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极速追击
“我不管你有什么花招，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巴迪斯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当然是送你们一程。”红雀的一脸不屑的随口说道，完全不理会身旁的士兵。
“动手！”只听砰砰的几声枪响，围住红雀的士兵们手中的枪喷吐火焰。可当他们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却都愣住了。
红雀并没有倒下，相反，周围的几名士兵却异常痛苦的躺在地上。
“怎，怎么会。”巴迪斯难以置信，他分明见证着子弹穿过他的身体。
“谁说我在这里了，巴迪斯将军。”红雀摇了摇手中的引爆器，似笑非笑地看着巴迪斯。
在众人的注视下，那个身影破碎成一片粒子，消失在中央。
“该死，是全息投影，他不在这儿！”不知是谁惊呼。
“快……撤。”巴迪斯的声音充满恐惧与绝望，而他眼中最后的一抹光景，就剩下了凄惨的火焰、与哀鸣。
面对着正在向城外崩塌的城墙，红雀撇掉了手中的引爆器，他站在一栋高楼上，操纵着眼前的屏幕，另一个全息投影就出现在离他20米左右的地面上。
“真是不错的玩具。”红雀看着屏幕上正在移动的红点，“看来我们的客人成功逃出来了，那么还真是令人吃惊，那么下一步，要怎么处置你呢？”
“解决了吗？”另一个身影在天台出现，正是哈尔多松，或者说，游隼。
“你就不能有点审美吗？你看这灰尘、这火焰，平时你可看不到。”红雀对游隼的到来，有些不耐烦。他指着崩溃的城墙，眼中有些自豪。
“那我就开始下一步吧。”游隼把一张长方形的卡片插入了一台词典大小的机器中，并在上面操作起来。过了一段时间，一个城市大小的巨兽向着残破的城市袭来，正是在城外盘旋的巨型风暴。风暴过境处，寸草不生，万物凋零，那风暴驱赶着地面上的大气生物，携带着空中密密麻麻的浮游虫与伞形生物，还留在日内瓦城里的人们，透过窗户看着这景象，或者说，欣赏着自己的死亡。有很多人选择从高楼跳下去，有很多人在家里上吊，有很多人放弃了祈祷，开始了最后的狂欢。
风暴，无情的碾过山谷，山谷里面驻守的哨所士兵，在一瞬间化为了结晶，就犹如群像雕塑一般，保持着防御时的最后的姿态。失去了保护罩和城墙的双重庇护，日内瓦的命运已经清晰的展露在末日之后。这座盐丘地区最强盛、最坚固的城池，在灾难面前显得那么的不堪一击。
“你还记不记得，第三大街上卖的烤蜥蜴？”
“你说那个漂亮老板娘？谁不知道啊。”
“你就记得女人了。”
“别提了，那老板娘不仅漂亮，人还好呢，之前买她家的烤蜥蜴，多给了两条，也没算钱。”
“是不是人家对你有意思啊。”
“扯。”
“好想再吃一回。”
一辆孤零零的运兵车停在路旁，车里有两个绝望的士兵。
一个士兵从腰间拔出了手枪。
“谁先？”他咽了咽口水，“我怕你先来，我就不敢了。”
“放下。”另一人把枪摁住。
两人都不说话了，他们蜷缩在车座上，双目无神地看着挡风玻璃。风暴的威力已经波及到城中心，很多细小的结晶碎片不断划着车窗
他俩本想就这么睡一觉，安安稳稳的死去，谁知突如其来的敲击声，将他们唤醒。车门外，是秦黛和十九。
两名士兵没去理会，谁知十九直接砸开车窗，翻进车内。
“你们是谁的部下？”十九语气低沉。
“有那么重要吗？横竖都是死，怎么，你还不认命？”
“多利亚在哪儿？”
“……”
“想活命吗？”十九的问题，让两名士兵愣住了。
“带我去找多利亚，日内瓦还有希望。”
“上来。”驾驶座上我士兵让秦黛上了车，“反正是一死，不如拼了。”
“拼了。”另一名士兵附和着。
车轮飞快转动，在死寂的街道上行进，大量的结晶团，迎面扑来，能见度非常低，但是车子的速度仍然不减。两名士兵在城里开了多年的车，就算闭着眼，也能轻松驾驶。
很快，车子在一个路口停住了，两名士兵把车子熄了火。
“兄弟，那边就是三营的军械库，多利亚长官就在里面。”
“多谢。”秦黛快速地答复道。
“另外，一定要小心，那里面可不是我们的人。”
“那是什么？”
“是病人。”
“病人？”十九不解。
“总之小心，他们的心智已经被控制了。”
十九打开防护服，秦黛跟在后面，一起下了车，往军械库赶去。建筑外面没有设防，两人二层的一处窗户溜了进去。
多利亚身处大厅中央，正坐在一个椅子上。周围是一群长相怪异，异常壮硕的人。
“钥匙在哪？”为首的一个人发话了，那人并不像其他的人一样，他看起来十分正常，甚至身材有些瘦小。
“我不知道什么钥匙。”多利亚双手被绑在椅子后面。
“真麻烦。”那人一脚将多利亚踹翻，多利亚随着椅子，倒在地上。
“我没有耐心跟你计较。你早点说出来，对你我都好。”
“真是可笑，就算整个日内瓦覆灭，我也不可能让钥匙落在你们手里。”多利亚躺在地上，盯着那人，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那没什么好说的了。”那人举枪，“去死吧。”
在枪响的一刹那，多利亚闭上了眼睛，可身上并没有剧痛传来，她睁开眼睛，只看见那人蹲在地上，捂着自己拿枪的手。
原来是秦黛枪口里射出的子弹，不偏不倚地正好洞穿了他的手掌。
“该死的。”那人看见一个男人向自己赶来，“你们拦住他。”
那人指挥周围的怪人，那些人立刻朝着十九的方向冲去。
另一边秦黛连续射击，想要使那男人丧失行动能力，可那人却像是能预知她的动向一样，一连几枪都没能击中他的身体。
“该死，他跑了。”秦黛的视野里，那男人拖着多利亚，隐藏到她的射击死角。
十九从通讯中听到之后，也加快了脚步。
面前，是一群长相怪异的人。就在几分钟前，这些注射了烈性病毒的重症患者还只是体型有些异常，可现在他们血管发蓝、发黑清晰可见，部分皮肤也已经变成了白色偏蓝，双眼无神，但是发着淡蓝色的亮光，更甚者，皮肤上已经长出了结晶丛。
这些怪人向着十九冲击而来。
为首的怪人双拳向下一砸，十九下意识的拔刀去挡，刀拳相接，却震的十九的双手发麻、虎口流血。
“好强的力量。”十九心想，这些攻击，不能硬接。又是一拳砸来，十九侧身躲开，那怪人扑了个空，但是立刻调整身位，向一旁摆拳出去，十九一脚踏在他的胳膊上面，双脚一蹬，高高地跃起右手的长刀飞快的出手，直接从那怪人的头顶刺了进去。眼见这为首的怪人被击杀，其余的怪人却没有丝毫退却，也向着十九冲来，可是他们的攻击却被秦黛的子弹拦住了，在连续的子弹之下，那些怪人不得不分神防御，十九见机，两刀砍倒了面前的怪人，朝着多利亚的方向一路杀过去。
多利亚被一路拖行，那男人一边拖着她，一边观察着局势，他终于锁定了秦黛所在的狙击点，放开手中的多利亚，一手掏出手枪，自信地开了一枪，他自知这一枪必定会要了她的命。
可就在他即将击发的时候，多利亚拼尽了全身力气从地上站起来撞向那个男人。
“小心”
一声枪响响彻场中，这边十九察觉枪声的异样，急忙大喊。
十九话未说完，只听见秦黛那边传来一声惨叫，伴随着金属碎屑和火花，秦黛跌倒在地上。
“不能再拖了。”十九心想，他闭上眼睛，感受着自己的血液流动，他听见了金属的摩擦、机械的轰鸣，而这些声响，都是来自于他的身体。那些怪人听到这个声音，愣了一下。就在这愣神的当口，十九拔地而起，跃到一名怪人的头顶，那人应声倒地。十九站起身，直面面前袭来的一拳，他拔刀去挡，刀刃瞬间断裂，十九的另一手甩开没有大用的手枪，抓住空中的短刀，身体猛转，将那一半的刀插进了怪人的耳朵。
十九的攻势还在持续，他仿佛是一个无休止的战斗机器，他一条手臂上的皮肤完全龟裂，露出了里面诡异的结构，骸骨以及连接他们的金属状的机关，看起来异常血腥恐怖，而就在这一片哀嚎和血浆四溅的大厅里，多利亚摊到在地上，之前的审问，已经让她的身体很难堪，再经过这么一撞，多利亚口中霎时喷出鲜血，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你个死娘们，真不安分，”那男人到没有被撞的怎么样，只是枪中的子弹偏离了轨道，打在秦黛身后的钢筋柱上。
秦黛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是血，刚才子弹溅射的金属碎片打在她的脸上，她闭着左眼，尽力举枪，瞄向了那男人，扣动扳机；受到影响，这一枪并没有命中，子弹擦着他的脸划过，男人奋力扛起多利亚，从侧面的出口逃走了。
“他要跑了，快追。”秦黛大喊。
十九听到，先是心里一松，秦黛无恙。随即抬头看了看那半开的门。
“你先走，我去追他。”
秦黛听闻便扔下了枪，从来的窗口翻了出去。
十九不再恋战，从怪人的包围中脱出，也朝着那扇门跑去，此时那些怪人已经剩下了个位数，他们没有理会秦黛，也是追出了军械库。
外面是一片灰暗，极低的能见度，令十九犯了愁，他只能勉强靠血迹找到方向，可身后的怪人却仿佛无视着这些灰尘，追击速度之快、出招果断，一时令十九难以招架。
十九非常不解，他回头反击，在很难看清敌人的情况下，十九只能凭借超人的战斗本能抵挡怪人的攻势。一边是正在远离的多利亚，一边是紧追不舍的怪人。十九分身乏术，只能先应付面前的怪人。
“来吧，让我看看你们有什么能耐。”十九握紧了可见白骨的拳头，在他身上的伤痕并不致命，但疼痛却减缓着他的行动。十九先是招架，等待着身上的伤口恢复。看不见敌人，那就用听，十九闭上眼睛，将全身的注意力调动集中在耳朵上，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往耳根汇去，他能听得到拳头袭来的风声。
“来了。”一拳打来，直冲面门。十九前手成掌去迎，借势欺身上前，另一手结结实实的打在面前怪人的肘部，随即那人的胳膊以违背生物构造的模样向上翻折，在惨叫声中，那个巨大的身影缓缓倒下。
还有4个。
又是一阵风，十九听得清清楚楚。身子一低，踹在怪人膝盖后部，怪人被踹的半跪在地上，他的脑袋正好暴露在十九眼前，十九双手交叉紧握，以一个横砍的姿态把拳头抡在那人的脑袋上，随着骨头断裂声音，那怪人逐渐没了气息。
见招拆招，无招不破。十九很快以几乎相同的方式解决的另外两名怪人。
只剩一个。
一拳打来，十九照例上前去迎，却没想到那拳只是虚晃，后拳虎虎生风，应声而至，十九慌乱之中提臂去挡，却被这一拳震飞了足足半个街区，飞了5、6秒才停下来，这一下可上的不清，十九正要爬起，却料到不对，立刻在地上打了个滚，。然后那雾中突出一个身影，双拳在地上砸出了半米的大坑，混凝土路面直接破碎连，带着地下的钢筋一并弯折。
十九站起来跟那人对峙。
“这人不简单。”十九心想遇到对手。
两人你来我往，互相牵制试探，但是十九普通的出击并不能对怪人造成多大的损伤，反而每一次怪人的攻击，十九都不得不去躲。
怪人的攻势越来越猛烈，十九找到空挡，又一次双拳一砸，但是那怪人并没有太大的受伤，反而鞭出一腿。十九被这一腿又是踢出了好几米远，怪人乘势跟上，挥出一拳。十九已经起身，他没有躲闪，反而是扑到了怪人身上，怪人一边惊讶，一边把十九甩开，十九又飞了出去。怪人跟上一拳，十九低身去闪，直接从怪人胯下划过去。转身爬到背后，把手中的东西刺进了怪人的后脑勺，却发现刺不动。十九发了狠，使出全身力气，向前一刺，手中的东西碎裂，怪人也倒在了地上。
十九挣扎着爬起来，却发现那些碎片已经嵌在手掌中，怎么也弄不出来。更可怕的是，碎片就像是明矾遇水一般，在十九鲜血淋漓的手掌中逐渐融化，十九只感觉一阵钻心的疼痛。那碎片，正是来自于那怪人身上长的结晶锥，刚刚十九扑倒怪人的身上，正是看准了这个东西。
来不及想那么多，十九踉跄了几下，跑开了。他惊奇的发现，他能在雾中看清一些东西，比如建筑屋顶轮廓、街道、立牌。这些物体仅有轮廓，轮廓散发着灰色的泛光。十九觉得应该是那结晶出了问题，时间不等人，十九凭借着气味、声音还有全新的视野追击着多利亚的行迹。十九并没有发觉自己的眼睛在此时已经变得和那些怪人一样，发着幽暗的蓝光。
这边背着多利亚的神秘男人就没那么好受了，仅有追踪器作为视野辅助，他屡次碰壁，在城里耗费了许多时间。
“喂，这边。”他听见一个声音，心头一沉，随即消失在了雾中。
十九的追踪还是断了踪迹。他在路上徘徊着，他不清楚那些人为什么要审讯多利亚，也庆幸多利亚为此能够暂时存活。
视野的范围肯定是不够用了，十九将听觉、嗅觉最大限度的发散。终于听见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十九顺着声音追上去，只看见那男人和多利亚的轮廓，十九的速度已经远超平时，可无论如何都追不上那人，终于将他们追到了一个死路，四面都是高墙，十九向前一扑，却扑了个空。
十九眼睁睁的看着那男人连同多利亚破碎成粒子消失不见，“是投影！”
多利亚最终还是落在了他们手里，生死未卜。
十九走出死胡同，刚才的两个士兵开着运兵车，载着秦黛和另外一些幸存者。
“喂，十九！”秦黛从车窗探出来朝着他大喊，“快上来，我们离开这里。”
十九跳到车门前的踏板上，抓着后视镜。
“大气入侵已经到最后阶段了。现在所有人都在军用医院的地下，那里暂时安全。”
秦黛坐在副驾驶上，和十九对话。她的脸上缠着一圈绷带，盖住了她的左眼。
“怎么搞的？”十九伸手试探着摸了一下。
“别，疼。”秦黛本能的往后闪了一下。鲜血已经可见的渗透了绷带。
“快，再快点。”十九向驾驶车辆的士兵催促道，“我来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