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八大弟子

    乔峰确信已经身处异域，这里既不同于大宋，更不同于大辽，不知道回去的路在何方，他也无处可去。有时候乔峰还很窃喜，自己既然不容于大宋大辽，世事纷扰也已了结，莫名的来到异世，未尝不是一件幸事。他心中唯一牵挂，便是阿紫。不过乔峰也明白，阿紫双眼已盲，不大可能通过四门，而进入异界。乔峰已经想好了，待了了黑风山的事，自己便要游历天下，领略这异世风情，以及各种武功与道术。先去灵武界看看，再去仙武界转转。

    岂知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月。开始黑风山每过两三天，就派人到马家堡看看，乔峰是不是还在堡中。后来一连十多天，再没人来看过一次。乔峰也没放在心上，他忙于教授大家拳法。自从他答应教大家武功，消息传出去后，来学武艺的人日渐增多，多以孩子，青少年为主，也有一些中年人。乔峰心想，自己总不能逐个传授，也不能像武场教头那般，带领大家一起练功。于是他选择了八人，传了他们一套少林拳法，再由他们分头教大家。

    院子里偌大的广场，能够容纳数千人，仅五天时间，便已人满为患。并且院子周围，也是人满为患，大家学武的热情高涨。由马鸣马彪挑选的八人，带着大家一起练功，而后各自回到堡中，再教给堡中兄弟。一时之间，方圆百里内，兴起一股武风，且越演越烈。此时空心草籽收取不久，正是农闲时节，基本无事可做。小孩子就去乔峰的院落，跟着一起学。大人则在家中，聚上五七十人，一块练练。

    马鸣挑选的八人，本就资质平平，又已经人到中年，学起来更费劲。往往仅出拳姿势，都要学上一整天。不要说拳法精妙奥义，至于该如何迈步，如何用力，如何出招，更是学的不知所云。乔峰花了一个月时间，才将一套少林拳法传授完毕，八人也只学了个大概。乔峰白天教人练拳，抽空也去广场看看，那些孩子们练的怎样，晚上便独自练功。

    其实乔峰心中有打算，八个人练到老，也不会有多大长进，由他们再去教别人，纯属误人子弟。他准备自己挑选几个好苗子，尽心尽力的传几手绝世武功。若是有那种人品资质俱佳的人，甚至降龙十八掌与打狗棒法，也可以一并传了。那时候，这些堡民们，才真的有了自保之力。乔峰选人，首重人品，其次是天赋。只是人品要相处才能了解，而资质却能通过习武判断。

    马鸣代表所有堡民，贡献的十粒高阶玉珠，乔峰最终未能推脱掉，只好收下，只是他一直没用。他在黑风山试过一粒，内含灵气之磅礴，以他现在的修为，仍不能全部吸收。必须要扩充丹田，再真气逆流，进行压缩提炼，才不至于浪费。而提炼出来的真气，虽说散乱又轻飘，那也只是相对于他的武功修为而言，实际上比起一般的高手，也是胜过多多。因此乔峰决定，挑选五六名孩子，帮他们打通全身筋脉，再以相对较弱的真气，替他们筑基，洗练身体筋脉，使他们成为真正的高手。

    乔峰经过一个月考察，终于锁定了八个孩子。大的也就十二三岁，小的看上去顶多七八岁。乔峰会选他们，皆因这些孩子，毅力过人。别人会觉得累，然后开始偷懒休息。而他们从进入广场，直到离去，一刻不停的练功。明明累的喘息不已，还咬牙坚持，并且认真又专注。乔峰理解他们想要学武的心思，而后一个个以传音入密之法，问他们想不想学真正的武功？愿意的都约定三更后，在十里外的水塘见面。并叮嘱他们，千万不要声张，不要告诉任何人。

    乔峰到了水塘时，还不到三更天，已经有两个小孩等在那里。一问才知道，这是来自鱼家堡的两兄弟，大哥十三岁，叫鱼正南，弟弟十岁，叫鱼正东。鱼正南告诉乔峰，鱼家堡离这里三十几里，兄弟俩天黑动身，到这里自己两个小时了，说话纳头便拜，口称师傅。乔峰将二人扶起来，对他们说：“我只传功，不收徒。如果你们一定要拜师，那这功夫不传也罢。”乔峰想的倒也简单，只留下几手绝技，让堡民们有些抵抗能力。他不想开山收徒，以免不必要的牵扯。

    鱼正南见乔峰不允许拜师，也就不再坚持，心里却想着：你不让我拜师，可你教了我武功，那就是我师父。嘴上不让叫，心里叫着，总还是可以的。鱼正东看着乔峰，还有些怯怯的模样，几乎是躲在哥哥身后，任凭乔峰怎么安慰，也无济于事。三更不到，八个小孩全都来了，乔峰一一问了姓名。牛家堡一人，叫牛耿，一十一岁；虎家堡一人，叫虎啸，一十二岁；鹰家堡一人，叫鹰啸天；龙家堡一人，叫龙渊，九岁；鹿家堡一人，叫鹿无角，十岁；还有羊家堡一人，唯一的女孩子，一十二岁，叫羊幼鸣；

    乔峰也问过马鸣，为什么每个堡，都以动物命名？马鸣支吾着说，自从天地分了三界以后，本事不高的人，被赶到了一起，定为凡武界。然后再按人数划分，成了各村各寨各堡。没有一点武功的劳苦大众，被安排到各堡中，再统一姓氏，以各动物命名，寓意奴仆贱民。这种称谓代代相传，如今已有数千年。乔峰听后，不禁唏嘘感叹，只要有人的地方，哪里都有压迫欺辱。其实在他心里，武无高低之分，人无贵贱之别。因此他才亲选八人，授以神功，期望他们能有所建树，带领堡民打破不平衡。

    乔峰只对八人交代了两句话：一是不准加入帮派势力，做出气压良善，劳苦大众的事。一旦被自己知道，必定不会轻饶。二是自己传授武功一事，不得向任何人提起。八个孩子，最大的也才十三岁，对于善恶之分，还很模糊。不过对于武学的渴望，无不一口应承。乔峰也明白，大家不相处不共事，很难去摸清一个人品质。不要说几个孩子，即便是大人，也有可能因环境而改变。他之所以交代这一句，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至于这样做，到底是好还是坏，他也说不清楚。甚至在传功时，有种心神惶惶的感觉。

    自此以后，乔峰每日晚间，便在水塘边教八人练功。每日从三更到五更，练上两个时辰。他一边教他们武功，一边以高阶玉珠修炼，再以压缩提炼出来的真气，替八人相继打通筋脉，洗练他们的身体，稳固他们的根基。乔峰眼光独到，亲选的八人，远非马鸣选的八人可比。无论是悟性，还是毅力，都是上上之选。十粒高阶玉珠，乔峰用了二十天，将其吸收提炼完毕。他此时真气外放，可达丈余。一掌劈出，真气犹如蛟龙之势，一切有形物质，几乎摧枯拉朽。

    而八个孩子的筋脉，也借用玉珠之力，全部融会贯通，并将根基稳固下来。不过乔峰却也犯了愁，若是就这样不管他们，筋脉没有真气温养，最终仍旧要枯萎干瘪，成为废人，终生再不能习武。那时候不但没有帮他们，反而是害了他们。如果按照自己当初练武的方式，按部就班的以内功心法练习真气，显然远远不及，最后仍是要退化。

    乔峰忽然意识到，练功讲究的是循序渐进，自己是不是操之过急，有拔苗助长之嫌？他觉得无论如何，不能让孩子们就这样废了，要想办法弄些玉珠，起码要等到他们体内真气充溢，能自行运用，才能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