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救人

    高台在底下一层，观看的人都在一楼二楼，或三楼四楼，居高临下看的更清楚。乔峰得孟长道之便，坐在一楼靠近护栏位置，离高台也就五丈余。乔峰看到许多人，拿着托盘在人群中穿梭，便问孟长道，那些人在做什么？正在这时，底层一扇门打开，从门内走出一人。由于正对着乔峰，他也看的真切，那人高有八尺，膀阔腰圆，只着一条短裤。浑身肌肉泛着油光，一看便是孔武有力型，真正的铁塔般大汉。孟长道指着大汉，向乔峰介绍：“这便是拳比山岳石中石。至于那些拿着托盘的人，是在收取赌注，拳斗场开了庄，大家都在赌，石中石能坚持多久。乔兄何不也预测下，他能支持几招？”

    乔峰既没见过石中石，更没见过台上那人出手，如何能凭空判断？他转过话题，问孟长道：“石中石既然久负盛名，敢上台挑战，必定有自己的绝学。为何你们都这么肯定，他一定会输？竟然觉得他支持不了多久？”孟长道一笑，指着台上那人说道：“因为这三年来，在他手下仅有一人过了三招，那是天青镇最凶狠的独脚大盗，介于凡武与灵武之间。其余之人，大多一招败北。这石中石比起独脚大盗，还是逊了不止一筹。”乔峰不解，问道：“既然如此，这石中石无异于送死，他为何还签下生死状，上台挑战？”

    孟长道回答道：“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石中石乃一介散修，无门无派。而修武一途，靠的便是玉珠。一万粒高阶玉珠，对于任何一位凡武界武者来说，都是致命诱惑。石中石这是以命博珠，算是心存侥幸，想得到一万高阶玉珠奖励。”孟长道看了乔峰一眼，接着道：“当然，乔兄除外。天下不为玉珠所动者，怕是仅乔兄一人也。乔兄还真是有些特立独行。”乔峰道：“并非在下特立独行，只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该是乔某的，当仁不让。不该是乔某的，取之无益。”孟长道冲乔峰拱手一礼，说：“乔兄胸怀，常人难及，小弟佩服。”

    石中石在台下运势良久，这时终于忍不住跳了起来。台高足有一丈，石中石看着臃肿，身体却颇为灵活。轻轻一跃，足有三丈余，几与乔峰平行。石中石重重落在台面上，仿佛大地也为之颤抖。乔峰不知那高台为何物，竟然纹丝不动。不禁心想，即便高台是青石垒砌，在石中石如此用力之下，不说塌陷一块，起码也要有几处裂缝。可眼下乔峰都觉出大地有了震颤，高台却丝毫无损。他感到奇怪，同时也为石中石喝了声彩。高台仅有一丈，他故意跳起来三丈，而后借身体重量，重重砸在高台上，来个先声夺人，在气势上先压倒对方。

    只不过那人依旧端坐着，连眼睛也不曾睁开，对于石中石弄出来的动静，置若罔闻，好似不知道有人上了高台。石中石的动静着实不小，刚落下台面时，也确实气势十足，可他愣是不敢出手。他瞪眼瞧着那人，那人好像事不关己，紧闭着双目，两个人在无声的对峙着。石中石在气势上，开始本来很足，可等了片刻后，还是不敢出手，因此集聚来的气势，便弱了一分。并且每过片刻，气势便自动弱了一分。石中石不动，那人也就不动，仅过了半个时辰，石中石的气势已消耗殆尽。并且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

    又等了片刻，石中石更是汗如雨出，反观对手，依旧气定神闲，像是在闭目养神。观众们早已闹哄哄，大家众口一词：怎么还不开始？会不会是拳斗场的计谋，专门来骗我们玉珠的？也有人为石中石鼓劲的：胖子加油，弄死他，我们支持你！只是石中石显然不争气，强撑着又对峙了片刻后，终于忍不住，冲那人弯腰行礼，说：“我输了，告辞。”直到此时，那人才像是活了过来，尽管还是闭着眼睛，却淡淡的说：“上了高台，你还走的了吗？”石中石知道大事不妙，连反抗的勇气也没有，干脆双腿用力，向后倒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