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战胜了黑暗，他们才是胜者
“阮阮，有件事想要和你说。”他的嗓音有些低沉，像化不开的浓墨水。
更像是要和她倾诉封尘已久的秘密。
程阮阮坐在床边，手抓着床单，不自觉的抓紧，心跳声开始变大。
她舔唇，略有些不安。
“之前在医院，你做的那个噩梦是真的，真的发生过，我烧过情书。”
简单的一句话反倒是叫她不会思考。
什么叫做她做的那个噩梦真的发生过，那她梦到他死了，难道……
“说来可笑，世界之大，还真是无奇不有，曾经我胆怯又自卑，你是人人追捧的仙女，我是陷入泥泞里的荆棘野草，你愿意低头瞧我，我都怕脏了你的眼。”
“我们的第一次见面，远比你想象得还要早，初三那年，你同舒幼一起逛花店，买了一束白玫瑰，穿的粉衫绿裙，花影重重里，你的一颦一笑叫我难忘。”
“你在店门口捧花笑，我在街角抽烟，瞧吧，我们之间就跟有道银河相隔，因为不适合所以我不敢接近。”
“后面经过那样的事后，我懂了你心意，便不要脸了些，情啊爱啊都是要自己争取的，起初我知道会给你造成困扰，可我没其他的法子，如果命运的齿轮还是会把你推到北城去的话，那我宁愿你觉得我轻浮，北城那座城吃人不吐骨头。”
“如果可以，我宁愿你这辈子都别去。阮阮，我知道你可能听我说这些话听不太懂，甚至内心大受震撼，但我现在不说，我怕之后难得有机会和你说。”
“但你别误会，不是说咱俩之后不能见，也不是我会出事，而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你。可有句话想告诉你，先有国家才有我们，这件事我不做他不做，损害的是国家的利益，危急到的是我们本身，见不到你，不知道你过得是否好，我几次都想甩掉这个包袱，可只要我一想到我这个决定最后造就的是那么多个家庭的痛苦，我心里更是难过。”
“所以，宝宝，再等等我好，我们终能战胜黑暗。你好好生活，我努力活着，你放心，我舍不得死，更舍不得把你让给别人。别担心我，我一切都好。”
“读大学除了北城，你想去哪便去哪，等着我去找你。”
“时间有点来不及，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白兔子软萌软萌，从小就很乖，灰兔子天生长得凶，一身戾气，谁也不敢惹。在遇到白兔子后，灰兔子有了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他谁也没告诉，攒存在……”
自听这段录音起，程阮阮的眼泪就没断过，一直等到她听到周凛说完最后的一句话，嚎啕大哭再也控制不住了。
他说：“程阮阮，平安夜要平安；程阮阮，圣诞节快乐；程阮阮，新年快乐；程阮阮，情人节快乐；程阮阮，高考加油；程阮阮，开学快乐；程阮阮，不祝你生日快乐，我争取在这之前回来。”
他的话叫程阮阮计算了，他们之间还有近一年的时间在等着他们熬。
战胜了黑暗，他们才是胜者。
录音结束，他那句温柔含笑的“晚安”仍在耳边回荡。
虽没同他打最后一个电话，但这录音却也是叫她安心。
他平安就好。
她会听话的，会好好生活的。
忘记杨女士带来的伤痛，这辈子再也不再迈入北城，她会和周凛有个最好的未来，他们之后会有属于自己的家。
泪眼婆娑之时，她看着桌上那张银行卡，先在手机上查询了余额后，再翻找出杨女士的卡号，直接转了一百万。
她发的短信话语很清晰。
【程阮阮】：我往你卡里转了一百万，从此我们之间再无关系。
这条信息完后，她本要拉黑。
但杨女士回复得很快。
她照旧是质问的语气。
【妈妈】：你哪来这么多钱？你外婆留给你的钱？你现在和我断绝关系，你想过未来自己怎么生活吗？你真当你外婆留给你的那点小钱能让你上个大学？
【妈妈】：阮阮，你别再说这样的傻话，这些钱你自己留着，那话你也收回去，之后来了北城好好给嘉嘉道个歉，程家是你家，他们总归要知道你的身世。
这话倒真是讽刺，她把手机丢到一边，直接躺在床上，目光呆滞的盯着天花板看，顶上是素雅柔软的暖光灯。
像是想到什么，她摸起手机。
【程阮阮】：我凭什么给她道歉？你当后妈上瘾了，我不是你的傀儡，妄想我给她道歉，这辈子都没可能。
【程阮阮】：还有，我警告你，我是姓程，但我是跟我外婆姓程。
发完这两句话后，她直接拉黑。
半滴眼泪也没有，眼不见心不烦。
夜半三更时，她曾认真的想过，难道母女之间真的会有人像他们这般情景吗？
杨女士曾经的温柔，口中的说爱她，难道都只是假象吗？
此刻北城别墅里。
程延穿着一身家居服，上前揽住杨女士的腰，声音很缓，“怎么了？愁眉不展的，来了属于我们的房子，你不开心？”
杨女士身体僵住，没作答。
而是快速熄屏，上面有程阮阮拉黑她的证据，一个大红色的感叹号。
她靠在他身上，轻轻的叹气。
“没有，我很开心，只是有件事，我想要问问你。”
他亲她脖子，问的漫不经心。
“什么事？”
她转身看他，清冷的眸有过瞬间犹豫，双手抓着他两臂，“是想要问问你，你真的就容不下阮阮吗？”
起初他缠绵温热的眸瞬间变凉。
松开她，直接坐到了沙发处，目光挺淡的晲着她，“你心知肚明不是吗？”
她上前，坐到他身边，深吸一口气问：“是因为你觉得她是我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吗？”
一句话叫他点燃的烟掐灭。
下一秒，黑眸变得凌厉起来。
殷红的唇泛冷，“不要挑战我对你的容忍度，你答应过我，和她不再联系。”
他态度坚决，叫杨女士看懂他这是在意她说阮阮是她和其他男人生的孩子。
她破罐子破摔，“那如果我告诉你，她是我们的孩子呢？”
只一瞬，空气变得安静起来。
四目相对，谁也看不透谁。
两人明明在一起多年，可此刻却觉得彼此是陌生人。
之后，他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直接把人往沙发上压，没有任何情感直奔主题，两人同样的难受，他猩红着一双眸带着狠的质问，“你别骗我。”
“我说了要和你生个孩子的，你何必再激我，这样的欺骗没意义的。”
杨女士挣扎着解释，“程延，我是认真的，阮阮是我们大学同居时怀上的，她是我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