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餐厅
“看来，玄桑你病的不轻啊。”
德川东原咂舌，眼前的江玄就像食人恶鬼一般，压抑着的自己的冲动。
江玄注意到，德川东原左手空洞洞的，切割十分整齐——手臂消失了。
“东原君，你召唤了什么过来？”
“那是主灵。”德川东原提起这个脸皮一抽，翅膀消失不见，胸膛处一个大血洞晃眼。
那具尸体消失了。
世界突然静了下来。
“究竟是谁想将我撕开？”江玄无法确定刚才是谁在面具袭击自己时一同出手。
“稍等。”
德川东原虚点半空，念了一段经文，一辆没有牌照的出租车很快出现在家门口。
司机的脸很普通，放在人群中都毫无辨识度，目不斜视的看着正前方。
“上车吧。”语气疲倦的看向江玄，德川东原收好卷轴，从废墟中翻出包裹。
眼下的局面也不好谈这些了。
帮江玄打开车门，德川东原坐到了副驾驶，“麻烦开车吧。”
油门发动了，后备箱传来了轻微的耸动声，江玄耳朵动了动。
侧目看着化作废墟的家，眼里闪过一抹伤感。
家，作为德川东原的唯一避风港已经毁灭了，随着这个房子的倒塌已经彻底回不去了。
父亲的意外，诡异的出现，让他的生活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
德川东原很想大哭一场，可是他已经哭不出来了。
江玄看着倒车镜里，周围的邻居都走了出来，吃惊的看着废墟，指指点点的议论。
那几支四分五裂的酒红色雪茄被风吹到道路上。
没人能注意到这辆刚开走的出租车。
江玄心惊肉跳。
而就在他们离开不久，从废墟中伸出一只手，马上，一个皮笑肉不笑的人站在门口，向邻居们点了点头。
邻居们神情呆滞了一下，便各自走回了自家。
这个人将地上的酒红色雪茄收集在一起，然后拼凑成整支，恢复成了原样，并给自己戴上了厨师帽。
木门被这个人扶了起来。
“咯吱——”
将木门关上，从废墟翻出一张榻榻米。坐在废墟上，拿起手机，翻看起了江玄看过的两张图片。
……
德川东原从商场公共卫生间走了出来，捂着嘴巴，甩了甩手。
脸色很不好，刚刚他呕吐了好一会。
看见江玄脸上的面具，似乎又想了什么，立刻捂着嘴巴又进了卫生间。
“大白天的就喝醉成这个样子。”
“离这个人远点，你没看见他身上有血迹吗，搞不好是什么逃犯。早上的新闻你没有看到吗？”一对情侣在不远处窃窃私语的说着。
很快，德川东原走了出来，三个穿着及膝裙、绑着双马尾的女高中生刚好看见了他。
“东原君？”
“是你吗？”
德川东原表情闪过一丝慌乱，连忙侧着脸匆匆向江玄走过来。
“喂，你为什么不来上学？”其中一个高个子戴着金框眼镜的女生边跑边喊：“好好的回答我，我在line上每天都有给你发信息。”
那是德川高原高中的学生委员，也是和他互生情愫的女孩。
江玄叹了口气，不知道翘课这么久，出席率会掉多少。
他脸上的古怪面具，配上高挑健壮的身材被踩着高跟鞋的女白领好好的行了注目礼。
江玄决定行成人之美，德川高原刚一走来江玄伸腿一绊，差点摔的时候伸手一抓，山川松子就到了他面前气鼓鼓的看着他。
“我家里出了事情。”德川东原苦涩的道：“抱歉，山川，我不能和你一同考阪大了。
“我学习这么差，肯定也考不上的对吧。”
女孩愣了，一言不发的跑开了。
“这。”江玄眨了眨眼睛，跑到不远处的贩卖机买了瓶可乐。
听着不远处的哭泣声江玄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一辆没有牌照的出租车以缓慢的速度在街上行驶着，绿灯一闪，转了个方向。
出租车猛的一刹车。
一个骑自行车的老人骂骂咧咧的过去了，咚隆一声撞在路边的电线杆上摔了下来。
江玄满头黑线，这都什么事啊。
抬起头一看，回到了德川福吉的那家法料店。
出租车司机麻木的看向德川东原，脸上青筋暴起。
德川东原把卷轴递给司机就下了车。
下车，江玄本想安慰下德川东原，可看到那少了左臂的背影，只好跟了上去。
“欢迎～”
餐厅灯火通明，眼下正是下班时间，来来往往的人流密集。
食客们大快朵颐着，德川东原开路，江玄紧随其后。
德川东原并不理会向他打招呼的员工直接走到了电路开关。
江玄注意到，很多食客目光都集中在两人身上，江玄与之对视时却转过头去。
滋滋——
一个穿着棒球服的少年吃完盘子里的肉，刀叉剧烈的缓慢的摩起盘子，在热闹的环境并不显得出众。
少年神情兴奋。
啪嗒——
江旭眯了眯眼睛。
德川东原切断了电源，周围立刻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黑暗之中，江玄模糊的听见一个个人在走动的声音。
就在宽敞的大堂。
与此同时二楼台阶也传来了轻微的下楼声。
在电源切断的那一刻，江玄已经看见餐厅内外站满了一个个脸色惨白，浑身散发出腐烂味道的人。
这些人服装各异，也有餐厅员工。
“东原君，发生”一个中年员工刚问到一半发出一声惨叫，很快，传来了啃食的声音。
“刚刚那个员工也是诡异所化。”德川东原感到江玄对于自己的观感似乎变差了，忙解释道。
“所谓鬼话连篇，诡异与鬼并不一样。”
江玄有些好奇起来。
虽然这些人行动缓慢，但用不了多久就要走到二人面前，将四面八方包围起来。
德川东原拍了拍江玄的手臂，“真正的鬼就在这群人之中，小心为好。”
江玄目光扫视，漆黑的环境下江玄却看见了一些特别的东西，一道道幽光——仔细分辨下看出那是缺少了头颅手掌大小人形光芒。
为什么会少了头颅？
江玄不知是不是这张面具带来的。
然而此刻，大批有腐烂味道的人就要走到了二人面前，麻木惨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行走的尸体一般。
滋滋——
江玄听到那用刀叉摩擦盘子的声音了，速度越来越快。