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血水
我没有指望他们马上归顺于我忠心于我，人心难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算计，就算是为了相同的目标，同样会有大的分歧，就算他们被我的王霸之气所折服，我也要好好考虑考虑。
我有了读心术，知道人的阴暗，不想吃这种亏。
况且我现在说所说的也不是我真实的意思，我没有暴露自己，我伪装了，我借东旺集团遮掩了最极致的复仇。
我从赵依依那里学来的层层伪装。
我告诉这些人，让他们为我卖命，我付出的是让他们离开这里，离开精神病院，这就是希望，他们渴望得到自由。
等到他们接受了这个条件，下一步的时候，我告诉他们，我不需要他们为我卖命，我给他们自由，让他们自行报仇，这个心情就完全不一样了，让他们直接有了积极性。
这应该算是谋略吧，攻心为上，让他们一步步的被我摆布，并且是心甘情愿的。
别的我不敢自夸，但是对人心的揣测，我还算有点心得。
听到我的话，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起来，他们还是不够狠，如果真的是在地狱之中，有机会爬出地狱，一定会珍惜这个机会，不管有什么要求，都会答应。
只有在地狱的人才知道地狱的恐怖，才想赶快上岸，哪怕是付出生命。
我微微一笑，说道：“大家放轻松一点，今天只是见见大家，告诉大家我有这个想法，我不着急，你们可以回去好好想一想。”
回去想一想，就是给他们彼此商量的机会。
我估计他们不会统一意见的，有的人想要复仇，有的人想的是离开精神病院，每个人都有所求。
我招呼朱永福，“通知一下，可以上正餐了。”
朱永福点点头，说道：“好的。”
通知下去之后，朱永福开始倒酒，这个规格是这些人在精神病院里从来没有享受到的，侯平很给力，找来了高级餐厅的主厨，做的菜品味道不错。
这些人狼吞虎咽起来，仿佛三天没吃饭一样。
朱永福开始统计，牛排要几分熟。
听到有牛排，这些人的眼睛亮了，这与我预想的有些不同，我不怀疑他们曾经有雄心壮志，更加不会质疑最开始的时候，他们的恨意滔滔不绝，夜晚降临，在床上辗转反侧，但现在我见到的是他们的意志已经被消磨。
说实话，我有一点点的失望，可想想又觉得很合理，在精神病院，虽然大多数都是正常人了，可还是有病人的，加上离不开这里，渐渐的心灰意冷，就算有什么豪情壮志也都没了。
我想从精神病院里找到眼中闪烁着精光的人，是将仇恨刻在骨子里的人，看到的却是刚喝了两口酒就已经微醺的想要醉生梦死的人。
他们需要一些刺激。
或者我没有找对人。
人的需求是不停改变的，我当初一心想要到精神病院来，可是到了，情况变得不对劲，我又开始改变需求，修正我的计划。
我倒没有觉得失落，我的心脏已足够大，一条路走不通，那我就换一条路走。
大多数人要了七分熟，一些人要了五分熟，轮到我了。
“我要一分熟。”
朱永福愣了愣，说道：“仁哥，你确定？”
我笑笑，说道：“确定！”
朱永福迟疑了一下，说道：“仁哥，一分熟跟生肉没什么区别。”
我笑笑，说道：“我就想尝尝生肉的味道，最近咬了人肉，感觉可以接受。”
朱永福的脸微微发白，我感觉他反胃了，估计脑中有画面了。
我说道：“去吧，跟厨师说，我的那份最后上。”
朱永福点点头，出去了。
众人看我，眼中透出来的目光十分复杂，倒不是称赞我是猛人，而是骂我傻比。
吃一分生的牛排，只能吸引眼球，能有什么口感？
我当然有我的用意，加深印象是持久的，这是大工程，不能半途而废。
其实这有点绑架了我，有的时候我没有那么强烈的意愿，为了做效果，还是要出格一些。
有的时候，我是会累的，不仅仅身体会累，身体同样也累，只要没死，那就继续。
牛排上来了，香气萦绕。
刚刚那些因为我发表恶心言论而恶心的人，完全忘记了，他们开始大吃特吃，吃的嘴里都是油，从他们的表情上能够看出来十分满足。
我突然想到可怕的一点，这些人在精神病院如同动物一样被圈养，渐渐的失去了野性，这应该也是东旺集团的设计吧，消磨了他们的意志，到了一定的时间，给点小恩小惠，仇恨就不那么重要了。
说不定，有些人已经被放出去了，说不定，有些人已经被同化。
从被害者变成了施暴者。
我瞬间头皮有些发麻。
掌控人的人生，包罗万象，有很多种的方法，我从不低估人的恶念，我之前以为卓学名在小区安排另一个房间已经很变态了，是极致。
现在想想，真的极致吗？未必，这种以几年时间起步的掌控，更加让人胆战心惊。
不到精神病院，我根本不知道有多可怕。
东旺集团有东旺集团的安排。
我李仁同样有我李仁的安排。
吃的差不多了，有的人又要了第二份，还是有准备的，够他们吃。
既然要请，那就大大方方。
我的肉终于上来了，没有刀叉，因为这是精神病院，有了这种攻击性强的武器，害人害己。
刚才的人都是用手抓着吃，特别的原始，可是吃的很香，嘴上手上都是油。
我自然也不例外，我拿起了肉，只有薄薄一层熟了，稍微用力，就有血水。
我没有犹豫，咬了下去，纤维不太好咬断，但我很有耐心，慢慢的咬，慢慢的吃。
我很专心的吃完肉，我感觉其他人慢慢的停了下来。
我听到他们心里此起彼伏的卧槽声。
这是常规操作呀，不要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吃完肉，我拿起纸优雅的擦了擦嘴巴和手，刚刚的场面有些过于血腥。
“看来我让大家不自在了，我先走，你们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