可不好惹，他们会如何呢。

    他像是不知疲惫，缓慢而有节奏地将图书室复原，想起办公室内，女人温柔地说道：“是的，我是钱舫的邻居，他家中有事，需要现在就离校。”

    夕阳的光艳丽了室内，为其蒙上了一层温暖，他长指微蜷，光洒在手上，他收了手掌，无声地笑着，肩膀微颤，眸中闪过一丝疯狂。

    为什么不握在手中呢？

    ★～

    余澈坐在顶楼的沿台上，看着天边介于明暗间，霞光万道渲染了天际，抚了抚腕上的绿藤，轻声道：“找一个地方扎根吧。”

    绿藤依恋地蹭了蹭她的手，化为绿叶随着风飘散于空中。

    风拂过脸颊，墨发被微风吹得凌乱，她回眸。

    少年细碎的刘海被风吹开，露出明朗的眉眼，唇角微扬，带着轻浅的笑意，踏着夕日的艳阳，语调温柔缱绻：“姐姐。”

    他穿着那身校服，而她却不是那件衬衫。

    昏沉席卷了神经，她软了身子，于楼台上坠落，又在将将落地时被无形的力量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