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乱葬岗里的活死人
抓捕行动失败后，丁勇和杨诺带队返回案发现场。
两名受到枪击的警察，已被送往医院抢救。
警方以配合调查为由，将梅珍集团董事长——安杰和橙色风暴集团的ceo——杜长空，双双“请”回了局里。
第一间询问室。
“杜总，久闻不如见面。”
丁勇看着这位著名企业家。
杜长空身着黑西服和白衬衣，衬衣的第一颗扣子是解开的，未打领带。
他脸型偏长偏瘦，戴着金属框架眼镜。头上已经谢顶了，只剩下周围一圈头发，是典型的“地中海”：“丁队长，有话直说。我们做生意的，时间很宝贵。”
杜长空的眼神很犀利，看样子是个狠人。
“好。花旗你认识吧？”
“不太清楚。我们公司员工上千，我不可能全都记得住。”
丁勇的脸色沉了下来，双眼如焗：“在你们公司的86层，有一间叫做特殊人类集中营的办公室，这你该记得住吧？”
“当然！”杜长空毫不犹豫地说道：“这是我们公司一个非常独特的事业部，主要是寻找那些有特殊能力的人，并跟他们合作。有什么问题吗？”
“今天上午，有人看见花旗进了那间办公室，而他是一起跨时空谋杀案的重大嫌疑人！”
“跨时空谋杀案？丁队长，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样吧，明天我让魏斯和雪玉过来。他们是那个事业部的负责人，今天下午刚好出差了。”
“那就谢谢杜总配合了。”丁勇话锋一转：“顺便问一句，你们公司和对面梅珍集团是什么关系？”
杜长空喝了一口纸杯里的水，抿了抿嘴唇道：“我们是集团公司，业务种类多。和梅珍集团可能存在某些领域的合作，但我确实记不起来了。这跟你说的谋杀案有关系吗？”
“有人看见，花旗踩着钢丝来往于两栋大厦楼顶，而且不止一次。”丁勇话锋一转：“行吧！既然你不认识花旗，就不再多说了。麻烦杜总明早一定让那两个同事过来。”
杜长空的话滴水不漏，丁勇没能从他身上得到有价值的信息，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明天的询问上。
在另一间询问室里。
杨诺又见到他的“老朋友”安杰，这次他以退为进，以守为攻：“安董，真不好意思，把你请到这儿来。”
“别这样说，杨队。之前你来我办公室坐，今天我到你这儿串门，亲近！”安杰同样打起了太极。
“今天在你们集团门口，发生了枪击警察事件，行凶者挂着你们公司的工牌。安董，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杨队，我深感悲痛。你知道，我一向是跟警队合作的。”安杰话锋一转：“但我敢保证，这个人肯定不是我们公司的员工。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我已经督促行政部门进行内部调查了。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给你个交待。”
“啪！”
坐在杨诺身旁的龙冠宇一掌拍在桌上：“安杰，你少装蒜！现在有两个警察正躺在icu里抢救，要是他们有事，我绝不会放过你！”
他的眼里怒火中烧。
“呵……呵呵。”安杰浅笑了几声，道：“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多学学你们杨队长。还有其它事情吗？”
他看了一眼杨诺。
“没有。安董，我送你。”
二人走到市局门口。
“不好意思。年轻人太冲动，冒犯你了。”
“嗨……这是什么话？”安杰话锋一转：“不过你确实要多敲打那个毛头小子，说话得注意分寸，不是谁都像我这么配合警方工作。”
“是是是……回去我肯定批评他，慢走。”
说完，安杰上了车。
他那得意的神态，肆无忌惮的步伐，杨诺都看在眼里。
回到办公室，杨诺发现龙冠宇闷闷不乐。他端着茶杯走了过去，微笑看着龙冠宇。
龙冠宇这下可找到机会，把火撒出来了：“杨队，你是警察！怎么这么怕他？”
“怕他？从何说起？”
“这事显然跟他有关，我们应该关他几天，看他说不说！”
对于轻易放走安杰这件事，龙冠宇依然感到不服气。
“你有证据吗？”杨诺轻描淡写地说道：“把他留在这，最多24小时。不仅起不到实质作用，还会让他起疑心，变得更加谨慎。而把他放回去，你猜猜他会怎么想？”
龙冠宇看着杨诺，似乎有些开窍了，扬起眉毛道：“他会以为警方是例行传唤，没有把他列为重点怀疑对象，从而放松警惕。”
“像安杰这样的聪明人，想让他完全不起疑心是不可能的。但只要把他放回去，他就会照常活动。我们已经密切监视了他的行踪和通话记录，只要他有动静，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明白了。您这不是放虎归山，是欲擒故纵。对不起杨队，我刚才差点坏了大事。”杨诺自惭形秽。
“恰恰相反！”杨诺的眼睛亮了起来：“你那种情绪化的表现，反倒让他觉得真实。发自内心的愤怒，是演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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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浮城南面的一座荒山上，一个男人正发疯似地奔跑着。
他脸上的络腮胡已经很久没刮了，原本有型的大背头也因为剧烈的晃动而飘散在风中。
此人，正是那个保镖！
就是他跟着假冒安之若的花旗，乘坐时间机器回到2012年。
在他身后，两个身手矫健的人正快步追赶着。
男的叫魏斯，女的叫雪玉。二人正是出现在橙色风暴大厦楼顶，与花旗街头的人——西装男和夹克女！
距离越来越近……
前面有一座小土坡，保镖翻了过去。
二人举起手枪，跟着翻过了小土坡。
就这么一眨眼功夫，保镖消失了……
“这怎么可能？”
“这也不是沼泽啊！”
……
二人东张西望，陷入了迷惑之中。
这是一座荒山，赤地千里、杂草丛生。地面上还拱起了无数的小土坡，每隔一段距离便立着些星星落落的石碑。
“这里是乱葬岗。”雪玉说道。
“挺松软的。”魏斯用力踩了踩脚下的土壤：“即使是乱葬岗，人也不可能瞬间消失啊。”
二人似乎没有丝毫胆怯。
“啾！”
“啾！”
“啾！”
雪玉连续朝着地面开了三枪，子弹全都钻进了土里。她看了看荒芜的四周，沉着地说道：“走吧，回去复命。”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怎么跟老板交代？”
“谁说死不见尸？我们在乱葬岗杀了他，然后就地埋尸。”
魏斯恍然大悟，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一阵寒风刮来，光秃秃的乱葬岗上没有任何遮挡物。风稍微狂暴点，都容易把人刮丢。
二人欲转身离开，维斯的脚却被抓住了！
他低头一看，土壤里伸出了一只干枯的手，死死地抓住了他。
“啊！”
魏斯本能地大叫了一声。
“啾！”
“啾”
……
然后又本能连续朝那只手开了几枪。
枯手抖了几下，迅速钻回了土中。
二人盯着那块土壤，肾上腺素急速飙升。
几秒钟后，土壤再次松动，那只手臂又一次破土而出!
它干枯如树皮，上面还有几个肉眼可见的弹孔，但并未流血。手指在扭动着，似乎正在用力。
“啾！”
“啾！”
……
雪玉走上去补了几枪。
这次，枯手并未“逃回”地下。
在震动了两下后，它握紧拳头，上臂和右肩也从土壤里拱了出来。
接着是左手和左肩，再接下来是头和脖子……
20秒后，
他的整个上半身，都从土壤里爬了出来。
这是个活死人！
头发已掉光，面部毫无血色，仅剩下一层皮肤组织贴在面颅骨上。
眼睛、鼻孔、嘴，还有耳朵里塞满了泥土……
渐渐地，
活死人的整个身体都爬了出来，站立在二人面前。
魏斯和雪玉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一时间合不上嘴。
片刻断片后，二人举起手枪，疯狂地朝他射击……
“啾啾啾……”
沉闷的枪声，在乱葬岗上此起彼伏。
但这样的物理伤害，对活死人并不起作用。
他不仅没有死亡，还一颗一颗地将子弹从身体里抠了出来。
见状，
二人拔腿就跑。
活死人只是站在原地诡异地笑，并未追击。
魏斯和雪玉开着车，迅速逃离了乱葬岗。
风是诡异的，云好像也有些怪诞，连周围的枯树似乎也张牙舞爪地送别他们。
魏斯和雪玉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冷汗直冒……
回到特殊人类集中营办公室，二人便见ceo杜长空坐在里面。
他挑了挑眉：“事情办妥了？”
“额……”
魏斯有些卡壳。
“我们一直追到乱葬岗，才解决掉他。”
雪玉机警地接过了话茬。
杜长空看了看雪玉，又看了看魏斯，试探着问道：“没出意外吧？”
“没有！”这次，魏斯回答得很坚定：“我两枪，她三枪，枪枪致命。杀死他后，就地掩埋了。”
杜长空哼笑了一声，助理替他点燃了手里的香烟。
“呼——”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轻松了许多。
“老板，那个保镖是除花旗外，唯一见过时间机器的人。为什么要杀他？”雪玉不解地问道。
“那个笨蛋说，当时他们都戴着特制遮光眼罩，什么都没看见。”杜长空话锋一转：“现在花旗跑了，警方很快就会找到他。只有他死了，才不会牵连到我。”
杜长空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情感，只有杀气和冷漠。
“明白了。”
“明天，你们去公安局配合调查，该怎么说不用我教你们吧。”
撂下这句话后，杜长空起身离开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