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条小蛇？
雾气弥漫的山脚，戴月背向夕阳，悄悄地从一棵树的树梢飘到另一棵树的树梢。一路上，他遇到不少灵兽了，但他悄无声息地从天上飘过，只是给每一只灵兽留下一闪而过的影子。
“这听风云影真是好啊，修炼到最后无论有风没风，悄无声息地就能飘到目之所及的地方，简直是居家旅行，不怀好意，偷偷摸摸的好帮手！”
戴月轻声嘀咕，在天上不分左右，只是向前飘闪。此时远近无人，他只能是在跟风聊天，这种事，他很擅长！
嗖，一阵强风吹过，戴月头朝地、脚朝天，直挺挺地插在灌木丛里……
“幸亏没人看见，玩上瘾了，起强风了都不知道……”戴月迅速飘回树上，四处观察了一阵。
突然想到刚刚自己的话，戴月急忙矢口否认：“我呸，罪过罪过，什么不怀好意，偷偷摸摸，谁在讲话？简直污了我这圣人的浩然正气！”
水流声很近了，戴月先前在树上飘了好久都是碰到干净水源，这次的声音比较大，应该是被污染的主干河流。
“我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被污染的河流，到处都是干净水源，那些灵兽不至于集体兽潮吧！难道是鼻子没有我的灵？”
戴圣人双手背在身后，凌空踏两步，潇洒地落在一条冒烟的河流旁。
“如此壮观！”
身前的河流虽有水流声，但在雾气翻腾中宛如静止，水面像极了刚出锅的浓汤，只是颜色有点儿红罢了。
戴月愈发好奇，伸手放入河流，瞬间抽出，低头一看，手红了……
美好的事物有时候好生危险，戴月蹲下又仔细查看这汤，感叹道：“一直在翻滚啊，排除旧血居然能让河流沸腾，那炎血蟒兄想必也是位血气方刚的热血老蟒了！”
不知不觉，尚不知雌雄的龙岩霸主炎血蟒就被某位圣人下了定义。
戴月顺着冒烟河流往上游走去，这被污染的河流周围果然如他所料，一只灵兽的影儿都没有。
终于，戴月看到一块在冒烟河流中央的巨石，他缓缓飘了过去，发现这巨石十分平整光滑，简直是天造地设的打坐之地，戴月心满意足地盘膝坐下，挥手正色道：
“如此烟雾环绕的浓汤之上，当作诗一首，便叫它……河心石打坐吧！”
突然！水流声中似有异响！
“什么东西？！”
戴月猛然起身，作诗不得不打断，他凝神望向水下，刚刚他听到杂音。
一条蛇形黑影渐渐从戴月视线消失，他松了一口气，又悲天悯人道：
“原来是一条可怜的小蛇，唉，蛇汤之上打坐，我之修行便算是带上它的那份吧！”
戴月再盘膝，将魂境破境丹拿出，吃上一颗，闭目运行体内灵息，让它从脑海里的魂灵运行到丹田内的虚灵，从另一边又返回魂灵。
灵息转啊转，转啊转，戴月睁开了眼睛，奇怪道：“没反应啊！”
又吃了一颗，转啊转，转啊转……再吃一颗……
戴月是一个实践出真知的实践派，俗话说的好，亲身上山喂灵兽，亲手探河被烫伤！
夕阳下山了，戴月睁眼，低头看不清，便拿起丹药瓶，晃了晃，才后知后觉……一整瓶魂境破境丹给他吃完了！
“不应该没反应啊……难道，这丹药，是药效有延迟！？”
戴月想到一个可怕的事情，想着想着，他的脸红了，他抬抬手，“手都红了！这好像不是被冒烟河流蒸红的！”
巨量的灵气早已从戴月的小腹生起，在他的体内跟着他的灵息运转，戴月赶紧闭目感悟，
突然，一股又一股灵气快速在戴月腹中生起，灵息经脉完全承受不住！
戴月小腹隆了起来，他咬着牙，“原来是要天地灵气与体内灵息缓慢融合压缩，才会转化为灵力！”
他明白了，但好像有点儿晚……
“我好像个怀胎八月的孕妇似的，这肚子不会炸了吧！？”
用出去！
这个念头一生起，戴月幻化出金色长戈，不再控制幻化需要的灵息，不停地使用循环虚灵的技巧往外砸，因为每一次重新幻化的虚灵都是灵息饱满的，戴月一放一收之间，便能快速消耗灵息。
饱满的虚灵一收一放消耗灵息，灵息需要灵气补充，灵气再与运转的灵息融合压缩，戴月的肚子总算没有鼓得更大。
就这样，一个小腹隆起的少年在烟雾缭绕中往四面八方疯狂的丢出金光闪闪的虚灵……
这怪异的场面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
“呼~”，戴月微微呼了一小口气，呻吟一声，趴在河心石上，起不来了……
“我突破了吗？圣人？”
“嗯，我突破了，身体里的经脉变宽了，每一缕灵息都变小变凝实了，这便是灵力吧！”
“可是，它们好细小啊，得要呼吸更多灵气进来转化灵力。”
戴月闭眼使劲呼吸，他看到脑海中原本模糊的魂灵变成了金色的自己，呼吸的灵气漫延到魂灵戴月身旁……
脑中的小戴月竟然跑到丹田，把丹田里小小的金色长戈拿了起来，又溜回脑子里，然后不停地挥舞起来……
“这就是魂灵掌虚灵，闭目亦修行嘛？”戴月感觉……这句话概括的也太形象了吧！
随着脑中魂灵戴月的长戈挥舞，他体内经脉中的灵力开始十分缓慢地增长起来。
“灵力灵力，就是魂灵用力挥舞虚灵，灵气就被打成了灵力的意思嘛？”
戴月又是一阵凌乱，他只觉得，这些称呼未免也太贴切了……一点修辞都不带有的。
戴月累极了，他哪里知道，正常破境丹都是消化完一颗再服一颗，他这下简直是魔鬼速成突破。
就这一个好端端的突破，让什么都不懂的他，弄成了一个不小心就自爆而亡的危机……亏在缺乏修炼情报了……
“想一直趴着，不想起来了，肚子撑那么大，站着多难看啊！”戴月低声嘀咕……
“咦！我，趴着？这么说，大肚子没有了！”
戴圣人一蹦三尺高，运转万有风力，他悬浮在空中，摸了摸小腹，大喜过望！
“咦！我好像把万有风力也练到完美无缺了，我随意地飘在空中！”
戴月只感觉人生达到了小小的巅峰，他心中的武修人生之大喜，无异于突破境界！
缓缓落地，戴月才发现自己还是闭着眼睛的。看来进入封灵境，他闲时在家都可以闭着眼睛走路了，只是还是算了吧，多半会引发爹见打。
戴月张开双眼，左右观察了一下，好家伙！
虽然他身处冒烟河流中心，视线模糊，但还是能看到月光下的周围一圈，被他轰得光秃秃的，可谓寸草不生！
戴月心中暗道自己不是，缓缓转身，却猛地看到一条小蛇漂浮在空中，他这一转身与那条小蛇亲到了一起。
“嗯？一条小蛇？还挺可爱( )？”
“！”
戴月猛地后跳几米远，险些忘记运转万有风力，差点坠入冒烟蛇汤里。
“本圣人的初吻啊！？不！本仙帝的初吻！”
戴月反应过来，目光恨恨地盯着眼前的小蛇，好像忘记了是自己转身把嘴巴靠上去的。
“你……”戴月刚想说什么，发现小蛇也是冷冷地盯着他，杀气腾腾！
“呼！圣人言，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好像，难道……莫非是我把它家给轰塌了？”
戴月看了看河流周围一圈坍塌的土地……又反应过来了是自己转身亲过去的……
“实在是对不起！你家没了！圣人言，认清错误是成功的关键，戴月向你赔罪了！”
戴月向小蛇鞠了一躬，直起身道：“道友家都没了，非但没趁我虚弱合理报仇，反而为我护道，守在我身旁，真乃君子蛇也！戴某敬佩，我看道友有圣人资质！请再受我一拜！”
戴月又鞠了一躬，直起身后，又道：“在下有眼无珠，亲了道友一脸，非君子之道也！虽然道友是一不知名小蛇，戴某还是要向你赔罪，请还受我一拜！”
戴月还鞠了一躬，直起身来，看见小蛇一直盯着他的头，刚刚他每鞠一次躬，小蛇也跟着低一次头……
戴月小声嘀咕：“盯着我的脸……你不会是想取我……取我首级吧！？”
“好！看来道友不偷袭我，是想与我堂堂正正一战！请吧！”
戴月没有幻化虚灵，而是捡起地上的丹药瓶以作武器。这丹药瓶本身材质就蕴含灵气，装丹药久了，感觉是如同灵气结晶一般坚固。
小蛇似乎被戴月的一连串鞠躬整得迷糊了，睁大着眼睛飞到丹药瓶口，几口就把丹药瓶啃光了。
“！”
“道友好牙口！”戴月惊叹，同时又感觉更愧疚了。
他心想：一条小蛇，冷血动物，本来就无依无靠了，河里被污染，没地洗澡游泳，地洞还被自己轰塌了，天可怜见！
“好！道友如此心胸宽广！戴月佩服，请还受我……”戴月作势又要鞠躬……
“啪！”小蛇抽了他一尾巴，阻止了他弯下去。
“你！你……还如此大量！好！戴月生平从未见过圣人，但此刻，蛇兄便是我心目中的圣人！”
戴月从怀里掏出了灵晶袋，忍痛取出五颗，慢慢递过去，道，
“戴某对圣人神往已久，没想到小蛇你竟也修圣贤之道，戴某身无长物，今日戴某便取出半数灵晶，以深表歉意！”
戴月看着小蛇就这样一口一口把他手里的五颗灵晶啃光……
他心中有些抽抽……急忙把脸别过一边，闭眼嘀咕：“见笑了，戴某穷酸，这是我一半身家了！”
小蛇没有声响了，多半是吃完了，戴月将脸别回来，心中又振奋起来，有些神经地低吼：“世间凶险，圣人之道孤也！你我知己碰面，不如结为异族兄弟，岂非人间没事？”
戴月伸手握住小蛇，正激动得要拉着小蛇一起鞠躬……
“啪”
小蛇抽出身来，又给了他一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