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街头混混
秦黛从店铺里面走出来之后，就发现自己身上聚集了越来越多的目光，伊登娜以一个旁人的角度也看了看秦黛，的确，身材高挑、皮肤白皙、脸庞漂亮，再加上身体完整，没有残缺或是义体，在这个乌烟瘴气的街头，不仅少见，而且令人眼前一亮。
这个鹤立鸡群的女孩，在人群中散发着光芒，也吸引着更多的目光。
“娜娜，”秦黛碰了碰伊登娜的肩头，“我感觉有些怪怪的，要不咱们回去吧。”
“哪里奇怪了？我觉得挺好的。”伊登娜笑着说，秦黛这种遇事腼腆的性格，和她的长相意外有些反差。
伊登娜上下打量起秦黛，随后眯起眼睛。
“确实有些怪怪的，你这头发是不是好久没剪过了？”伊登娜看着秦黛那快到腰间的甚至有些乱糟糟的长发，问道。
“是诶，从联邦逃出来到现在应该有4、5个月了吧。”
“走，做头发去！”伊登娜听闻兴冲冲的拉着秦黛往一家店铺里面走去。
“我们护士有要求的，不能做头发了，但是我可以陪着你做，顺便给些意见。”伊登娜说。
“请问您选好发型了吗？”秦黛身后的理发师问道。
秦黛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屏幕上闪过的一些发型，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剪短一点，稍微打理一下看起来简洁就好。”秦黛关上了面板，透过镜子对着理发师说。
秦黛这才仔细的看了看那女人，半边头发剃了青头，另一边做了中短的卷发，又染上了粉绿交加的颜色。
真不愧是理发师呢。秦黛心里感叹。
伊登娜有些失望了，她原以为秦黛会选一个好看一点的头型，结果还是老样子，一切从简，但这也和她认识的那些女孩子不同，是个简简单单的单纯的女生，伊登娜看着坐在面前秦黛的侧脸，微微有些出神。
理发师三下五除二的工夫，就打理好了秦黛原本乱糟糟的头发，留下了中长长度，长发柔顺的披散在秦黛背后。
“简单扎个马尾辫吧，这样很适合你的脸型，还有个性。”理发师建议道。
马尾辫偏高的立在秦黛的脑后，侧发也稍微留了一些到脸颊的长度。
伊登娜还是坐在旁边有些痴呆的看着秦黛。
“你要是个男人，肯定有一堆女人追求你，当然那里面肯定有我。”伊登娜托着脸颊。
“啊？”秦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诧异，“别拿我开玩笑了。”
“怎么会，你应该庆幸我不是泛性恋者，要不然早就把你收入我的麾下了。”伊登娜继续说着。
秦黛一脸黑线，转过头看着伊登娜。
“你的朋友说的没错呦。”那个理发师低下头凑在秦黛耳边，“小姑娘在外面可要保护好自己，这种地方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有可能是禽兽不如的东西哦。”
理发师的嘴唇几乎要碰到秦黛的耳朵，那女人成熟但不失风韵的脸庞上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
秦黛一个激灵，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小姑娘别激动呀，我可是个好人。”理发师摊手。
“那个，谢谢你的服务了！”秦黛立刻道谢，显得有些窘迫。立刻付了钱就要走。
“别客气。”理发师看着两个女孩的身影补充了一句，“别往红灯区那边去了，时候不早了就赶快回家！”
理发师看着走远的两个女孩，不禁叹了口气，“这么好的女孩子真的不多见了，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哪个狗东西。”理发店很快就打烊了，很多时间性店铺也是一样，把更多的光顾留给夜晚的闹市。
秦黛走在前面，脸色有些红润。
“怎么啦，又害羞了？”伊登娜坏笑着，跟上她的脚步。
“才，才没有。”秦黛脸色更红了，白皙的肤色配上乌黑的马尾辫，性感之余竟显得有些英俊。
“去吃点东西吧，吃完咱们就回去吧，晚上这里更乱的，我怕出什么差错。”伊登娜往前一步，回头对着秦黛笑道。
“好啊，正好我肚子也饿了。”
“去吃面吧！拉面铺子，也是东方人开的。”伊登娜带头向前面走去。
很快，两碗热腾腾的拉面就被放在了她们俩的面前，温暖的蒸汽让这个小铺子显得格外温馨。
“这是什么呀，味道不错。”秦黛用叉子挑起几根面条，放进嘴里慢慢咀嚼，咸鲜的口味立刻俘获了她的味蕾。
“这是面条，你原来都没吃过的吗？”伊登娜差点被呛到，“还有，不是这么吃的。”
伊登娜拿掉了秦黛手里的叉子，换上了一副筷子。
“面条？看起来很高级的样子，我之前吃过的都是速食的东西。”
“这个面条啊，是从农场那里培育的，它们本来是一种植物，磨成粉之后再加工就成了面条。”
“农场？那又是什么？我感觉从联邦出来之后仿佛什么都没有见过一样。”
“农场是米斯特的一个重要的基地，说是基地其实倒不如说是个城市，主要是为米斯特各个城市提供物资，顺便发展领地。”伊登娜放下了筷子，给秦黛细心的解释道。
“想不到米斯特的生产条件这么好呢。”秦黛有些惊讶。
“还有一个军械厂，是专门做武器的地方，不过最近那边不太太平呢。”伊登娜叹了口气，坊间流传的一些说法逐渐扩散开来。
“算了不谈那些了，吃饭，吃饭。这样夹起来，把面条吸进嘴里。”
伊登娜挑起面条嘟噜噜地就吸进嘴里。
“我用不好诶……”秦黛尝试着拿筷子，但是手却像不听使唤一样，咱们也拿不稳，更别提夹起面条了。
伊登娜耐心地教她，两个人就坐在小铺子里，慢慢地吃着面，不时传来一阵嬉笑，全然不管身后吵闹的街头，像是与这乱世隔绝开来，一切是那么的安好、温馨。
吃饱喝足，天色也不早了，两个女孩就启程回去了。
“你觉得，十九是个怎么样的人？”走了很久，秦黛才打破了沉默。
“他啊，神神秘秘的。”伊登娜不假思索的回道。
“就这样了？”秦黛有些失望，“谁看了他都会觉得神神秘秘的吧。”
“就没有其他的感觉了吗？”她追问。
“要说其他的感觉吧，也不是没有。”伊登娜想了一会，“他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
“是吗？”
“要说可靠的话，我感觉你和他都是一类人。”伊登娜补充了一句。
“我吗？我一直要受他照顾呢，更别说可靠了，要不是他我小命都不保。”秦黛叹了口气，想到这些日子经历过的种种磨难，既有些后怕，又有些自责。
“但是你的可靠并不是像他一样呢。”
“嗯？”
“你是那种很善于倾听的人啊，就是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你。不管是开心还是纠结，只要看到你心情就会好很多啊。”伊登娜说得秦黛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怪尴尬的。”秦黛笑了一下，当面被人夸也不是什么享受的事情。
“你和他都是一样，话少少的，也很神秘，但是和你相处时间长了之后，你也不过就是个小女生嘛。”伊登娜打趣道，缓和了一下气氛。
“那你说十九他本身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伊登娜转过身来看着秦黛，“这个问题需要你自己去解答，毕竟我不是每日每夜都陪在他身边的人。”
“怎么这话你说出来变得怪怪的？”秦黛眼睛一眯，做了一个好笑的表情，引导伊登娜咯咯的笑起来。
“你们两个。”一个略显沧桑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的交谈。那是一个站在街边看起来有些苍老的女性，那女人面庞隐藏在面具之下，露出染成亮蓝色的短发，还有那看起来并不苍老的身体，穿着暴露。
那女人吸着一支电子卷烟，慢慢地吐出一口烟雾。
“你们可不该来这里，‘好姑娘’们。”在烟雾缭绕下，女人的身影更加迷幻，“赶快走吧。”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四下看了看，只见面前不远的地方，灯红酒绿，街上站着不少的人，男人女人还有变性人、泛性者，他们大多骨瘦如柴，吸着烟，卖弄着姿色。
“我们怎么走到红灯区了？”秦黛小声问道。
“我也不清楚，我好久没来了。”伊登娜也很崩溃，她也不知道这里变成了红灯区，原本只是想绕个近路，却没想到误打误撞走进了红灯区。
“咱们转头，赶快走开吧。”伊登娜拉了拉秦黛的衣角。
两个女孩慢慢地转过身来，正要走，却被面前的几个男人拦住了去路。
“自己送上门来的，不算抢吧。”为首的男人染着一头粉色短寸，形容枯槁但细看却有些精壮。他对着身后那几个男的大声叫喊着。
男人看着秦黛和伊登娜，眼里放出了诡异的光。
“啧啧啧，这女的可真是极品啊。”男人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秦黛，盯的她有些发毛。
“你们要干什么！”伊登娜表现得并不害怕，站在秦黛的身边。
“这个小妹妹也不错嘛。”男人舔了舔嘴唇，“兄弟们这个女的留给我，那个随你们玩。”
男人指着秦黛，那些跟班听了纷纷应和。
那些人逐渐向秦黛和伊登娜接近，原先那个女人最后吸了口烟，叹了口气也离开了。
秦黛面对着突然的危险，下意识的摸向腰间，才想起武器放在了伊登娜的宿舍，没有带在身上！
那男人向前一扑，伸手就要抓秦黛的外衣。
“滚开！”
秦黛身影灵动，迅疾地抓住了男人的手腕，顶上一肘，一下就把那男人击退。
“这娘们喜欢硬的哈。”男人揉了揉胸口，“兄弟们，一起上。”
那些男人蜂拥而上，他们眼中冒出的可以说并非人类的理智，而是无从发泄的兽性，面对这阵势，伊登娜害怕了，她的腿就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挪不开。
一个男人朝着伊登娜扑来。
秦黛箭步上前，一记鞭腿，轻易的把那人踢开。秦黛已经站在了伊登娜的身前，摆出了攻击的架势，和那几个男人对峙着。
那些男人见秦黛一脚踢翻一人，犹豫了一下。
“害怕这两个丫头不成？一起上！”粉发的男人说话了。
听罢，那些男人再次上来。
秦黛左右开弓，两臂摆拳，连环出击，拳速迅猛有力，每一拳都击中那些男人的要害，很快，那些男人便倒了一半。
秦黛在这些男人的围攻下，也挨了几拳，虽说身经百战，但是力量上的差距还是让秦黛有些吃不消，身上也出现了几处淤青。
“来啊。”秦黛挑衅着，继续保持着架势。
可那男人却推开面前的人群，拔出了一柄中长刀，挥舞着就来到了秦黛的面前。有些跟班见状想要拦一拦。
“一边去！”那男人推开劝阻的人。
“他妈的，小丫头你让我面子往哪搁。”男人咬牙切齿的，看着地上痛苦着捂着要害的几个人。
“放心，我不会砍死你的。”他冷笑道，“我给你留点好地方让兄弟们都用用。”
“有本事就来。”秦黛面不改色。
男人提刀冲过来，秦黛眼色忽闪，发觉不对，这个男人多少是练过的，秦黛闪躲着，和伊登娜拉开距离。
从这几下来看，男人的挥砍并不是毫无章法，每一刀都往秦黛四肢。上招呼，精准又迅速，并不想伤及秦黛其他地方。
男人又是一刀，秦黛利落的躲开，但是身上穿的大衣却被划破了，裂了个大缝。
秦黛微微皱眉，索性脱掉外衣，擎起双拳面对着男人。
“真不错，我喜欢。”男人舔了舔刀刃，眼色贪婪的看着秦黛
街上人也不少，那些注意到这边打斗的人也多半是站着观望或者躲开，秦黛还是孤身面对着那些男人。
那男人再次提刀走过来，秦黛提手提防，谁想到那男人出刀前竟变了样子，一脚朝秦黛的小腹踢了过来，秦黛完全没有预料，硬生生地受击，向后倒去。
“秦黛！”伊登娜急的叫了出来。
秦黛半跪在地上，剧烈的咳嗽了几下。
男人抓住这个空挡快速上前，却被地上的杂物绊了一下，踉跄了几下，秦黛见状一手猛地撑地，身体腾空，前脚踢在刀柄上，男人手腕一震，刀掉在了地上。
后脚顺势凌空而来，借助前脚的速度，后脚的威力更大，一脚踢在那男人的脸上，直接将他踢飞出去。
“秦黛！用这个！”伊登娜喊着秦黛的名字，手里拿着一个东西，是秦黛给她的匕首，原来伊登娜一直把它带在身边。
她立刻跑了过去把匕首递给秦黛。
这时那男人已经站了起来，手里提着刀。“找死！”他的脸色十分难看。
秦黛拔出匕首，朝着那长刀迎过去。刀锋相接，就在那一瞬间，力量接触的一刹那，秦黛右手向右边一歪，那被挡着的长刀直接落空，秦黛侧身上前，拿着匕首的右手已经放在那男人的喉咙上。
“咕嘟。”男人咽了下口水。
“你不敢杀我。”男人恶狠狠的说着。
“闭嘴。”秦黛提了提匕首，刀刃刺破了男人的皮肤，“叫你那帮人滚开。”
“快，快走！”男人大声命令着那些跟班，他们也识相的远离了秦黛和伊登娜。
秦黛见状也没有多事，放下了威胁。朝着瘫坐在地上的伊登娜走去。
“来，我扶你起来。”秦黛低下身子，搀扶着伊登娜。
“今天本大爷心情好，不跟你计较。”男人在后面咒骂着，啐出一口血，“你就等着吧，我迟早要把你分尸扔在这个街上。”
秦黛听了咬了咬牙，又紧了紧手中的匕首。
“别去，别去。”伊登娜拉住她的右臂，不让她转过身去，“快走吧。”
秦黛看着伊登娜，伊登娜的脸上已经挂上了两行清泪，那是被侮辱和威胁之后的委屈和愤恨。
“你。”
“没事，没事的。”伊登娜的声音很小，低着头不敢看她。
秦黛听着后面传来的叫骂声，却是忍住了，她拳头紧握，心中充满愤怒。
可没走多远，就见到了个熟悉的人。
那人长相年老但是孔武有力，身板挺直，左袖空荡荡的。
“纳尔戈先生。”
“秦黛。”那人正是纳尔戈，他打量了一下秦黛，身上有些伤口，旁边的伊登娜也有些委屈。
他又看了看后面正在疯狂叫嚣的小混混。
“被人欺负了？”
秦黛没有回答，咬了咬牙，握了握拳头，很是愤怒。
“杀了吧。”
秦黛一声怒吼，转身的同时将那匕首甩了出去。一阵沉默之后，那个混混的脑门上正中间插着一把匕首，眼中震惊之余，缓缓地倒了下去。
秦黛在听到纳尔戈的建议之后，没有丝毫犹豫。
那些跟班满脸震惊，正要冲过来理论，还有一些要去红灯区里面，像是去搬救兵。
可当他们的目光注意到两个女孩身后的人之时，却像是被下了魔咒，惊恐的逃开了，就像是见了瘟神一样。
秦黛从那尸体上拔出了匕首，慢慢走回到伊登娜和纳尔戈的身边。
“走吧。”秦黛轻声说，眼中因为愤怒出现的泪光已经渐渐消散。
“刚刚我在那头买些东西，突然有个女人撞见了我，让我过来。”纳尔戈解释着，“没想到啊，还有人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这么猖狂。”
“是时候整治一下这里面。”纳尔戈暗自想到。
秦黛把匕首收进腰间，一手搭着大衣。伊登娜在一旁跟着走着，两个女孩只是并排走着，没有说话。
伊登娜试探着将手伸向秦黛的右手，秦黛碰到了伊登娜的手指，却主动地攥住了她的手，两只手拉在了一起，就这么攥着，一直攥着，攥得很紧。
纳尔戈本想派个下属护送两个女孩回去，却被秦黛谢绝了好意。纳尔戈也没有再请求，和两个女孩道了别之后便分道扬镳了。
从升降机下到哈斯达克里面之后，看到黑色的天空和空旷的草地，两个人的心情总算是放下了，但依旧是不说话，拉着手走过这静谧但是一切安好的世界。
过了一会总算是走到了伊登娜的宿舍楼。
“你等一下我找一下医疗箱，给你的伤口包扎一下。”伊登娜从衣柜里面翻找着。
秦黛看着忙碌的伊登娜，心里一暖。
她拿了刀，转身走出了门口。
“我自己会包扎的，你早休息吧。”秦黛撂下一句话，就走了。
“终于找到了。秦黛。”伊登娜从柜子里探出头来，却发现门厅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秦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