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 章 第十章
云之易前方出现一片树林,高木林立,郁郁葱葱,密密层层。近得林边,微风拂过,凉意袭来,入得林中官道,林中幽静,官道两旁参天大树林立,林萌一路,望不到尽头。
掀眸看天,余晖染红了林中上空的这片天,云之易没有行多久,一盏茶时吧!最后一丝霞光悄悄的离开了林中官道的上空,黑暗说来就来,林中已黑,夜幕垂下,夜已来临,林中更是幽静。
林中的夜,一切显得那么静谧。
云之易为了早点赶到雪域山天剑门,几乎是白天和黑夜都在不停的赶路。云之易九阳神体未开,前路茫茫,唯恐迟则生变,日夜兼程未敢歇。
休息的时间除了吃喝拉撒,其余的时间都用来打坐修炼。
有了丹药的辅助,修炼起来更快,当然境界是没有再次突破,停留在元气境三重巅峰,境界却垒实得很稳固,战力提高了许多,绝不止翻一倍。
云之易从小习惯了一个独处,出来一年年的时间也是独来独往,因囊中羞涩常常夜晚行走,留宿荒郊野外,修行之人携星揽月抱凉而行自也是无甚大碍,习以为常。
此时,云之易还感这夜色渐黑,别有一番风味。日转星移,白转黑,亮转暗,温转凉,闹转静,行于天地间,自有其中韵味。
云之易边行走边细品这夜色之美,耳朵略颤动了一下,眉心微锁,眸光略收,后方有马车而行。
一盏时,马蹄声渐近。
云之易细感了一下,是一队人马,马蹄声整齐有力,判断不出人数。再一盏时,这一队人马近得身后而行,云之易退至一旁静候这些人马过去。
云之易微眯眼睛,所行之人马中只有一辆马车于当中而行,有百人朝上。一部分家将装扮,腰佩长刀;一部分为黑甲重骑兵,身背弓箭,手握长枪,一前一后护着马车而行。
家将装扮之领头人身披银色铠甲,手拿长枪,一骑前行于其他人五丈之远。
他两眼圆睁,眸光扫向云之易,虽为夜幕,天色已黑,修行之人仍可夜视如白天,云之眼可见银色铠甲之人眸光微闪,看自己一人独行,诧异之色一闪,即转为警戒之色,手中长枪略提,防备自己的心极重。
马车两旁又有四骑与其他人不一样,皆为女将,且不是身披甲胄,一身青衣装扮,腰佩长剑。
这一队人马行走井然有序,显然领军之人是个沙场老将。
观其警戒之心浓重,所护之人应身份高贵,于他们来说极其重要。
身披银色铠甲之人猛一扯绳,勒马而停,他右手提枪一举,示意后方之人提高警惕,然后驾马缓行。
马车经过云之易身旁时,马车上传来一道女子声音:“老孙头,小姐让你停下马车。”
云之易听到马车内女子让赶马车的马夫停下马车,感到意外,心想,本以为马车上是行军之人或官府重要官员,没想到车内是一位富贵千金,只是怪了,马车行于我身旁时,她为何让马夫停下马车?千万别没事找事做,我可不想惹麻烦。
云之易意识到马车于自己身旁停下的话,马车内的人一定是注意到自己了,不知马车内的人有何贵干?难道是误会了什么?他只是夜间赶路,恰巧她们路过,他可不是摸路之人,对她们有什么目的。
云之易不想惹事,顺顺利利的早点到达雪域山天剑宗。
事情的发展,往往不会如自己想的发展下去,你不想来什么,他偏来什么?
赶马车的老孙头本想说点什么,可作为一名下人,他还是忍住了,云之易从其眼神可看出,老孙头护主之心。老孙头虽勒马停车,而他的眼光始终落在云之易的身上。那四名女将已是手放在剑柄上,严阵以待了。其余人皆是。甚而身披银袍之人勒马回望,嘴上还大喊道:“不可!”
可老孙头只听马车内之人的话,马车终是停下来了。
身披银袍之人见马车停了下来,他双腿一紧,驾马而至马车旁,并急声道:“小姐,不知有何事?让马车停下来,夜色已晚,我们不宜路上担阁太久,应早赶到休停之地。”
云之易观银袍人,年纪大约二十岁左右,立于马上背挺身正,眸光有神,五官端正,长得极是俊朗。而他眸光里的焦虑之色显而可见,都溢了出来,溢在了俊美的脸庞上。
马车上除了开始发出了一道女声,到现在都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银袍之人见得不到马车内人的回应,便把眸光放在了云之易的身上,满眼警告之色,好似在说,你小子识相点,马车上的人可不是你能惹的。银袍人还把握在手中的长枪再紧了紧,再次警告云之易别惹事,我手里的长枪可不是吃素的,要是不识相,不知好歹,可别怪长枪无情,一戳就是个窟窿。
云之易心中苦笑,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只是赶个夜路而已,你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杀气如此之重。算了,不跟你们一般见识,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我走还不行吗?
云之易摇了摇头,转身欲走,云之易这一动,银袍等人神经绷了起来,许是马车内人没有发话,他们准备目送云之易离开。
“云兄,请留步!”马车内传出一道女声,声音糯甜,甜如浸蜜,让人倍感舒适,心旷神怡。
阮芷凝,云之易停下了脚步,怎么会是她?
云之易认识这个阮芷凝皆因出自一番善心。
云之易出了岑阳州太河郡行至岑阳州铭山郡城,入得城内,欲寻吃饭的地。一路行来,一直行路赶忙的,皆因囊中羞涩,想早点赶往苍州玄剑宗,若玄剑宗开山收徒日子未到,便可在附近郡城寻一地赚点银俩,以便日后修行之用。
肚子可不管云之易袋中有没有银两,到点了,就咕咕的催个不停,于是入得城来,第一件事就寻找酒楼。
聚仙楼酒楼的招牌跳入眼中,云之易踏步而进。此时,吃饭的点已过,不过聚仙楼酒楼生意仍好,进得店内一看,食客仍很多,酒桌都坐满了人。
云之易欲退去,另寻一酒楼用餐,店小二却热情的招待了起来,引得他去拼酒桌。
云之易虽有些不愿意,却已被店小二带了过来,也就凑合凑合算了,反正是随便吃点什么。
和云之易拼桌的是一袭白袍,黛眉如画,丹凤眼,桃花眸,狭长而妩媚,肤白如玉,标准的美人瓜子脸,俊美非凡,不似人间俗物。
云之易嘴角勾了起来,此人十五六岁年纪,虽一幅男儿装扮,这俏美模样,云之易却认为白狐脸儿应是女儿身,且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闻之沁人心脾,令人心爽!
云之略感诧异,这姑娘一人竟点了八道菜,有肉有鱼还有汤,姑娘这饭量惊人。
此时,盘中菜略剩无已,只有些残渣油渍懒散地东倒西歪的躺在盘子上。
很快,云之易的饭菜上来了,一盘青菜,一碟腌辣椒,一碗米饭。
这几样东西只和姑娘的碗盘相比就显得很是寒酸,孤零零的置于桌边上,与姑娘的碗盘中间有一条很宽的分界线。
再看人家姑娘身上的白袍,是上等的绸缎所织,而云之易的青袍,颜色已显旧色。这样一比,云之易不寒酸也显得穷酸了,简直是乞丐与富家公子,一个在地,一个在天。
这样的两人竟然同坐一桌用食,实在是不伦不类的,外人看着也显打眼。
这个店小二不是故意为之,实在是没有办法,只有这一桌子是一人吃饭,且愿意与人同桌而食,店小二也知这位食客已用食很久,即要离去,这才留下云之易,并且安排到这一桌的。
云之易早已习惯,只是今日却与一富贵小姐同桌而食,却是略显尴尬,为了掩饰窘境,云之易低着头用力的扒拉着米饭。
那白狐脸儿却一脸平静,很是随意,她望了望云之易,便起身离去。
店小二见白狐脸儿要走,便笑脸迎上,言道:“姑娘,你的饭钱是五两银子,你还没有付银两呢。”
白狐脸儿那如冷泉浸润过的琥珀似的美眸眨了眨,带着一丝丝惊奇言道:“你认出我是女孩子?”那声音糯甜浸心,入耳欲醉。
云之易闻白狐脸儿的话语,手轻颤了一下,夹起的青菜不小心掉到饭碗里,他连忙低着头扒拉着饭碗,青菜混着米饭入了口。云之易没有抬起头,嚼着米饭,心里想道:“虽然你一副男儿身装扮,裹住了身子,仍掩不住娇好的身材,且姿容俏美,皮肤白皙,但凡有一些见识之人便可识得你乃女扮男装之相,何况这店小二一天不知要接待多少八方之客,岂能认不出来呢?”
“姑娘说笑了。”店小二陪着笑脸,伸出手来:“承惠五两银子。”
白狐脸儿蹙起了眉头,她轻轻的说道:“我出门心急,没带银子在身上,回头我让人给你送过来。”
店小二见白狐脸儿如此一讲,笑脸瞬间消失,脸拉得老长,完全换了一幅嘴脸,他没有立即大叫起来,他再次定眼细细打量了一下白狐脸儿,言道:“敢问姑娘是姓陈,还是张,又或者刘,李,王?”
白狐脸儿脸一红,说道:“我只是不习惯揣银子身上而已。区区几两银子,我差人送来便是,怎么就就张王刘李陈呢?我皆不认识。”
店小二见白狐脸儿说都不是,于是脸一沉再沉,一跨再跨,气言道:“区区几两银子,你贵人自不知我要干多久?小本经营,概不赊账,哪有吃东西不结帐的,你既然没带银子,就不该走进来,还点了这么多贵菜。”
白狐脸儿脸一红,嚅嗫道:“我,我让人送来便是,谁说不给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