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狂躁症
“这该死的红雾，什么时候才能消失，我好想念阳光照耀大地的时候。”
“它是多么的美丽，灿烂，它照亮了我整个人生，我不该嫌弃它太晒的，是我的错，啊，太阳你快出来吧！”
苏小斐半蹲身体，张开手臂，对着天空做出拥抱的动作。
对她这时而犯病的浮夸表现，唐煜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说，你还是快点走吧，小心待会迟到了。”
“咱班那个‘更年期’正在评选优秀导师，我俩要是被扣分，这学期都别想好过。”
“哎呀，放心呐，不会迟到的，我时间卡得很准的。”
苏小斐快步跟上唐煜，两人像平常一样，一起出门一起到学校去。
路过那家熟悉的包子铺时，苏小斐快步上前，朝里面喊。
“老板……”
“两个肉包一杯豆浆是吧”，还没等她说完，老板就熟练的接话。
“是嘞!”
她笑着回应，唐煜摇摇头说：“你又没吃早饭？”
“没有啊，你以为我像你啊，还有人给你做早饭吃。”
苏小斐耸耸肩，有些酸溜溜的说着。
这时老板已经帮她打包好早餐，并隔着桌案递给她。
苏小斐接过包子刚准备走，哪料一个碗直接从一旁飞来，砸在了她的脚下，吓得她连忙跳起来躲避。
“我的包子呢？为什么我先来的，你却给她装，不给我装。”
一个中年男人从座位上站起来，冲着老板大吼，看神情好像愤怒到不行。
老板慌忙从蒸笼里捡出几个包子来，快速给他端上桌子。
“对不起，对不起，我看人家小姑娘着急上学，所以顺手给她装了。”
老板赔着笑脸，向他道歉。
可那个中年男人依旧愤怒的咆哮道，“是我先来的，你凭什么先给她不给我……”
他额头上的青筋凸起，双目赤红，两只拳头捏的骨节发白。
包子铺的老板还在跟他道歉，但中年男人好像什么都听不进去，下一刻他直接暴走，对着店里的东西一顿狂砸。
好像心中有一团燃烧的怒火，不把一切烧光不罢休一样。
这一幕惊到了唐煜和苏小斐。
“这难道就是新闻上说的狂躁症？”
“别管了，快走吧，一会该迟到了”，唐煜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伸手拉了下苏小斐。
但苏小斐却站在原地不动，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迅速拨通一个号码。
“你干嘛？”
“打110啊，你没看到他们都打起来了吗？”
“那关你什么事，旁边那么多人，总会有人帮忙的，赶紧走吧。”
唐煜不分由说的，拖着苏小斐就走，他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总感觉这个狂躁症没那么简单，天上的红雾经久不散，他感觉自己心里好像也有团火焰在燃烧。
不过他已经尽量去控制了，电视上说感染狂躁症的初期症状是，会觉得看什么都不顺眼，老想发火，易焦躁，易愤怒。
他现在就有些这样的心情，也不知道是因为快高考了，压力太大了，还是因为快迟到，害怕被扣分罚站。
总之心情就是不大好。
紧赶慢赶总算到了校门口，好在并没有迟到。
早自习时，班主任训斥了几个迟到的学生。
其中有个同学居然和班主任对骂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说话太难听。
那个同学受不了，直接扑过来咬了她一口，幸好被隔壁班的男老师看见了。
他费了好大劲，才把那个同学拉开。
第一节课时，数学老师进来说，班主任去了医院，所以语文课临时改成数学课。
苏小斐丢了一个纸条过来，上面写着，“周航是不是得了狂躁症，他居然敢咬‘更年期’，太可怕了吧！”
唐煜想了想，在下面写到：“管好自己，不要瞎说话，另外离他远点。”
他有些害怕苏小斐嘴巴没门，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往外说。
得了狂躁症的人，可不会跟她讲道理，到时候被袭击了，搞不好同样会染上狂躁症。
关键是，哪些人是真的得了狂躁症，也分辨不出来。
苏小斐直接回了他一个“略略略……”的表情
接下来几天，班主任一直没来上课，听说伤得挺严重的。
而那个伤她的同学，也被带到医院去检查了。
不过医院也检查不出来，他到底有没有病，只是说可能是快要考试，可能学生压力太大了。
所以隔天，周航又到学校来了。
早上路过包子铺时，发现他家大门紧闭，上面还贴着转租的广告。
“有没有搞错，居然关门了，那我早上吃啥？”
苏小斐站在包子铺门口，气恼不已。
唐煜摸了摸包里的饼干，这是他出门时，妈妈给他塞在书包里的。
“给你吃吧，我不喜欢吃甜的。”
他把饼干拿出来递给苏小斐。
“呜呜，好吃，不愧是好哥们，有好吃的，还能想着我，给你点个赞。”
“赞就算了，一会把你作业借我抄一下。”
“你确定？”
苏小斐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她和唐煜的成绩都是垫底的存在，抄她的作业还不如不抄。
“咳，昨晚打游戏输了一晚上，有点上头，光和队友互喷去了，忘了写。”
唐煜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还别说，在游戏里和队友互喷了一顿后，他发现自己心里的怒火好像消了一些。
“你牛!”
苏小斐脸上写满‘服气’两个大字。
一周后，班主任到学校来了，她手上还包着纱布，也不知道伤好些了没有。
不过看她的神情，好像没事人一样，照常给大家上课。
但是批改试卷时，她嘴里一直在骂骂咧咧的，可能是平时就喜欢骂人，大家都没放在心上。
第一节课时，班主任迟迟没有来，大家便在教室里玩闹了起来，后排座位的两个同学，专门负责放风。
就在教室里闹哄哄的时候，班主任突然快步跑进来，直接抓着两个正在打闹的同学，就往墙上撞。
嘴里还在大喊：“我让你不好好学习。”
两个一米七的大小伙，居然被按在那动弹不得。
班里人全部都傻眼了，一个个愣在原地不敢出声。
唐煜看到班主任身上浮起墨绿色的丝线，好像是从受伤的位置扩散出来的。
他赶紧起身远离前排座位。
“啊……”
一声惨叫在教室里响起来，班主任居然伸嘴咬断了其中一个同学的脖子。
鲜血喷涌出来，溅在前排座位上，几个同学的脸上。
大家都疯了一样往外逃，但班主任就挡在门口。
“快让开”，唐煜扒开后排两个同学，试图打开教室后门。
但后门上了锁，他掰了几下都没掰开，直接上脚踹。
“还愣着干嘛，赶紧踹门啊”，这时其他同学也反应过来，几个力气大的跟着一块踹门。
前面情况越来越糟糕，那些被咬死的同学，居然又站了起来，扑向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