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被欺负
孩子提着鱼兴高采烈地往回赶，经过二狗山洞时，二狗正在洞外杂草丛尿尿。扭头间不经意地发现黑暗中的孩子，于是向着孩子大吼道：
“喂！站住，小杂种是你吗？！”说着摸索着走过来。
孩子一阵惊愕，站那里不敢动，希望没被他发现。事实却事与愿违，二狗走近细看，见是小杂种手里还提着一串鱼，于是一把拧住孩子的衣领大叫道：
“伦哥，快来看是小杂种！他抓了好多鱼。”语罢洞里跳出一个人，正是叫伦哥的少年。
伦哥也摸索着走过来，细细打量果然是小杂种，手里还提着一串鱼。于是上前一把夺过那串鱼，又狠狠地蹬了一脚，然后又恶狠狠地道：
“这鱼就当是明天的保护费了，还不快滚！”
说罢二人又嘻嘻哈哈地摸向山洞了，只剩孩子趴在泥泞的地上，敢怒不敢言，只能用小拳头捶着地面发气。过了许久孩子慢慢地爬起来，因为太晚了，怕爷爷担心，他只能蜷缩着摸索着往回走。在回去的这段路程里，他走得缓慢又坚难，心中奥脑不已，不断地责怪自己太弱小了。黑暗冰冷的雨水中，他衣不裹腹，捉襟见肘只能捂着肚子前行。
终于到家了，屋内依然是爷爷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孩子默默地走到爷爷床前蹲下，颤颤偎偎地道：
“爷爷他们又抢了我的鱼。！”
爷爷伸来一只擅抖且温暖的大手，放在孩子的头上，轻轻地抚摸着。轻言细语地道：
“爷爷不饿！明天再去吧！快把衣服脱了，到爷爷这里来暖暖！。”
孩子脱了小破衫，在爷爷身边睡下，刚才湖边发生的事他心仍有余悸，又不敢告诉爷爷，怕爷爷担心，想了很久才问爷爷道：
“爷爷，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傻孩子，明天就长大了，快睡吧！”
他经常这样问爷爷，爷爷也经常这样回答，就这样他怀着无限的憧憬进入了梦乡。朦胧中他看到爷爷背着个婴儿在荒凉的戈壁逃亡，后面有一百十人在追。爷爷是个剑客，无数次险象环生，爷爷都化险为夷。可因寡不敌众，爷爷体力不支身体不断滴血，后来逃到了边缘地带，临近大海，一处绝壁上，爷爷步步后退，下面是深不见底的峡谷。这时对面人群走出一个狰狞的人挥着剑扭着脖子，恶狠狠地道：
“叶青天，放下那小杂种，我留你个全尸！”
“你这个禽兽畜牲，想要孩子做梦！”说罢爷爷转身毅然跳下悬崖。
“爷爷！”孩子一声惊呼，从梦中醒来。发现天色已经黎明，爷爷正抚摸着他的头。
“怎么啦，尘儿又做噩梦了！”
“嗯！”语罢孩子翻身下床，拿了未风干的破衫道：
“爷爷我抓鱼去了！”
“嗯！快去快回啊！”
说罢孩子沿着小路往湖边走去，经过山洞时，发现二狗他们已蹲在路口等候多时，见孩子路过，急忙跑过来凶狠地道：
“昨天在哪里抓那么多鱼，今天带我们去。”说完，不由分说拧着孩子的衣领连拉带拽地往湖边赶。当三人跌跌撞撞赶到湖边后，二狗一把将孩子推进湖里，孩子呛了两口水，勉强站起身来，但见二狗厉声道：
“给我们抓鱼，抓不到鱼就别想上来！”
孩子满脸无奈，又不敢言，只好默默地俯身摸起鱼来。一会儿四周鱼儿缓缓向孩子聚过来，孩子兴奋地抓着一条又一条鱼。抓的鱼儿扔到二狗他们面前地上白花花的一片，二狗他们二人惊得合不拢嘴。
鱼儿还在不断集聚，孩子周围已经是黑压压一片鱼群。当孩子发现不对劲时，想要往岸边挪动身体，却发现被鱼群挡住寸步难行了。这时湖心深处水流快速旋转，形成一个巨形漩涡。旋涡赿转赿大，忽地水柱冲天而起，水柱里面窜出一头十丈长怪兽，只见此物是蛇非龙，头顶龙角却吐着猩红蛇信，浑身盾甲鳞片闪着乌光，在水面盘旋着向孩子这边冲过来。二狗二人吓得尖叫连连，顾不上捡鱼，抱头鼠窜，边跑边喊：
“快跑啊！乌金血蟒。”
眼见乌金血蟒怒吼而来，孩子吓得魂不附体，只有张大嘴尖叫连连。忽地一只金翅大鹏，以闪电速度掠过孩子头顶，一只纤纤玉手轻轻一拂，孩子上了大鹏。乌金血蟒扑了个空，一头撞在岸边礁石上，礁石“磞”的一声，碎石纷飞。眼见远去的金翅大鹏，金翅大鹏气得“嗷嗷嗷”直叫，随即又一头扎进湖里。
孩子还没回过神来，眯着眼双手还在空中乱舞口中不断“啊！…啊！…啊！”乱叫。忽然一个稚嫩且清脆甜美的声音响起：
“好啦，别叫啦，你得救了啦！快睁开眼睛吧！不然掉下去了，别怪我呵！。”
孩子稍微定神，睁开惊惧的双眼，“妈呀”一声尖叫，发现自己下面是云山雾海的。身边站着一个年龄相仿的小女孩，身着青丝素袍，在微风中宛如小仙子，她正闪动着灵澈双眛怒气冲冲地看着自己。脚下则是一只金翅大鹏，双翅展开足有十丈，背如山峰。
“你是什么人啊，怎么一个人在海边啊？！”小女孩问道。
“我和爷爷住在这里，我在给爷爷抓鱼，我们已经三天没吃过东西了。”孩子道。
“啊，你们凡人生活这么凄惨啊！我还有块糕点你快吃。”说罢从怀里取出一个纸包。继而又道：
“要不你跟我去城里吧，这里太危险了！”
“我不能去，我爷爷还在家等我回去呢。”
“那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好啊，你先飞回悬崖吧”
“小金，我们回悬崖沙滩。”
说罢金鹏快速掠向悬崖，很快涯下的丛林边上，孩子看到了自己的小茅屋。在孩子的指引下，大鹏落在了茅屋外边的空地上。
刚一落地，孩子便听见爷爷的哭喊声：
“尘儿，都怪爷爷无用，不能保护你啊，要是尘儿被野兽吃了，我怎么对得起天罡啊！”
孩子急忙边跑边喊着：“爷爷我回来了！”刚到门口，便见爷爷已经爬到门口了，爷爷见孩子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心里一下子高兴了：
“多谢老天保佑，我的尘儿回来了！”
孩子急忙递上手里的糕点道：“爷爷你快吃。”爷爷接过糕点，左右细看拿到鼻子边轻轻嗅嗅着，这时才发现远处的大鹏和小女孩，泪眼婆娑地道：
“好久没吃到过这些人间美味了，尘儿来我们一起吃。”
“爷爷我吃过了，我给你倒水喝。”说罢孩子扶起爷爷坐在破桌子边，拿了破碗就去缸里倒水。小女孩也跟着进来，从来没有见过这般破败的场景，心里一阵酸瑟。
“我去给你们找吃的，等我啊！”说罢小女孩返身出屋，上了金翅大鹏眨眼睛之间上了悬崖。孩子跑出来一看，已经不见踪影，还来不及谢谢她呢。
孩子返身刚走两步，忽然后面传来一声怒吼：
“站住小杂种，刚才差点要了我们的小命，你倒是跑得比我们还快啊！。”
孩子大惊失色回头一看，见是狗哥和伦哥二人，顿时僵在那里不敢移动半步。二人上前又是一顿拳脚，打得孩子倒地不起嘴角溢血。爷爷听得外面打门闹声，跌跌撞撞起身，不小心摔倒在地，只能怒吼道：
“你们不要欺负尘儿，他还小！”
“老东西，刚才小杂种差点害死我们，我们只能好好教训他一顿了，你也一样！”说罢二人跳进屋里，恶狠狠地挥动着拳脚，打得爷爷一阵哀嚎。孩子听罢，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强撑着爬起来怒道：
“你们不能打我爷爷，我跟你们拼了。”说罢孩子摇摇晃晃地冲进小茅屋，握着小拳头对着一人冲过去。“嘣”的一声焖响，那人伴着一面草墙飞了出去，倒地没了声响。屋里的伦哥见状，怒吼着挥拳砸向孩子。孩子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怒吼道：
“我叫无尘，不是小杂种！”挥着小拳头迎上去，又是“嘣”的一声焖响，伦哥又带着另一面草墙飞了出去。
半响两个咳嗽的声音，从两个相反的方向传来。十丈开外两个颤颤偎偎的背影缓缓地爬着，嘴角不断流着血。又过了半响仑哥断断续续地道：
“你们给我等着，我叫大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